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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窗外的植物翠綠, 日落的餘暉灑落。
    女生打電話的背影偏瘦, 夏季校服套落她身上, 抬臂握手機的胳膊纖細。
    她怎麽在廚房附近打電話。
    景浣下樓,盯著這樣的她,放輕腳步。
    慢慢地一步步走近,景浣低眸望著她被風吹起來的衣擺,想替她拉好。
    “差不多,我答應他也是為了撈錢……”
    距離僅剩一米時,他剛抬起的手頓住, 正巧江婉姝從廚房出來, 奇異地看著他們倆,問:“怎麽都站這兒了呢, 肚子餓啦?”
    葛飛靈捏著機殼的指尖僵硬, 她轉過頭,果然看見景浣在她身後, 似乎站了很久。
    ……
    計劃又沒趕上變化。
    不該聽的聽見了,該聽的沒聽進。
    葛飛靈快速放下手機,側過身想後退,景浣又拉住她, 手心拽緊。
    有點疼了。
    “不是啊,我剛跟她商量明天要去哪裏玩。”景浣麵色不改地回,眼眸帶笑。
    江婉姝沒懷疑,語氣很輕地責怪他們幹嘛不坐沙發上聊。
    “好啦,我們回房間聊。”景浣順著台階下, 稍微使力,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
    “??”葛飛靈微怔,望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婦人,很快被他拉上三樓的房間。
    隨後門被關上。
    “……”
    他的房間很大,安靜得像潛伏了一條沉睡的龍。
    葛飛靈仍捏著手機,目光輕抬,四處打量著。
    景浣拉了張椅子出來,讓她坐。
    她站著沒動,視線落到桌前的某張草稿紙。
    怎麽有點像她批發買的款式…
    正走了神,手背忽然襲來柔軟而輕的觸感。
    葛飛靈心裏一驚,被他嚇到了,手輕抖一下。
    男生沿著紋路細細地吻,動作優雅卻……
    葛飛靈萬般不願意,還是不習慣他的親熱,被他吻得像被螞蟻啃咬。
    想縮回去,敵不過他的力氣,草稿紙什麽的早被她拋到腦後。
    她最怕他時不時就來這麽一下,防不勝防。
    等到他肯放手的時候,葛飛靈才成功收回那隻微顫的手。
    景浣坐到椅子上,很自然地將她抱到腿上,趁她怔愣的幾秒,不動聲色地把書桌的草稿紙收進抽屜。
    她回過神後,他又適時問:“你剛才打電話,屏幕好像沒有亮?”
    “……”露餡了。
    葛飛靈暫時忘了掙紮的事,頓一頓,說:“有麽?可能打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屏幕黑了。”
    景浣微微側頭,望著她不說話。
    又是考驗人心的沉默。
    葛飛靈有點厭煩,抿著唇也沒吱聲。
    景浣盯了她一會兒,開口:“你喜歡我家的錢嗎?”
    她愣住,沒有想到他這麽直白說出來了。
    葛飛靈沒及時回複,他就湊過來,唇瓣貼在她的耳垂,又重複一遍:“是嗎?”
    ……又來。
    她急於擺脫這種痛苦的折磨,非常違心地搖了頭。
    但他應該沒信。
    葛飛靈已經越來越難判斷他有沒有生氣,沒氣會親她,氣著了也親她。
    正如現在,離得極近的男生盯緊她頸後的一處皮膚,反複廝磨細吻。
    “沒關係的,你承認喜歡我們家的錢也好啊,這樣你就不能半途而廢,
    最好一直騙到和我結婚,比較保險地拿到錢。”
    葛飛林:“……”
    …那她騙這錢真不容易,為了錢把自己搭進去,她才是瘋了好不好?
    “對了,還得再生幾個孩子。”稍後他又補充。
    葛飛林被他親得有點七葷八素,下意識說了真心話:“那我什麽時候才能甩了你?”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皮膚上受到的壓迫重了些。
    景浣心裏一絲刺痛。
    她這麽著急想擺脫他麽。
    話出口以後,葛飛靈才意識到自己暴露太明顯,她緩慢地別過頭,挽回:“…我開玩笑的,別誤會。”
    景浣說:“嗯,我沒有誤會。”
    他慢慢鬆開,環著她的腰。
    葛飛靈怕他懷疑,沒再說什麽,由著他為所欲為。
    景浣接著碰了碰她的唇,感覺她下意識的抵觸,他說:“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不知怎地,前幾天因為高考,相處的時間減少了他能忍受,今天和她呆久了好像會上癮一樣,一旦上了癮他就產生很強的依賴性。
    “……你瘋了,我第一次來你們家就留宿,這樣你爸媽會把我當成什麽人?”葛飛靈後悔了,今天就不該答應過來的。
    景浣很快回:“那我假裝送你出去,然後又偷偷把你帶回來,他們不會發現的。”
    葛飛靈忍了又忍,把“你有病”三個字吞下去,最後回了一句不痛不癢的:“這樣不太好,紙包不住火,我還是怕。”
    他也並非強迫,指腹挪開,又找到了她新的敏感點。
    景浣俯身吻了兩秒鍾,低聲又勸,葛飛靈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但始終堅持不懈地搖頭。
    他輕輕地啄她的唇,像要在吻裏報複回來似的,從一開始的淺淺品嚐,到後麵碾著她的櫻唇,不知疲倦。
    正處年輕,他根本止不住無窮無盡的欲念。
    葛飛靈渾身的力氣都被他榨幹了,束手無策地被他親得很深。
    景浣望著緊閉雙眼的她,說不出來的喜歡,吻到最後動情,欲望如溝壑深淵,怎麽都填不滿。
    那一晚景浣還是沒有強迫她留下來。
    其實隻要他想,設計她應該能達到目的,但他沒這樣做。
    他一整晚都在盯她,沒有給她和自己爸媽單獨相處的機會,爸將他的舉動看在眼內,偶爾歎一口氣,媽則沒有看出端倪,覺得他們黏在一起挺正常。
    望著她因為沒能得逞很氣又不能表現出來的樣子,景浣覺得特別可愛。
    幾秒的愉悅過後,他又被占大頭的低落覆蓋。
    九點,景浣送走她以後,回到臥室。
    他拉開桌底的小抽屜,將爸媽曾要求他扔掉的抑鬱症藥瓶拎出來。
    自從她答應他,他的確沒有再吃了。
    隻是今天她的行為又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疑惑,他一直認為她也是喜歡的,不過因為性格等種種原因,所以她不敢承認。
    其實他不介意,他可以等,他可以慢慢等,他可以等一輩子。
    但她,好像等不及。
    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離。
    景浣倒了半杯水,擰開瓶蓋,數著用量,喝水咽進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