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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幼微看著糖葫蘆,想到了方才那小販吆喝的內容,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真很甜?”
那小販痛快地點了點頭。
“當然!這可是我媳婦早上起來挨個挨個裹得糖衣!我媳婦那個熬糖的技術!絕對是這邊最好的那一個!”
謝幼微看著那插在上麵的一串串糖葫蘆,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那給我那一串吧。”
小攤販聽到謝幼微這句話,頓時亮起了眸子,笑盈盈地抬手,從上麵拿下來了一串糖葫蘆,細致地為謝幼微裹上了糯米紙,將糖葫蘆遞了過去。
喜翠在一邊將銅板遞給了小攤販。
謝幼微拿著糖葫蘆,離開了小販所在的地方。
拿到糖葫蘆,謝幼微沒有馬上就開始吃,而是一邊走一遍邊垂下眸子,靜靜地看著手裏的糖葫蘆。
那小販說得沒有錯。
這個糖葫蘆的糖衣確實裹得很厚。
謝幼微看著手裏的糖葫蘆,那糖衣裹得將那裏麵山楂本來的顏色遮掩了不少。
但是卻也沒有過分的厚實。
反倒是控製在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範圍之內,不厚不薄,不會讓糖的味道過分掩蓋住裏麵山楂的味道。
甜絲絲的味道隨著一陣拂過來的風,鑽入了謝幼微的鼻腔當中。
謝幼微聳了聳鼻子。
最後,謝幼微將糖葫蘆往上抬了幾分,湊到了自己的唇邊。
輕輕地咬下了一小口。
糖衣雖然不薄,但是卻很脆。
哢嚓一下就被謝幼微給咬了下來。
山楂雖然是酸的,但是因為包裹著一層糖衣,糖衣的甜將山楂的那一份酸給中和的十分完美。
然而,謝幼微卻還是覺得不太夠。
謝幼微抿了抿唇,將口中的山楂咽了下去。
謝幼微有些興致缺缺地看了一眼手中剩下的糖葫蘆,心裏也沒有了想要繼續吃的念頭,幹脆將那糖葫蘆朝著喜翠的方向遞了過去。
“幫我拿一下吧。”
喜翠順從地接過了謝幼微手裏的糖葫蘆,麵上卻愈發的憂愁。
喜翠自然看得出來,謝幼微是不想吃。
謝幼微從那一日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怎麽吃過東西了。
方才謝幼微願意買下那糖葫蘆的時候,喜翠還以為自家小姐已經要好起來了。
誰承想,還是和之前一樣。
喜翠沮喪地垂了眸子。
兩個人也在這個時候走到了惠風湖旁。
雖然是下午,但是已經過了太陽最大的那個點,加上夏天又還沒有完全到來,現在的太陽和氣溫都很舒適。
走在惠風湖旁,還時不時拂過幾陣風,叫走在岸邊的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露出了幾分享受的表情。
喜翠都感覺到在這煦煦的和風當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就好像所有的躁鬱都被這風給扶貧了一般。
謝幼微站在岸邊,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惠風湖。
“這邊還挺舒服的。”
喜翠眼睛一亮,當即提議。
“是啊是啊,要不然我們多留一會?”
喜翠的眼睛裏麵閃爍著期許,看著謝幼微眨巴眨巴的。
謝幼微頓了頓。
這是謝幼微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站在下麵這裏看惠風湖。
這樣看起來的視角之下,惠風湖更大了幾分,但是卻看得並不完全。
謝幼微看著近在咫尺的清澈湖水,又開始了走神。
那一日在茶館裏麵的視角,當真是很不錯的。
隻是……
想起了那一日在茶館裏麵陪著自己的人,謝幼微就更加生氣了。
那一日的她分明是有所察覺的。
蕭錦言也完全可以趁著那一次坦白的。
可是蕭錦言沒有。
蕭錦言繼續麵不改色地欺騙了她。
想到這些,謝幼微的臉色又一次難看了起來。
也再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裏賞風景吹風的心思。
謝幼微轉過身。
“算了,回府吧。”
喜翠又一次耷拉了眉眼,整個人都籠罩著失望。
謝幼微已經邁步離開。
謝幼微走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帶著喜翠回到了謝府。
然而,在一點一點接近謝府的時候,謝幼微的臉色卻忽地難看了起來。
蕭錦言穿著白衣,帶著麵具,站在了謝府的門口。
而謝念珠,此時此刻正背對著謝府的大門,叉著腰看著蕭錦言的方向,整個人看上去氣勢洶洶。
“你來我們謝府府上做什麽?我們謝府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令王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謝念珠的話語聲音格外的陰陽怪氣。
謝念珠昨天本來就是想要衝到令王府上把這家夥給拽出來揍一頓的,要不是被自家阿姐給攔下來了,謝念珠昨天晚上一定是要和這家夥打一個不死不休的。
阿姐昨兒個和她說了好久,才讓她克製住自己,沒有衝過去。
這家夥倒好,今天竟然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蕭錦言站在謝府門口。
麵具之下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聲音有些忐忑。
“謝二小姐,我想見幼微一麵。”
聽到蕭錦言的話,謝念珠當即就瞪大了一雙美眸。
“我呸!”
反應過來的謝念珠狠狠地啐了一口蕭錦言。
“你還敢來找我阿姐!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不管那麽多了!到時候今兒個就算是天皇老子站在這裏我也照打你不誤!”
這家夥,前兩天退了她家阿姐的婚,叫她家阿姐那般的難過。
結果扭頭就跑過來想要和自家阿姐聊一聊。
這個男的真的沒病吧?
謝念珠很想把蕭錦言的腦袋敲下來,仔細地看一看裏麵是不是有哪裏壞掉了。
竟然這種請求都說得出口?
退婚的旨意是昨天剛下的。
又是隻在謝府下的。
畢竟是自己賜婚,又是自己悔婚,太後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也就沒有那麽的張揚,特意囑咐了傳旨的太監低調一些。
謝府也沒有那種到處唧唧歪歪這些八卦的人,消息倒也沒怎麽傳出去。
因此此時周圍圍得一大圈人,其中不少都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到底發生了啥子事情呀?”
“是呀,這令王殿下不是謝府的未來姑爺嗎?怎麽還被攔在外麵了?”
人群當中不知道是誰嘀嘀咕咕地問出了聲。
聽到了那聲“姑爺”,謝念珠就像是一隻被驚怒了的小獸,當即整個人就炸了開來。
“什麽姑爺!他也配?!”
謝念珠的聲音有幾分尖銳。
謝幼微過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麽一聲。
謝幼微頓在了原地,遠遠地看著,沒有繼續上前。
眾人都在看熱鬧,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人關注到謝幼微已經來了。
喜翠站在謝幼微的身旁,看著此時此刻的場景,忍不住蹙了眉,看向謝幼微。
“小姐……”
謝幼微搖了搖頭,示意喜翠不要出聲。
喜翠依照著謝幼微的意思噤了聲,和謝幼微一起朝著府前的兩個人看過去。
謝念珠此時此刻還是剛才那副眥目欲裂的樣子,毫不留情地瞪著蕭錦言。
謝念珠抬了步子,朝著下麵走了過來,眼神在周圍一圈吃瓜群眾的身上掃過。
“諸位既然今天對這事情感興趣,那我也就在這裏給諸位說說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平日裏的謝念珠都大大咧咧的,天天喜歡跑到兵營裏麵去瘋玩,但是因為身邊有一個程景年,謝念珠可沒有錯過京城裏麵的任何一個八卦。
謝念珠也清楚,京城裏麵的這些八卦,以訛傳訛有多麽的厲害。
與其到時候讓那一群人以訛傳訛,把自家阿姐說得不堪入耳,倒不如現在讓她來做這個揭開內情的人。
在場的眾人確實都對這個事情格外的好奇,聽到謝念珠這麽一開口,一個個地都亮起了眼睛,聚精會神地看向了謝念珠。
蕭錦言抿了抿唇,並不阻止,隻是站在原地,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對,謝念珠對他有恨有怨,都是應該的。
“諸位想來應該都是知道前些時候,太後娘娘下了懿旨,賜婚了我的阿姐和這位令王殿下的吧?”
謝念珠說到後麵的時候,視線從蕭錦言的身上怪異的掃過。
那樣的眼神相信每一個被看到的人都會格外的不舒服,但是蕭錦言卻仍然沒有什麽反應。
謝念珠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嗤笑那段賜婚,還是在嗤笑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蕭錦言。
“我們謝家在多年的奪嫡當中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態度的,因此,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們也希望我們謝府的子女都不嫁到皇室當中去。”
“我們謝府問心無愧,根基也穩固,再加上我蘇州的外祖家還是經商的,我們也並不差錢,所以不需要去攀附什麽勢力,因此在阿姐被賜婚的時候我是不太開心的,畢竟那個時候的我阿姐和令王殿下都完全是兩個陌生人。”
謝念珠皺起一張小臉,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看到那賜婚的場景和心情,整個人看上去都有幾分懨懨的。
周圍的吃瓜群眾都是一群共情能力很好的人,聽到謝念珠這麽一說,頓時代入了謝家人的視角,一時之間也感覺到了幾分不舍。
就是嘛!
謝府不缺錢,也不缺地位!
謝將軍那可是真真埋頭幹事情的大將軍,還需要趨炎附勢嗎?當然不需要!
那麽就算是那謝家大小姐天生病弱,帶著謝家人的扶持,難道說就會嫁的很差嗎?
當然不可能!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
甚至於,要是謝府提出來想要給謝家大小姐招親,不知道會有多少青年才俊爭先恐後地來報名。
畢竟謝府的條件都擺在那裏了。
那麽誘人的條件,有幾個人會選擇拒絕呢?
結果就突然被那麽一個突如其來的懿旨,賜給了楚欽。
楚欽是誰啊,曾經的太子,在幾年前走水了的東宮裏麵燒壞了臉。
誰知道那場火災有沒有對楚欽的內心造成什麽影響?
聽說毀容了的人很多後期都瘋掉了的。
甚至還通過折磨其他人來滿足自己。
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麽被賜給了一個炸彈。
擱誰身上誰不生氣不難過?
眾人看著悲憤的謝念珠,紛紛點頭支持。
“是啊是啊!這賜婚也太……”
說這話的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婚是太後賜下來的,訕訕地閉上了嘴。
“謝大小姐確實是委屈。”
“那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謝念珠拍了拍手掌,繼續娓娓道來。
“既然都賜婚了,那便也沒法子了呀!我阿姐隻好和那令王殿下先相處相處了呀!兩個人相處得怎麽樣我不知道,畢竟那是我阿姐自己的事情,我才不會多問呢!”
“但是,就在昨天,宮裏傳來了新的懿旨!”
說到這裏,謝念珠更加生氣,一對鹿眸變得更加圓了幾分,扭頭又去看蕭錦言,眼神鋒利的恨不得直接把蕭錦言給刀了。
吃瓜群眾卻因為謝念珠的話而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新的懿旨?”
“什麽時候來的懿旨?”
“下了懿旨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昨天好像確實有看到有太監來謝府?”
“我可沒看到,我不知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確實是個太監來了!帶的人不多,也很低調,直接就進去了,我還以為是吩咐什麽事情呢,原來是傳旨來的啊……”
謝念珠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禁不住唇角勾起了一抹嗤笑。
是啊。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昨兒個那太監過來宣懿旨了呢。
這群人的注意打的倒是挺好的。
悄悄地來這邊宣了懿旨,沒有人問起也就不說這件事情,大家夥可不就遲遲等不來婚期麽?
等到大家詢問了,就再糊弄兩句,也就過去了。
沒有人會覺得皇家做的有什麽地方是不對的。
隻是她的阿姐就要因為她們這些做法,而白白浪費這麽多年的青春,白白承擔這麽多負麵的情緒。
謝念珠覺得不值。
左右她一向都是京城裏麵公眾評價最瘋的一個小姐。
相信那太後也是有所耳聞的。
她就不信那太後還好意思怎麽追責她!
反正她今日就是要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叫大家夥都過來看一看這一群人有多麽的無恥!
“是啊,就是來傳懿旨的,傳退婚的懿旨!”
“我家阿姐可沒有做錯什麽事情,那退婚退的一點由頭都沒有,隻說兩個人並不是很合適,就要退婚!”
“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
“若是不合適,一開始為什麽要直接就賜婚,而不是讓我阿姐和那令王殿下先相處一下再做決定?非要等到現在婚期都臨近了,我阿姐就已經開始繡製婚服了才來退婚?”
謝念珠咬牙切齒地說著,扭頭去看蕭錦言。
“你說啊!到底為什麽退我阿姐的婚!”
蕭錦言的眸顫了顫,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猶猶豫豫地抖動著嘴唇。
最終,蕭錦言還是沒說出什麽東西來,隻是蒼白無力地對著謝念珠重複了一次。
“我想見一見謝大姑娘。”
謝念珠對於蕭錦言這種死皮賴臉顫著的技術十分的無語,當即就是翻了一個超級大的白眼,扭過頭去。
“大家夥也都看到了,全程令王殿下都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地反駁,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沒有錯!”
“所以說,你就是一個負心漢!你這樣的男人我們謝府不歡迎!你從哪來就趕緊回哪裏去吧!”
謝念珠說話毫不客氣,三言兩語地就開始針對起了蕭錦言,還想要將蕭錦言給丟出去。
蕭錦言抿著唇,不說話,也不動。
謝幼微站在人群當中,蹙著眉頭,歎了口氣。
謝幼微的歎氣吸引了身邊的一個姑娘的注意力。
那姑娘以為是謝幼微有什麽事情,下意識地轉過了頭,開口詢問。
“請問您是有什麽……”問話問道一半,那姑娘覺得自己越看身邊的這個人越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那女生皺起了眉,一邊繼續剛才的問題,一邊仔仔細細地看著謝幼微的長相,回憶著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見到過的謝幼微。
終於,半晌之後的女生拍了拍手掌,滿臉都是驚訝。
“是你!謝大小姐!”
女生這一嗓子,直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子啊集中到了謝幼微的身上來。
謝念珠和蕭錦言也不例外。
謝念珠看著突然出現的謝幼微,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有些不確定謝幼微聽到了哪些部分。
而蕭錦言的臉上確實出現了幾分驚喜。
這是那一日分開之後,蕭錦言第一次看到謝幼微。
雖然並沒有擱多久的時間才相見,但是蕭錦言卻還是感覺自己和謝幼微的上一次見麵已經隔上了很久很久的了。
才這麽一兩天沒見,蕭錦言就感覺寫有為好像瘦了。
謝幼微看上去黑眼圈濃厚了不少,眼下帶著明顯的烏青,下巴也變尖了許多。
看上去,在那一日從宮裏麵離開之後,謝幼微過得也不是很好。
這一下,蕭錦言更加確定了清隱的話。
謝幼微對自己不是沒有感情的。
至少也不是厭惡。
大概是喜歡的。
隻有喜歡,才會讓謝幼微這麽上心。
蕭錦言的眸子當中當即流露出了星星點點的喜悅。
蕭錦言上前兩步,臉上都是驚喜的神色。
“幼微,你……”
謝幼微抬眸,看向了蕭錦言的方向。
還是那一張,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白色麵具。
謝幼微現在看到蕭錦言,心裏就馬上回想起來自己在知道被欺騙之後的心理狀況。
謝幼微感覺自己現在被氣的快要有些吸不上來氣了。
“令王殿下,我們不熟吧?”
謝幼微的語氣平淡,甚至對著蕭錦言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蕭錦言看著謝幼微冷漠的眸子,一瞬間仿佛像是被什麽東西刺痛了一樣,頓時頓在了原地,沒有了動作。
謝幼微將蕭錦言上上下下都給掃視了一遍,忍不住嗤笑。
“令王殿下來這邊做什麽?”
蕭錦言看著謝幼微,憋了半天,有些鬱悶地壓低了嗓音,頗帶了幾分委屈。
“來找你。”
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了的大型犬一樣。
謝幼微卻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冷冷一笑。
“來找我?”
眉宇之間盡是嘲諷之意。
雖然看出來了謝幼微臉上的意思,但是蕭錦言還是點了點頭。
“嗯。”
天色逐漸晚了下來,晚風比起在湖畔邊的風就要淩厲幾分了,涼颼颼的。
謝幼微感受著略略有些刺骨的風,忍不住又是一下冷笑。
“來找我?”
“是誰來找我?”
是蕭錦言?還是楚欽?
考慮著這回周人的人非常的多,謝幼微終究沒有將後麵的話給一起說出來。
雖然謝幼微沒有那般明說,但是蕭錦言還是聽明白了謝幼微的意思。
蕭錦言當下垂下了眸。
纖長濃密的眼睫毛也一並垂落了下來,遮掩了蕭錦言的一雙眸子,叫眾人都看不去現在的蕭錦言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到底是再以什麽樣的身份來找謝幼微呢?
看著自己的穿著打扮,蕭錦言知道,自己是在以楚欽的身份來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蕭錦言選擇了楚欽的身份。
這麽多年,他蕭錦言的身份似乎都隻用來填一些類似於鎮撫司裏麵一樣那樣麻煩的、眾人都有些看不上的地方。
而楚欽,一直都是地位很高的那一個。
他覺得蕭錦言的身份配不上謝幼微。
楚欽那般王爺的身份才可以。
謝幼微那般的女子,就該配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最好的東西。
但是他舍不得放手。
所以隻好用楚欽的身份去接近謝幼微。
但是眼下看來,謝幼微好像格外不喜歡楚欽的身份的他?
蕭錦言不免又染上了幾分困惑。
大部分的世家小姐,應該沒有人會願意和鎮撫司裏麵的人扯上關係的吧?
畢竟大部分的人不都罵鎮撫司,說他們是政府的、是皇上的走狗嗎?
雖然蕭錦言帶著麵具,但是就是看著麵具裏麵露出來的蕭錦言的那一雙眼睛裏麵的困惑,謝幼微就知道,蕭錦言還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哪裏惹她生氣了。
謝幼微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幾分。
“嗬。”
“令王殿下還是早點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