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百結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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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忠不想與百裏戈糾纏,心想不如早日甩開他的好,次日與香魂決定乘馬西行。
    百裏自然不舍,而百裏也是一路巡查順道遊山玩水,忙令管家的備了一匹馬,要一路跟隨。
    孝忠隻覺得百裏戈實在難纏卻非要相伴,可香魂沒有拒絕,也隻好這樣了,桃子也非常喜歡香魂,於是孝忠與香魂,百裏與桃子雙人一騎便一路同行一起遊曆天下了。
    再往西行,天氣涼爽了很多,青山靜水的,景色也是那麽令人心曠神怡,這一路,百裏戈與桃子膩膩歪歪,卿卿我我的,香魂隻是搖了搖頭,真不知這個百裏戈是什麽做的精力如此充沛。
    而白玉仍然不停地忙著他的事,香魂也就任他飛去,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但唯見孝忠悶悶不樂,自知他仍放不下心中的事,此時休息,孝忠一人站在河邊對著河水發呆,香魂在孝忠身後站著,不知該如何勸說了。
    這時卻沒發現百裏戈也站在身後,百裏戈雖沒有多打聽孝忠的突變,隻覺得還活著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但見孝忠心事重重,心想這兩人定是經曆了什麽,便道:“哎~往事已矣,何必掛懷,還不如忘了的好。”
    香魂這才看見身後的百裏戈和桃子。突然心生一計,既然遊月出山,不如讓他想想辦法,或許就有那不再記得此事的辦法也不一定。
    於是趁白玉回來吃飯休息,便令白玉找到遊月,遊月自在山中修煉不願沾染世俗,自然是獨自與香魂會麵,卻未在意偷窺的子卿。
    原來子卿一路一直追隨,從未離開。
    可若要讓孝忠不記得那段往事又談何容易,遊月需坐下來,慢慢解決,也趁此機會仔細研究這個金湚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幾人找了一處山澗,此山澗鳥語花香,流水潺潺,靜謐非常,香魂早安排百裏戈桃子不要來打擾,隻留遊月孝忠在此便可。
    遊月先是施法令孝忠安睡,子卿見狀隻當遊月香魂加害孝忠,又見遊月,遊月裝束簡單,子卿隻看了背影,以為是男子,便以為:這個女人果然是禍水,如今這又與陌生男子相會,這是要合謀加害孝忠啊!
    “呀——”想到這裏便一怒而上。
    子卿揮劍砍向遊月,遊月本不屑與世俗之人往來,隻用折扇輕輕扇了一下,子卿便翻了個跟頭,子卿更加氣氛,罵道:“大白天的山澗幽會,鬼鬼祟祟,真是枉為人!”
    遊月任其汙言穢語,不屑與他搭話,但孝忠才施法一半不能停頓,向香魂示意攔住他,香魂自幼與遊月在一起,明白遊月的一舉一動。
    香魂拔下紅玉釵化作紅玉寶劍,対峙金子卿。
    偶見香魂的法器遊月驚道:“紅玉寶劍,怎麽會在香魂手裏?她見過東仙瀛求了?”但不能分神便沒有多想。
    子卿不知二人對孝忠做什麽,隻見孝忠痛苦非常,便愈加擔心孝忠有性命之憂,攻擊愈發猛烈,香魂試圖勸阻子卿,道:
    “金煜,我是金湚的發妻,怎會加害於他,不要再執拗,否則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但子卿隻顧打敗香魂直奔遊月,根本不聽香魂在說什麽。
    香魂紅玉寶劍威力巨大,又怕傷了子卿,隻能防守,而子卿便趁機刺傷香魂,香魂自是吃了虧。
    但遊月卻卻沒有這番情感,見香魂吃了虧受了傷,停止了施法,雖是怒氣衝衝但依然麵貌依然莊嚴,麵對金子卿雙手交叉揮臂發力,一陣疾風從折扇中源源不斷的發出打向子卿。
    子卿被疾風罩住,眼看子卿要被震得經脈欲斷,此時隻聽子卿大叫一聲:“遮天盾!”
    子卿隻知道孝忠有危險便挺身而出,麵對外敵又怎知遮天盾如何使用?
    但覺身體似被萬千冰刀穿過難過非常,而身體中又有一股力量與之抗衡,欲衝體而出,終於控製不住,縱身躍起揮起右臂用力向地麵拍去。
    一隻無形的大盾立於天地間,瞬間遮住遊月的疾風,並反射回去,遊月忙用折扇向天空一滑,劃出一道屏障,遮住了自己香魂和孝忠。
    收起折扇心中不免一驚,道:“遮天盾!遮天盾重現天日,那又回頭看看孝忠,你這火神還如何藏得住。看來真是不虛此行。”
    又看了看香魂,心道:真希望你永遠是那個隻會遊山玩水飲酒享樂的浪蕩人兒,不要卷進這是是非非中。
    這時白玉突然出現,落在幾人中間,對受傷不輕的子卿說道:“金煜,這其中或有誤會,切不可莽撞,你的性命關乎金湚的生死存亡,切要兀自珍惜。”
    “什麽意思?”
    “哎,那個小龍兒不是說了嗎,你是火神的遮天盾啊,總之你若死了,你那個金湚也活不成了,哎呀自己想想。”
    子卿甩開白玉,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孝忠任你們這些怪人擺布的,今日就算拚了我的命,也要奪回他。”
    “子卿,你怎麽這麽固執,香魂是孝忠的結發妻子,他們恩愛非常,又怎麽會加害於他?我們要是想害他當初就不用救你了。”
    子卿被孝忠打傷之際,也能隱約感受到白玉的付出,對白玉總還放心些,但與遊月素不相識,總覺得這個遊月心懷不軌。
    白玉又解釋道:“你看,遊月姑娘一直在施法,但孝忠不是安然無恙嗎,子卿相信我,好嗎?”
    子卿聽了白玉的話,看了看遊月,細眉細眼果然是女子,又看了看孝忠,漸漸放鬆了戒備,又道:“今日奪不回孝忠是我金子卿無能,終有一日我定會讓他回到我身邊,不在受你們這些怪人擺布。”說罷踉踉蹌蹌走了。
    遊月看著子卿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孝忠,白玉走到遊月身後,歎了口氣,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遊月聽後忙叫香魂過來,道:“我與白玉先想想該怎麽才能進入金湚的意識,外麵天冷又不安全,你在這裏看著他。”
    “嗯。”香魂聽話地留在這裏。
    遊月與白玉走遠了些,躲在一處山石後,白玉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找,尋遍了整個九域還是沒有他的蹤跡。我確信,我能感應到他還在這個世間,錦顏那個老家夥做事一向謹慎,不會那麽輕易讓我知道這件事的所以——”
    “所以,現在,火神萬年大劫已過,可是溟師,為何還沒有消息?是時機沒到?還是——萬年大劫沒有到來?”
    “你也知道火神萬年大劫?”
    “這麽多年雖然我沒有出過鎖月山,但是火神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的掌握之中?”白玉想了想,又疑惑地說道:“難道,香魂和我當年因為一件小事離開是你有意的?還是……還是這個火神經曆大劫也是……也是你們促成的?”
    “沒錯,錦顏在宮中時時通報訊息,他也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那你……還做了什麽?”
    “白玉,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這個世間不是光善良就能生存的,我們不促成火神萬年大劫,溟師,又怎能現世?”
    “可是,那大塊頭,那個金湚,最在乎的便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這件事是你促成的,他會做什麽,你有沒有想過?”
    “你是怕他會遷怒香魂?”
    “不會是香魂也是你的。”
    “好了,拋開這件事不談,無論怎樣,白玉你的任務便是讓香魂必須留在金湚身邊……”
    “為什麽?”白玉問。
    “你可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複活溟師需要金湚,但是,金湚在成為真正的火神之前,香魂必須在他的身邊。”
    “錦顏也說過,天底下唯有金湚能複活溟師,可香魂為何非要留在金湚身邊?香魂到底是什麽啊?
    還有你們這麽做,若一日金湚成為真正的火神,會不會就是溟師的湮滅之時?”
    “可是,可是你又不是溟師,你怎麽知道溟師會不敵金湚。”
    “一萬年前,溟師是怎麽被冰封的?”
    “如今的火神已經是萬年之後的火神了,他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火神。”
    “可溟師除了被冰封萬年,其他的都沒有改變,他還是那個溟師。我們當下要做的不是該為溟師著想嗎?”
    “所以,香魂必須留在金湚身邊。”
    “你們這麽做莫不是當金湚複活溟師之後,你們下一個要對付的……是金湚……”
    “是不是這麽多年你在金湚身邊呆太久了,忘記了還有一個人不知在這個世間的哪裏受盡苦難,而這苦難是誰促成的?”
    “我沒有,我沒有,”說著眼淚竟掉了下來,“我沒有……”
    “好了,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似的。”遊月說著幫著白玉擦著眼淚。
    “遊月你們在說什麽?為何要躲避我?”香魂也此時也跟了過來。
    遊月突然回頭看到了香魂,問道:“香魂,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早就來了,你們要找誰?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麽要躲著我呢?”
    “好啦,不是怕你擔心嗎?可是你走開了你那夫君沒事嗎?”
    說著摟著香魂的肩膀走向孝忠,香魂又問:“為什麽我非要留在金湚身邊?”
    遊月又和顏悅色地說道:“你不留在你夫君身邊難道,你想讓別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那自然不行,我們發過誓永遠都不分開。”
    “這就對了,如今你有了夫君照顧,我終於可以放手不用再日夜擔心你了。”
    二人如此笑語盈盈地走到孝忠這裏,繼續研究怎樣能讓孝忠放下往事。
    而白玉望著二人心中石頭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