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不是跟你哥說你愛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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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扔掉槍之後, 他小隊的隊員也都不得不跟著他放下了槍。
    對方似乎是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這麽配合,車上麵坐著的一個男人眯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們這一趟過來,說白了就是劫人搶物。之所以陣仗這麽大, 也是因為卞五說這群人手裏有重武器。
    但是這幾個人這麽快就投降了, 倒是讓人懷疑卞五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見所有人全都繳槍投降, 最後一輛車上坐著的男人, 這才走下來。
    他的身材高大, 穿著一身風衣, 靠著車邊站著, 看上去竟然有點像是時裝模特。輪廓很硬, 竟然很帥。
    韓蔓歪著頭看他, 心說:按照牧原說的,這基地大佬是個實打實的瘋子。現在當瘋子條件都這麽苛刻了?
    男人朝著韓蔓和牧野他們走過來, 在一片持槍的歪瓜裂棗的圍繞和保護下, 看上去更顯得鶴立雞群。
    “大家晚上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酮吉市基地裏麵的老大, 我叫褚毅。”
    “我聽了牧原說和各位是遠道而來,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帶笑, 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遠來者是客, 現在牧原正在基地裏麵等著呢,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請諸位去我的基地做客?”
    牧野麵色冷淡, 韓蔓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就不覺得這個叫褚毅的瘋子帥了。
    兩個小隊的隊員們都沒吭聲, 最後還是韓蔓開口道:“樂意至極,不過既然大家是朋友, 用槍指著朋友不是待客之道吧?”
    褚毅把手掌向下壓了一下,他身邊人就把槍放下了。
    彈幕都在罵人,罵這個狗屁的老大說話神神叨叨的自帶裝逼腔調,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韓蔓這時候湊近牧野一些,踮著腳尖笑著對他說:“我賭他們的槍裏大部分沒有子彈。”
    牧野表情一直輕鬆不下來,韓蔓也知道他是在擔心牧原。他甚至打算讓韓蔓帶人先走,他自己去救牧原。
    牧野總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一些責任,韓蔓嘖了一聲,旁若無人,把那個瘋子當成空氣。又湊近牧野一些,對他說:“放心吧,他還要用牧原威脅我們的,怎麽可能傷害他?說不定現在牧原還被奉為上賓了。”
    實際上牧原真的被封為上賓了,和孔微兩個人好好地在褚毅的高級別墅裏麵,好吃好喝地待著。
    牧野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否則他不會想著讓韓蔓先走的。他側頭看了韓蔓一眼,點了點頭,惜字如金地說:“嗯。”
    韓蔓沒想到牧野會對她有回應的,她眼珠一轉,直接湊到牧野的身邊。手穿過牧野的胳膊,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
    牧野竟然沒有躲!
    韓蔓嘴角瘋狂上揚,還有功夫在腦中發彈幕:“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彈幕都在興奮回應:看到了,看到了!
    褚毅讓人查了下韓蔓他們的人數,等到他的手下去院子裏找到了韓蔓他們的那兩輛車,興奮的回來對著褚毅的耳邊嘰咕完了,褚毅這才說:“各位上車吧,今晚挺冷的,諸位既然是客人,那自然是我們來開車,你們負責坐就好。”
    “不過大家人數不少,一輛車上怕是坐不開,得分成兩輛車了。”
    褚毅話說到這裏,就是明著要鑰匙了。韓蔓揚手就把車鑰匙給了褚毅,那表情就像是把一塊骨頭丟給饑腸轆轆的瘋狗。
    車上那點物資對韓蔓來說算個屁。
    牧野很快也把鑰匙交了。有幾個人過來給他們搜身,確認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了。這才對著褚毅點了點頭。
    隻不過褚毅的臉色不太好,他沒有在韓蔓他們的物資車和他們的身上搜出火箭炮。
    據他得到的消息,他們身上是有火箭炮的,之前牧原和卞五他們去搜集物資的那條街就是證據。而且卞五還說,他們的隊伍很詭異,搜集物資快的不可思議,幾乎是一眨眼。
    褚毅在沒有弄清這些事情的時候,對韓蔓他們還算客氣。
    而等到他們被搜過身之後,韓蔓貼近牧野身邊,黏糊糊地和他起膩。實則在占便宜的同時,把一把袖珍手槍塞進了牧野的褲兜裏麵。
    這是在上個基地裏麵,韓蔓從那個管著孕婦的死去老女人手裏弄來的。
    牧野感覺到韓蔓的動作,又垂頭看了她一眼,韓蔓對著牧野眨了下眼睛。然後放開了牧野,回頭對著自己小隊的人說:“我們坐那輛車吧,我看那輛車上麵有個熟悉的朋友呢。”
    韓蔓對著那輛車上麵的卞五笑了笑,對著他招了招手。卞五虛弱到麵色泛青,他知道自己一定死定了。他是不得已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去爭一個活路的,他本來一點也不會心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上韓蔓的笑,他卻開始產生一種心慌的情緒。
    而彈幕這時候也都在幫著韓蔓一起,言語討伐那個之前被他們救了卻恩將仇報的人。
    韓蔓他們裝著物資的車被褚毅開著,而韓蔓他們兩個小隊分開了,分別上了褚毅他們的車。
    韓蔓上車之後,直接坐在那個老五的身邊,笑著對他打招呼道:“嗨,又見麵了。”
    小隊的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上車,車後麵還有幾個拿槍的褚毅他們的人。雖然槍口沒有對著韓蔓小隊的人,但很顯然這幾個人是防止他們反抗的。
    隻不過韓蔓他們小隊的人上車了之後,都沒有任何不老實的跡象,而是齊刷刷地和韓蔓一起,看向了卞五。
    卞五心理壓力特別大,可是想到自己至少為妻女掙了一條出路,就馬上像個要打鳴的公雞一樣,直起了脖子。
    所有人都上車,牧野坐的是褚毅的那輛車,牧野就坐在褚毅的身邊。韓蔓給了牧野的那把袖珍手槍,裏麵子彈是滿的。他和褚毅坐在一起,一旦出了點什麽意外,直接就能製住褚毅。
    而韓蔓他們這邊更是不用說,隻要他們前麵那輛牧野坐的車出現變故,後麵的幾輛車韓蔓直接就給他們轟上天。
    所以她現在的姿態簡直就像是去郊遊,唇邊的笑意意味深長。尤其是看著這個之前他們救下,然後出賣他們的男人,瘮人得很。
    “你叫老五是吧?你知道嗎,牧原是我的小可愛。”韓蔓說:“我千裏迢迢地來找他,他但凡是出了一點意外,你別想有什麽好下場。”
    卞五表情還強撐著呢,他回頭看了一眼帶槍的幾個褚毅的手下。但是這些人根本不在乎韓蔓和卞五說什麽。
    韓蔓翹起了二郎腿,繼續說:“讓我來猜猜,牧原說你有妻女。你肯定是覺得自己反正活不成了,出賣牧原和褚毅換了東西……”。
    韓蔓笑著盯著卞五越來越難看,還帶上一點驚慌的臉,說:“肯定不是換物資,因為物資總是會沒的,而且就你這腿……”。
    韓蔓說著伸手在卞五的腿上抓了一把,這一把卞五立刻痛苦得像個蝦米一樣弓起來。頭頂著車門劇烈地呼吸。
    韓蔓卻不知道又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手絹,擦她手上的血水,她說:“我猜你想要給她們娘倆換個能活命的機會。”
    卞五麵色驟變,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一片平靜。他目光有些沉沉地看著韓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種直接弄死我的架勢。
    韓蔓可是帶著改造係統的人,哪怕她恨不得把這恩將仇報的背叛者直接拴上繩子在車後麵拖行,想必褚毅一點也不會介意。
    但是韓蔓絕不可能那麽做,彈幕喜歡她現在這樣子,牧野也喜歡她現在這樣子。
    所以韓蔓就隻是笑著,不能殺人,但是能夠誅心啊。
    她一副哥倆好的架勢,湊近滿臉倔強的卞五說:“要我說,老哥你可真是蠢。你想想你出賣了牧原,我們全都被帶入基地之後,雖然什麽都沒了,但是我們至少還是勞動力啊。”
    “我們尋找物資的能力多強,你也看到了,褚毅不會對我們真的怎麽樣的。”
    韓蔓笑著說:“還是你以為我們會抵死反抗,和他們兩敗俱傷?”
    “然後到時候牧原會被弄死,我們也被弄死。最後你提供了好的線索,褚毅得到了物資也不會拿你怎麽樣,對嗎?”
    卞五麵色更青了。
    韓蔓一拍巴掌,“所以我說,你可真是蠢,我給你分析分析啊。”
    “首先我們找牧原,就是為了團聚,在哪團聚都是一樣的啊。本來我們也是打算去酮吉市基地找人的,我們真沒必要硬碰硬。”
    “再者說了,牧原那個性子,你不了解嗎?”韓蔓說:“哦,對了,你可能不了解。畢竟你和他隻是搭夥出來的。”
    韓蔓嘖嘖道:“他是條毒蛇啊。你為了自己的妻子女兒出賣他,他就算死也會拉著你和你家人一起的啊。”
    “他都不需要像你一樣幹什麽蠢事兒,他隻需要說一句你私藏物資。”韓蔓壓低聲音:“你們老大是瘋子啊,這你知道吧?瘋子是不講道理的,你解釋也沒用!”
    卞五的表情開始爬上恐懼,他抖了抖嘴唇,回頭看向褚毅的人。高聲道:“我沒有!她胡說的!”
    韓蔓聳肩:“他們不會理你的,你覺得他們在乎你的死活嗎?”
    韓蔓嘖嘖:“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死了之後,你的妻子和女兒……哎。”
    韓蔓歎口氣,笑著看著卞五。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還覺得你給你的妻女掙出來的是活路嗎?我覺得被趕出基地吃樹葉都比這個活路容易點啊。”
    卞五的表情已經難看的像個死人,彈幕上都被韓蔓這一手弄得震驚不已——
    臥槽,臥槽,我眼看著那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蔓蔓這嘴我是服氣的。背叛者不應該有好下場,他活該!
    就不是我說,他真的該死!
    他是真的蠢啊,蔓蔓分析的一點沒有錯,他怎麽就能覺得他給他妻女掙出的是一條活路呢?
    無論是為了什麽,大家活著都這麽難,他這樣就是活該。
    牧原真的是毒蛇嗎?
    我現在對牧原沒有任何好感,他要拆散蔓蔓和野哥,一生黑!
    笑死,我覺得牧原是助攻。
    好奇他怎麽助攻……
    ……
    卞五在那低著頭像個小瘟雞,韓蔓讓他自己害怕了一會兒,還沒放過他。
    她繼續說:“牧原不咬人的時候,心腸其實很軟的。他的女人也要生了,他會對你的孩子很有共情感的。你當時求他帶你的妻女一起走,都比你自己給你妻女掙的路靠譜。”
    卞五聞言猛地想到了他為了感謝牧原,要把物資給牧原一些。但是牧原沒有要,說給他女兒過生日的事情,頓時表情慘白。
    韓蔓還在繼續,“你……哎,就算牧原放過你,前麵那輛車上的那個是他哥哥,他哥哥才是真的閻王啊。”
    韓蔓說:“我怕他怕得要死呢,你們一家的路,被你斷送了啊。”
    韓蔓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這麽多人都恨你,你聽說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嗎?”
    卞五表情宛如死灰。嘴裏甚至不知道哪被他自己咬破了,湧出了一股腥甜。
    韓蔓這才靠著後座,邊抖著自己的腿,邊側頭對著簡香菱說:“哎,他們的基地老大,雖然是個腦子有病的,但是長得還行,是吧?”
    簡香菱聞言竟然笑了笑,她越是和韓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越是視線無時不刻地離不開韓蔓。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隻要待在她身邊,就會不由自主看她在做什麽。
    “確實,”簡香菱中肯道:“長得還行。”
    “你們之前那個圈子裏,演電影兒的,是不是很多帥哥美女?”韓蔓說:“你給我說說八卦唄,反正現在都世界末日了,他們都不一定活著,也不存在什麽泄露他人隱私。”
    韓蔓這麽一問,不光是毛琳把腦袋湊前麵來了,連黑武和張權都轉頭看過來。
    張權還說:“我想知道那個甜歌小天後甜美美的八卦。”
    簡香菱頓了頓,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表情,歎口氣道:“那個甜美美,假唱還修音,甚至有代唱,本人聲音一點也不好聽。”
    眾人震驚的哇哇哇,到後來整個車裏麵除了要死不活的卞五,全都聽八卦,聽得滿臉沉醉。包括褚毅派來看著他們的幾個人,在認出了簡香菱之後,還有個瘦高個兒沒忍住說是她的粉絲。
    可見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
    這車裏歡聲笑語,隻是卞五的人間地獄。
    而牧野他們就比較沉重,一路上褚毅那個瘋子幾次試圖和牧野搭話。牧野清清冷冷的眼神看向他,總是讓褚毅想起自己從前那個每天把他紮的神誌不清的主治醫生。
    他在那個主治醫生的麵前經常被藥物弄成一灘爛泥,失禁和滿地亂爬都是輕的。雖然末世之後褚毅把那個醫生弄死了,但是對於那個醫生的某些氣質,那種刻在骨子裏的畏懼,是致命的。
    一路上牧野和那個主治醫生的臉漸漸地重合,褚毅口幹舌燥,坐立難安。等到到了基地之後,下車之後腿都在哆嗦。
    不過他倒是沒有讓誰看出來,進了基地之後,他直接讓人把車開到他在大樓後麵的獨棟改造小別墅裏麵。
    韓蔓他們在那裏看到了安然無恙的牧原。褚毅的狀態在發瘋的邊緣,根本沒有精神和他們周旋了。
    直接讓人給牧野他們安排了房間,是前精神病院的頂層,連帶著牧原一起。
    除了看著他們的人之外,住宿條件竟然還不錯。而那個卞五則是被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從車上拎下來扔在車邊。
    最後還是他妻子推著獨輪車,把出氣多進氣少的卞五給推回去的。
    兩個小隊的人在屋子裏齊聚,一部分人表情輕鬆,一部分人表情難看。
    牧原對牧野滿是歉意:“對不起,哥……是我沒處理好事情,連累你了。”
    牧野沒什麽表情,說:“既然都進來了,就先等你的人生完孩子再說吧。”
    他們肯定是要走的,但是車子被這些人扣住,到時候起衝突是必然的。在此之前,確實讓牧原的人先生孩子比較重要。
    反正短時間內,那個褚毅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她叫孔微,”牧原抓著孔微,介紹給牧野。
    同時對屋子裏所有人說:“大家的這份情誼我記下了,以後隻要我活著,各位有什麽事情,我肯定全力以赴。”
    眾人三三兩兩地應聲,說真的他們會來,看的從來不是牧原,而是牧野和韓蔓。
    韓蔓也終於看清了牧原的女人。縱使韓蔓能理解很多事情,也沒法理解牧原這眼光。
    不過就像牧原了解韓蔓本質是個魔王一樣,韓蔓也很了解牧原本質是個色批。孔微一開口,韓蔓眉梢就挑起來了。
    “謝謝大家,都是我拖累了大家……”孔微說:“對不起。”
    她的聲音一出來,尾音還帶著顫。韓蔓閉了閉眼睛仔細品了下,然後去看牧原,對著他曖昧挑眉。
    感情圖人家床上帶勁兒。
    牧原對上韓蔓的視線,眼神竟然有點躲閃。倒不是別的,而是他知道韓蔓惡劣的性子,怕她當著孔微說什麽,孔微現在經不住刺激。
    但是牧原越是躲閃,韓蔓越像是故意一樣,肆無忌憚地打量孔微不說。還主動走到她麵前,伸手摸孔微的肚子。
    “肚子偏尖,看上去是個兒子。”韓蔓說著,在牧原緊張的視線中收回手,表情意味不明地說:“這孩子真活潑,碰一下還踢我,倒是有點像牧原性子。”
    韓蔓眯著眼睛問孔微:“你了解牧原嗎?就敢跟他在一起?”
    孔微愣了下,怔怔地看著韓蔓。牧原低聲道:“韓蔓。”
    屋子裏兩個小隊裏麵的人身處在這個修羅場,都感覺到有點窒息。
    而牧野則是直接拉住了韓蔓後領子。把她拽過自己這邊,然後拉著她的胳膊出門了。
    彈幕雖然和屋子裏小隊隊員一樣感覺到了身臨其境的修羅場味道。但是都對這種劇情喜聞樂見。他們對韓蔓非常有信心,知道韓蔓不會真的亂來,就是為了刺激牧野。
    而牧野拉著韓蔓出去,韓蔓順從地跟著他出門。
    出門之後,牧野拉著韓蔓到了走廊盡頭。放開她歎口氣,說:“有什麽話,等那個女人生完孩子再說。”
    這棟樓的一層都是褚毅給他們安排的,一共十幾間屋子,有水有電。隻要不下樓,持槍看著他們的人就不管他們做什麽。
    不過到底是發電,走廊上的燈時常就有點不穩。
    韓蔓站在走廊上,腦中迅速想著對策,牧野這邊火候真的燒得差不多了。她也沒有耐心了,她覺得正好趁著這幾天就把他拿下。
    能不能消減幹淨恨意值,後麵再說。
    於是韓蔓故意說:“憑什麽啊?她要生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孩子又不是我的,甚至不是牧原的。”
    “按照正常來算,小三是她吧,我總得捍衛下我正宮的地位,不然難道我要做縮頭烏龜嗎?”
    韓蔓湊近牧野,自下而上盯著他說:“你也看到了,那女人也就那樣,哪裏比得上我?我就不信,我沒法挽回牧原的心,你等著看吧。”
    牧野聞言張了下嘴,韓蔓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轉身走了。
    她不打算和牧野一點點來什麽細嚼慢咽了,她要一次性給他來一發“火箭彈”,狠狠刺激一下,把人刺激的瘋了拉倒。
    當天晚上,牧野輾轉反側,而韓蔓想好了策略之後精神抖擻。第二天一大早,褚毅派人請他們下樓吃飯。
    他看上去是吃過藥了,精神狀態還算穩定,隻是不太敢看牧野的眼睛。
    他不出意外地在席間表達了他想要韓蔓他們加入的意願。
    韓蔓和牧野都說要考慮一下,至少看看基地什麽樣。
    然後飯後,他們就擁有了在基地裏麵自由活動的權利,隻要不出基地,他們隨便逛。有人送吃送喝,還有人給他們打掃衛生,鋪床疊被,別提多爽了。
    當然了,很難說褚毅那個瘋子不是想先禮後兵。但是在基地裏麵逛了幾圈之後,韓蔓還真的發現,褚毅想要他們加入是真的。
    這個地方有組織有紀律的小隊幾乎沒有,大多數老弱病殘。就褚毅身邊有些人,但是一個個就像韓蔓說的,穿著軍裝也像是大馬猴,一看就是危機關頭貪生怕死的玩意兒。
    再者說了,褚毅的統治全靠之前他得到的那些武器。韓蔓猜測的也沒有錯,他們的武器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槍裏麵大部分沒有子彈。
    而昨天晚上,他們還沒有在韓蔓他們車上搜到很多武器。一旦褚毅的所有武器都消耗空了,他身邊那些歪瓜裂棗自然是樹倒猢猻散。
    褚毅不傻,沒了武器,個人戰鬥力就是第一。他想要拉攏韓蔓他們兩個小隊,想讓他們留在這裏為他所用是必然的。
    隻可惜,就像是基地裏麵沒有多少人選擇相信瘋子一樣。
    韓蔓他們也完全不相信褚毅這個精神病。再者說留在這裏有什麽用,這個基地一看就是一盤散沙。他們在拖延時間,等著孔微的孩子出生。
    而韓蔓逛完了基地之後,找了個時間把牧原約到他們那棟大樓的後麵,談判。
    “你要是不打算幫我也行,”韓蔓說:“那你就拋棄你那個‘小三’,和我在一起吧。反正你不笑的時候,也和你哥看上去差不多,比他還精致點,我就當個替身也夠用了。”
    彈幕聽了之後笑出了雞叫,替身梗還是他們想出來的!
    “你瘋了?”牧原說:“韓蔓,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當然沒有瘋,我千裏尋夫,結果你弄個三兒惡心我,我當然要挽回你的心啊。”
    韓蔓笑的清純無辜,說的確實缺大德的話:“你要麽把人處理了繼續跟我好,要麽你就幫我搞你哥啊。我就喜歡你們兄弟這一掛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你不是不想讓我跟你哥在一起嗎?那你跟我在一起。”
    韓蔓說著湊近牧原,拉著他的領子拽得他彎腰,說:“要麽你跟我,要麽你幫我,要麽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心肝寶貝兒,跟她仔仔細細聊聊你牧二少從前玩的都是什麽花活兒。”
    “韓蔓!”牧原看著她的表情簡直像是看精神病,他覺得韓蔓比褚毅病得還嚴重。
    “你吼什麽?和那個女人說話輕聲細語,和我說話就吼。怎麽,你不是跟你哥說你愛我,要跟我結婚嗎?”
    牧原聞言表情一變,瞪著韓蔓:“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半夜起來尿尿順風聽見的。”韓蔓說:“我真沒想到你對我那麽深情,末世之後還打電話說要跟我結婚,好感動啊,我覺得可以。”
    韓蔓後退幾步,站在台階上,鬆開牧原的領子,和他平視。抬手摸他臉說:“我同意了,說真的我還挺懷念你床上那兩下,今晚就來找我,我住走廊最後一間。”
    牧原拍開韓蔓的手,瞪著她,簡直覺得自己被什麽纏得要窒息,“你別太猖狂,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
    “那你晚上來治啊,”韓蔓說:“你要麽自己來,要麽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可就沒有那麽容易結束了,說不定你今晚就能喜當爹。”
    “你他媽的瘋了是吧?”
    “我瘋了你才知道?”韓蔓說:“知道我瘋了,還敢給你哥打電話,說要跟我結婚?說話得算話,你不想讓我和你哥好,說明你愛我啊,你敢騙我,牧原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韓蔓,”牧原說:“你別瘋,我哥和你不合適,我們更不合適。你現在這麽厲害,還有自己的小隊,你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牧原生平第一次覺得女人棘手。他從前多麽不可一世,現在有了軟肋就有多麽惹不起韓蔓。
    韓蔓盯著牧原看了一會兒,突然又鬆口道:“行吧,看在你那麽喜歡那個孔微,喜歡到還要喜當爹的份上,那退一步。”
    牧原正要鬆口氣,韓蔓卻說:“但你今晚還是得來,你知道的,我從前凱子沒斷過。可這四年多,你哥因為你要和我結婚的電話,看我看得特別緊。我都素了四年多了,你倒是在這裏風流快活呢。”
    韓蔓說:“咱們打個分手炮,你讓我好好痛快一下,我就不糾纏你了。”
    牧原現在不覺得韓蔓瘋了,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彈幕則是全都要笑傻了,他們都太好奇了,要是牧原真的被逼得不得不去找韓蔓,牧野會怎麽樣。
    “韓蔓,你瘋也要有個限度,”牧原現在處於弱勢,他實在沒辦法,又知道韓蔓真的什麽都幹得出來。
    於是他到最後,想來想去,隻好用牧野威脅韓蔓道:“你不怕我哥知道,你逼我跟你上床,弄死你?”
    韓蔓聞言笑起來,“你還真是黔驢技窮了,你哥管得著我和我男朋友怎麽樣嗎?”
    “他想管我,他得先是我的什麽人再說啊。”韓蔓說著,抬手又拍了拍牧原的臉,說:“今晚上我等你哈,洗洗幹淨。你是要哄你的小情人睡著了,還是借口出去辦事,我不管。”
    韓蔓說:“過了九點我等不到你,我就去找那個和我搶男朋友的小三談談。我倒要看看,她懷的是個什麽東西,生下來敢管我韓蔓的男人叫爸爸。”
    韓蔓的表情說不出的冷,乍一看竟然和牧野慣常的表情有些像。
    牧原瞪著韓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他從前哪受過這種窩囊氣,從來都是他牧二少爺掌握主動……果然小電鰻是不能碰的。
    “韓蔓,你何必……”牧原正要再和韓蔓商量。
    結果韓蔓抬手打斷他,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你來了,我們兩清。不然這輩子隻要我不死,你就隻能跟我在一起,有種你就弄死我。”
    韓蔓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還回頭對著牧原飛了個吻。
    彈幕從來沒有見過韓蔓這樣獠牙畢現氣場全開的樣子,之前因為牧原對她不夠有禮貌對牧原產生的惡感,現在全成了對他的同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爽啊,我一直在小說生成世界裏麵,聽著這種類似的話都是病嬌男主對著女主角說的。
    哈哈哈哈哈,蔓蔓比妙婉公主還狠,牧原真像個因為“丈夫”病重,不得不接受“霸道總裁”包養協議的小白花。
    23333我笑死,蔓蔓是想要刺激野哥,我真的太好奇野哥到底會有什麽反應了。
    說真的,我還真的想要讓蔓蔓真的睡了牧原。
    就是說啊,憑什麽不能都要哈哈哈哈哈。
    這種戲碼實在是太喜聞樂見了。
    激動得手指發顫,今晚有好戲看了。
    現在就有好戲看了,係統剛才切了下視角,你們沒發現嗎!樓上啊樓上!那窗簾後麵站著個人呢!你們猜猜是誰看到蔓蔓和牧原“私會”了!
    臥槽,刺激……
    ……
    韓蔓當然知道牧野的房間在哪裏。更知道以什麽角度看起來,她剛才和牧原的拉扯才不像是逼迫。
    她慢吞吞回了房間,關上門開始為今晚做準備。
    被子上換上她喜歡的床單,桌子上換上她喜歡的柔軟桌布。桌子上所有的易碎品全部收起來。地上也從空間裏麵拿出了柔軟幹淨的新地毯鋪好。
    所有家具的尖角全部都用各種空間拿出來的,之前在超市掃的防撞條給暫時包上。
    連窗台上都剪了毛絨毯子鋪上。
    彈幕都在好奇,韓蔓這是要做什麽,她簡直把這屋子給不隻成了酒店毛絨主題套房。
    但是韓蔓隻是笑著對他們說:“我今晚要辦大事兒,你們該逛街逛街,該吃夜宵、看電影,就去自己找樂子吧。”
    她不這麽說還好,她這麽一說,彈幕絕不可能出去。
    布置好了一切,韓蔓在桌子上放好了煙,又放了一個煙灰缸。
    晚飯的時候,看上去吃藥吃多了情緒被壓抑得太狠的褚毅。再一次強打精神,詢問了他們這一天下來,對於留下來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了。
    而韓蔓他們自然不可能這麽快答應什麽,拖延策略還在進行。隻說還在考慮,並且說好了要開會商議雲雲。
    褚毅的表情非常陰沉,但是他克製著沒有發火,他需要作戰能力比較強的小隊。韓蔓他們的小隊褚毅都不是非常看好,他比較看好的是牧野的小隊。
    而晚飯的時候,韓蔓專門多吃了很多。
    反觀牧原和牧野,簡直就像是吃貓食,臉色一個賽一個的差。
    牧原在考慮要不要把事情直接告訴牧野算了。可是告訴牧野又能怎麽樣,就像韓蔓說的,牧野隻會罵他,讓他自己把事情處理清楚。
    而牧原是真的怕了韓蔓,他一整個晚上心神不寧,回到屋子裏就啃自己的指甲。連孔微都看出了他不對勁。
    “你怎麽了?”孔微溫柔問牧原。
    牧原搖頭。看了眼時間,七點半。他焦灼地換了個姿勢坐,對孔微說:“我今天很累了,我們睡覺吧。”
    孔微雖然有點疑惑,但是她也沒有懷疑牧原什麽。
    兩個人早早關燈,孔微帶著孩子呢,身子疲憊,躺下沒多久就睡了。
    而牧原在八點半起來,在臥室外麵沒有開燈,愁得快要把自己的頭發給抓禿了。
    韓蔓現在正在自己的屋子裏,從空間拿出了幾瓶紅酒。開了一瓶,也不用杯子,直接對瓶吹。
    八點五十五,隔音實在不怎麽樣的走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很快門被敲響,韓蔓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把她的優點全都顯現出來,凹凸有致,又純又欲。
    她手裏提著一瓶喝一半的紅酒,撐著手臂站在門邊,故意大著舌頭說:“親愛的,你終於來了。”
    然後她直接撲進牧原懷裏,手裏的紅酒瓶碎在門口。
    “砰”一聲,距離韓蔓三間屋子裏麵住的牧野,被這一聲破碎的聲音給弄得整個心都破碎了。
    韓蔓拉著牧原進屋,狠狠關上了門。
    牧原推著韓蔓,皺眉道:“我不是來跟你……我們談談,韓蔓,我,”
    “洗澡去,”韓蔓關上門之後立刻變臉,對牧原說:“你帶著一身別的女人的味道成心來惡心我的?”
    牧原冷著臉,瞪著韓蔓:“你少他媽的……”
    他話說了一半,那張精致的眉目露出了驚恐,到嘴邊的話也戛然而止。
    韓蔓用槍指著牧原的腦袋,對他說:“就在我房間洗澡,我這間屋子之前是醫生值班室,帶洗澡間。現在進去,把你自己洗幹淨。”
    韓蔓說著,打開保險,牧原表情都扭曲了。
    韓蔓說:“洗得仔細點,敢帶著一丁點其他女人的味道出來,我就把你老二打個稀巴爛,讓你知道敢背著我找其他女人的代價。”
    牧原嘴唇哆嗦著,表情幾變,被韓蔓用槍指著關進廁所裏麵去洗澡了。
    彈幕笑瘋了,一個個比韓蔓還要激動。
    然後眼看著韓蔓弄了條皮帶,對著自己抽得真是一丁點也不留情,全都抽在顯眼的地方。
    然後把自己的口紅和頭發全都揉亂,低低吹著口哨,不成曲也不成調,但是說不出的歡快。
    最後弄了個尼龍繩,還是之前在超市弄出來的,韓蔓對著彈幕說:“多謝各位當初讓我收集東西的提議,你們看,現在不是全都用上了?”
    牧原在浴室裏麵哆嗦著洗漱,是氣的。
    韓蔓在外麵折騰完了,自己用繩子胡亂把自己攏了幾下,然後開始動靜非常大的打砸門和東西。
    九點十七分,估摸著牧原快要洗完了,韓蔓掐著時間,坐在凳子上,手指一直在自己的腿上敲著。
    韓蔓現在看上去簡直淒慘極了,像個被淩虐嚴重的可憐美人。連手臂上都是寬寬的紅道子,腫起來那種,可見她對自己下了多狠的手。
    彈幕上一個個比韓蔓還要著急,他們討論的激烈程度連屏幕都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蔓蔓在等牧野吧!為什麽還不來!
    啊啊啊啊啊啊快點來!牧野也太能憋了!
    牧野真的會來嗎?我真的好懷疑啊。
    他會來的,絕對會!
    期待他看到蔓蔓被“欺負”得這麽慘,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哇啊啊啊啊啊啊,把蔓蔓牛逼打在公屏上!
    我想看付費內容,嗚嗚嗚嗚嗚。和誰都行斯哈斯哈。
    ……
    時間到了九點二十,韓蔓也非常焦躁,她拿煙灰缸狠狠砸了兩下桌子。
    閉上眼靠著牆壁,心跳如雷。
    然後慢慢地,她聽到自己的心跳中,多了一些其他的有節奏的聲音——是腳步聲!
    彈幕瞬間都刷卡了。
    韓蔓勾起嘴唇,把自己頭發又揉了下,然後狠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尖。
    “當當當”門被敲響。
    彈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片,韓蔓勾起了一個得逞的笑,簡直像個真的狐狸精。
    她很快收斂了笑意,走到門口,低下頭醞釀了片刻。把自己的肩帶一側拉下去,再抬頭,嘴角血絲緩緩伴著臉上的眼淚一起流下來。
    彈幕都傻了,韓蔓打開了房門,和彈幕一起傻的,還有門外站著“如約而至”的牧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他毫無立場。他說好了給牧原處理事情的時間,可是他白天看到了牧原和韓蔓偷偷私下見麵,他的心中那一直燒著的大火,已經快要把他燒成灰了。
    他得知牧原夜裏來了韓蔓的屋子,牧野走過來的每一步都在違背著他從前那麽多年的做人原則。
    可是真的敲開了門,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韓蔓這樣子。
    她頭發淩亂,身上亂七八糟地捆著繩子,嘴角帶血,眼中落淚。目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傷。
    牧野傻了一瞬之後,瞳孔皺縮。心中的火瞬間就燒化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抓住韓蔓的手,看著上麵腫起來的紅痕,氣息崩亂地問:“你這是……怎麽了?”
    韓蔓收回手,垂下眼,淚落在地毯裏麵,悄無聲息。
    “不用你管,”韓蔓的聲音沙啞,像是含了一口血一樣,“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在挽回你弟弟的心啊。”
    韓蔓慘笑了一下,說:“你知道,他一向玩得很開的……”
    韓蔓的視線飄忽,空茫地穿過牧野,沒有著落。自言自語一樣說:“那個孕婦怎麽可能滿足得了他呢?”
    牧野連呼吸都不會了。他抖了抖嘴唇,抬手要碰韓蔓,韓蔓卻向後退了一步。說:“你快走吧,來這裏做什麽。”
    “他快洗完澡了,我今晚如果表現不好,他不會回頭的。”韓蔓說著要關門,正這時候,磨磨蹭蹭了快半個小時,再不出來怕韓蔓把他給崩了的牧原出來了。
    韓蔓把他所有衣服都拿走了,隻給他一件浴袍。
    牧原穿著浴袍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韓蔓,我想好了,你今天無論怎麽樣,我都不可能……”
    他話說了一半,已經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牧原和門口渾身都散發著黑氣,簡直像是修羅惡鬼索命一樣的牧野對上了視線,又看到了韓蔓自己把自己折騰成了那副德行,牧原頓時心中咯噔一聲。
    操他媽的上當了!
    牧野已經怒不可遏地進門,大步流星地到了隻穿著一件浴袍、連鞋子都沒有的牧原身邊。抓住牧原的領子就像拎死狗一樣朝外扯。
    “哥,哥你聽我說啊!”
    “啊——”。
    門口碎裂的酒瓶子,正好紮在牧原的腳底板。牧原疼的得不會走,當時跪在地上。
    “哥……”。
    可是牧野現在已經被刺激瘋了,他喜歡的女孩子,喜歡了那麽多年,碰都不舍得碰一下。到現在被人這麽作踐,論誰都會瘋的。
    牧野本來就看不上牧原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見到韓蔓被他折騰成這樣,牧原剛才洗完澡出來聽那種語氣還覺得不滿足。牧野臉上露出可怖的狠意。
    他不顧牧原能不能走,直接拖著牧原,拖的走廊上全都是牧原腳底流的血,把牧原扯進了他自己的屋子。
    牧原的叫聲簡直像是殺豬,而韓蔓這時候理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扒在門口看著地上的血,“嘖嘖嘖”道:“沒分手,就背著我找了個大肚子女人,這樣一點小傷不過分吧?”
    韓蔓問的是腦中彈幕,彈幕全都整整齊齊地在刷,不過分!
    而牧原遭受的遠遠不止這一點。
    牧野把他拽進屋子裏麵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照著他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
    這一下是真的沒有留手,牧野這輩子沒這麽打過自己的弟弟。
    牧原想要解釋的話,被他哥哥一拳打得七零八碎。摔在地上抱著臉,嘴都張不開了。
    牧野這時候一腳揣在了牧原的腰上,牧原隻能躬起身子蜷縮了一下,半個屁股蛋都疼得跟著哆嗦,徹底變成了一條蝦米。
    牧野一下接著一下,拳拳到肉,腳腳落實。牧原別說還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等到牧原被揍得像一個軟腳蝦米一樣不會動了,牧野這才勉強收住自己的拳頭,抓著地上鼻口竄血的牧原領子,拉著他起來。
    陰沉著臉,整個人都在跟著牧原一起哆嗦,瞪著他說:“我今天是替爸媽教訓你,這麽多年真是把你慣得人樣都沒有了。”
    牧野說:“你喜歡跟誰在一起我不管,但是你居然欺負女人,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我牧野的弟弟!”
    牧原眼睛腫得像個青蛙,眯著眼流著淚看著他哥。動了動嘴唇說:“韓蔓……耍我們,她用槍指著我的……嗚嗚嗚……”。
    牧原竟然哭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被打這麽慘過。他本來是絕不可能哭的,他之前受傷快死了都沒有哭。
    但是被自己哥哥打成這樣,他心裏實在是太委屈了,委屈的都要七竅流血了。
    “她說,要麽跟我打分手炮。要麽讓我算計你跟她好,我不同意……她就要找孔微說,嗚嗚……”牧原摸著自己的臉,說話含糊不清,還噴口水。
    “她剛才拿槍指著我……我沒打她,我怎麽敢啊!”
    牧原實在是聲淚俱下,牧野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他從小看大牧原,知道他撒謊什麽樣,也知道他受委屈的時候什麽樣。
    牧野手抖得厲害,牧原嗚嗚哭,“你打我……你都不聽我說話……”。
    牧原說:“韓蔓太惡毒了……哥,你不能跟她好,你會被她玩死。”
    “當年她一開始目標就是你,”牧原躺在地上吭哧吭哧說:“是因為夠不著你,才準備從我下手……我打電話說要娶她,就是不想讓你跟她在一起!”
    “你現在……嗚嗚,了解了吧!”牧原說:“你為她往死裏打我!我還是不是你弟弟!”
    牧野瞪著牧原,彎腰要去扶他,但是一扶牧原就疼得更厲害,哭得也更厲害。
    牧原捶地,“她太陰了!”
    “她做個套,讓我們倆鑽!”牧原恨恨地說:“哥,你以後別理她了,真的。”
    牧野站在那裏,逆著燈光,牧原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牧原緩過了一些勁兒,在地上吭哧吭哧爬,牧野這才低頭把他直接抱起來。抱到自己床上。
    牧野沉著一張臉,出門問自己小隊的人拿了藥箱,給牧原處理傷勢。
    牧原身上被他打得全都是青紫,一個勁兒哭。牧野邊給他上藥,心裏卻已經燒到火都要順著鼻子冒出來了。
    等到給牧原處理好了傷勢,牧野起身要朝外走。牧原渾身疼,昏昏沉沉地說:“哥,真的,離她遠點,她能把你吃了……”。
    牧野給自己弟弟蓋好了被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然後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韓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為什麽沒直接找他,而是繞了一圈?
    隻因為那個時候他幾乎沒心情風花雪月,全身心都在事業上,沒人夠得著。而親了他,又從他弟弟床上朝他床上爬,這樣比較簡單也比較刺激。
    牧野腳步聲敲擊在地麵上,一步一步朝著韓蔓的屋子方向走。
    韓蔓根本不愛牧原,或許……也根本就不愛他。
    可是牧野還是如同自投羅網一樣,一步一步走到韓蔓的門口。因為他剛才打牧原的時候,已經很清楚地意識到,他愛慘了韓蔓。
    方才那麽拙劣的圈套,他隻要聽牧原解釋一句,就能識破。可是他到底為什麽故意不聽牧原說話?不過就是想要打他罷了。
    他甚至在嫉妒自己的弟弟,嫉妒他和韓蔓名正言順,嫉妒他能夠對韓蔓為所欲為。
    他燒化了理智的嫉妒心,讓他根本不想去知道什麽真相。
    牧野站在韓蔓屋子門口,把自己剖析的血淋淋。
    他抬起手,再度敲了韓蔓的門。
    同時他從兜裏摸出韓蔓給他那把袖珍的手槍,打開保險。
    他和韓蔓在一起,注定你死我活。而今晚上,必須死一個。
    門很快打開,韓蔓頭發整理過了,她滿眼興奮,似乎就在等著牧野。
    彈幕一見,牧野又對韓蔓動槍,氣得都在罵人,但是牧野看上去瘋了。他整個人都在抖,眼圈紅得要滴血。
    他從門口邁步進來,一步一步逼近,韓蔓舉起手,一步步後退。
    牧野回腳踹上門,指著韓蔓走到了屋子正中間。他開口,問韓蔓:“為什麽騙我?你想看到什麽?想看我和牧原為了你兄弟相殘還是兄弟相殺?!”
    韓蔓舉著手,笑起來。重新畫好的紅唇微動,說:“他活該,你用他的名字禁錮我四年多,他居然敢背著我找人。我沒有把他們都弄死,你猜猜是因為誰?”
    韓蔓說:“你不覺得他活該嗎?那你為什麽要打他?”
    “你心疼我?”韓蔓說:“還是你自己就想揍他,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嫉妒……”
    牧野突然向前一步,槍口抵著韓蔓的額頭。他額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我真的恨你,你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自私自利,不顧別人的死活,隻顧自己,逼迫別人。
    韓蔓看著牧野的眼睛,說:“你可想好了,恨我也需要立場的,你如果不是我的什麽人,你憑什麽恨……唔。”
    牧野看著她紅唇微動,聞著她身上淡淡酒氣,終於忍無可忍——不想讓她那張嘴再說出任何惡毒的話,就隻能狠狠堵住。
    就像是熱油澆了冷水,牧野心中的那捧火,終於徹底將他燒熱,燒透,燒成了灰。
    他舍不得韓蔓“死”,那就隻能自己“死”。
    他單手捧著韓蔓的後腦,渾身戰栗地親吻她,簡直像是要將她活吞了一樣。
    血液徹底沸騰,如鮮紅的業火一般在全身瘋狂肆虐。他抓著槍的手勾住了韓蔓的纖腰,狠狠揉進自己的懷中。力度大得幾乎要將她攔腰折斷。
    彈幕到現在終於知道,韓蔓為什麽要把屋子裏尖銳的地方都給包上。
    牧野抱著她簡直跌跌撞撞,兩個人不像是接吻,簡直像是打架。
    退到了桌邊,退無可退,牧野一把抱起了韓蔓放在桌子上,抓著她的腳腕朝著自己狠狠一拉。
    韓蔓倒在她提前鋪好了軟布的桌子上。
    牧野將手裏的槍朝著不遠處的燈開關扔過去——“啪”。
    屋子裏陷入了黑暗。
    韓蔓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側頭看到了窗簾灑進來的細微光亮,牧野喘氣的聲音在夜裏像一頭饑餓且終於出籠的猛獸。
    涎水橫流地正在將獵物咬死,撕扯,咀嚼,徹底吞吃入腹。
    大型猛獸在吞吃獵物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技巧。他們會用帶勾的利爪刺入獵物的皮肉,會用獠牙狠狠撕開獵物的肌膚,任憑鮮血四濺,碎肉橫飛。
    任憑獵物的筋脈肌理,在他們的口中徹底化為血泥。盡情地毫無章法地大口吞吃,每咀嚼一次,都會有血水順著口腔飛濺低落,泥濘不堪。
    這時候往往獵物還沒有徹底斷氣,會發出或細細的,或歇斯底裏的哀鳴。可是任憑如何哀叫,猛獸不會放過它,隻會用獠牙扼住它的脖頸,讓它再也發不出聲音。
    再撕開胸膛,吞吃那最柔軟也最鮮美的心髒。而生命徹底流逝的過程,漫長且無休無止。等到獵物漸漸地不能再發出哀鳴,隻能細細顫抖,甚至是神經質地做出條件反射地抽搐。
    猛獸才終於囫圇吃了個飽,慢慢地舔著自己唇邊的殘血,開始緩慢地細嚼慢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