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愣愣地看著時因：“有這種可能嗎？”
    時因正要說什麽, 腦海中響起23456的聲音：“時因時因，任務條上顯示, 這個任務世界你已經完成啦！”
    時因聞言也愣住了：“這就完成了？”
    23456看著自己係統到賬的小錢錢，興奮地恨不得就地打滾，啊啊啊，這是它的第一筆小錢錢呀！它再也不是沒有小錢錢的係統了！哈哈哈哈哈！
    雖然它很興奮很激動很開心，但是並沒有忽略自家任務者：“嗯嗯, 任務條上顯示的完成程度是100％, 那一定是完成啦！”其實, 很多任務達到95％，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時因看了看顧笙, 問23456：“23456，判斷任務完成的標準是什麽？”
    23456道：“但凡進入無限之界的任務, 都會對應著一個專屬任務條, 隻要任務條上的進度顯示達到100％, 就默認為已經完成了任務, 任務者可以隨時申請離開任務世界。”
    23456說著又忍不住興奮起來：“時因時因, 你好厲害, 隻用了短短幾天就把這個特殊世界的任務給完成啦！給你比個大大的心！”
    時因懶得搭理23456後麵的話, 她皺了下眉, 當時在無限之界，顧笙的任務是，幫助她擺脫無盡的生死輪回怪圈，所以, 她隻要幫助顧笙擺脫了無盡的穿越、死亡、重生，就意味著完成了任務。其他的，不在任務範圍之內。
    她抿唇又問了一句：“所以，現在顧笙已經擺脫了勝似輪回的怪圈？”
    23456搗頭如蒜：“嗯嗯。因為任務已經完成，我可以讀到任務世界的信息。顧笙所在的那個世界，是許默的主人格和電子書人格作用形成的，所經曆的的那七次生死輪回是因為在主人格、精神心理醫師以及電子書人格三者的作用下，導致了她所在的那個世界發生了畸形變化。”
    “現在，已經打破了主人格、精神心理醫師和電子書人格的三重作用，所以，她不會再經曆生死輪回，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時因此刻並沒有因為任務完成有什麽高興的情緒，她叫了一聲23456：“既然現在你能讀到顧笙的任務世界，那你老實告訴我，許默的第九人格，是不是由許默的主人格和顧笙兩者作用形成的？”
    23456聽出了時因語氣中微微的不快，不敢隱瞞，重重點了點頭：“嗯嗯，是他們一起形成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主人格脫離第九人格醒來，顧笙會怎麽樣？”時因繼續問道。
    23456沉默片刻後才道：“資料上顯示，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消失，一種是以新的第九人格的形式繼續存在下去。”
    23456頓了下，試探道：“時因，後麵的事情，你不會還要管吧？”
    時因沒有回答23456這個問題，而是問了一句：“主係統那邊的bug修複好了嗎？”
    23456愣了下，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現在就去催！”
    打發了23456，時因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人會第二次找到無限之界了，因為上一個任務中留了坑，等著委托者再次往下跳。
    時因本來就對無限之界保持極高的警惕之心，現在就更覺得它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了。她心裏冷嗤一聲，別人怎麽樣她不管，也管不著，但是在完成任務以及不碰到無限之界高壓線的前提下，她要怎麽做，別人也管不著。
    時因看向顧笙：“顧笙，剛才我確認了一遍，許默的第九人格確實是主人格和你一起形成的。”
    顧笙也不質疑時因的信息
    來源，隻是問了一個問題：“許默的主人格已經醒來，按照那個精神心理醫師的說法，就是已經分離開，第九個人格應該也不存在了吧，那我現在算是什麽？”
    時因實話告訴她：“我了解到的信息是，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徹底消失，一個是以新的第九人格的形式繼續存在。”
    顧笙對成為別人的次人格沒什麽興趣，徹底消失嗎？好像並不是不能接受。
    她張了張口，正要告訴時因自己的選擇，時因卻開口道：“但是，我覺得還有第三種選擇。”
    顧笙聞言一愣，抬眸看向時因：“第三種選擇？”
    時因道：“雖然說，第九人格是許默的主人格和你一起形成的，但是真正起主導作用的是你，經曆七次生死輪回的也是你，在上個世界掙脫心魔的也是你，以上幾種情況，足以說明你的人格力，其實很強大。”
    說到這裏，時因頓了頓，既然電子書人格可以形成世界，那麽具有很強大人格力的人格，是不是也有機會形成自己的人格世界？
    時因不知道這種方法可不可行，但是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她看著顧笙道：“顧笙，拚盡全力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人格世界吧。我不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我想，第三種選擇要遠遠好於前麵兩種選擇。”
    顧笙道：“人格世界？”
    時因笑了笑：“嗯。你的人格力那麽強大，不應該浪費，不過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建立，這個要你自己摸索。也許成功，也許失敗。所以，你要試一試嗎？”
    連時因都沒有把握，甚至一知半解的事情，顧笙對自己就更沒有信心了，她很是懷疑道：“我嗎？可以嗎？”
    時因不會說你一定可以之類的話，她隻是道：“要賭一把嗎？或者，已經付出了那麽多的代價，你甘心選擇消失，或者成為別人的次人格嗎？”
    顧笙有些哭笑，她自然是不甘心，否則也不會找到無限之界了。
    隻是，她道：“之前，允諾過你，若是你能幫我擺脫無盡的生死輪回，我會把全部的人格力給你。”
    這個啊，時因看得很開：“慢慢再掙就是了。”提升人格力的辦法，又不是隻有從別人身上獲取這一種辦法，而且，她的任務者之路才剛剛開始，後麵有的是機會掙取。不過，很難再碰到像顧笙這樣的純人格力了。
    說起來，這也是她自己的私心，所以更沒有什麽好幾計較的。
    她最後又問了一次：“顧笙，你要怎麽選擇？”
    雖然，她想讓顧笙選擇第三種，但是，最終如何取舍，還要端看顧笙自己。
    顧笙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看向時因：“我賭。”
    時因真誠笑了笑，想到什麽，輕聲提醒了一句：“顧笙，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能依靠的最終都隻有你自己，所以下一次再遇到什麽問題，不要依賴於找無限之界。”那個地方，誰知道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存在。
    顧笙聞言怔了怔，心中湧過絲絲暖流，她點了點頭：“好。”
    時因這邊剛和顧笙說了事情，腦海中又響起了23456的腦波電話：“時因時因，任務完成後，你不能再在任務世界停留過長的時間，否則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損傷。”
    時因挑了下眉，唔，還有這種限製。
    她回了23456一句：“好了，我知道了，這就回去。”
    然後從自己口袋裏拿了一張紙和筆，在上麵刷刷寫了將近一頁的內容，然後讓顧笙在上麵簽了個名，最後把那張疊了疊，輕噓了一聲，塞到顧笙的口袋裏。
    顧笙眨了下眼睛，雖然不知
    道時因在上麵寫了什麽，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
    23456說過任務結束之後，無限之界會清楚委托者的部分記憶，時因擔心，委托者也把顧笙後來這部分記憶清除掉，所以，多做了一手準備。
    真心希望，她能建立起自己的人格世界。
    時因把筆蓋合上，塞回自己的口袋裏：“你的任務現在已經完成了，我也要回去了，如果有任務評分的話，記得給我好評滿分啊。”
    顧笙忍著冒起的酸澀之意，笑了笑道：“好。”
    時因敲了敲23456，23456立馬回應道：“時因，現在要選擇離開任務世界嗎？”
    時因嗯了一聲，語氣很平靜道：“選擇離開。”
    話音剛落，她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選擇屏幕，上麵有一行字，是否選擇離開任務世界，下麵有兩個按鈕，一個是“是”，一個是“否”
    時因毫不猶豫地點擊了是。
    她這邊剛點了是，下一秒，就又感覺到進入任務世界時的那種嚴重窒息感，她忍著不適，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從任務世界傳往無限之界的任務空間。
    好在這個過程也很短暫，閉眼睜眼間的時間，就回到了自己的任務空間。
    雖然人回到了任務空間，依舊有空間傳送的後遺症，時因緩了片刻，才淡去了頭暈目眩的感覺。
    然後眸光一瞥，就瞥到了一隻圓滾滾的橘貓。
    不用猜，也知道，眼前的這隻橘貓，就是她家的係統君，23456了。
    不用想，它身上這身圓滾滾的橘貓皮膚，一定是因為她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世界，小係統有了小錢錢，然後二話不說，就拿著小錢錢豪了一把。
    時因蹲下身子，忍不住擼了一把貓，嗯，毛茸茸的，摸上去手感還挺舒服的。
    “你之前撿來的那個皮膚呢？”時因隨意問了一句。
    23456挺了挺自己的貓軀：“送給別的買不起皮膚的小係統啦～”
    最後那個浪浪的波浪線差點就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