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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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聖誕節,星期四。
一大清早,同學們就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著,晚上怎麽出去狂歡。
可是程萌顯然不在此列,當沈佳宜問到程萌的時候。她還在捧著手機給顧尚武發短信呢。
顧尚武據說是有個次公差的機會,於是時不時就能發個短信騷擾下程萌,最利害的是我們顧中尉的短信永遠都是下課鈴打響的一瞬間進來,挑起一個話題,然後準時的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秒鍾結束。時間之精準讓程萌甚至懷疑學校的鈴聲是不是被他遠程操縱了。
兩人這麽一膩歪就是一小天,程萌根本不知道自己都答應沈佳宜什麽事情了。
於是,當晚上程萌看著ktv包廂裏一群嘰嘰喳喳的家夥們時瞬間石化了。
她隻記得自己約了沈佳宜和宋曉靜,宋曉靜自然帶來了追求者林凱,林凱帶來了魏宏哲,魏宏哲帶來了上次那個刺蝟頭。
眾人在沙發上做好,女生做一邊,男生坐一邊。刺蝟頭負責在一旁幫大家點歌,刺蝟頭大名叫李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程萌一口水險些沒噴出去,大家莫名其妙,程萌也沒辦法告訴大家還幾年後這個名字將一度成為熱搜榜第一名。他顯然是熱場高手,於是他先“拋磚引玉”的來了一首周傑倫的《龍拳》,唱的很是有周董大舌頭的味道,顯然他這塊磚拋得不錯。
於是就是林凱飆了一首《情非得已》,唱的聲情並茂,邊唱還邊含情脈脈的看著宋曉靜,眼神甜的膩人,程萌仿佛已經看到他的眼睛裏裏開始冒著粉色心了。
虐狗呀~!程萌哀嚎!
顯然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沈佳宜直接起哄讓兩人唱情歌。
“情歌~!情歌~!”李剛也跟著起哄。
程萌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偷偷的瞄了一眼魏宏哲,就見他麵無表情的坐著,不知在想什麽。
這時林凱已經拉著宋曉靜站在大屏幕前麵,開始指揮李剛點歌了。程萌看著魏宏哲“碰!”一聲,開了瓶啤酒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心中歎氣,唉~!苦命的少年呀!著還倔著呢!
母愛泛濫的程萌決定看在魏宏哲之前救過自己的份上幫幫這孩子。於是她也沒管其他人,起了瓶啤酒,直接坐到魏宏哲的身邊,和他撞了下,然後給了他一個,別怕,我了解你痛苦的眼神。
魏宏哲本來今天不想來的,後來林凱一個勁的保證程萌一定會參加,他才半信半疑的出來。果然,程萌真的在一群人中。可是看到程萌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在別人看來程萌此刻是跟平時一樣帶著黑框眼睛的土妹子,他看到的卻是那個月光下絕美秀麗的側臉和沙發上被她壓在身下時衣服下感覺到的玲瓏身段。
這幾天他天天晚上都能夢到程萌,或者在矮樹叢裏程萌像一個女妖一般的誘惑他,或是在自家沙發上程萌在她身下嬌喘呻吟,然後就是被胯下的濕意驚醒。他覺得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精盡人亡,嚇得他根本都不敢見程萌,最後更是連學都不敢上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心裏卻貓撓似的想著程萌,每天他都把林凱抓來跟他匯報班裏的大事小情,林凱剛開始還沒發現他的目的,隻是流水賬似的跟他講,自然說的最多的是宋曉靜。給魏宏哲急的夠嗆,卻又沒辦法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隻得幹著急,愣是在下巴上憋出一顆青春痘。不過畢竟林凱也算是個過來人,沒幾天就看出魏宏哲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故意的多說一些程萌的事情,果然順了魏宏哲的意。
終於在林凱的威逼利誘下魏宏哲才別別扭扭的說起那天兩人值日的事情。卻讓林凱大跌眼鏡,他深知自己這個朋友就是一個大少爺,一直以來雖然看起來交橫跋扈,但是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上次居然能幫程萌對付小混混,真的是千載難逢。為了讓魏宏哲放下心防,林凱主動說起自己喜歡宋曉靜的事情,委婉的告訴魏宏哲喜歡女孩都這樣,魏宏哲哪裏肯承認自己喜歡程萌。於是林凱就激他說今天程萌肯定來,他要是對她沒意思,今天就出來跟大家一起玩。魏宏哲果然中招,不過也許他這些天不見程萌也想的緊,反正無論怎樣,他還是來了。
可是見到程萌的一棵他卻還是緊張的不知所措了起來,連眼神都不知道該看哪裏了,嗓子幹的要命。看著桌上隻有啤酒,想都沒想起了一瓶就往嘴裏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係列怪異的行為已經全被程萌誤解了。
林凱拉著宋曉靜唱《廣島之戀》,兩人親親熱熱的,唱畢林凱將宋曉靜攬在懷裏,輕輕的在女孩紅撲撲的臉頰上輕柔一吻,引來了一片喝彩。
程萌還想說什麽,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屋子裏吵得要命,她隻好走出包廂往衛生間的方向走。拿出來一看是簡給她打的電話。簡很著急,說是自己和丹尼爾一同回國辦事,琳達自己在家,可是往家裏打電話琳達沒接,打手機也沒人應,於是隻好讓程萌幫著聯係聯係,程萌一口答應。於是掛了電話,給琳達打電話。電話接通,程萌卻在此時聽到女衛生間的裏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大美女,接電話了~!”
程萌一驚,這個鈴聲是她錄給琳達的。那天她給顧尚武錄鈴聲玩,正好琳達也在,於是順便給她錄了一段。此刻鈴聲在這裏響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程萌心頭。
她前世就在夜總會混飯吃,肮髒的事情看的太多了,想到這她毫不猶豫一腳就把衛生間的門給踹開了。然而她看到的卻是琳達正趴在洗手台上狂吐不止。
程萌忙衝過去撫著她後背,半晌,琳達終於發現了眼前的程萌,嘴巴一咧笑著喊著:“萌~!我的萌萌!”喊完一下子就撲在了程萌懷裏。程萌也是沒辦法,趕緊接住她,此時琳達已經喝的腿軟了,程萌踉踉蹌蹌的扶著她走出了ktv,兩人站在門口準備攔出租車。
就在這時程萌的手機又響了,沈佳宜高分貝的聲音傳來:“萌萌,你跑哪去了?趕緊回來!”
“你們玩吧!我遇到個朋友,她喝多了,我得送她回家!”程萌一邊把不停往下倒的琳達往起提另一麵跟沈佳宜解釋著。
“你有沒有搞錯!這才剛來你就偷跑?程萌,你不仗義!”沈佳宜喊著。
“對不起啦佳宜!改天我請你們吃大餐!”說完程萌就掛了電話,繼續攔車。
聖誕節街上人頭攢動,兩人攔了半天都不見有車停下,眼看琳達越來越軟,程萌已經扶不住她了,突然旁邊一個聲音響起:“萌萌妹子?”
程萌掙脫琳達的藤蔓一般不停纏上來的手臂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喜。來人竟然是趙小栓。
“遇上你太好了!快點幫幫忙~!”程萌如同遇到救星一般。
趙小栓看著喝得爛醉的琳達一皺眉,卻還是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有了更可靠的依靠,琳達馬上就放棄了程萌,直接撲到了趙小栓的身上。
這時程萌才注意到,趙小栓一身便裝,身後還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軍用背包,看上去似乎是要旅行的樣子。聯想到這個時間軍校早就關門了,程萌趕緊問趙小栓:“趙糾察,你這是回家探親嗎?”
“嗯!”趙小栓點頭:“淩晨1點的火車!”
還不等程萌問的仔細,一輛出租車緩緩的停在三人身邊,程萌趕緊上前拉開車門。兩人連拉帶拽終於把琳達給弄上了車,琳達卻說什麽都不放開趙小栓,兩人沒辦法隻好決定一同將琳達送回家。程萌的手機這時又響了,接起來還是沈佳宜,這次分貝更高,她喊道:“程萌,你快回來吧!魏宏哲要了瓶洋酒往死裏喝,誰都攔不住!你趕緊回來救命呀!”
“啊?”程萌頭一陣疼,這個熊孩子跟著折騰什麽:“他發什麽瘋?林凱呢?他這麽不攔著?”
“林凱剛才跟宋曉靜走了,還叫走了李剛。現在就我跟小琪在呢!你快回來呀!”沈佳宜喊著。
這時司機師傅十分不耐煩的催促三人。程萌左右為難,求救似的看著趙小栓。
沈佳宜的大喇叭趙小栓在電話這頭聽的一字不差,看著女孩求救似的眼神,他開口說:“萌萌妹子,我的火車時間還來得及,你要是信的著我的話,你把地址給我,我去送你這個朋友,你去找另一個朋友吧!”
“信的著,信的著!”程萌猛的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於是把琳達家的地址給了趙小栓,又互相留了手機號碼,才關上車門送兩人離開。
等程萌急匆匆的趕回包房,果然看到魏宏哲一個人坐在裏麵拿著瓶威士忌坐那猛喝。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程萌趕緊拿電話準備給沈佳宜打電話。突然從對麵的包房衝出來四個人,程萌一看正是自己這幫損友。
其實這是魏宏哲第一次喝酒,他雖然紈絝,卻很潔身自好,煙酒黃毒一概不沾,今天是實在鬱悶了,他明明看到程萌有意靠近自己,還開了啤酒跟自己碰杯,可是接了個電話出去,轉臉就電話回來說走了。等了那麽多天終於等到了相見的人,卻還沒看上幾眼就沒得看了。他胸口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悶得生疼。於是他不顧林凱等人的阻攔,跟服務員開了瓶威士忌,開始借酒消愁。
林凱自然是明白魏宏哲的舉動,於是鼓動沈佳宜給程萌打電話,眾人偷偷躲在對麵的包廂裏觀察著,果然沒過多大一會,程萌就回來。眾人沒挺住,第一時間衝了出來。
“你們很無聊知道嗎?”程萌氣呼呼的說:“我是真的有事情!”
“反正你都回來了,你要是再走,我們可真就扔下魏少一個人了!”林凱趕緊威脅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著,或者勸程萌,或者承認錯誤,或者直接威脅。
程萌被一群人弄得無奈,想著趙小栓和琳達也差不多快到家了,於是起身想去打個電話確認下。卻不想剛要往外走,就被一雙炙熱的手拉住了。
魏宏哲一張白皙的俊臉被酒精熏得通紅,人輕晃著,眼神有些迷離,他不知道自己拉著程萌要做什麽,隻是本能的不想讓女孩再離開。
“我打電話!”程萌看著他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心一軟,趕緊解釋。
“在這打!”魏宏哲說著,一使勁直接把程萌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雙臂一伸緊緊的抱住不撒手了。
“魏宏哲,你別借酒耍流氓啊?”程萌掙紮著,可是男孩瘦弱的雙臂此刻卻似鐵鉗一般,牢牢的鎖住女孩的纖腰,愣是讓她一動都動不了。
“林子!”魏宏哲迷迷糊糊的說:“你別在我麵前顯擺,我也有人要,我有我家萌萌!”
一句話,說的林凱哈哈大笑,卻說的程萌不再掙紮了。她以為魏宏哲不過是在林凱麵前做做樣子,反正他是個彎的,又不會對自己怎樣,就當是姐妹之間的擁抱好了。
見程萌不再掙紮,魏宏哲笑容瞬間扯到最大,喊著李剛給自己點歌。
林凱和李剛一聽都愣了,兩人對視一下,心裏想:魏少會唱歌呢?
別說,魏宏哲真的沒在外人麵前唱過歌,小爺傲著呢!哪能隨便到處賣唱!不過今天不一樣,魏少心情好到爆表,不唱歌不足以表達心情。
程萌可沒想那麽多,直接拿起手機給趙小栓打電話。
很快趙小栓就接了,他說兩人已經到家了,讓程萌放心,他也準備去火車站了。
程萌掛了電話,就見魏宏哲早就拿了話筒,李剛狗腿的趕緊切歌。
熟悉的音樂響起,是張信哲的《愛就一個字》,魏少一手摟著程萌的纖腰,一手拿著話筒開唱:“撥開天空的烏雲像藍絲絨一樣美麗我為你翻山越嶺卻無心看風景我想你身不由己每個念頭有新的夢境但願你沒忘記我永遠保護你不管風雨的打擊全心全意……愛就一個字我隻說一次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任時光飛逝搜索你的影子讓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魏宏哲的聲音很好,有著少年人獨特的清澈,程萌一直覺得原唱唱的有些陰柔,而魏宏哲卻恰好去了這份陰柔,多了些陽剛。一首歌唱的讓眾人又進入佳境,大家爭先恐後的一首接一首的唱了起來。就連程萌也被沈佳宜拉著唱了首《下一站天後》。
時針指向十一點,眾人邊喝酒邊唱歌,之前桌子上的啤酒和魏宏哲點的威士忌早就喝完了,魏少今天心情好,又點了瓶人頭馬xo,一群人直接當啤酒開喝。眾人喝的迷迷糊糊,魏宏哲也終於在程萌的多次抗議下將程萌放開,卻抱著程萌肩膀不肯放手,程萌也不管他,拿著酒杯嗬嗬的傻笑著,卻不知兜裏的手機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閃著。酒量最好的林凱強打精神把眾人拉回了魏宏哲的住處,進到客廳之後他也沒力氣了,所幸往地上一趟就呼呼大睡起來。
顧尚武濃眉皺成了個“川”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遍一遍的打著程萌的電話,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就在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再次冒險翻牆出去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程萌醉的話都快說不清了:“喂~!尚武哥!”
聽女孩聲音有點迷糊,顧尚武以為程萌已經回家睡了,輕聲埋怨:“萌萌!不是告訴你到家給打電話麽?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沒到家呀!”程萌嗬嗬的傻笑著說。
“什麽?”顧尚武差點沒直接從床上竄起來。“你現在在哪裏?你不要動,我去接你!”
“我在我同學家!”程萌說。
“具體地址在哪裏?”顧尚武把手機用肩膀夾著,飛快的穿衣服。
“誰呀?萌萌你吵死了,我要睡覺”大床上躺在程萌身邊的沈佳宜大吼一聲。
“沈佳宜你閉嘴~!你更吵!”宋曉靜躺在另一邊,隨手一個抱枕丟過去。
而著兩聲一點不漏的被顧尚武聽到了,聽到電話裏女孩子的聲音,顧尚武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他停止穿衣服,坐回自己的床上。
“我也不知道在哪~!”程萌已經快睡著了。
“好吧!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今晚我站崗,你多晚打都行!”顧尚武第一次跟程萌撒了謊,他討厭撒謊,但是他更怕丫頭顧忌自己休息有事不告訴自己。
得到程萌的許諾之後,顧尚武才掛了電話,他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做了個決定,明天絕對要從信息班那邊弄個微型衛星定位器裝在丫頭身上,免得自家丫頭撒歡跑沒影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