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隻出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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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愣了一瞬,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對許牧能認識南宮儀有些意外。
事關許薇的幸福,許牧不想撒謊。
“不算相識,隻是聽說過他的大名……”
林氏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許牧也不是那麽可惡了。
許之朗向來疼愛兒女,提議道:
“還是讓那小子來家裏,讓薇兒見見!”
他是行伍出身,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
許牧見林氏和許之朗誤解了他的意思,隻好直言相告。
他聽說那個南宮儀有些變態,這件親事需要慎重!
林氏根本不信許牧的話語,斥責他惡意中傷旁人。
許牧顧忌許薇的顏麵,不想當她麵跟林氏針鋒相對。
便提議許之朗,遣人到怡紅樓打聽一下南宮儀的事情。
孰是孰非,自然可知!
一個青衫小廝,來到林氏身邊,低聲稟告南宮儀已經到來。
林氏抬起頭,向許之朗道:
“既然來了,好歹見一見吧?”
許之朗沉吟片刻,詢問許薇的意見。
許薇不想相見,起身就要回房。
林氏不允。
不大片刻,一個白衣英俊的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搖動白折扇,風度翩翩地向許之朗和林氏行禮。
南宮儀!
南宮世家二公子,名門大族,和許薇年紀相仿。
若隻看長相,二人還真是般配!
此人,正是許牧在怡紅樓與汪大公子發生衝突之時,那個蠢蠢欲動之人!
南宮儀從許薇玉容之上挪移開目光,愕然與許牧對視。
眼中殺意一閃而逝,無奈客套道:
“許兄弟……別來無恙……”
許牧覺察到南宮儀的眼神,嗬嗬一笑,搖頭道:
“你不是一直跟汪大公子同出同進嗎?你我隻有一麵之緣,還沒有那麽熟。”
許薇想起許牧對南宮儀的評價,冷然拂袖而去。
林氏嗬斥許薇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宮儀,熱情地招呼他喝茶。
許之朗不信任地挨著林氏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對南宮儀“盤道”。
南宮儀家教很好,應答如流,對軍政民事也是略有見解。
但是,他所有的言語,話裏話外都圍繞著一個主題!
他要當許家的贅婿!
而林氏卻並不明言拒絕,隻是笑言要聽許之朗的決斷!
這是林氏跟南宮家早就商量好的?!
許牧心中喟歎,這些時日以來,他對許薇和許之朗已產生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脈親情!
一想到許薇可能要被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娶回家,他眼裏幾乎冒火!
更可恨的是,照如今的形勢判斷,若那南宮儀果真入贅,隻怕許牧不會有好果子吃!
就算悄無聲息地死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知林氏跟南宮儀說了些什麽,就見他先是搖頭後又點頭,最後又溫和微笑向許牧走來。
“許兄弟,聽說你精於卜算,可否為我卜一卦測測姻緣?”
“婚姻難成。而且,我觀你今日有血光之災。”
調侃罷,許牧腦海飛速轉動,一瞬間聯想到無數個由此衍生的結局。
贅婿?!
既然遲早要對線,不如就在今日!
許牧神秘微笑,道:
“聽說南宮世家的陰陽微塵劍法精妙絕倫,小弟新學劍法一式,特請南宮兄指教!”
許之朗,林氏,南宮儀,盡皆吃驚!
許牧是廢柴體質修劍難成,在整個西涼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為何他要以卵擊石?!
許之朗擔心道:
“小牧,印證劍法的事,將來我親自教你!”
南宮儀怔了一下,瞥了林氏一眼。
林氏端起茶盞,掀動茶蓋吹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南宮儀眼中閃過厲色,從腰間摘下淡灰色劍鞘。
“許兄弟,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劍招無眼,你且小心。”
砰!
許之朗從茶幾一側跳起,一腳把南宮儀踹倒在地,粗聲喝罵!
“小子,你剛剛對我兒子有殺意?!”
南宮儀腰眼中招,疼得差點背過氣去,擦了一把額頭冷汗,顫聲道:
“叔父一定會錯意了,小侄……不敢!”
不等林氏發話,許牧熱絡地上前,扶起白衣男子,幫他撣去長衫上的灰塵!
“爹,你嚇著南宮兄了!南宮兄莫怕,我爹愛子心切,著相了!”
二人站定身形,相距兩丈,指教繼續!
南宮儀持劍在手,身上氣息變得淩厲了幾分,傲然道:
“陰陽微塵劍,劍法細膩刁鑽,傷人無算,你千萬小心……”
轟!
許牧抬起清澈眼神,鄭重點頭,向南宮儀衝刺而去。
“南宮兄請賜教!我隻出一劍……”
南宮儀望著凶悍奔至的少年,有些愕然。
“你的……劍呢?”
許牧嘴角噙笑,右手五指輪動,運轉乾坤歸藏訣!
“劍,來!”
轟!!!
一道粗如水缸的金色雷霆,毫無征兆地從晴空劈落!
大地炸裂,雷光耀世,許牧和南宮儀同時被淹沒在光芒之內!
南宮儀既驚且懼,渾身劇痛,心頭如被一萬匹羊駝蹂躪,有氣無力地咒罵。
“他媽的……你管這麽粗的雷霆……叫劍?!”
幾息之後,天雷寂滅。
許牧丹田之內,多了一滴能量綠液!
耷拉著一條胳膊,疼得口中倒抽冷氣,惋惜道:
“南宮兄,我早說了,你婚姻難成,有血光之災!”
回答他的,是地上的一個焦黑人影!
南宮儀,徹底涼了!
被許牧引動天雷斬殺!
“想走贅婿流?老子見一個殺一個!”
許牧心中自語,靜靜望著林氏和許之朗。
林氏手中的白玉茶盞,被驚落地麵,直接崩碎!
“許牧!你在我們州牧府殺了人,讓我跟你爹怎麽跟南宮家交代?!”
許之朗早聽人說起許牧最近的怪誕之處,今日親眼得見,拍著許牧的肩膀大加讚許!
“你小子,行啊!被雷劈成這樣,還能活蹦亂跳!”
許牧“嘶”地一聲,假意事出湊巧。
“嘿!我自思卜卦常被雷劈,便今日一試,不承想竟然建功了!”
林氏杏眼圓瞪,怒氣衝衝!
“許之朗!許牧殺了人,你怎麽跟沒看見一樣?!”
許之朗瞥了林氏一眼,揮手不以為意。
“誰說我兒子殺人了?!那小子是被雷劈死的!嗯,我這就叫衙門法曹和南宮家的前來,處理後事!”
許牧向許之朗要了金瘡藥,在斷臂上仔細敷好,告退而去。
而林氏和許之朗,猶在言語爭執!
入夜。
彎月慘白,高掛於天!
天衍小築。
許牧盤膝坐於牙床,用玄氣牽引著那滴能量綠液,緩緩修複臂上創傷!
一個駝背黑影,在窗外晃動!
嘎吱。
枯葉被腳踩碎之聲,驚醒正在修煉靈劍導引術的許牧!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