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是怎樣的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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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大拜孝忠道:“金湚,求你——救救他……”
孝忠想必此人與白玉定是頗有淵源。
白玉說話間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又道:他為人清逸灑脫,心性善良,本不該受此冰封之苦。”
“你快起來,起來說話。”孝忠始終覺得不能接受如此大禮。
白玉又道:“金湚,你乃火神之後,這世上也唯你能救他。”
孝忠看著他,心道:看來此事也與我有關。
便扶起了白玉。
問道:“那他究竟是何原因困於此地,你又怎知他的過去。”
“這,此事說來話長,金湚,在此之前我能見見他嗎?”
孝忠從未見白玉如此認真過,這一麵怎能不見。
正要帶著白玉再去冰封,子卿想起那慷悔,總覺得不妥,便抓住孝忠的手,道:“孝忠,小心為上。”
孝忠拍了拍子卿的肩膀,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此幾人又來到冰封處,這裏果然如孝忠所說一般無二。
白玉見到眼前的人與他千萬年前並無兩樣,撫摸著冰塊激動地說道: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傷心了千年萬年,想不到你竟被封在這裏。溟師,你正直善良被冰封的不該是你——”
說罷忍不住痛哭了一陣,哭了一陣後,又起身,如瘋了一般想鑿向冰川。
“白玉——”白玉停了一下,回頭看看孝忠孝忠並未說話,白玉恍然看了一眼冰封中的人,道:
“溟師,溟師,你能感應到我。”
那冰封中的人仍然如一幅水墨丹青,右手背在後麵,白衣黑發,毫無動作。
“溟師……”
白玉激動非常,抑製著激動的情緒,又聽他說道:
“白玉,莫急,這冰封不是你能打開的。”
“嗯,嗯,我都聽你的。”
“你身邊這人是誰?”
“他——是火神後人。”
“火神?如今若要打開這冰封非火神不可,”“可惜火神隕落……”
“那該如何?”白玉焦急地問。
“若要打開這冰封,必須能駕馭馭神龍,借神龍之涎火,方可融化冰封,救我全族性命。”
“金湚本是火神後人,他或許有辦法,但我怕觸及當年之事……”
“那便如實相告,我見此人雖麵目威嚴,卻心地善良,相信隻要誠心相待,他定會救我與全族的人。”
“可是……”
“放心,我這裏很安全,這冰封不是凡人能打開的,且放心去吧,去做你想做之事。”
白玉正要離開,隻聽溟師道:“等等!”
“白玉,此事先不要驚動遊月。”
“嗯”。白玉點了點頭。
他看看孝忠問道:“金湚,你可聽到我們談話?”
孝忠道:“不能。”
“但是我能看出你們已有破解此冰封之法。”
白玉卻愁眉緊鎖。
孝忠又問:“但在知道如何破解之前,我要知道你們經曆了什麽?”
白玉沒說話,率先走開了,孝忠看了看溟師,隻覺溟師也在看著他,隨著白玉也跟著出來了。
幾人出了深淵,飛到山外。
怎料深淵內冰天雪地,而這山外竟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遠處崇山峻嶺,煙雨蒙蒙,孝忠子卿二人站在山中一茅亭,而白玉卻在雨中淋著。
孝忠問道:“你,這是做什麽?當年發生了什麽,溟師,他為何何事被冰封山穀?”
白玉卻走到雨中張開雙臂,任雨水拍打,道:“被冰封的本該是我,而如今這點雨又算什麽?”
“隻是,金湚,無論接下來你聽到什麽,這溟師是必定要救的。”
“為何?”
“你可知你這一路走來,又是為何?”
孝忠想了想,當年自段幹提醒他到後來的公孫啓他們相繼離開自己,自己又在雲台遭劫,後又遇瀛求得救,喚醒沉睡萬年的嘯月神龍,直到近日被子卿融化馭龍珠。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
“你不覺得是有人借你之手召喚嘯月神龍?”
“嘯月?”孝忠疑惑不解,“這與他又有何幹係?”
“這就要說起我與溟師,我與溟師雖非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
又憶起當年之事。
“當年我族重選儲君,我是唯一的人選,但當年的我為了讓我族人信服我,便親自帶兵圍剿了一個覬覦了我們水族很久的島國——永恒之國。”
“香魂的永恒石便是出自那個島國?”孝忠問。
“沒錯。”白玉道。
“嗬……”白玉任雨水打在臉上,痛心地嗬了一聲。
又道:“怎料那個島國竟藏著無數的怪物,什麽毒蟲巨蟒,水中巨獸,沒多久他們的王子圖瓦便帶著他的毒獸大軍攻打我們水族。”
“結果呢?”
“結果,我們水族保存下來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你們很強大?”
“嗬……”白玉又苦笑了一聲,道:“怎麽會呀,那些海上毒獸都是我們水族的死敵。
我不懂得謀略,空有一身膽量,說是膽量倒不如說是無知,為此我族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上一代的長老包括族長全部戰死。
就在我族即將覆滅之際,溟師挺身而出,率他的族人力戰永恒國,永恒大戰何其慘烈。
最終永恒國終於不敵被溟師傾巢覆滅,而代價卻是溟師全族的性命……”
“這樣……”孝忠聽後不覺難過起來。
“最終我族大長老犧牲自己的法力,傳與溟師,並將我水族全族托付於溟師,溟師不得已成為新一任的水族統領——水帝。”
“溟師?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幫你?”
“為什麽?說出來你會信嗎?”
“會!”
“在一日我閑來無事在水裏救出了一隻鳥兒,被溟師看到了,就因為那隻鳥兒是溟師的族人。
我隨意間救了他的一個族人,當我族陷於危難之際,他卻傾全族之力救我於危難之中……”
“如此這般人物怎能受著冰封之苦,被冰封在裏麵的本該是我才對。”
“可是……”孝忠也被溟師感動著,但仍有很多疑惑。
“可是你即是水族又為何是鶴身?那溟師被冰封與這場大戰又有何幹係?”
“我……這仙鶴之身不過是承載我元神的載體而已,如不是這鶴身,如今我早已成為滄海一珠。所以至今我都敢靠近你,因為隻要靠近你,我的元神就在慢慢融化……”
“這樣……”
“置於溟師為何會冰封,那便是你們族人的故事了,但是這段故事還是由溟師親自講給你聽。”
“我的族人?”
“沒錯,你,火神一族,與溟師的淵源。”
“火神一族,嘯月?這麽說,嘯月也應該知道?”
“那條神龍啊,要說不爭氣的我排第二,他便是第一了。”
“他到底如何不爭氣了?這件事又與我召喚嘯月有何幹係?”
“因為這個世上隻有你與嘯月神龍聯手方可解除這萬年冰封。”
二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了,二人轉過身來,驚道:“錦顏?”
“沒錯,水族大祭司參見我主。”錦顏給白玉行了一禮。
孝忠子卿見了錦顏不由一驚。
子卿道:“這又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宮中大長秋嗎?”
孝忠更加疑惑道。
錦顏道:“我藏於九域朝中,日夜尋找破解冰封之法,隻算得京都一帶會有人相助,怎料竟是你啊,我的大將軍。”
孝忠才釋然,原來我也與這溟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又道:“當年的大將軍已經死在了雲台之上。”
“無妨,如今你與那神龍再和浴火印之力必能解開冰封,救我水帝出冰封。”
孝忠心中盤算,如此一步步處心積慮,到底要做什麽,又不知這些人是善是惡,便道:“可,我若不肯呢。”
“你若不肯這窺視天下的人恐怕就要動手了。到時候你的神龍恐怕就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殺人利器了,屆時天下大亂各族安危難保,必將分崩離析,你可有本事平定這天下呀?”
“危言聳聽!你莫不是在威脅我?”
“不敢,隻是告誡。”
孝忠又問:“又有誰窺視這天下?”
錦顏道:“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你們火神一族的人萬年才能修成正果,如今的你隻是融化馭龍珠而已,火神血脈尚未覺醒,金湚,若這天下真的被那窺視者顛覆,遭殃的可是各族的黎民百姓,最慘中的應該就是那九域之地了吧。”
“九域,”孝忠聽到這個名字,不禁觸到了痛處,“與我無關……”
“你當真能放得下嗎?”錦顏問。
孝忠沒再說話。
錦顏又道:“營救溟師出冰封天時皆備,你又在擔心什麽?”
孝忠道:“偌大個水族,包過首領都被冰封,莫不是犯了什麽大錯,倘若我冒然解開冰封,恐將鑄成大錯,屆時,若連累黎民百姓,豈不是萬死莫辭?”
白玉見孝忠仍不肯,忙走到孝忠前不顧融化之苦,撩起衣裙跪倒在地,孝忠驚訝得向後退了一步,隻聽白玉說道:“金湚,我以性命擔保溟師心性善良絕對不會危害眾生!”
“這……你先起來說話。”
白玉又跪孝忠,孝忠隻好令他起身。
白玉也隻好起身說話。
才起身便對上空大喊道:
“瀛求,你個糟老頭子!聽了半天了也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