倒計時開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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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弟弟, 鼬默然一瞬, 然後試著出聲去安撫佐助的情緒,“佐助,聽我說——”
佐助立即啞聲低吼:“不, 我不想聽, 你總是瞞著我一些格外重要的事, 讓自己一個人默默扛著,尼桑, 你不累嗎?不要試圖去自己包攬所有的東西, 那必然會失敗,這句話不是你說出來的?!”
“這邊認真教導著別人這個道理,另外一邊的自己卻獨自奉行著大仁大義……”
“憑什麽???憑什麽要這麽無私!?”配合著陡然抬高的音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發問。
在佐助的理想認知裏, 他的周圍應該有美麗又大方的母親,嚴格又厲害的父親, 溫柔又完美的哥哥, 和幸福的自己。
可是很久以前開始, 他變得一無所有。
好不容易得來的鼬的真相, 卻是在鼬死之後,那時候總算是醒悟自己原來一直擁有著一樣東西了, 那就是鼬一直以來忍辱負重的對他的愛。
之後四戰裏的穢土轉生讓他和鼬會了麵, 可是後者最後還是當著他的麵,化作一片星光消散。
這是他第二次的一無所有。
現在呢?敬愛的哥哥再次以穢土轉生的形式出現在麵前,他即將麵臨第三次一無所有嗎?
在這令人惡心的命運之下, 他好想讓尼桑留下。
非常地想。
“我需要你,鼬。”佐助確切地說道,此時沒有關閉的紅色寫輪眼瞬間紅得仿佛在泣血,“這該死的命運為什麽……為什麽不能讓我再次擁有一個家人?”
鼬的眉頭深深皺起,試圖去安撫佐助的手掌抬起了,又默默地無力垂了下去。
“對不起,sasuke,很抱歉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鼬輕聲地說。
聽見回憶裏溫柔的聲線,佐助不自覺抿緊唇,下一刻,額頭上傳來無比熟悉的觸碰感,帶著無限的歉意,他當即一愣。
鼬的手指還停留在那裏,聲音卻隨空氣固執地鑽進佐助的耳裏,“孤獨始終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辛苦你堅持挺過了這麽多年。”
佐助一動不動,任由他哥哥的手頓住,隻是眼底的不服氣和委屈還是慢慢浮了上來。
這樣的情緒如今印在那張成熟不少的酷哥臉上,讓鼬的歎息聲加重了不少。
“比起我,我認為更辛苦的是你!”佐助倔強地說,“我算什麽?”
“千萬不要貶低自己。”鼬忽然嚴肅起了神情,他收起手指,輕緩地摸上了自己弟弟的頭頂,不如以前那種刺蝟頭看上去到處都是利刃,現在的頭發絲倒是柔順了許多,隻是一些棱角還處在尖銳的狀態,佐助在成長在進步,這是最好不過的發展了。
“你是我想要保護並且一直深愛著的歐豆豆,這是你的身份之一,另外佐助你想要家人是嗎?”
提到“家人”,佐助死寂般的目光突然亮了一點。
然而下一秒他聽見鼬忽然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對於我和鳴人之間的交流經曆……”
佐助的眼神閃了一下。
鼬:“在全部的人打算放棄你的時候,鳴人沒有,當被問及不得不做決定,要在木葉和你選擇棄誰保誰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選擇放棄你,甚至想要和你一起分擔痛苦,哪怕一起死去。”
“曾經你試圖去斬斷和鳴人的羈絆,對吧,結果得知那種早就緊緊綁在一起的東西是完全不能被毀滅的,我想你也應該認識到了。”
“佐助。”鼬認真地凝視著自己的弟弟,“沒了父親母親,沒了我,看似你一無所有,可是你並不完全是孤身一人,我相信
鳴人,很早以前我就相信了他,他一直想把你從黑暗裏拉出來,而這樣執著到底的人我認為早就達到了成為家人的資格。”
“……”
佐助一下僵硬在原地。
鼬了然地微笑:“我相信鳴人不會介意的。”
忽然感覺被一束視線盯住,鳴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此時風沙不斷,光是看壓根就辨別不出佐助和他哥哥鼬說了什麽,鳴人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扭頭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發現那股滿含複雜的眼神是從哪裏發出的,他隻好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大蛇丸。
“剛才佐助——”
拔完刀正在處理傷口的大蛇丸斜眼看過來,“佐助在想什麽,我完全清楚,你不也是一樣嗎?”
鳴人怔住,而後慢慢撇開頭,連語調都降低了不少,“啊……我明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佐助最喜歡的哥哥能——”
“不可能的。”大蛇丸殘忍地說,“鼬不可能以穢土轉生的狀態生活下去。”
聞言,鳴人更加失落。
“佐助想要鼬留下。”大蛇丸笑了一下,然後發現悶笑扯著傷口一陣疼痛,於是他突然收斂起笑容,直接說:“這種事情叫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水月第一個不相信,他急忙上前說道:“怎麽可能?大蛇丸你自己不是轉生過嗎?轉生時用的是自己的靈魂吧?就那樣嫁接到轉生容器裏麵之類的,佐助他哥現在也是靈魂,原理應該差不多。”
“水月。”大蛇丸輕輕喊,“你的思想未免太過簡單了。”
香磷一記鎖喉將水月扯住,“從一開始你這家夥就在搗亂什麽?看來腦子真是進水了!”
不成想大蛇丸此時說道:“不過雖然簡單,但是水月的想法估計跟佐助那孩子的想法一樣。”
“……”
想要身體給予鼬的靈魂容納之處。
水月瞪眼睛說:“看吧看吧,你這麽說的話,那佐助腦子豈不是也跟我一樣進水了?”
香磷狠狠加大鎖喉的力度。
大蛇丸不知道是不是歎息了一下,神情居然有些惆悵,“想法雖然如此天真,可轉生自己跟轉生別人,尤其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二者之間的差別巨大,是完全不一樣的。”
得到大蛇丸的否定,眾人紛紛陷入沉默。
目墓在一旁無聊地雙手環抱在胸前,守在動彈不得的加藤輝一麵前,剛才他直接打斷佐助想要拿走輪回眼的動作,此刻自己卻不動手了。
黑田信介非常疑惑,在擔心加藤輝一安危的同時,他又忽然記起來了這個男人是誰。
這個人不就是那時自己所看見的“門”嗎!?
“呀,你怎麽這副受驚的表情?”察覺到一邊黑田信介的驚懼目光,目墓笑著說,“我沒有那麽恐怖哦。”
黑田信介卻不信他,“你要對輝一做什麽?”
說起這個問題,目墓沉吟了一會兒,“嗯……如你所見,他的這雙眼睛我要帶走,而他的命嘛……”
目墓眯眼笑得人畜無害,“我也會一並解決。”
黑田信介的瞳孔陡然一縮。
隻聽目墓又說:“知道緊張了嗎?當重要的人即將被傷害時,每個人都會感到憤怒和緊張,那種表情實在是非常有趣……有趣。”他拉長了聲音。
聽見這些對話,無力的加藤輝一試著抬頭,然而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死死壓製,他的視野隻能看得見麵前目墓的一雙木屐。
“休想拿走我的眼睛!!!”
突然的歇斯底裏引起目墓的注意,“哦?還
挺倔強,可是現在你不能反抗哦。”
加藤輝一怒問:“你究竟是誰?!”
目墓慨歎:“我啊,我隻是一個遵從宇智波鼬意願的存在。”
“同時我也是‘門’的看守者。”
“……”
目墓降下聲調,“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哦,該不會以為異界之門真的那麽容易就跨入吧?”
“我隻是沒去管你們的闖入。”
目墓可不會承認這隻是他懶得管而已。
“說起來,上次突然遇見,想和你打個招呼來著。”目墓看著黑田信介方向,“可惜你掉頭就走的樣子真是讓我有點尷尬呢。”
黑田信介:“……”
不知不覺間說了這麽多,目墓張口打了一個小哈欠,而後正經地說道:“閑聊到此結束,我該做正事了啊。”
話落,他轉臉對準了腳邊的加藤輝一,“你的這雙眼睛本就不屬於你,就像培育的食人花一樣,它無時無刻不在吸取你的查克拉和生命力,這就是為什麽你的查克拉如此少的原因,現在我要拿走它了。”
加藤輝一強力反抗:“不行!住手!!!”
目墓神情倏然冷漠地說道:“如果你還想活命,現在就立刻舍棄掉它。”
“不行!!!”
也許是反抗的意識太過劇烈,下一刻加藤輝一竟然掙脫掉了目墓的束縛。
“……早知道就不偷懶了,應該設置得堅固一點。”目墓小聲地說。
得到脫身的機會,加藤輝一轉身狼狽逃跑了。
留在原地的目墓沒急著去追,隻是歎了口氣,對黑田信介說:“你的朋友真是頑固啊。”
一句感慨,黑田信介竟從裏麵聽出了狠辣的味道,他當即就要去阻止,然而下一刻目墓已經率先消失在麵前了。
這裏的變故很明顯引起了佐助和鼬的注意,對麵的鳴人等人顯然也看見了逃跑的加藤輝一。
但誰都沒有上前去追趕。
黑田信介怔在原地半秒,忽而咬牙邁開了腳步。
與眾人不一樣,他隻有輝一這一個朋友了,即使是死,他也不能讓輝一丟掉性命!
“無路可走了哦。”
再往前就是萬丈深淵,加藤輝一不得不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目墓從十幾米遠的地方閃身出來,像個魔鬼,“我個人不太喜歡使用暴力手段,但如果你不聽的話,宇智波佐助的手法我或許可以試試。”
加藤輝一狠瞪著他。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加藤輝一的笑聲陡然響起,劃破空氣傳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目墓不為所動。
笑聲持續了好一陣,然後戛然而止,此刻的加藤輝一大大喘了幾口氣,手指忽然摸上了自己的眼皮。
目墓眼看著加藤輝一表情瘋狂地摳下了自己的眼睛。
“……”
也許是因為劇痛,加藤輝一倒吸冷氣,不由得腳步虛晃,過了一會兒,勉強站穩,他道:“不就是一雙眼睛嗎……”
目墓皺起眉。
“就這樣一點點嚼爛都不會留給你們!”
話落,不顧滿臉流下的鮮血,加藤輝一果斷抬手往將眼睛嘴裏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