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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曉薇的意思很明顯了, 才剛說完景浣替她請假的事, 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引導。
她為什麽舍得呢?那肯定是得到了更高的利益。
葛飛靈問:“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女人把玩著煙, 漫不經心地:“不多,也就剛好夠把這家店再裝修一次。”
葛飛靈心裏罵景浣是傻子,平白無故給人錢。
“反正他補償了我未來的損失,我當然得同意他的條件。”茗曉薇單手支著下巴,眼尾有一顆清秀的痣。
她喜聞樂見地望著漂亮小姑娘故作鎮定,實際上估計暗罵了上百條。
挺好玩的,怪不得那男生癡心。
“對了, 你問的問題, 答案是大部分情況成立,小部分人例外。”
茗曉薇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仍是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
葛飛靈站著, 已經沒有了和這隻老狐狸聊天的興趣,對方的目光不時遊離到窗戶上, 微微笑。
她背對著茗曉薇直視的方向,正覺奇怪,女人便笑得更深:“這麽快就來接人了啊。”
……葛飛靈還未轉身就被一隻手按住,悅耳的嗓音先替她回了:“嗯。”
以及……
即使隔了這麽遠, 也能聽見那處的女生嘰嘰喳喳:
“哇好帥!”
“我終於懂為什麽飛靈對其他人不來電了。”
“誰不是啊,真的,有這樣的男朋友看不上其他的庸脂俗粉了。”
葛飛靈略微僵硬地轉過頭。
兩天沒找她的男生此時狀態佳,精神很足,身上那股運籌帷幄的氣勢又回來了。
“你吃飯了麽, 要不要先去吃飯?”景浣彎著唇,體貼地問。
葛飛靈想起自己兩天有事沒事就盯著手機看,旁人說她看起來有些失落。
原來她的情緒已經暴露得這麽明顯了…
腦海中又閃過小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相。
其實她才是那個小男孩。
景浣的姿態比她漂亮利落,永遠不急不慢,耐心自律的人怎麽會急切地想要透支情感。
從他一開始提的條件和計劃,就看出來景浣是有長遠目光的。
他是真心想和她慢慢過一輩子。
但是,葛飛靈也打定主意了。
她寧願放縱自己沉溺,也不願去賭可能性萬分之一的幸福美滿。
真深陷進去就晚了。
葛飛靈盡量放鬆下來,表現得高興,說:“還沒,嗯一起去吃。”
其實他能從幾天前的狀態恢複過來,她的高興不假。
景浣眼眸微亮,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她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抗拒他了。
“好啊,我等你換衣服。”
他發自內心的笑,眼眸裏動人的溫柔沉溺其中。
葛飛靈嚐試接受之後,心底從未有過的奇異一點點擴散。
她耳朵微紅地往換衣間的方向走。
能夠感覺到,背後灼熱直白的視線。她肯主動,他也不加掩飾。
十分鍾後再出來,景浣已經跟周圍的人打得火熱。
他確實在哪裏都很受歡迎。
“誒你們怎麽在一起的啊?”
“就自然在一起啦。”
“帥哥,我能加個微信好友嗎你別誤會我就是加一下……”
“可是我怕她生氣。”帶著笑意又寵溺的回答。
“飛靈看上
去好高冷的樣子,可是男朋友居然是你這樣性格溫暖的人,真神奇啊。”
一旁的女生推了推眼鏡,胸有成竹道:“你不懂,這叫互補。”
歡聲笑語中,茗曉薇仍坐在最初的位置,煙始終沒抽,用長輩的目光瞧著小孩們聊。
葛飛靈半眯眼。
個別女生意圖不要太明顯,若有似無地往景浣那兒蹭。
他招異性惦記的體質十分突出。
但他也確實在人群中鶴立雞群,耀眼得難以忽略其存在感。
其實,隻要他想,什麽樣的女生沒有…
“你出來了啊。”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景浣隨即抬眸,一眼抓獲她。
葛飛靈眨了眨眼,怔愣兩秒點頭。
原以為他聊得那麽投入,不會注意到她什麽時候出來的……結果是他第一個抬頭望她,仿佛裝了感應雷達。
景浣起身走過來,指腹貼上她的手腕,占有欲悄悄散發。他表麵不顯,看向茗曉薇:“老板,那我們先走了。”
茗曉薇:“走吧,小年輕們就愛膩歪。”
女生們羨慕又酸溜溜的語氣:
“啊這麽快走,不多留一會兒?”
“別啊時間還早。”
“要不就在店裏吃好了……”
葛飛靈一言不發,暗暗掐了一把景浣手臂上緊實的肌肉。
景浣微怔,隨之而來的欣喜淹沒理智的某條線。
他是真高興,她能在乎他。
“不了,你們還在休息,我們還是不要給你們增加工作量了。”英俊挺拔的男生止不住眼眸溢出的笑意,如她所願地婉拒。
女生們一片哀嚎,茗曉薇嗤笑,偏不順那些小孩的意,說:“可不快走,免得待會兒我又後悔了。”
葛飛靈不爽這老狐狸得了便宜還賣乖,景浣不知不覺中牽上她的手。
等出了店門。
“你是不是吃醋了?”景浣忽然湊近她的耳朵低聲問。
葛飛靈:“?”
她不自然地別過頭,否認:“沒有,隻是覺得某個人傻得可愛。”
一句暗戳戳的陰暗諷刺,沒想到他直接對號入座:“你是說我可愛嗎?”
“…不是。”葛飛靈忘了手腕仍被他扣著,隨口搪塞,“別瞎想。”
這回他確定了,她有時候躲他不是害怕,而是在別扭地鬧脾氣。
景浣的嘴角微揚,又垂眸一瞬不瞬地盯她,慢慢將她拉回自己身邊。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瞎想,想著你什麽時候主動親我,主動抱我,主動說你愛我。”
“……”葛飛靈渾身不自在,這種話她覺得過於肉麻。
“幹嘛不說話,我看你好像跟老板鬧矛盾了。”景浣盯著她發呆的樣子,拇指抹了抹她下頜的邊緣。
葛飛靈不適地躲開他的手指,有點惱:“你跟她很熟嗎?”
“嗯?”他一時似乎沒理解她的意思。
“你給她錢幹什麽,傻子,我第一次遇到員工還得給錢才能辭職的霸王條例……”
不等她說完,景浣就笑出聲,葛飛靈更惱,忍不了比她蠢的男朋友,習慣性掙脫他。
景浣總算明白了她介意的點,好聲好氣地開始哄:
“我沒有給老板錢啊,你跟她聊什麽了?”
一邊哄一邊還不忘抓牢她亂動的身子。
葛飛靈停止掙紮,愣了半秒:“那她怎麽事事都按著你說的來做?”
“嗯…”景浣假裝很認真地想,“可能因為我人比較好吧。”
葛飛靈無言,消停了一會兒又開始掙紮。
景浣好整以暇,心滿意足地看著占據自己視線的她,不時空出一隻手碰碰她下頜處的皮膚。
重複了好幾次之後。
“……你別碰我這裏,別按了。”比起被他抱著,葛飛靈還是更討厭別人弄她臉。
景浣噙著笑,充耳不聞,繼續用指腹摩挲那處,嫩滑的皮膚已經被撚出一點紅痕。
他現在才發現,在外人麵前冷靜自持的她,麵對他時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
這種微癢的小折磨簡直煩得不行,葛飛靈終於惱到極點,警告他:“景浣你再碰我就……”
“你這裏好像沾上墨水了,怎麽都弄不幹淨。”他恰好打斷。
“……不可能,我剛才照過鏡子的。”葛飛靈不太信,但注重形象的她還是從口袋裏掏鏡子,狐疑地想求證一下。
“我幫你擦幹淨就行了。”
不等她拿出鏡子照,景浣又講。
葛飛靈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看他是打算抽紙巾還是怎麽——
景浣笑著徑直俯身親她的下巴。
……
他就是很喜歡親她,親到天昏地暗也不嫌膩。
可惜每次都得趁她不備才能得逞,或者變著花樣找理由。
……氣死人。
下巴被他啃咬著吸吮,葛飛靈感到些許疼,但更多的是又悔又氣。
她要不要這麽蠢,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了他的計。
葛飛靈起初掙脫了一下,發現完全被他限製住了,掙紮的動作漸漸緩慢。
雖然說她打算接受對方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被他占了便宜……
感覺像是一場博弈,他比她先窺得時機,搶先下了第一步。
六月的天空湛藍,陽光明媚宜人。
景振革上午出差回來,便見到兒子換好衣服準備出去。
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藏不住的好心情,景振革不由欣慰,近來兒子狀態時好時差,不過所幸的是已經脫離了差的狀態,正在往好的方向走。
外出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景振革關心地問:“小景,又去哪兒玩?”
“我準備和飛靈去海邊逛逛,天黑之前回來。”景浣眉梢滿是笑意,又甜蜜地補充,“我帶她一起回來。”
景振革的臉色僵了一瞬,但是很快收起來:“行,那我跟你媽說一聲,讓她準備飯菜。”
“不用啦,媽已經在做飛靈喜歡的飯菜了。”景浣比他想得更周全。
“……好,你去玩吧。”
景振革微微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等兒子一臉笑容地離開,景振革才露出真實擔憂的神情。
還是那女孩啊,居然還沒分。
景振革原以為兒子會像對第一個女孩那樣分得幹脆,不料栽在了第二個手裏。
眼看著景浣一點點淪陷,景振革著實擔心。
傍晚七點,景振革提早回家,想再考察一下那女孩到底對景浣幾分真心。
結果,他好幾次通過景浣的臥室門縫看到的場景,令他眉頭緊皺。
那女孩穿著極短的裙子,坐在景浣身上,像粘了膠水似的,兩個人不論是坐在書桌前看電腦,還是在床上聊天,女孩都饑渴地保持同一個坐姿,更離譜的是,景浣也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