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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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魏繼海按照地址來到程萌學校的時候,迎麵撞上了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魏宏哲。
    兩人見麵之後都是一愣。
    魏繼海眉頭微皺,問道:“阿哲,你怎麽跑這來了?你們學校好像還沒放假吧?”
    魏宏哲挑著眉回答:“沒放假我可以請假呀!”隨即他話鋒一轉反問:“小海哥,你來這幹嘛?”
    “你吃飯了嗎?”魏繼海不答反問。
    “沒呢!”魏宏哲說:“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怎麽?想請我吃飯?”
    魏繼海笑了一下,照著弟弟的肩膀拍了一下,說道:“就知道跟我蹭飯,走吧!我在ainea訂了位子。”
    “哎呦!ainea?”魏宏哲挑眉調侃道:“那裏那麽火,位子很難訂的,小海哥好大的手筆!你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吧!”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嗎?”魏繼海也挑了挑眉,他們兩個是表兄弟,本來長得就有五分相似,加上差不多的神態動作,竟然一下子像了七分。
    於是乎,芝加哥藝術學院裏的學子們就看到,兩個亞洲美男麵對麵做著相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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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nea,雖然才開張不到一年,卻以高度現代和富有情感的餐飲方式一躍成為了芝加哥裏最熱門的餐廳。
    而此刻的餐廳裏,兩位魏家少爺各懷心事的坐在桌邊靜靜的品著紅酒。
    經過了長久的沉默,終究還是魏宏哲年輕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小海哥,我就直說了吧!我是來找我一個朋友的,程萌,你還記得吧?”
    魏繼海摘下眼鏡,把它拿在手裏把玩著,貌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程萌?記得,是機場送你的那個小姑娘吧!”
    “對就是她!”魏宏哲說道:“我喜歡她,我要追她!”
    就聽到哢吧的一聲輕響,魏繼海拿在手裏的眼鏡腿被主人活生生的掰斷了。
    “哎呀!壞了!”魏繼海自言自語的說道:“真不中用!”
    他將眼鏡隨手丟在桌子上,身子往後一靠,說道:“那她人呢?”
    魏宏哲臉瞬間垮了下來,抱怨道:“我千裏迢迢跑來表白,結果人家跟教授出去采風了。我白白撲了個空。”
    魏繼海沒有說話,其實這個答案他早在看到魏宏哲那黑著的臉時就預料到了。
    “那她總有回來的時候吧!”魏繼海說道。
    “她同學都說聯係不上,所以不知道。”魏宏哲回答
    “不對呀!教授帶隊的話,應該不止她一個,那麽其他人都聯係不上嗎?”魏繼海問道。
    “同學說就帶了她一……”魏宏哲說道一半似乎猛然明白了什麽,大聲罵了出來:“臥槽,是哪個姓溫的!”
    果不其然,他的無禮行為換來了餐廳工作人員的勸誡。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年輕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匹鬱悶的騾子。
    “姓溫的?”魏繼海果斷抓住他話裏的重點問道:“是不是她的那個所謂的房東?”
    “對就是他,我上次見過,看起來儀表堂堂,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對萌萌圖謀不軌!”魏宏哲憤怒的說道。
    “確實是個麻煩!”魏繼海皺眉沉思著說道。
    這個溫然他在查程萌的時候下了點心思,這人也被他一並查了,這人很單純,平凡的簡曆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他總是有一種直覺,這個人的簡曆平凡的太過分了,讓人隱隱感覺不真實。
    “等下!”魏宏哲突然警惕的看向魏繼海,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溫然是萌萌的房東的?”
    魏繼海並沒想隱瞞,於是他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因為我特意調查過她,所以我自然知道!”
    “你調查她幹嘛?我媽讓的?”魏宏哲問道,有一個答案在他心裏隱隱成形,他卻不願意往那方麵想。
    魏繼海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查她當然不是你媽讓的。”他頓了一下,抬眼望向自己的這位表弟。沒有了鏡片的遮擋,他一雙桃花眼格外的魅惑,像極了神話裏勾人魂魄的妖精。
    “我查她是因為……”他拉了個長音,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喜、歡、她!”
    魏宏哲被紅酒嗆的都快把肺咳出來了,好半晌才緩了過來,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魏繼海,上次我在醫院裏看到你時就覺得你對萌萌不懷好意,現在竟然、竟然……”
    他氣的夠嗆,一時間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家夥的行為。
    “怎麽了?”魏繼海不溫不火的說道:“她還不是你女朋友呢!我們公平競爭,你有什麽好氣憤的!”
    “你、你、你!”魏宏哲被這家夥的態度氣的不輕,本來利落的嘴皮子都木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弟弟,我是哥哥,我就不應該說這些話?我應該默默將這份喜歡藏在心裏,然後祝福你們?在或者,我應該遠走他鄉,然後孤獨終老?”魏繼海冷笑一下,繼續優雅的喝著他的紅酒“不好意思!這是現實,不是電視劇。我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準確的來說,我不覺得這種謙讓有什麽好高尚的。男未娶,女未嫁,她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我沒理由,也沒立場單方麵剝奪她的權利。但你畢竟是我弟弟,所以我做的最大讓步就是對你不耍手段,我們公平競爭。”
    魏宏哲沉默了,他冷靜了一會兒,覺得其實魏繼海說的沒錯,何況公平競爭自己也不一定會輸,就算是輸了,那也是程萌的選擇,自己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不過,他抬眼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這位表哥,覺得無論出於什麽立場,有些話,他必須得說。
    “小海哥,你是認真的嗎?”魏宏哲問道。
    “無比認真!”魏繼海回答。
    魏宏哲知道自己這個表哥雖然在男女關係上一直保持著寧濫勿缺的態度,但是他這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絕對不糾纏,所以他肯定不會在這事上開玩笑。
    魏宏哲問道:“那你的婚約呢?陳丹丹怎麽辦!”
    魏繼海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皺起了眉:“你不說,我都把她忘了!”
    魏宏哲覺得自己眼前有無數隻烏鴉飛過“不是吧!那時候奶奶問你什麽時候結婚,你不還說等陳丹丹畢業了之後再說的麽?”
    魏繼海第一次覺得有個詞叫“自作孽,不可活”,當年他一時玩心,才答應了那個心機婊的條件,如今遇到真正想追求的人了,這件事卻成了一個阻礙。不過,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情難辦。
    “結婚了都能離婚,訂婚而已,解除了就行了!”魏繼海說道。
    結果這一句話直接讓魏宏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沒從椅子上竄起來。不過好在他顧忌周圍的工作人員,最終還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真的竄起來。
    “你真是個渣男!”魏宏哲評價道:“你這樣我更不能讓你了。誰知道你這次是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魏繼海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說心裏話,他也不太確定自己能堅持多久。
    “你先別管我是不是心血來潮,反正你我公平競爭,最後的選擇權在程萌手裏,她如果真的選擇我,就算我們兩個最後有分開的那一天,也是她自己選擇的。”魏繼海說道。
    “人渣!”魏宏哲評價。
    “先別管我人渣不人渣了!現在在你我麵前的可有個強大的敵人!”魏繼海說著,身體前傾,眨了眨眼睛,對著魏宏哲狡黠一笑,說道:“你我是兄弟,所謂‘兄弟鬩牆,外禦其侮’,不如你我先連手對付那個姓溫的怎麽樣?”
    “小海哥!我覺得你在算計我!”魏宏哲依舊不改他心直口快的個性。
    魏繼海一時語塞,隨後扶了扶額歎了口氣:“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你絕對有被迫害妄想症。”
    魏宏哲半晌不語,就在魏繼海以為這個弟弟是不是又要爆發的時候,就見他將一整杯紅酒灌下了肚,然後以一副壯士斷腕一般的語氣說道:“好,‘兄弟鬩牆,外禦其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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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魏家兩兄弟列為“敵人”的溫然,此刻正帶著程萌在瑪摩丹美術館裏欣賞畫作。
    雖然說治療失戀的最好方法是開始另一段戀情,但是溫然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他不屑這麽做。於是他想來想去,決定采取第二種方法,建立新的人生目標。
    他從第一次見到程萌就發現,這個女孩子對之前的感情有股不同尋常的執著,雖然這種執著並不像是單純的愛情的執著,反而像是對人生目標的執著。他知道這顯然是不正確的,如果一個人將一段關係作為人生目標那麽她的生活將會相當悲慘。
    如今既然程萌已經結束了那段感情,那麽重新建立人生目標才是最正確,也是最當務之急的事情。
    於是他幫程萌請了假,並帶她來到了著名的藝術之都巴黎。
    看著女孩聚精會神的欣賞著那些惟妙惟肖的藝術作品,年輕的臉上綻放著熱情且幸福的光芒,溫然欣慰的笑了。
    我的女孩,我不要你成為一個隻為男女感情而祈求對方的可憐蟲,我要你受眾人仰望、光芒萬丈,我要你和我一起乘風破浪、比翼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