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段幹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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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忠順著鎖鏈的方向便見到了一和他年齡相仿的人,此人臉寬耳闊,眼睛裏充滿傲氣,唯頷下寥寥幾縷短須,倒與這股傲氣相抵觸了些。孝忠道了聲:“段幹?”
段幹收回鎖鏈回道:“孝忠,別來無恙。”
孝忠又道:“這紈絝子弟,如此有恃無恐地橫行街頭,原來是你在暗助他。段幹,你怎會為這種人賣命?”
段幹到道:“謀個生計,各侍其主。”
這時子卿在馬上喝道:“金將軍今日得勝歸來,即刻朝聖,閑雜人等——速速避讓!”
段幹回頭對文敬冷言冷語地說道:“此事從長計議。”
文敬想了想,金湚重兵在握再鬥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暫且記下,回去與父親商議再做打算,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輕蔑地望著天閃在一旁,孝忠收回劍段幹向他施禮道:“後會有期。”
孝忠也回了一禮。
隊伍向前出發了,蕭離經過文敬,文敬露出詭異的笑容,暗暗地說道:“你的命是我的。”
蕭離沒有說話,隻是向他露出凶狼般的表情。
洛陽宮殿。
武帝端坐禦龍椅上。
文武官員分立兩旁,聞聽金湚述職。
宦官手持聖旨宣讀孝忠豐功偉績。
孝忠跪地聆聽。
之後皇帝又對孝忠嘉獎一番。
如此過程走完一番,孝忠下朝後第一件事便是與子卿一起拜見子卿的父親。
孝忠子卿杜衡杜猛等一行人進了金府。金府廳內種種陳設都頗顯蔭封,各個桌椅擺設也都出自名工之手,子卿之父金源端坐於上座,麵目生得嚴肅,但見侄兒們歸來,也露出了喜悅之色,旁邊站著子卿的母親杜氏,以及子卿的姐姐焱兒,及姐夫喬尹士。
孝忠見了金父忙跪拜:“叔父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這聲叔父叫得實在,孝忠自幼立府,也都是金源照撫,所以這叔父即是叔也是父。
金父笑嗬嗬地扶起孝忠語重心長道:“孝忠,回來就好。戰場不易,苦了你了。”
孝忠欣慰地點了點頭。
子卿母親杜氏倒是和藹得很,與孝忠打了照麵,孝忠忙施禮,金母便急著扶起他來,便直奔子卿而來,子卿抱著母親的手臂,激動地叫了聲:“娘!”杜氏眼淚掉了下來,撫摸著子卿的額頭臉頰,道:“我的煜兒,回來就好——”
子卿身後的杜氏兄弟忙雙雙跪拜道:“姑父姑母安康,受侄兒一拜。”杜氏激動的扶起他二人來,道:“戰場上苦了你們了。”
金母邀請孝忠吃團圓飯,但孝忠有一事掛在心裏,便婉拒了。
席間金父隻是淡淡的與子卿聊了幾句,也都是戰場的事,子卿也都一一回應了,杜氏倒是不停地噓寒問暖,但金父始終悶悶不樂,子卿也知道自然是因為孝忠沒能留下。
吃過團圓飯,子卿便被金父打發走,讓他住進大將軍府,臨走還叮嚀:“雖是京城還是小心些好。”金母很是生氣地問著金源:“當真不知道哪個才是你的親生子!”
金父隻是笑了笑。
孝忠出了金府後便徑直去找段幹。
河畔,二人一見麵便一較高下,孝忠亮出龍尾劍,段幹使出了捆龍索,捆龍索乍一看與普通鎖鏈無異,環環相扣,但這鎖鏈被段幹使得如靈蛇一般,即刻捆住了孝忠的手臂,不料,鐵索瞬間如同火燒一般發出紅光,孝忠手臂被灼燒,冒出黑煙,滋滋作響,孝忠痛苦地嘶叫一聲,段幹也十分驚訝,趕緊手收回鎖鏈,道:“怎麽回事?從前不是這樣!”
孝忠也十分詫異,二人本無心傷害對方,怎料這一出手便傷了他,段幹十分不忍心,孝忠征戰多年,這點傷沒放在心上,段幹想上前查看傷勢,孝忠抽回手臂,又問道:“為什麽幫助文敬這樣的人?”
段幹回道:“我說過,為生計。”
“你一身本事,何曾為生計困惑過?”孝忠自是不信。
段幹又說道:“此人是大司徒獨子,我是他的貼身護衛,負責他的安危,所以我的酬勞豐厚收入穩定,就這個。”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放蕩不羈從不受人管束,這麽做定是有原因的,你到底有什麽苦衷?”
“你的朝奉多少石?我可是你的幾倍之多哦,這麽豐厚的報酬誰不動心呢,我本就是這樣的人,隻是你沒認清而已,孝忠,我的為人你會日漸清楚的,你今日才回朝,而現如今的朝野,你也會日漸看清楚。”
“段幹,我們分開的這些時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要的答案給你了。你不滿意?”
“段幹——”孝忠很無奈。
段幹道:“孝忠時機未到,等時機成熟你會知道很多,你不想知道的事,後會有期!”
孝忠更加一頭霧水。但段幹並未聽他把話說完,便告辭走了。
孝忠回到大將軍府剛坐下,府中管事老何便上來說道,門外有位姑娘求見。
孝忠對段幹一事十分不解,心中煩悶,怒道:“不見。”
這聲怒吼驚得管事一哆嗦。
孝忠方才悟到自己失態,又道:“哦,何叔,最近怪事連連,閑雜人等還是不見為好。”
“還有這些年辛苦你了。”
管事的老何才露出笑容來,道:“大將軍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於是出去打發走了來客。
子卿聽見孝忠怒氣聲聲,走進來,道:“出了什麽事?”
孝忠見了子卿並不覺得奇怪,他知道是叔父的安排,二人互相為伴也覺甚妥,便一邊撕下燒焦的衣袖,又將段幹一事告訴了他,子卿聽罷也覺驚訝,這時公孫啓也走進來,孝忠怕蕭離再惹事生非,便交代子卿不要打擾蕭離。
公孫啓不認識段幹,自顧為孝忠療傷,聽著二人對話,孝忠又問子卿道:“依你之見,這些天若不是京城有事發生,便是段幹發生了什麽變故?”
“嗯。”孝忠點了點頭道。
子卿又道:“可是捆龍索也奇怪,本是平常鎖鏈,為何會灼傷你?”
“捆龍索?”公孫啓聽到這個字眼十分詫異。孝忠子卿不解他為何如此驚詫都望著他。
“你說今天那個叫段幹的,他使的可是捆龍索?”公孫啓又追問。
孝忠道:“哦,段幹紀舒,沒錯,捆龍索便是他的兵器!”
“公孫啓,你為何對此兵器這麽在意?”子卿問。
“這個捆龍索,讓我想起那日子卿傷你應該不是意外。”公孫啓道。
“這兩件事有關聯?”子卿道。
“我不敢斷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捆龍索的出現,也絕非偶然,並且捆龍索之前與你無恙,今日卻灼傷你,孝忠近日連連怪事定是針對你,這裏雖是京城或許與戰場無異,近日行事莫要再露鋒芒。”
“公孫啓多慮了吧。”子卿見公孫啓一本正經的危言聳聽,在一旁忍不住地說道。
孝忠也說道:“是啊,想我們在邊關每日出生入死,提心吊膽地度日,想來回到京城我們自己的家,還是放鬆些。”
公孫啓道:“孝忠,希望是我想多了,還有一些事待我去求證,在結果出來之前,你還是聽我的吧。”
“好,聽你的。”孝忠道。
孝忠知道公孫啓料事如神他說的話也一定有道理,為叫他安心便答應了。
次日。
孝忠上朝,皇帝與眾臣商議決定,孝忠雖年紀輕輕,卻戰功卓越,為嘉獎孝忠,封金湚金孝忠為護國侯。
一大臣出列道:“臣認為此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