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公孫家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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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翼見子卿不前,便覺有些怠慢了,忙介紹說:“這是族中一位長輩,本族曾經世代輔佐王公大臣,但因一事險些滿門抄斬,後族長帶族人隱居於此,但這位長輩破了家規,被族長逐出家門,後來這位長輩因犯了錯又死於非命,族長還是將他的靈位請回,並下令我公孫一族從此不準接觸朝廷之人,否則就不是逐出家門那麽簡單了。”
    子卿想來:那這麽說,原是我們連累了公孫啓。心下更加悲傷。
    公孫驚豔看出子卿神情有些傷感,隻當子卿為這位長輩的遭遇難過,可她怎知其中緣由,隻聽公孫驚豔道:“哥哥,不要說這些了,快請金大哥上座。”
    子卿嗯了一聲便坐在上座。
    公孫家倒也熱情茶水點心地招待。
    公孫翼呼來下人命他們準備宴席,又令公孫驚豔招待子卿,自己去請族長。
    公孫驚豔終於落得空閑與子卿獨處,心裏滋味自是美美的,眼睛時刻不離子卿,但子卿一心尋找孝忠,又怎顧得這份情意。
    子卿心道:隔村鬧時疫,這裏倒是安然,看來這公孫家族果然不凡。
    宴席開始,族長到,一大家人恭迎族長,族長是位年邁長者,須發皆白,身著長袍,一股浸潤書香多年才有的儒雅氣質,但見老者也沒有族長的架子,和藹地令眾人坐下,宴席的桌子分列兩旁,子卿為左,公孫兄妹為右,其他人按輩分排列,雖都是代表出席,但也來了五十幾人,紀律井然有序,未見絲毫紛雜。
    公孫翼隻向族長介紹子卿:“族長,這位便是救了我兄妹,又助我二人奪回藥材的恩公,金煜金子卿。”
    子卿複又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道:“恩公不敢當,隻是略盡綿薄之力,不足掛齒!”
    那位公孫族長才注意到子卿,眼見子卿氣宇不凡,想必決計不是普通百姓,又見子卿施禮利落,腰背挺拔,臂膀結實,雙手抱拳有力得很,右手虎口生滿老繭,必是常年練武所致,不覺心中一顫:此人的氣勢不卑不亢或是官家之人,且是名武官,不知翼兒和豔兒在哪遇到的。
    席間長輩都曾輔佐過王公大臣,這樣的人見多了,都暗自打量子卿,也大概估出了子卿大概身居何職。暗自議論:“這後生出落得如此風華卓越,如遇高人指點,日後定是挑起大梁之人呐。”“是啊,是啊……”
    這時公孫翼又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公孫族長又問子卿是哪裏人士,子卿心下盤算,看此情景若說明實情,恐又連累公孫兄妹,便說自己是京城尋常商賈家的和家兄走散,所以一路尋找。
    老者捋捋胡須點點頭,心下自是不信,想一席飯後便送他出去。
    席間公孫族長並未多問子卿之事,子卿心裏也自是明了,不提倒是都落得自在,隻是這公孫族長不停地詢問公孫翼鄰村的時疫如何了,公孫翼也都一一道來。公孫驚豔隻顧給子卿填菜,照顧得倒是周到。
    席後家人散去,子卿便要走,公孫驚豔偏要留下子卿:“金公子,我們離愁寨還有好多美景趣事,待金公子留宿一宿,我一一介紹來,明日再啟程也不遲啊。”
    子卿自是不肯,道:“公孫姑娘,子卿已叨擾多時,再說家兄安危難料,子卿實不敢耽擱,公孫姑娘的盛情,子卿心領了。”
    公孫驚豔急了,道:“金公子,便是要逼我了。”便要動武,公孫翼見狀忙道:“金兄,恕我家小妹無禮,但金兄儀表堂堂,我家小妹的確——垂暮已久。”
    子卿為難道:“公孫兄,真是折煞我了,子卿何德何能,公孫姑娘真是錯愛了,現家兄生死未卜實不敢因己之私再耽擱了。”
    公孫翼仍然堅持:“我家小妹既然與金兄有意,金兄何必推辭呢,待日後我們一起尋找便是。”
    子卿仍要推辭。
    公孫驚豔道:“金煜,我兄妹二人自幼習武,家室怎樣你也看到了莫說與你相配綽綽有餘,就是硬把你綁在這裏你又如何?”
    “噗——”子卿見公孫驚豔如此乖張,忍不住笑出聲來,子卿心道:若知曉我的身份,看你不汗顏。
    公孫翼見小妹說得如此露骨,也不好意思起來,氣氛一度尷尬,然此事驚動了一直關注子卿的族長,族長隻好出麵,道:“豔兒,你爹娘去世得早怪我管教不利,現在便教你知道如何自重。”
    “金公子無意與你,你怎可如此不成體統。翼兒,送客!”
    子卿見老族長如此決絕,心中也不是滋味,但畢竟公孫啓因他們而死,自己尚不能為他們家族做什麽,便不再叨擾的好。
    道了聲:“後會有期。”便走了。
    公孫翼忙跟了上來送了一段路程,又道:“金兄,實在對不住,我們公孫家族一向不與外人交往,今日已是破例了,怎知小妹又如此無理,便是叫我心裏難安了。”
    子卿道:“公孫姑娘年少懵懂,可愛非常,公孫兄不必介懷,今日已是叨擾了,子卿才過意不去,今日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公孫翼也隻好還禮,道:“後會有期!”
    二人就此別過。
    回到寨子內隻聽公孫驚豔仍然質問族長:“那金公子儀表堂堂,再說,我也到了出嫁年齡,可以心儀我喜歡的人了,哥哥都不阻止我的!”
    “爺爺並非阻止你婚嫁,隻是——”
    公孫族長又道:“隻是你二人真是天真,難道你們沒看出來他根本不是泛泛之輩?既然與你們故意隱瞞身份便是沒有誠心相待!”
    這時公孫翼走近二人,兄妹二人麵麵相覷,族長又道出當年如何如何被陷害,族人又是如何如何遭難的,公孫驚豔自然不想再聽了,從小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煩都煩死了,未及公孫族長說完話便跑了出去。
    公孫翼倒是聽話,道:“無論如何,不能真心相待之人萬不可傾心相許。小妹被那金子卿外貌所迷惑,根本不會考慮這些。但我可以暗查此人,就算不能怎樣,知道他的身份也好過如此。”
    而公孫驚豔已早公孫翼一步,趁家人不備早溜出去跟蹤子卿。
    太陽漸漸落山,天氣涼爽起來,子卿走出公孫家後不久,隻覺涼氣侵衣,又走了一刻便周身僵硬腫脹起來,並且四肢也開始麻木無力。
    向前走了幾步狀況更加嚴重了,此刻隻覺頭昏腦脹,雙眼昏花,耳中嗡嗡作響。步調也踉踉蹌蹌,好容易堅持走到一棵大樹旁,便倒下了,腿腳竟也不受控製,雙腿越發僵硬,漸漸地竟也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