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門小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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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浩浩蕩蕩回了京都洛陽。城裏百姓夾道歡迎。
孝忠打馬走在大隊最前端,他本就身材魁梧,如玉樹臨風,一身銀色鎧甲,閃著厲人的光,身後白色披風,隨風飄動,讓人見了肅然起敬。身後將士們隊伍齊整,戈戟林立,旌旗飄揚,雖是班師回朝但卻仍然精神抖擻,氣勢不輸出征之時。
人群中大多是婦孺,年邁的老者,看到隊伍中有自己親人的歡呼不停,看不到親人的也在暗暗拭淚,一白發蒼蒼的女人向隊伍中指道:“徹兒,是徹兒回來了!”一少婦順著手勢望了一眼道:“果然是夫君,他真的回來了!”隊伍裏那士卒望著二人,沒敢招呼,隻是轉身偷偷地拭去眼淚。
大隊就要進城,卻不見城門守將迎接,孝忠本沒在意。便向城裏行近。
這時隻見一人從城門裏打馬而來,此人年紀與孝忠相仿,身材樣貌比孝忠稍遜色一些,一身武將裝扮,但見他手持長戟,麵帶怒氣不像是迎接大隊來的,那人走近大隊,用長戟指著孝忠道:“金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孝忠在馬上回了一禮,道:“文敬兄。文敬兄可是來迎接我的?”
文敬本是當朝大司徒之子,受著父輩的蔭封得一閑職,但因在京城鬧事,後貶為城門守將,孝忠出征前,此人也一心帶隊出征,想建功立業,重新駁回顏麵,奈何千軍萬馬不是兒戲,大司徒自知其子隻有殺敵之勇沒有運籌帷幄之風度,幾番勸誡訓斥才安定下來,文敬聞訊孝忠歸來,便想在他進城之前他的銳氣。
便聽他說道:“金湚,你我都是開國功臣之後,我父輩將軍大多殞命或已年邁,我輩又人才備出,可若說論資曆我也不比你差,可你偏搶得頭功,坐收美名!”
孝忠怒道:“我金孝忠一心護我九域百姓不受北域人欺辱之苦,我一生光明磊落從不沽名釣譽。”
“那就是說我在沽名釣譽!”
“文敬兄認為呢?”
“你!”說罷將手中劍戟舉了起來。
孝忠也“噌”的一聲拔出了劍,公孫啓在後麵道:“孝忠,此地百姓都在盼著將士們早日歸來,不必與這廝逞口舌之快,還是回朝複命要緊。”孝忠聽後送回了劍。
道:“本將軍公務在身,無暇與閑雜人等在此蹉跎。”
子卿在馬上斥道:“大將軍今日得勝歸來,即刻朝聖,請文將軍避讓!”
文敬聽後指著子卿怒道:“一個小小的偏將軍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子卿也怒道:“怎樣?”
“待本將軍教訓你們一番!”
孝忠見此人太過猖狂右手漸漸抬起,欲拔劍教訓文敬。
蕭離不懂人情世故,隻知道沒有人可以傷害孝忠,未及孝忠拔劍,蕭離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雙手交叉分別攥著鴛鴦鉞,直奔文敬咽喉而來,文敬見狀忙策馬向後撤了幾步躲過去,橫眉怒目地用長槍指著孝忠道:“金湚你這是何意?這算什麽?”
孝忠麵不改色,道:“也罷,你先打敗我的這位護軍,才有資格讓我們金家兄弟的劍——出鞘!”
文敬道:“你雖你領兵千萬,不過在邊關打了幾場勝仗,但別在這耀武揚威的,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治國護國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個,你,你們欺人太甚,那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舉戟向蕭離刺過去。
蕭離並未躲閃,揚起右手臂鴛鴦鉞挑開長戟,又見他向後退了兩步,竟騰空飛起躍於文敬身後,文敬隻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也轉身回了一戟,二人兵刃磕在一起,未分勝負,不料蕭離並未罷休,迎著長戟順勢一滑,右臂鴛鴦鉞直滑向文敬咽喉,文敬大驚失色,向旁一閃但還是吃了虧,蕭離鴛鴦鉞力道未盡順勢劃向文敬的胸膛。
孝忠見狀大呼一聲:“住手!迅速飛出手中劍。”
眾人隻見一道劍光閃過,蕭離右手的鴛鴦鉞飛了出去,文敬的戟也被彈開。
眾百姓嚇得傻了眼,忘記鳴鼓紛紛向後撤了幾步。原來孝忠怕蕭離傷了文敬的性命,才使出龍尾劍,阻止了蕭離的鴛鴦鉞,否則蕭離的兵器必然穿胸而過。但文敬還是受傷了,看似傷得不輕,鮮血直流。
蕭離取回鴛鴦鉞和龍尾劍,又將龍尾劍還給孝忠,孝忠低聲對蕭離說道:“此地不比邊關戰場,萬不可濫開殺戒,”未及話說完,隻聽子卿等人大叫:“蕭離!小心!”
蕭離極速回身使出鴛鴦鉞磕飛了刺向他身後的那隻長戟。周圍百姓又向後退了幾步。
孝忠怒道:“文敬我大隊人馬還未進城,本無心傷你,怎可咄咄逼人!”
說罷,便欲策馬上前教訓他。
“哎——等等!”文敬擺擺手叫住孝忠。
眼睛盯住蕭離脊背,剛剛長戟差點穿胸而過,幸好蕭離躲避及時但也劃破衣衫,衣衫破洞處露出一隻雄鹿的眼睛,文敬忙拿著長戟挑開蕭離的衣襟,孝忠以為文敬又要挑事忙抽出劍,但見蕭離衣服破口處一隻雄性鹿首展露出來,鹿角如小樹一般剛勁又美麗,怒目而視,栩栩如生。北域人信仰雄鹿,以鹿為圖騰,幾乎人盡皆知,文敬指著蕭離道:“這是什麽——”
孝忠見狀也十分緊張但沒有表現出來,自當日收複蕭離之日起便知道蕭離流落在北域,後被北域王庭訓練成殺手,所以才有了這紋身,為了不讓他造成麻煩,他的作息時間調整為與其他將士相反。
子卿自是知道此事,也擔心起來,而但浮山等人也十分詫異,不解孝忠為何將一名北域人帶在身邊。公孫啓也知收複蕭離時生怕會有這麽一天,所以在戰後與蕭離隱居,免得給孝忠帶來禍端,今日事發真是後悔當初的決定,不該回京,又連聲歎氣起來。
隻聽文敬大叫一聲:“他——是鬼族人?”
這幾年百姓苦不堪言,賦稅徭役繁重皆因北域人的侵犯,百姓聽文敬這麽一說,也有人湊上來看了一眼道:“真的是北域人!看熱鬧的百姓紛紛激憤起來,但見孝忠橫眉怒目都不敢上前,蕭離見狀一動不動,麵目如同狼一般猙獰。
文敬手捂著傷口大叫道:“鬼族人進京人人得而誅之,給我殺了他!”然而聲音落下,守城的士卒看了看孝忠,都有些懼怕,手握兵器試了試,還是沒人敢上前。
孝忠聽了此話坐不住了,怒道:“蕭離並非北域人,他隻是流落在北域的漢人,文敬,莫要顛倒黑白,傷了無辜性命!”
“可這北域狗怎可越我九域疆土,本公子身為大司徒之子,絕不會坐視不理,今日,這人決計不可進城。”說罷先空中發號施令,便見二人從城樓上飛下來,文敬又道:“把他捆了!”
“蕭離是我的人,是我金湚麾下的將士,容不得你來羞辱。”未及二人站定孝忠打馬上前阻止。
這時隻見一條鎖鏈猶如靈蛇一般,遊走在空中,直奔孝忠坐騎的而來,那馬兒受了驚嚇,長嘶一聲四蹄慌亂地踢踏著,孝忠忙勒住韁繩,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但很快認出這條鎖鏈心裏疑惑道:“捆龍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