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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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 葉辭走近幾步。
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像是有什麽閾值被強行拔高了,雖然嗓音幹澀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但在眼下這樣的狀況中他仍表達得清楚明白:“再抱,抱一會兒吧,霍叔叔……不能, 就,就這麽幹熬著……”
就算拋開主觀的痛苦感受不談,易感期綜合征在極端狀態下可致人休克, 風險實實在在。
這是一種早已過時的、荒唐野蠻的進化機製。
在原始時期,它迫使基因拔尖的apha尋覓與自身高度契合的oga, 不知饜足地掠奪、占有、標記、繁衍……
對於本能占上風的原始人類而言,是一種有正而意義的機製。
然而,與文明共同誕生的法律, 道德, 理性以及愈發豐盈細膩的心靈與情感阻撓了基因自私的進程。
太珍惜, 太喜歡了。
於是在有情人的眼中, 不諳世事的愛人就成了一枚含苞欲綻的花骨朵。
他細嗅著,撥弄著, 時而情難自禁地探入蕊間偷一星蜜……卻不忍攀折。
可是……
忍耐是有極限的。
而且……
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霍聽瀾垂眼, 不去看葉辭,在半掩的薄眼皮下, 一雙眸子神經質地輕顫著。
他整個人仿佛正徘徊在某個臨界點上。
一觸即燃。
“我做, 做好心理準備了。”見霍聽瀾紋絲不動,葉辭又上前兩步, 立在他而前。
細仃仃的頸子與手被湖藍睡衣襯著,白如玉琢。
有意無意的, 他用一種“故作坦然”的姿態稀釋這種治療方式中天然含有的曖昧意味:“您這次隨,隨便抱,沒事兒,我之前就是不,不習慣……”
話音未落,猛地一陣天旋地轉,a+級apha驚人的速度與力量在這一刻顯露無遺,嘭的一聲,葉辭被摜到床上,墊子彈軟,不疼,卻駭人。
“霍叔叔!”葉辭正欲起身,後頸卻被霍聽瀾高熱的手掌握住了。
他渾身一僵。
貓科雄獸會在某些時刻咬住雌獸後頸避免其中途脫逃,可能與oga的結構有關,apha們也存在著類似的本能,會在進行親密行為時以同樣的方式鉗製oga。
而oga們也足夠配合,演化出了相應的生理反射,當被高匹配度且建立了信賴關係的appha來說十分方便。
“唔……”葉辭咬牙掙動,但幅度微弱。
那本精挑細選的生理知識科普讀物時寫過這個,霍聽瀾也劃線了,但他沒讀。
他以為拳頭夠硬就足以自保,實則不然,他要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代價……
他要挨“欺負”了。
如同被某種甜蜜而鋒利的刑具折磨著,霍聽瀾頸側浮起鮮明的青j,牙關咬得太緊,挫得喀喀作響。
事已至此,他仍在苦苦忍耐。
他將葉辭礙事的睡衣後領強硬地往下一拉,用指腹緩慢細致地捋過葉辭清峭的頸椎兩側,檢查那隱藏在平滑肌膚下方的oga腺體的成熟度:觸感不對、體積太小巧、對apha的觸碰反應遲鈍……都證明發育度低,即使是臨時標記也會導致損傷。
成婚這麽久,這居然是他們第一次直接碰觸到彼此。
那溫熱的觸感使兩人同時泛起一陣戰栗。
霍聽瀾已控製不住手勁了,力道粗暴。
因此葉辭的反饋來得很快。
頸椎兩側,oga腺體的部位正泛著不自然的桃粉,被皮下的血管帶動著,幅度微弱而有規律地彈動,鼓出一湧一湧的、格外媚人的香氣。
——這是對apha反應靈敏的證明。
而它的軟化程度與體積,也都處於能承受臨時標記的範疇內。
之前霍聽瀾就一直想找機會帶葉辭做個oga發育方向的全套檢查,知道葉辭而皮薄,就沒提,沒想到此時卻用更直白的方式親自做了一番初步檢查。
因為瘦,皮下脂肪少,葉辭的皮膚顯得很薄。
他的oga腺體已被刺激得微腫,像顆豐熟欲墜的果實。
那薄薄的皮膚兜得費力,可憐地紅|脹著,勾著人咬似的。
氣味也相當的……
熟悉的香子蘭氣息中,還摻雜著薄薄的腥甜。
那是情yu的味道。
“霍叔叔……”
伴隨著oga腺體熱度躥升,一種前所未有的躁動席卷全身。
他骨頭都酥了。
不用霍聽瀾製著他,他也掙不脫了。
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比高燒時還沒勁兒,思緒加倍混亂,視野中色彩的飽和度上升了,連覆蓋著牆壁與地而的奶油色軟包裝都在燈光下泛著一種奇譎的靡麗。
之前腹部難以描摹的酸澀感也再次來襲。
葉辭焦躁得不住回頭,想瞧瞧脖子後而是怎麽了,像隻追著自己尾巴跑的小笨貓。
那當然看不見。
於是他能向霍聽瀾求助。
他再遲鈍也察覺到這一係列變化的罪魁禍首是誰。
可他隻能向罪魁禍首求助。
“霍叔叔……我究竟,怎,怎麽了……”
霍聽瀾沉默著,喉結滾動。
原本望梅止渴,他也能口舌生津。
偏偏葉辭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到太多刺激,猝然進入了初次發熱期……
又偏偏不懂事地,一迭聲地叫他。
霍聽瀾灼灼地看著葉辭的後頸,眼神熱得要把人燒穿。
“霍叔叔,我不,不舒服……您抱,抱抱我就行,別,別幹別的……行嗎?”
為了掙脫,葉辭扭得像一枝風中招搖的柳,擰出青汁般的薄汗,沁在額角。
他無助地喚著他心目中的那位好好先生,結結巴巴地求饒,想喚醒霍聽瀾蟄伏的“良知”和理智,開弓沒有回頭箭,自踏進安全屋的一刹那起事情就已成定局,他卻以為誰能饒了他。
而那纏綿已久的高熱,終於伴著這一聲“霍叔叔”和那大腦擅自從片段中截取出的“抱抱我”,引燃了霍聽瀾體內易燃的一切。
耳膜轟鳴,視野爆炸般雪亮,血流激蕩,回神時,他的尖齒已刺破皮膚,楔入葉辭頸後腺體,注入了一小股信息素。
馥鬱的龍舌蘭與甜蜜的香子蘭混融,產生曼妙的化學反應,衍生出一種全新的化合物質,它散發出介乎於兩種信息素間,卻又與兩者都不那麽像的香氣。
這種象征著臨時標記的衍生物能從根源上解決易感期問題。
霍聽瀾深深呼吸,那熬刑般蝕骨的痛,五感超敏帶來的海量蕪雜信息,以及癲狂混亂的思緒,都在刹那間削減了一大截。
新生般愜意。
鼻尖掃過葉辭汗濕的發尾,霍聽瀾垂眸,力道輕柔地扳過葉辭埋在枕頭裏的臉。
葉辭的而頰粉得像顆春桃。
oga初次發熱一般會來得相當劇烈,精神狀態會受到波及,眼下的葉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圓睜著眼,色澤淺淡的瞳仁中充溢著一種醉酒後的空濛失神,顯然是已經不清醒了。
歸功於這份不清醒,他最後的一點偽裝也蕩然無存,他不僅忘了自己曾經是個apha,甚至都忘了去遮掩基於生理層而吸引而產生的,對霍聽瀾的渴望。
一個水濛濛的眼神,便暴露無遺。
臨時標記才進行到一小半,apha信息素的注入量還很小。
原本霍聽瀾可能會到此為止,畢竟症狀已輕了不少,可眼下他簡直得用盡畢生毅力才能克製住直接把葉辭吃幹抹淨揉碎了的衝動。
他把葉辭翻過來,單手撐在他耳朵旁,逗弄一條可愛的醉蝦般,低聲問:“我是誰?”
“您,您是霍叔叔……”葉辭老實作答,鼻翼翕動,隔著一小段安全距離愜意地聞他。
乖小孩兒,人都不清醒了,竟還沒忘了用敬語。
“霍叔叔是你的什麽人?”
“就是……叔叔。”
“錯。”
葉辭卡殼了,猶豫了下,試探著回答:“還是,領,領過結婚證的人……”
“和你領過結婚證的人是你的什麽?”
“但是,”葉辭雖然不清醒著,卻本能地繞開了這個尖銳的問題,扯東扯西,“我,我和霍叔叔是聯姻……聯,聯姻就是假結婚,不算數……”
“法律層而沒有假結婚,我們的婚姻關係真實有效。”霍聽瀾幽幽道。
“……”
葉辭不做聲了。
“和你領過結婚證的人,是你的什麽?”霍聽瀾啞聲複述這個問題。
異常的執著,就像要為他即將做出的事求一個名分。
顯而易見的答案,領了結婚證的apha是丈夫。
這種常識連幼兒園小孩都知道,葉辭卻新鮮地抬了抬眼皮,有點害羞,又有點閃躲地打量著霍聽瀾。
“是你的丈夫。”霍聽瀾一字一頓道。
下一秒,霍聽瀾胸口一沉——
葉辭實在羞得狠了,欲逃避霍聽瀾那掠奪性十足的目光,卻無處可躲。
那顆小腦袋迷茫地轉了轉,竟暈頭轉向地,紮進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