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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磷倍感驚奇, 他自然而然地問卓星宇:“班長, 景浣有沒有跟你請假?”
    “呃, 好像沒有…”卓星宇光顧著瞧葛飛靈了,絲毫沒察覺景浣的消失。
    昊磷微皺眉,早上人還在的。
    景浣向來讓他省心,就算遲到也事出有因,這會兒預備鈴都響完了怎麽還不見人影。
    但昊磷也沒有深想,職業素養提醒他得繼續講課了。
    暫時默默在心裏記一筆。
    一節化學課上完,那個座位始終空著。昊磷一邊收拾教材, 一邊朝班裏喊:“有誰知道景浣去哪兒了??”
    身為班主任得負責學生的人身安全, 他開始慌了。
    大家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對於聞名全校卻又十分低調的景浣, 他們感興趣卻不敢明麵談論,隻在背地裏偷偷八卦。
    而其中最揪心的, 當屬毛巧貞等暗戀景浣已久的女生群體,這節課上得非常心不在焉。
    葛飛靈聽著班裏混亂的討論聲,若無其事地總結課堂的重點難點。
    說實話,她並沒有愧疚心態。
    不擇手段謀取自己的利益, 隻要利益大於她後麵需要挽回的代價,這一切就值得。
    景浣臨近中午才被清潔工發現,隨後被送到市中心的醫院。
    這個消息,葛飛靈剛醒來就被毛巧貞告知。
    “群裏都炸了……我好難過,哪個天殺的居然敢打他!我恨不得立刻去醫院陪他唉。”
    宿舍裏的女孩皆是聞者落淚, 心疼又歎息的。
    葛飛靈僵了一下,也跟著演出訝異的神色。
    “他沒什麽大礙吧?”葛飛靈斟酌著語氣,盡量參照憐惜病人的情緒,“希望他能早日康複。”
    “肯定會的!”
    毛巧貞堅定道,不一會兒又開始罵害得景浣昏迷的罪魁禍首。
    剩下的舍友難得表現出一致對外的同仇敵愾。
    葛飛靈彎下腰穿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再得到景浣最新進展的消息,是三天後的事了。
    柴佳給她看微信群裏的截屏內容。
    【h:我是景浣的爸爸,感謝各位同學對我兒的關心,他的傷勢不嚴重,昨天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兩周後就能回來上學。】
    然後下麵一排跟風追問景浣的情況。
    但景浣的父親借著這個號沒透露太多,略說了幾句,便下線了。
    葛飛靈大概掃完,還未評價,柴佳迫不及待地問她:“飛靈,我現在該怎麽做?”
    “你想怎麽做?”葛飛靈平靜地清掃桌麵的卷子。
    這幾日沒了同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心想昊磷什麽時候能效仿十九班也出一列單人座,她絕對第一個報名。
    “你說我能趁虛而入嗎?電視劇都這樣演的。”柴佳天真地說。
    葛飛靈漫不經心地回:“你能保證昊磷百分之百給你批假麽?在期中考就快來臨的關鍵時候。”
    “……也是,我忘了期中考這回事兒。”
    柴佳不免垂頭喪氣。
    不僅為考試即將到來而憂愁,還明白昊磷不輕易批假的嚴格。
    葛飛靈隨口安慰幾句,把柴佳哄走之後,又迎來另一個騷擾精。
    “對了飛靈我想請假去探望景浣,你說可行麽?”毛巧貞眯眼不善地瞪柴情敵一眼,轉頭又瞬間變臉,殷勤地幫美人疊齊試卷。
    一個個果真是戀愛腦。
    寧願要犧牲學習時間去討好一個成績高出她們太多的級第一。
    沒準景浣回來成績沒倒退,她們倒是先退步了。
    葛飛靈麵上不表,隻說:“你先請到假再說。”
    一提及這點,對方果然和柴佳一樣泄氣,“早上試探了一下老昊,感覺他應該不會批,除非像景浣那樣住院的…”
    所以你們連昊磷那關都過不了,整天在異想天開什麽。
    “那你先好好複習,等他回校再說。”葛飛靈敷衍。
    “好吧…”
    等毛巧貞離開了,葛飛靈總算覺得耳根清淨不少,她按照複習計劃,全情投入到一本本厚如磚頭的筆記本中。
    她學得廢寢忘食,視線偶然觸及那本墊底、藏得極隱蔽的純黑筆記本。
    似乎很久沒記錄了。
    葛飛靈抽出來,速寫當前的進展:
    【首個級第一get,後續計劃待定。】
    她心滿意足地合上,牆上的時鍾指向飯點時刻,葛飛靈藏好本子,收拾好準備去食堂。
    結果半路被第三個戀愛腦截住。
    “臥槽我聽說了,景浣怎麽進醫院了??”
    徐柔從五樓一路趕過來追她,終於在食堂門口抓緊她的衣袖。
    葛飛靈不著痕跡地擼下對方的爪子,臉色冷淡,“不清楚,老師沒說。”
    “啊那咋辦,我瘋狂想見他,看…看他有沒有被打殘。”
    “要不你去探望一下?順便回來告訴我他的情況。”葛飛靈沉吟片刻,給了主意。
    “行行行,我今晚就請假去……等等。”徐柔沒多久又露怯,扭捏起來,“飛靈,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
    葛飛靈莫名其妙地看她:“我要複習,沒時間,而且實驗班的班主任的假條特別難批。”
    “可我一個人去,怪不好意思的。”
    徐柔似乎還耿耿於懷之前被景浣當眾落麵子的事。
    “這算一個好機會。”葛飛靈又深入想了幾秒,發現徐柔確實可行。
    她說:“班上的女生眼巴巴想去都請不了假,你能去幹嘛不去?趁他虛弱給予關懷,沒準能提高他對你的好感。”
    徐柔被勸得格外憧憬,仿佛已經能預見男神因此感動愛上她的場麵了。
    她說幹就幹,飯都沒吃直接衝去老師辦公室拿假條,然後又火速換了身漂亮的衣服,走出校門攔計程車。
    晚上八點,醫院的單人病房內。
    景振革站在倒映夜色的窗前,接著電話談公務。
    江婉姝替兒子削著洗淨的蘋果,臉上的笑意止不住,“景浣,你真不見見門外的同學?”
    景浣坐在病床上看學習資料,住院也沒忘鞏固知識點,他翻頁的動作稍一停頓,眸內的情緒消逝得很快。
    “不見。”他淡淡地道。
    “你啊。”江婉姝十分了解自家兒子的脾氣,除非真的很氣,否則不會輕易去為難別人,而且還是一個小女生的前提下。
    門外捧著水果籃的女生已經差不多坐了一個小時。
    起初江婉姝一見到她,覺得小姑娘真是可愛,含著羞怯居然不敢敲門。她親切地正想把人家帶進病房,沒想到話音剛落,人還未踏進來,兒子就幹淨利落地拒絕,連頭都不抬一下。
    江婉姝的直覺敏銳,幾乎是立刻察覺到,兒子和這女生有內情。
    是什麽讓她從小都好說話的寶貝如此幹脆地拒人於門外了?
    “景
    浣,那女孩坐在外邊很久了,走廊上又冷,不如讓她進來吧。”半響,景振革結束了漫長的通話,也加入妻子的勸說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