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建設路私人醫院.神明與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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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鹽大驚!所以這個“69”指的是他??
    第一天在他房間門高喊69的老頭,以及他和黎昀吃完晚飯回來的路上在樓道裏喊著69的老頭和一群衝著自己比劃著6和9這個數字的精神科病人,他們中的“69”也都是指的他?
    他們認識他?
    或者說他們認識“江鹽”?
    江鹽覺得自己沒吃『藥』的腦子似乎忽略什麽細節。
    突然,他想來係統劇本裏,“江鹽”是年前和院長的兒子結婚的,也就是他年前來到醫院,但剛剛個怪物對他說他們已經認識80年。
    1942年。
    江鹽掏出袋裏的照片,黑的照片裏自己正衝著鏡頭淡淡地笑著,>所以他們認識的是1942年的“江鹽”?然後將院長兒子的妻子錯認成當年的“江鹽”?
    他又想到什麽,連忙問趴在地上的女子道:“我能問你的幾個問題嗎?”
    女子失去眼球隻剩下個血洞的眼睛看著他,點點頭。
    “醫院的規定,是什麽開始的?是年前嗎?”江鹽嚴肅地問道。
    女子點點頭。
    果然!!
    不允許數數,第一天死在他門的人是在數數,但在他和黎昀麵前被拖走的老頭他沒有數數,隻是在重複“69”這個數字!
    如果說一個數字也不允許說出,但“早上八點”、“晚上八點”,食堂的一至個窗卻允許被說出來。
    這說明,不是不允許數數,更多的應該是不允許說出定的數字,比如“69”。
    江鹽也想起“69”這個數字的殊『性』——6和9,這是他的名字在九宮格鍵盤上對應的數字!
    所以,這個醫院的規定,防著的人實是“江鹽”?
    為什麽?江鹽又發現違和之處,1942年的“江鹽”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拚音在九宮格上代表的數字是69?
    “你說這會是巧合嗎?69是‘江鹽’九宮格鍵盤上的名字。”江鹽問663道,“所以醫院要防著我?”
    “醫院要防著你,可是你卻嫁給院長的兒子,變成一個精神病人。”663覺得說不通。
    頭的係統頓頓,索片刻,又說道:“是你嫁給院長兒子後意變成的精神病,還是說因為你嫁給院長兒子,所以你必須變成精神病人?”
    聞言,江鹽語氣冷下來:“又或者,我必須嫁給院長兒子,也必須成為一個精神病人。”
    如果,是這樣從一開始這場荒誕的婚姻就是一場陰謀。
    “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他們要防著我?”江鹽不明。
    80年前的“江鹽”到底做什麽?能夠讓整個醫院囚禁且提防他?
    江鹽開始回憶自己的個夢,夢裏是一群在舉行儀式的人以及一群對民眾開搶掃『射』的軍隊。
    看個群人的服裝,很像是資料裏的日本兵。
    1942年,二戰??
    這能有什麽聯係呢?
    江鹽現在腦子很『亂』夢裏夢無數信息在他腦中爆炸似的湧現出來,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該吃『藥』。
    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女人拉拉他的褲腳。
    江鹽將目光重新落回到麵前的女人身上。
    女人指指旁邊的牆壁,似乎在邀請江鹽跟他走。
    江鹽想起,剛剛在怪物開說時,女人便尖叫著逃進牆裏。
    麵前的女人向牆麵爬去,她的身體瞬間隱進牆內,她調轉身子衝著站在原地的江鹽招招手。
    江鹽將手放在牆麵上,手掌傳來牆體冰冷堅硬的觸感,很明顯他進不去。
    見狀女子失望的瞪大雙眼,江鹽也跟著蹙起,眉頭。
    他敢篤定,牆頭一定有什麽!
    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陰惻惻地聲音:“你居然在和這個女鬼約會嗎?”
    江鹽被嚇一跳,他回頭隻見陶勢正雙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著他,陶勢身邊是渾身纏滿繃帶的曹幼楓。
    隻是曹幼楓的繃帶現在不止纏在他自己身上,身後還將幾個人纏得跟個木乃伊似的,隻留出赤紅不甘的雙眼。
    “啊!這是試圖襲擊我們的醫護人員。”曹幼楓淡定的解釋道,“丁萬餘和沈將另一批跟著我們的醫護人員引開,我們原本是想去你的病房找你的,結果在這裏碰見你,真巧。”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既然遵守規則可能會死不如就幹脆打破規則。”陶勢笑眯眯的說道。
    隨後,他朝著江鹽左右看看,奇地問道:“說,沒有醫護人員跟著你嗎?我記得你是精神科和感染科的,現在不是精神科和感染科的活動時間。”
    “哦,被我的丈夫吃掉。”江鹽麵無表情地敷衍道。
    [放屁!明明是被你不知道怎麽樣搞死機!]
    [我至今都沒有想通,為什麽幾個醫護人員突然就不襲擊他。]
    [應該是道具吧?]
    [可是道具的使用情況不是會有播報嗎?剛剛沒有聽見播報聲啊?]
    “你的運氣果然是要比平常人!”陶勢羨慕地說道。
    “也沒有很。”江鹽謙虛道。
    畢竟他運氣要是真的,他也不會莫名妙被帶進這個遊戲裏,現在也不用和麵前這個下巴掉的女鬼溝通。
    江鹽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命實還蠻苦的。
    陶勢將目光放在半個身子卡在牆裏的女人身上,對上陶勢目光的一瞬間女子非做出攻擊的模樣,反而是害怕的往裏縮縮。
    看出對方沒有攻擊的意,陶勢看向江鹽:“你和她成為朋友?你是想要進去嗎?”
    江鹽點點頭:“事情稍微有點而複雜……不現在耽誤之急是跟著她走,她肯定知道什麽,牆邊肯定有東西。”
    “但是,我現在進不去。”江鹽蹙眉為難道。
    “穿個牆而已,直接進去就。”陶勢輕飄飄地說道。
    隨後,江鹽看見對方身手在牆上畫一個圈兒,一下秒陶勢的腿就從圈裏垮進去。
    江鹽不可意地瞪大雙眼:“這……”
    “我的道具!”陶勢道,“進來吧。”
    見狀,女子隱進牆內,陶勢、江鹽、曹幼楓陸續跟著鑽進牆裏。
    在曹幼楓鑽進牆裏的一瞬間,他身後被纏著繃帶的幾個“醫護人員”被“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他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扯開身上的繃帶,隨後憤怒地敲打著堅硬的牆麵。
    “他們跑!”一個渾身是血膚『色』青黑的女護士說道。
    “走!通知院長!”
    【主係統播報:】
    【副本:《建設路私人醫院》,副本進度:30%】
    【npc江鹽、玩家陶勢、玩家曹幼楓:逃生進度30%】
    三人在穿進牆裏的一瞬間,又從牆裏穿出來。
    他們發現他們依舊在醫院裏,依舊是個樓道中的,但周圍的一切都很新。
    腳下的水泥地麵幹燥潔淨,周圍的牆也幹幹淨淨的,沒有『亂』七八糟的油漆和塗鴉,整座醫院仿佛像是新建的一般。
    不僅如此,走廊裏也不是靜悄悄昏沉沉的一片,短短的時間內從他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有幾波。
    有些是病人、有些是“醫護人員”,大家都正常的交流著,似乎不存在什麽奇奇怪怪的規則。
    “江鹽?”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梳著條烏油油的麻花辮的護士拿著記錄板子停在他們麵前,“剛剛呂醫生去你病房查房發現你沒人,你今天吃『藥』嗎?”
    江鹽一愣,下意識的點頭,他開始尋找個紅衣女人的身影,但她似乎就這麽消失。
    “吃『藥』就。”護士用比刷刷地記錄著,“呂醫生說你的問題不大,吃『藥』再個月就可以出院。”
    “唉!最近東邊打得厲害,希望不要打到咱們這裏來。”護士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她記錄完後停下筆,衝著江鹽笑笑。
    隨後,她看向江鹽身邊的陶勢,臉上的笑變成嗔怒:“又跑出來?怎麽?這回是想帶著江鹽一塊兒跑嗎?”
    陶勢應對得宜,他衝著護士擠出一個溫暖的笑:“沒有,我們就是在病房裏呆得悶,出來逛逛!”
    “就行。”護士刷刷地記錄著,“你沒吃『藥』吧?”
    陶勢聽著她的頭不對:“我……該吃『藥』嗎?”
    “當然不該!”護士瞪大眼,連忙說道,“你和你爸鬧鬧別扭就算,別當真吃『藥』把自己吃成精神病。”
    “努力活著!你媽送你進來的時候還準備給你討媳『婦』兒!”說罷,護士笑笑拿著手中的本子轉身去忙別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在暗無天日的醫院裏帶幾天,江鹽覺得此時的陽光甚至都有點兒刺眼。
    “所以,我不是精神病人?”陶勢恍然道,“我說我今天早上沒吃『藥』怎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還以為是我的精神力足夠強!”
    “她沒有問我。”曹幼楓道,“為什麽?”
    “你是感染科的。”陶勢解釋道,“剛剛個護士明顯是精神科的護士,她應該不認識你。”
    “我們現在是在什麽時候?”陶勢問道,“1942年?”
    他們所拿到的線索,便是在院長門見到的一張關於江鹽的照片,上麵寫著“1942”,加上個護士穿著打扮,以及對方剛剛所說的“打仗”,應該是這個年代沒錯。
    1942年,還在二戰時期。
    不,他們為什麽還會在二戰時期出現?
    “你知道些什麽嗎?”陶勢看向一旁的表情淡淡的江鹽。
    江鹽打量著醫院的構造,說道:“要不咱們先回病房去,邊走邊說?我想我住的病房位置應該沒有變。”
    陶勢和曹幼楓二人點點頭,三人朝著江鹽病房的位置走去。
    路上,江鹽將自己做的個夢,以及自己對醫院規則的種種推測告訴陶勢與曹幼楓,當然她隱藏關於俞秀的事情。
    江鹽的病房位置沒有變,唯一變化的是是房間不再是陰暗髒汙的模樣,牆麵幹幹淨淨的,牆邊還有個大大的玻璃窗。
    雖說可能是為防止精神病人尋短見,窗戶上依舊安裝鐵柵欄,但窗戶上的玻璃卻透亮得厲害,透玻璃窗能夠看見遠處的碧藍的大海。
    “你居然做這樣一個夢?”陶勢坐在窗戶邊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他已經幾天沒有見陽光,果然人沒有陽是會抑鬱的。
    “有什麽契機嗎?”陶勢奇道,“難不成因為你是主要的npc所以會觸發遊戲劇情?”
    “可能是?”江鹽不確定道,“我的‘丈夫’是醫院院長的兒子。”
    “有道理。”陶勢掏出袋裏的照片說道,“你覺得這個照片裏你身邊的人會是你的丈夫嗎?”
    江鹽深刻地記得他在夢裏看見清照片上站在他身邊的人,正是俞秀。
    不,他依舊回答道:“不知道,我在夢裏沒有見張照片。”
    “當時你在夢裏看到場儀式和殺戮是在你和你丈夫的房間,是不是證明你們當時已經在一起?”曹幼楓推測道。
    江鹽道:“有可能!今天它對我說我和它已經在一起八多年!”
    “根據事實來講,人活八年是會老的。”陶勢他沐浴在陽光中打量著麵前坐在床上,穿著一身病號服依舊精致漂亮的江鹽,說道,“你雖說長得像天仙,但也不能真的是個神仙。”
    “所以,實江鹽八年前就已經沒,但是院長的兒子以為他還活著。”江鹽分析道,“後來在年前,有一個和‘江鹽’長得一模一樣同名同姓的人來到這座醫院便被扣下來,嫁給院長的兒子,被『逼』成精神病?”
    “可以這麽理解。”陶勢道,“不,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江鹽’實都是你。”
    “嗯?”江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看,現在是我們三個坐在這裏。”陶勢攤攤手,“剛剛個護士記錄的是我們的情況。”
    “所以,我們不是要搞清楚80年前的‘江鹽’做什麽,而是待會兒我們自己,或者說你、江鹽,你要做什麽。”
    “我現在很奇,你能做什麽讓醫院防著你80年,最後還要把一個可能不是你,隻是一個同名同姓長得一樣的孩子『逼』成精神病關在醫院裏?”曹幼楓『摸』著下巴奇的打量著江鹽道。
    “你別說,我也很奇。”江鹽說道。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他也不是一個很麻煩的人,他能夠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居然讓一個醫院防他防八年?
    “我記得,醫院內發生一場起義?”曹幼楓突然說道。
    他和陶勢的目光瞬間集中在江鹽身上。
    “起義?我?”江鹽不可意道,“我從到大連班委幹部都沒有參與選舉,還起義呢!”
    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向來是家長和老師中最乖的個,畢業後也是身邊朋友嘴裏最溫柔、最相處的一個,像起義這樣的事情他或許會響應一下,但是他不可能參與中。
    這時,江鹽的房門被打開。
    三人轉頭一看,是剛剛的護士。
    護士手裏拿著一個油皮紙袋,能夠看出裏麵裹著幾根冰糖葫蘆。
    “果然都在這兒!”護士笑道。
    “這是呂醫生買的,剛剛他兒子嚷嚷著要吃糖葫蘆,他便給咱們科室的同事都買,也給你們個單獨買,我說你們身邊還有朋友他便多買根。”護士走來,將糖葫蘆分給他們三個。
    “你是不是多偷吃一根?”陶勢逗著護士道。
    “呸!你偷吃呢!”護士嗔怒地啐他一,隨後甩著自己條烏油油地麻花辮子離開。
    “真!”陶勢笑著看著護士嬌俏的背影,“久沒有看見正常的護士。”
    “久沒有曬陽。”江鹽在陽光裏懶懶地伸個懶腰。
    “久沒有吃糖葫蘆。”曹幼楓咬著手裏的糖葫蘆,“天天都是清水煮菜,還帶著一股子消毒水味!呂醫生是個人啊!”
    三人坐在陽光裏,愜意地享受著這偷來的溫暖。
    誰知三人還沒愜意多久,醫院上空突然響起高亢尖銳的防空警報的聲音!
    麵人們恐慌的尖叫聲響起,伴隨著地是一片緊張雜『亂』的腳步聲。
    “快!各位病人!請在醫護人員的指引下迅速到醫院部的廣場集合躲入地下防空洞!”
    “各位病人!請在醫護人員的指引下集合躲入地下放空洞!請有序撤離!不要慌『亂』!”
    “打來?”曹幼楓吃驚道。
    這時,他們的病房門被撞開,是剛剛給他們送糖葫蘆的護士。
    “你們三個愣著做什麽?快撤離啊!日本人都打來!”護士一張臉因緊張嚇得發。
    “快啊!”
    三人這恍然,跟著護士快步出門。
    走廊裏是此起彼伏的哭泣和□□,夾雜著人們帶著音的怒罵。
    不少病人是強忍著病痛下床的,他們許多沒有下床的能力便被家屬背在背上,身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儀器。
    又一些醫護人員是逆著人群走的,護士拉住一個朝他們走來的穿著大褂的中年醫生:“呂醫生你去哪兒?”
    “去庫房拿槍!你們先到防空洞裏躲著,我們拿著槍守在頭。”呂醫生額頭上已經布滿汗水,可以看出他也是緊張害怕的。
    “可是!可是不是說隻是轟炸嗎?”護士的聲音裏開始帶著哭腔。
    “日本人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呂醫生推著他們,讓他們趕緊走,“之前在東邊也說隻是轟炸,結果進城連條狗都殺!”
    “我們為什麽不跑?”曹幼楓手裏還拿著呂醫生買的冰糖葫蘆,“躲在防空洞裏不是被堵著殺嗎?”
    “已經炸來!”呂醫生說時嘴唇都在發抖,“出去就是被炸彈炸死!再說醫院裏也不都是像你們這樣手腳的,許多人是沒手沒腳的,怎麽跑?”
    “你們先去說不定他們不知道防空洞裏有人。”呂醫生說道。
    “可是……”江鹽想說些什麽,卻被呂醫生推一把。
    “趕緊走!別可是!”說著,他打量一下江鹽囑咐道,“你下去後跟著女同誌們一起把臉塗上灰!”
    江鹽沒聽明呂醫生的意,就這麽被人群推推搡搡的進入防空洞。
    說是防空洞,實就是醫院堆標本和雜物的地下室,地下室與平間打通能容下整個醫院的人。
    所有人擠在一處,難得的陽光再次消失,他們再次擠在昏暗『潮』濕的空間裏。
    不一會兒,麵傳來炮彈轟炸的聲音,整個地下室都開始震動。
    姑娘們嚇得尖叫出聲,留在防空洞裏的護士和醫生們不斷地安慰和安撫著病人。
    周是人們的哭泣、□□、咒罵聲,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消毒水以及屍體腐爛的氣息。
    江鹽三人沒有從這突如來的變故中緩來,都愣愣地不說。
    不知多久,麵的轟炸聲消失。
    地下室裏的人們也默契的靜下來,周陷入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瞬間沉寂。
    緊接著,第一聲槍響打破世界的寧靜。
    伴隨著第一聲槍響,麵響起的是密密麻麻地槍聲。
    地下室裏的人們再次開始尖叫,不少人擁抱著痛哭。
    角落裏一個男人跪在一個老麵前哭著磕頭喊娘,醫生和護士靜靜地站在一旁鞠躬。
    有人歎息的討論著,她病死,在這個時候甚至不知道是是壞。
    帶著他們進來的護士坐在他們麵前抱著雙腿哭得不能自已:“我們會死嗎?他們說日本人會掏人心肝……我們會被活著掏掉心肝嗎?”
    “可不僅僅是掏心肝!”坐在他們前麵一個老頭轉頭來,“他們來打這座醫院,估計是想拿我們做實驗。”
    “把人的頭割下來裝在肚子上、把血抽幹,再輸馬血進去……”
    “我怕——!”姑娘伏在陶勢肩頭嚎啕痛哭,“麵是海,如果現在發生海嘯就,把我們和他們都淹死!都淹死!淹死他們一群混賬!”
    “實驗?”江鹽有些茫然的抬頭。
    他腦子被周的氣味和聲音搞得『亂』糟糟的,他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很冷靜的去考,或許他的病又犯。
    “實驗。”老頭歎氣,“所以祈禱吧,祈禱神會幫助我們。”
    說著,他拉著江鹽的手在他手上畫著不知名的圖案:“你加入我們吧?信奉我們的神!”
    “神?”
    江鹽腦海中閃夢中個所有人聚在燈塔下舉行儀式的畫麵。
    “砰!”一聲□□爆炸的聲音在地下室門響起。
    眾人尖叫著、哭喊著往裏躲。
    他們打來!
    護士尖叫著哭喊,陶勢不斷安撫著她。
    這時,方個跪在地上哭自己母親的男人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媽的!老子和你們拚!”
    說著,他站起來就要往走!
    這時,一個醫生攔住他,道:“有槍!邊箱子裏有槍!”
    說罷,他便拉著男子走到雜物堆邊上,打開角落裏的木箱子,人一人拿一把槍,裝上彈匣衝出去。
    漸漸的不少人站起來,走到箱子便拿上槍跟著衝出去。
    江鹽三人對視一眼,也跟著朝著箱子邊走去。
    麵的槍擊聲越來越激烈,似乎能夠聽見子彈穿皮肉的聲音。
    江鹽抱著槍跟著眾人朝著防空洞衝去,這是他第一次拿槍,他這輩子沒有想自己還能拿到槍。
    誰知,在衝出去的路上,三人發現身邊的人在一個個消失。
    “哎!”他們想要拽住周圍的人,卻什麽也拽不住。
    他們一個個消失,消失的前一瞬間表情痛苦而壯烈。
    最終衝出防空洞的隻有他們三人。
    他們站在防空洞洞,麵前是昏暗地天空和滿地的屍體,他們認出不少屍體是剛剛和他們一起往衝的人。
    都死,所有人。
    江鹽看著手中還沒來得及吃的糖葫蘆,此時已經融化,紅『色』的糖水黏在手上宛如鮮血。
    這時,一絲□□從屍體堆裏響起,隱約能聽見人喊的是:“神……”
    三人慌忙扒開屍體堆,終於從屍體堆>他的胸破一個大洞,血已經不流,他渾濁的瞳孔變得渙散,直愣愣地看著昏慘慘的天空:
    “神……為什麽不懲罰他們呢……”
    三人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伴隨著海浪撲打礁石的聲音,昏暗的蒼穹之上似乎有著難以言說的、比海洋還要巨大的生物在遊『蕩』著,它似乎有一聲哀鳴。
    昏暗無際的天幕之下,三人立在屍體堆裏,抬頭仰望著與天空融為一體的巨獸。
    江鹽感覺自己可能真的是個精神病人,他開始出現幻覺,他似乎看見蒼穹之上伸出一隻巨手。
    隻手輕輕的用手指點點他的頭,棉花一般輕柔的觸感似乎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