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字數:6822 加入書籤
第二天,三班的繼續被調去辦公差,幾個小子出完早操吃完早飯就急匆匆的跑回宿舍拾倒自己。全班就數漢奸的東西最全,卻也基本都是女朋友給買的,什麽洗麵奶、爽膚水、乳液瓶瓶罐罐好多個,平時根本不見他用,這會兒全數充公,也不管個先後順序,拿來就往臉上擦,唯一的一麵鏡子都不夠用了。
顧尚武看著一群平時一身泥恨不得澡都不洗直接睡覺的家夥們,現在居然擠在一起照鏡子,他心中一陣好笑,調侃道:“差不多就行了啊!要去選美呢!”
“顧班”李勇喊道:“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顧尚武也不辯解,想到自家丫頭他的嘴角不自覺的開始往上翹,心說:咋地!我就飽,羨慕去吧!
一群人來到大禮堂時,女學員們已經蹲在舞台上整理道具了。
一群家夥來了之後看沒有教員在,哪裏還想得起幹活,所幸就直接站在舞台下,開始沒話找話的調戲女學員。
校花首位的陸穎是全校出名的文藝骨幹,能唱會跳,能編會寫,被安排負責這次晚會的全部事宜。此刻她跟著幾個女生整理著箱子裏的道具,她是軍事世家出身,個子高挑,濃眉大眼,前凸後翹禦姐範十足,因為性子冷傲被大家起了個“冰山美人”的稱號。
她從小就習慣被男生圍著轉,特別是到了學院,更是每天被男學員們行注目禮,所以早就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一旁和她一起整理的女生叫孫敏,是陸穎一班的學員,看到一群男的這個樣子嘟囔道:“我本來是因為崇拜英雄才考的軍校,結果來了一看哪有一個英雄呀,簡直是進了狗熊窩了!”
她的話引來幾個女生的輕笑,陸穎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進了色狼窩!”說完還白了那些大獻殷勤的男生們一眼。就是這一眼,她突然看到禮堂的一側,顧尚武正在往每桌上擺放著礦泉水,他擺的很認真,如同一個不問世事的隱居高人一般,完全不會被周圍的一切影響。
從昨天起,她就注意他了,所有男學員都圍著她們轉,隻有他在認真幹活。這個男人是三班班長,倒也不見他因為班裏人不幹活而發火,非必要他是不會招呼大家,表麵看上去應該是個老好人,可不知為什麽,陸穎的女性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絕對不像看到的那樣簡單。他對班裏學員的態度不像是討好,更像是家長對孩子的那種縱容,加之三班學員對他敬畏的態度,陸穎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看到陸穎盯著顧尚武看,孫敏一副厭惡的神情說道:“你看他幹嘛?也是狗熊一個!”
“他?”陸穎收回目光問道:“他怎麽了?”
孫敏說:“他叫顧尚武,是三班班長,聽說是從基層部隊考上來的,剛來學校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挺特別的,誰知道大一下半學期的時候他們班不知怎麽被當時的中隊長盯上了,想方設法的找茬欺負,他作為班長楞是連吭都沒吭一聲。整整半個學期,他就那麽忍著,你說他熊不熊?”
“當時他們的中隊長好像是那個叫孫自鍾的家夥吧?”一個女孩回憶到。
“對,就是他。”孫敏說:“仗著自己家裏有幾個臭錢,讓他老子給學校捐了個體育館,自己才混上了中隊長的位置,天天耀武揚威的。”
張雨嘉這時走過來,她的美跟陸穎不同,長在江南水鄉,家裏書香門第,是一個標準的古典美人,聽到眾人的對話,她接話道:“孫自鍾不是因為考試作弊被開除了麽?你們在說他嗎?”
“所以說人賤自有天收!”孫敏說著。
“可我總覺得他那事有蹊蹺” 張雨嘉說:“咱們學院考試是出了名的嚴格,考試前行李都打包好,退學申請也都打了空白的,校領導都簽好字,誰隻要一被逮到作弊馬上填上名字,直接背行李滾蛋!連求情的機會都不給的。這家夥就算是再笨也應該知道不能作弊,況且還是自帶紙條入考場,簡直就是作死呀!”
女孩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陸穎低頭沉思著,突然腦子中什麽閃了一下,她猛的抬頭看向顧尚武。看著那個依舊不緊不慢在擺放礦泉水的男人,腦子中一個大膽的想法產生:孫自鍾的被退學絕對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莫非是他放的紙條?卻隨即甩了甩頭,自嘲的笑著,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一個默默無聞的“老男人”上了心了。
顧尚武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校花看他,他此刻隻想趕緊幹完活,找機會給自家丫頭發信息,最好還能打個電話。於是他擺完礦泉水,就一個人去倉庫搬彩帶去了。
顧尚武剛走不久,負責組織晚會的教員就來了。三班眾人顯然不敢在教員麵前放肆,乖乖的各自找活幹去了。
就在這時,禮堂裏一下進來了近二十號列隊整齊的學員,雖然是一樣的學員肩章,在場的眾人卻一眼看出,這些人是士官院的。
陸軍學校分為軍官院和士官院,兩個學院雖然是同一個學校,卻在個個方麵都不相同。
首先是從入學的人員上來說:軍官院主要是針對社會人員,基本都是應屆的高中生,他們通過國家統一高考統招到學校的,當然還有就是顧尚武這樣往屆畢業生,但是也是得通過國家統一高考達到入取分數線才能入學。所以學員在入學之前都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而士官院的學員卻完全來自基層連隊,他們都是因為在基層連隊中表現優秀而被部隊推薦來學習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士兵。
其次是從畢業之後的走向上來說:軍官院的學員通過四年的大學本科學習,畢業之後受中尉軍銜,分配到個部隊或擔任部隊機關的科員,或分配到基層擔任連級軍事幹部。總體來說就是本科證,畢業是軍官。
而士官院的學員兩年學習後,會回到原部隊繼續學習,擔任的是班長,軍銜為士官軍銜。總結來說就是,軍官院畢業是官,士官院畢業是兵。
兩個院是同一學校,卻分別在不同的校區,兩個校區之間相距甚遠,平時幾乎彼此見不到。也就是每年學校組織大型活動時,兩院才能聚在一起。兩院各有長處也各有短板,軍官院技術強,理論功底紮實,科研類人才偏多。士官院體能好,軍事素質過硬,實戰形人才偏多。所以學校要是有科技大賽必定是軍官院出動,若是軍事大比武就是士官院衝鋒。
學員的組成加上後期的走向決定了兩院完全不同風格做派,兩院之間表麵上風平浪靜,其實背地裏暗潮洶湧。軍官院覺得士官院大老粗,士官院覺得軍官院娘娘腔。不過畢竟兩院平時不見麵,加上術業有專攻,所以再洶湧也就隻能是聚在一起的時候扯著脖子使勁的喊號子唱歌,借此想把對方比下去而已。
士官院的人一出現,原本還在那發花癡的一幫人瞬間收斂笑容個個都警覺了起來,那是一種雄性保護領地的本能反應。
就見帶隊的教員看清禮堂的情況後先是一愣,隨即問到:“這不是選拔賽現場嗎?”
一旁在指揮的一個教員聽到他這麽問,回答道:“你說的是全國軍校軍事比賽的選拔賽吧?那個在另一個禮堂,你們從這出去往西北方向再走500米左右就到了!”
士官隊教員一敬禮,就準備帶隊離開。誰知就在這時,士官隊裏不知道哪個突然說了句:“靠!不愧是娘娘腔院,就知道整這些女人的玩意!”
“你他媽說什麽?說誰娘娘腔?”軍官院的學員不幹了,這話平時說說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在女神們麵前,哪個男人麵子上受得了,於是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聚到一堆指著對麵的人扯開嗓子嚷著。
“你們幹什麽?”兩院的教員紛紛喝到,顯然他們根本沒法鎮住這幫小子。
就見剛才說話的學員不怕死的接著說:“我他媽說你們!一個個跟個弱雞似的,整天蹲在女人裙子底下,繡花呢吧~!”
他話音一落,士官院的眾人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那他媽也比你們這群頭腦簡單的玩兒意強,我說你們整天看不到女的,都開始鑽男人被窩了吧?”楊明海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張嘴就來。
“我操!”剛才說話的學員一聽這話擼胳膊就要衝過來動手,他身邊的幾個也跟著要往前衝。卻被士官院教員給攔住,教員氣的罵道:“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翻了天了?都他媽不想畢業了是吧?”
眾士官院的學員一聽這話瞬間就蔫了,畢竟來學習的誰想因為這點小事畢不了業呀!
一旁的軍官院教員也趕緊打圓場,轉回頭罵楊明海:“你怎麽回事?怎麽說話呢?回去寫檢討去,5000字,少一個都不行!”
“教員,是他們先挑釁的!”一群人都替楊明海叫屈。
幾個女生都是軍官院的,自然站在軍官院這頭,這次看自己院的挨欺負自然幫自己院的。於是也衝上來跟教員理論。其實本來這個時候隻要士官院的人一走,這事也就過去了。誰知不知道那邊哪個傻叉居然撿了地上一個裝飾用的塑料球扔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直接打在了一個女生的鼻子上,雖說塑料球不重,但是這平時扔手榴彈練出來的手勁還是將女生給打的流了鼻血。
看著妹子捂著鼻子直掉眼淚,軍官院的一眾男生怒了,連一直在一旁沒吭聲的技術院的男生都怒了。
“操~!”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群軍官院的學員呼啦的就衝了上去,士官院的怎麽可能乖乖挨打,於是兩方人就這麽直接打在了一起,一時間場麵先當混亂,兩邊的幾個教員拚命在人群中嚷著拉架,卻怎麽都拉不住這群已經打紅眼的家夥們。
士官學員身體素質好,加上人多,沒一會兒軍官院的學員就露了敗勢,除了楊明海,其餘人基本已經快喪失戰鬥力了。
楊明海雖然不善搏擊但是從小被老爸培養出來的底子在那擺著,打架什麽的還有些門道。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就在他和一個哥們纏鬥時,旁邊一個學員一拳撂倒一個技術院的小眼鏡,轉身對著他左肋就是一腳,而此時的楊明海根本就空不出手來擋這一下,他已經想到這一腳要是踢上,自己的肋骨最少得斷上兩根。
就在他咬牙準備硬挨這一腳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一腳就把那個偷襲楊明海的學員踹飛了,沒錯,就是踹飛了!那哥們整整摔出去撞倒好幾個之後才落了下來。
此時楊明海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搬東西回來的顧尚武。隻見他又是一腳踹出,把跟楊明海纏鬥的另一個也給踹飛了出去。由於這哥們身後沒什麽人,愣是飛出去2米後撞倒牆上才落了地。
一瞬間,禮堂裏一片安靜,所有人的動作都如定格一般,呆呆的看向顧尚武。就見他擺出攻擊姿勢,一雙眼睛裏露著冷厲的寒光,整個人仿佛一把嗜血的利刃一般。
軍官院的學員們也許不明白,但是在場的教員和士官學員們可都看出來了,顧尚武這兩腳使的是殺招。若是踹到要害上,被踹的兩人絕對一招斃命。練過搏擊的人都知道,把人踢倒很容易,但是想把一個人踹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腳踹出去沒個300斤的力量你根本就沒法讓一個大活人擺脫地球引力。那麽問題來了,被300斤的力量踹到人體骨骼上,會是什麽效果,很明顯肯定骨折了。
一時間,兩邊的人馬都被顧尚武這兩腳給鎮住了。
無數人在心頭罵道:這他媽是誰呀?打架而已,犯得著出殺招嗎?
卻不想,兩個被踹的家夥卻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雖然齜牙咧嘴,顯然沒受什麽重傷,更沒什麽生命危險。眾人傻了,這是什麽情況?明明看他把人踢飛了,那力道不死也沒半條命,怎麽可能沒事?就在眾人疑惑之時,就見剛站起來的那兩人突然捂著屁股慘叫著倒在了地上,那聲音堪比殺豬,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個人是對著這倆貨的屁股下的腳,這樣顯然是非常的手下留情了,不過這兩個貨估計半個月內是別想坐著了。
眾人這才恢複神智,可是就是這麽一停,給兩邊的教員爭取了時間,幾個人瞬間反應過來。趕緊衝進來擋在了兩撥人中間。
“怎麽回事?”顧尚武回頭問楊明海。
“這幫人挑事!”楊明海渾身都被打的生疼,但是出於在女人麵前不能丟臉的原則,他咬牙挺著,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你看,都把咱們女學員給打傷了!”李勇捂著被打的烏青的眼睛一指剛才被打的女學員說道。
顧尚武一回頭果然看到一個女學員滿臉血汙臉上還掛著淚痕,再轉頭一看,自己班的兄弟們除了楊明海其他人都已經不同程度的掛了彩,而仔細看楊明海他發現這廝滿腦門子的冷汗,他幾乎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顯然傷的也不輕。
這時顧尚武瞳孔一縮,眼睛微眯,再看向對麵士官院的學員時,一股殺氣從身體內瞬間爆發出來。他的兄弟,他的同學居然被人欺負了。顧尚武的瞬間就怒了,隻是他生氣跟別人不一樣,他是越生氣越冷靜。
“剛才動手的都是誰?”一聲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顧尚武的嘴裏吐了出來,聽得眾人渾身冰涼,汗毛直立,就連攔在中間的教員都不例外,那是人類基因裏留下的動物本能,對危險的本能畏懼。
“你幹嘛?”一個士官院的教員強壓下心中恐懼說道:“學校規定在校期間不得打架鬥毆,否則開除學籍。”他本想將這句話說的更加義正言辭一些,卻在顧尚武目光的注視下不自覺的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沒有底氣。
“好~!小禮堂不是有比賽嗎?在那上麵打,就不算打架了。”顧尚武的目光掃過對麵一張張麵孔,薄唇輕啟冷冷的說:“走,去小禮堂!”
說完,他抬腿就往小禮堂走,眾人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下戰書的節奏,趕緊跟著趕去小禮堂,就連被打的流鼻血的妹子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