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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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靖王聽不下去了,忙叫住皇帝,道:“萬歲,金湚護國有功,這幾年領兵作戰,幾經生死,沙場不易,率幾十萬名將士千裏跋涉回朝,還未及修整好,若施以懲罰,恐有不妥!”靖王所言孝忠頗感欣慰,回道:“靖王,我心意已決,蕭離我不會殺,至於護國侯——”轉而又對老皇帝說道:“相信九域有的是人才!”
“你!”皇帝急了,道:“拉出去杖責八十,近日不用上朝回去反省去!”
孝忠自行去門外領了刑罰。
皇帝將蕭離交給司徒,司徒收了監。
下朝後,大司徒等人暗自議論道:“金湚已經位齊三公,如此年紀若真的封為護國侯,那豈不是在三公之上了……”
“不過,這次金孝忠激怒了萬歲,接下來就好辦多了。”大司徒道。
大將軍府。
孝忠回到府上,才坐下便見案上擺著各種瓶瓶罐罐,也都是療傷的備品,想必定是公孫啓做的無疑,這時公孫啓剛洗過手走來,孝忠問道:“做什麽?”
公孫啓坦然地說道:“給你療傷啊!”
“你不是挨了板子了嗎?不用嗎?”
孝忠看了看他,一臉嫌棄,心道:“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
又道:“你看我用嗎?”
“真的沒事?”
“沒事啊?”
“啊。”
“難道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還用問嗎?你不是衝撞了皇上,然後才被杖責的?聽說板子都斷了,我以為是杜氏兄弟把你抬回來的。”
杜氏兄弟本是金母是杜氏長兄雙生兒,兄弟二人勇健非常,這次孝忠大捷,二人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得了封賞。許是人多熱鬧,平日裏也都愛聚在將軍府。
孝忠又故意說道:“怎麽聽起來我沒事你很失望。”
“是有些失望,但不是挨板子這事,孝忠,你可惹怒了皇上了,封侯嘉獎偌大的幸事,別人為這一天可能用盡一生精力,而你就這麽輕易地放棄了?”
“答應我這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如你得了爵位,想必那些想對你心懷不軌的人也會忌憚十分,況且皇帝也是你的長輩,有話好好說,這伴君如伴虎的,如果再次冒犯,恐怕不是這麽簡單。”
“謝謝你!”
“啊!什麽?今天怎麽這麽客氣,不習慣。”公孫啓臉有些紅了,麵帶不自然的笑容。
“我是說,這些年你亦師亦友的,一直交給我做人的道理。”
“可是萬歲以蕭離性命相要挾……”
公孫啓也不作聲了,心道:如果沒有蕭離,那還會是誰呢,歎了口氣,又道:“換個角度想想,萬歲當年也是領百萬雄師馳騁沙場之人,必是殺伐果斷,而今,蕭離沒死,隻是被押入大牢,為什麽,想過嗎。”
孝忠思慮一下道:“依你之見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你。因為蕭離是你的底線,所以他不會正麵和你衝突,而你今天卻恰恰犯了不該犯的忌諱。”
“現如今的朝局,幾位皇子奪嫡暗流湧動,各個皇子都在暗暗壯大自己的勢力,老皇帝一定心中有數,所以你,應該是他的目標,他在暗示你,所以你要——”
“我要趨炎附勢,附和他們?”
“別說那麽難聽,如今識時務,識大局才是你要做的。”
“我要做的是蕭離不能死。”說罷起身要走。
公孫啓忙問道:“去哪裏?”
孝忠道:“找段幹。”
公孫啓攔不住,很無奈,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此桀驁不馴必會害了你自己。哎——”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
孝忠走到門口,管事打開大門,隻見百裏戈手裏拎了兩個大禮盒站在門外,大禮盒一手一個,看見孝忠忙舉起來,笑嘻嘻地道:“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孝忠很是詫異,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哎,你不是挨板子了嗎?我給你拿了些補品,給你補補!”
孝忠冷笑一聲:“真是好事不出門,我——”孝忠指著自己道:“才回來,這消息都傳到你那了?”
“是啊!”百裏戈很輕鬆地答道:“我不光知道你挨了板子,還知道人家的板子都給打折了。”百裏戈輕鬆地說著。
孝忠很無奈地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板子折了我沒事?”
“啊?”百裏戈迅速地搖搖頭,道:“不知道!”
孝忠依然一臉無奈點了點頭,道了聲:“公孫啓在!”便出去了。
百裏戈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忙把手中的禮盒塞在管事的手裏,管事很為難道:“可是將軍沒事啊!我們不用啊!”
百裏戈遠遠地道了聲:“那就留著給其他將士們用吧。”說著追隨孝忠去了。
孝忠道:“你才回京城,不用照顧生意?”
“沒事有我大夫人呢!”
“看來你的三妻四妾都打點好了!”
“隻要給他們銀兩就行了。”
“你不問問我要去做什麽就跟著?”
百裏戈一路小跑地跟著,道:“你又沒帶佩劍,肯定不是去打架。”
“果然是商人,審人奪事,無微不至。”
“過獎過獎!”
京城街道繁華依舊。
二人穿過繁華街道,直奔城外龍潭。
龍潭本是天然形成的大峽穀,中間一處水潭,此處清幽寧靜,潭水常年碧綠。
在水潭的下遊,唯獨一處碼頭,看上去還很別致,這碼頭由木頭搭建成,大概有十丈長,丈許寬,剛下過雨,地板還濕著,散發著原木的清香。碼頭的盡頭是一座木質涼亭,亭中有石桌椅而已。
二人走過來,百裏戈走在碼頭上自顧欣賞風景,孝忠遠遠地看見竹筏上的段幹。
段幹紀舒站在一竹筏上,竹筏順著水流自己漂了過來,看見了孝忠便說道:“你還是來了。”
因為二人此前常約在此處切磋,所以二人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來到這個地方。
“你不也是在等我嗎?”孝忠回道。
段幹似乎水上輕功不錯,腳踩水麵,輕輕地幾步踏上碼頭。
道:“你是為蕭離而來?”
“沒錯!我想知道為什麽?”
百裏戈見二人很是無趣,便欣賞他處風景去了。
段幹轉過身來,道:“看來你的那位公孫軍師什麽都沒有透漏。”
“這和他有什麽幹係?”
“就算你這一次用什麽辦法救回蕭離也無濟於事,因為蕭離遲早是要離你而去,而你身邊另外幾位,嗯——朋友,都需元神歸位,否則——你會元神俱損,灰飛煙滅。”
“瘋言瘋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孝忠聽不懂段幹在說什麽,隻當他在胡言亂語。
“我知道你不信,你的那位軍師公孫啓,本是靈狐,一隻上古神獸,隻是暫時封閉了靈智,一旦機緣巧合靈智開啟,他便知道他自己和你生生世世的所有事情。而另外幾人皆是你的守神靈獸。”
“另外幾人?哪幾人?”
“你不妨回想一下,這幾年,有公孫啓他在軍中為你出某劃策,你如虎添翼,百戰百勝,戰後他卻不圖功名,執意隱退。”
“那又如何,這樣的隱士自古比比皆是。”孝忠辯解道。
“你再回想一下,你率九域兵馬在邊關征戰多年,自從他們幾人相繼出現,便舍生忘死護你周全。”
“我乃三軍將領,我的護軍各個勇猛皆是如此忠心護主。”孝忠說道這裏突然想到:護軍?蕭離,秦虞?
又聽段幹說道:“你不妨捫心自問,他們待你如何?”
孝忠回憶過往,子卿自是不用說,自家兄弟,蕭離秦虞浮山,無論麵對何等嚴峻的戰爭,他幾人必是誓死相隨,公孫啓更是寸步不離,以往從未遇見如幾人這般。想了想又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孝忠你不必執意,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你又是誰?”孝忠問。
“段幹紀舒!”段幹回道。
孝忠搖搖頭,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還是不是他認識的段幹。
段幹又說道:“我是你認識的那個段幹,但是你隻認識三年前的段幹。”
“你到底是誰?”
“孝忠,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天賦的使命,我們此生就是為使命而生。”
“你,公孫啓,秦虞,浮山,蕭離本是一體。”
“什麽意思?”
“時機成熟你自然會明白。”
“段幹,我覺得現在的你好陌生,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麽樣的使命,我隻想要回蕭離,至於公孫啓浮山秦虞,我雖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可我金孝忠就算拚了性命也會護他們周全。”
段幹輕笑一聲,道:“你還是照顧一下眼下的那位朋友吧。”
“孝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