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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飛靈:“……”
    他這麽說又想讓她回什麽呢??
    她真的越來越無法理解景浣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
    一瞬閃過不少極端的方案, 但很快又抑製下來, 打算找個時間再來應付他。
    葛飛靈將手機揣回兜裏。
    之前沒跟景浣一起的時候, 他在她這裏完全是神秘而模糊的,她和實驗班大多數人一樣對他雲裏霧裏,隻能摸清大概的脾性,再怎麽分析研究也始終有上限。
    現在他則過於坦誠,總在不經意間說一些性格崩壞的內容,壞處是她不知如何應接,好處是她費的心機也少了很多。
    或許跟他家的氛圍有關, 葛飛靈觀察過, 他父母之間挺注重溝通交流的。
    隻是他每次莫名其妙又實誠時……
    某種程度上可以窺見他的內心狀態。
    葛飛靈能感覺得到,他遠比表麵上喜歡她, 濃稠化不開的情感似乎沒有底。
    難題愈發棘手了。
    公交車沒多久抵達站點。
    葛飛靈下車, 往蛋糕店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發現,從出門的那一刻開始, 喬裝打扮的徐柔就在跟蹤她了。
    頭頂漁夫帽,鼻梁架著墨鏡還有口罩,活像一個防曬過度的變態,徐柔鬼鬼祟祟地跟在分心的葛飛靈身後。
    高考完了, 徐柔的好奇心重之又重。
    前晚葛飛靈死活不肯講景浣的料,搞得她心癢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葛飛靈越是不肯把景浣的消息告訴她,越是顯得可疑奇怪,徐柔來勁兒了, 不惜跟蹤。
    徐柔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葛飛靈應該跟景浣關係不錯,因為談到他的時候語氣就很熟。
    果然跟心機婊在一起久了,感覺都敏銳了不少。
    徐柔時刻保持五米的距離,撐起一把小黑傘,一路緊盯著葛飛靈走進某家蛋糕店。
    ……真是去打工啊。
    徐柔有些失望,傘前傾,拉低帽簷。
    她摘下墨鏡,正好這時透過玻璃窗望見景浣握著手機。
    來了來了。
    徐柔瞬間精神抖擻。
    結果下一秒,景浣起身拉住明顯回避的葛飛靈,長臂摟緊她的腰。
    “……”
    而且今天剛好不是工作日,這家店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徐柔一邊瘋狂吐槽這蛋糕店生意差,一邊又忍不住盯著店內重疊的人影。
    葛飛靈看起來像是愣神。
    在徐柔這邊看來即是兩情相悅。
    葛飛靈這麽有潔癖的也沒推開他?操他們果然是一對!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徐柔咬唇,不忿到極點,一怒之下轉身就走。
    清晨店內光線偏暗,空氣中懸浮著細小的顆粒。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葛飛靈看見他的一刹那始料不及,怎麽都沒有料到他居然出現在這兒。
    “你不是說要賺錢嗎,我就過來找你了。”景浣幾乎貼著她的耳廓說,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其實他昨天也來了,隻不過沒守到她。
    老板說她今天會來上班。
    “對不起…”她低聲念,剛撒完謊就被抓包真的……
    葛飛靈潛意識有點怕他,或者準確地來說,她怕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男性。
    前台的服務員遲遲不見人,好不容易瞄見一個人影,是茗曉薇。
    對方似笑非笑地
    望著。
    葛飛靈欲做口型求救,景浣忽然將腰上的手挪動。
    稍微拉開了兩人的間距,她還處於對他未知的判斷中,他就吻住她右邊臉頰,是那種親一下、又換一個地方繼續親的吻法。
    臉頰被親得發熱。
    她呼吸急促。
    “你注意點分寸,大庭廣眾之下…”她想跟他理論,他的氣息圍繞,很快回:“那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我得兼職。”
    他暫時還沒碰她的唇,可是細嫩的皮膚禁不起他這麽摩挲,葛飛靈稍微偏過腦袋。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葛飛靈終於找到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說:“讓我接個電話。”
    景浣:“你接吧。”
    但手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葛飛靈自覺理虧,也隻能默默忍了,離他特別近的距離,拿出手機摁通。
    “你騙我!說不知道不清楚,結果是你跟景浣在一起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頓了頓,離得太近他肯定能聽見,下意識拉開了些許距離,又被腰上不容抗拒的力道掐牢。
    “誰告訴你的?”她隨口回電話那頭,臉側又微微發熱。
    仿佛已經習慣了他隨時隨地的壓迫,很不妙。
    “靠,你管我怎麽知道,我現在告訴你葛飛靈,你肯定背後計劃偷偷搶我男神很久了,老子受夠你了,你別再想住我的家!”
    徐柔喊出了震耳欲聾的效果,然後秒掛電話。
    “嘟——”
    被罵倒是無所謂。
    口頭上的侮辱和警告,葛飛靈已經看淡了,隻是徐柔說不讓她借住了,暫住的房子還沒有著落。
    “我都聽見了。”景浣清朗的嗓音躥過來,“你不是家人生病嗎,怎麽又住別人家?”
    明知故問的語氣。
    葛飛靈的指尖攢緊又鬆開,擠出幾個字:“她胡說的。”
    他伸指揉揉她泛紅的臉蛋,總是輕而易舉被她逗笑,說:“嘴硬。”
    “你不信我就算了。”
    景浣:“我信。”
    不管你說什麽謊我都信。
    葛飛靈斂眸有意閃躲他的目光,他又講:“倒是你,好像不怎麽信我。”
    他藏了一點情緒,但很輕,輕得表明他更想讓她理解,而不是強迫意味的暗示。
    如果她的時間很長,或者她家庭好些,沒準她會願意和他處。
    可惜沒有如果。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受不了就分。”葛飛靈平靜地說。
    所以還不如早點斷幹淨。
    景浣眼瞼垂落,嘴角保持的笑慢慢下沉,他靜默不語。
    第二次提“分手”的字眼了。
    他不是鋼鐵鑄成的心,能永遠若無其事。
    “我沒有受不了,飛靈,以後別提分手的事了,這個詞太兒戲。”
    景浣終是全部壓下,理智地跟她溝通。
    ……兒戲??
    葛飛靈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分手怎麽會是兒戲,像她這種被迫答應的才是。
    照他這樣說,她以後連喜歡上別人想分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哪裏兒戲,要是因為年紀小就兒戲的話,那我們當初就不應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