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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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木少商回來後,將外衫遞給了傭人,坐在秦藝浛的身側,秦藝浛瞟了他一眼後,默默的挪了挪屁股和木少商拉開了距離。
    這樣尷尬而又寂靜的氣氛一直僵持著,秦藝浛抿了抿嘴,餘光看向木少商,看著他一臉專注的模樣,秦藝浛挑了挑眉心,能讓木少商無聊的坐在這裏看電視了,隻有葉藍了。
    這時,木少商冰冷富有磁性的聲音從秦藝浛的耳邊響起。
    “最近學校的功課怎麽樣?”
    “還行。”秦藝浛吐出這兩個字。
    兩人又陷入沒話可說的狀態,秦藝浛想到昨天答應了梁師兄,明天要和他一起去木氏集團名下一家大型超市畫牆畫的事情,獎金三萬,梁師兄說獎金要平分,一想到自己可以小賺一筆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動。
    突然刺耳的鈴聲響起,兩人同時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秦藝浛蹙了蹙眉頭,心口頓時被一口鬱氣堵住了,她拿起手機回到了臥室裏。
    “喂!這個月的錢不是給你了嗎?打電話還來幹嘛?”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中年老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
    “藝浛啊!不是我說,你好歹也是木氏集團的二少奶奶,一個月才給一萬塊錢。”
    秦藝浛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一萬塊錢已經很多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來。”秦藝浛這話不假,自己雖然是木家的二少奶奶,可每月給這個女人的錢都是自己畫畫賺的。
    “嘖嘖嘖,藝浛你少糊弄我了,誰不知道木家富可敵國。”
    秦藝浛無語,但她我不能由著這個女人的性子胡來。
    “我沒錢。”
    女人噗嗤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去木氏集團找木少商,”
    “隨便。”秦藝浛氣憤的掛掉手機,一想到這個女人的胡作非為的性格,她有些生無可戀的倒在床上,原以為離開那個家,自己會擺脫那個女人,現在看來是想多了。
    晚飯的時候,秦藝浛一直悶悶不樂,扒拉兩口便上樓洗漱了。
    秦藝浛從浴室裏出來,看見洗完澡的木少商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翻看著手裏的書,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的側臉像極了那個人,她的心口猛地抽痛,怎麽又想起那個人呢?
    秦藝浛搖了搖腦袋,她時刻告誡著自己,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這時,木少商抬眸對秦藝浛的目光,秦藝浛心猛地收緊,一時間有些慌亂,連忙移開目光。
    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或許是燈光的緣故,秦藝浛睡不著。
    大概半個小時後,身側的床塌陷,床頭的燈被關掉了,黑夜裏,秦藝浛睜開眼睛。
    她和木少商結婚兩年了,其實像這樣睡在一張床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很感謝木少商這兩年來沒有讓她履行過妻子的義務,說白了,是慶幸木少商並不愛她。
    黑夜裏,原本背對著秦藝浛的木少商翻過身來,睜眼看著發呆的秦藝浛。
    “你在想什麽?”
    秦藝浛一驚,側眸看向一旁的木少商,她扯著嘴角準備假笑,但一想到今早被畫烏龜的事情,她立馬拉著臉,撅著小嘴氣憤的說道:“幼稚!”
    木少商伸手扯了扯鼓起的腮幫子,語氣輕佻的說道:“嗬,你生氣的樣子怎麽能醜到這種地步。”
    秦藝浛撐大雙目,拍掉木少商的手,雙手抱住,撇過頭,“對,我醜,你家葉藍最好看。”
    “不是我家的。”木少商淡淡的說道。
    秦藝浛翻著白眼,嘖舌道:“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
    秦藝浛親耳聽到葉藍說這輩子非木少商不嫁。
    “你這是吃醋了。”木少商打趣的說道,他知道秦藝浛怎麽會為他吃醋了。
    “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你趕緊和我離婚。”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不會離婚了。”
    秦藝浛猛地翻過身,看向木少商,這場協議婚姻中,她不能主動提出離婚,否則她會淨身出戶,甚至還要賠上巨款。
    “為什麽?你又不愛我,你要是不和我離婚,怎麽娶葉藍,這對她不公平。”秦藝浛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一臉無辜的說道。
    木少商歪嘴一笑,“因為我就喜歡占著茅坑不拉屎。”
    秦藝浛無語,恨不得甩木少商兩巴掌,砸吧砸吧嘴,無語道:“不道德。”
    秦藝浛越想越氣憤,伸腿踢了木少商兩腳,小聲嘀咕著:“你才是茅坑。”
    木少商淡淡一笑閉上眼睛,這一夜他睡的很安穩。
    秦藝浛醒來以後,側眸看向床邊,見沒有木少商的身影,她知足的張開雙臂伸了伸懶腰,懷念一個人睡大床的日子。
    下了樓,瞅見木少商坐在餐桌邊慢條斯文的吃著早餐,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奪走了木少商手裏的麵包,全塞進了嘴裏,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木少商白了秦藝浛一眼,眼神嫌棄道:“豬嘛?”
    秦藝浛噎住了,連忙搶過木少商手裏的粥,一口氣全喝了。
    木少商用嫌棄的眼神打量著秦藝浛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低眸無語的歎息一聲,起身離開了。
    秦藝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自己的那一份也吃了。
    一旁的小蝶麵露擔憂道:“少奶奶,您這是要幹什麽呀?”
    秦藝浛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活脫脫一個土撥鼠,黑漆漆的瞳孔轉動著。
    “就是要欺負他。”
    二樓的劉媽捂著嘴角下了樓來到自己的房間,撥通薑茹蓮的電話。
    “夫人,少爺每天晚上都會來,和二少奶奶睡在一起,兩人剛剛還在打情罵俏。”
    電話另一頭傳來薑茹蓮爽朗的笑聲,“好……好……繼續給我盯著,有什麽事情及時給我匯報。”
    “好的,夫人。”
    薑茹蓮掛了電話,臉上堆滿了喜悅,給她揉肩的木澤冉打趣道:“藝浛還沒懷孕了,你就笑成這個樣子,要是藝浛懷了孕,你不激動的暈過去。”
    薑茹蓮抖了抖身子,哼著小曲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抱孫子了。”
    “看把你得瑟的。”木澤冉也是微微一笑。
    薑茹蓮繼續說道:“少商對藝浛還是有好感的,少商的性格我我最了解了,他要是不喜歡藝浛,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聽話的每晚回家和藝浛躺在同一張床上的。”
    “過段日子,讓孩子們都回來吃個團圓飯。”木澤冉說道。
    “好。”
    吃過早餐後,秦藝浛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背著雙肩包離開了別墅,木少商在二樓落地窗前看著秦藝浛離開的身影,陽光照在白嫩幹淨的臉上,青春稚嫩,像極了開在田野中的向日葵。
    秦藝浛開車來到和梁師兄相約好的地方,看見梁師兄早早就到了,秦藝浛加快腳步,揮動著手臂走了過去。
    “梁師兄,”
    梁文川是M大的研究生學生,兩人是在學校的美術社認識的,梁文川算的上是M大的風雲人物。人長的帥而且才華也是數一數二的,有好幾幅畫都入選柏林畫展。
    在秦藝浛的印象裏,梁文川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梁文川含眸一笑,柔聲細語道:“慢點跑。”
    秦藝浛來到梁文川身側,傻裏傻氣的笑了笑。
    梁文川嘴角依舊掛著溫柔和煦的笑容,“早餐吃過了沒?”
    “吃過了,梁師兄你呢?”
    “我也吃過了,我們進去了。”
    秦藝浛點了點頭,跟著梁文川走進了商場裏,和經理一陣交涉後,兩人來到商場外麵的白牆前。
    秦藝浛從包裏掏出自己熬夜做好的圖紙,兩人在白牆前一陣比劃後,便行動了起來。
    到了中午,牆畫已經完成了一半,兩人來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見秦藝浛餓壞了,梁文川將碗裏的肉夾到秦藝浛的碗裏。
    秦藝浛連忙擺手道:“梁師兄,我夠,你出力最多,應該多吃點。”
    秦藝浛有將碗裏肉夾了回去,梁文川柔聲道:“沒事,我還不太餓,吃不了這麽多。”
    又將肉夾給了秦藝浛,秦藝浛抬眸看著梁文川笑了笑,“謝謝梁師兄。”
    就在兩人不遠處的一張飯桌上,一雙鷹隼的眼睛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對麵的女人感受到了男人的目光,扭頭看向秦藝浛這邊。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有意無意的說道:“藝浛怎麽和梁師兄在一起吃飯?”
    木少商臉色一沉問道:“你認識那個男人。”
    “當然,M大誰不認識梁師兄,梁師兄可是一眾小學妹的夢中男神,不過說來也奇怪,梁師兄很少和女生一起吃飯的,今天怎麽和藝浛一起來這裏吃飯。”
    木少商伸手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了嘴裏,葉藍一驚,急忙說道:“你不是最不喜歡吃紅燒肉了嗎?”
    木少商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將目光收回。
    沒吃兩口,木少商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葉藍淺笑說道:“我也吃好了,你開車送我去劇場吧。”
    木少商淡淡起身說道:“好。”
    葉藍伸手挽住木少商的胳膊,小聲地詢問道:“我們要去和藝浛打招呼嗎?”
    若是平時,木少商帶著葉藍就走了,可今天木少商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秦藝浛飯桌旁邊,葉藍親熱的給秦藝浛揮了揮手。
    “這麽巧啊,藝浛你也在這裏吃飯啊!梁師兄也在啊,”
    梁文川抬眸微微點頭示意,秦藝浛頭也不抬,根本不理會葉藍的虛情假意,這個女人打的什麽算盤,秦藝浛心裏一清二楚。
    葉藍瞟了秦藝浛一眼,故作開玩笑的說道:“梁師兄和藝浛在談戀愛嗎?”
    此話一說,木少商陰鷙的目光落在餐桌上兩人。
    梁文川依舊溫柔的笑了笑,“不是。”但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麵的秦藝浛。
    秦藝浛至始至終不曾抬頭,一個勁得往嘴裏塞食物,此時在她的眼裏,啥都比不上眼前的美食。
    葉藍抬眸看著木少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看來是我誤會了。”
    木少商輕咳幾聲,對著秦藝浛冷聲說道:“見了我也不打招呼的嘛?”
    秦藝浛抓著刀叉的手猛地收緊,抬眸不悅的看著木少商,心裏一陣臭罵,僅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可真會找事。”
    秦藝浛眼眸一轉,露出天真爛漫孩子般笑容,甜甜的喊一聲,“二叔好!”
    在場幾個人愣住了,尤其是梁文川,他從來不都知道木少商居然是秦藝浛的二叔。
    木少商嘴角微微抽搐,挑眉語氣中帶著不屑道:“二叔?”
    秦藝浛半眯著眼睛,依舊一臉純真點頭道:“怎麽,二叔又裝作不認識我了,前幾天二叔和葉藍小姐還在二嬸嬸那裏見過我呢!”
    周圍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葉藍臉色一變,秦藝浛這話是告訴別人葉藍在知三當三,即便整個京都都知道,可礙於木少商的實力,沒人敢說,隻會說他們情比金堅。
    但很快葉藍便裝作沒聽見一般,將木少商的胳膊摟得很緊一些,木少商也沒有排斥,他在看秦藝浛的的反應,許久,他低頭抿嘴一笑,自己有傻了一回,她怎麽會吃醋呢?
    秦藝浛也吃好了,對著梁文川笑嗬嗬的說道:“梁師兄,我們走吧。”
    梁文川點了點頭,秦藝浛朝著木少商揮了揮手,“二叔叔,我們先走了。”
    而後,和梁文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木少商這時將自己的手臂從葉藍的懷裏抽來,葉藍神色黯淡,咬了咬嘴唇,看著木少商一臉陰沉,聲音軟糯糯的說道:“你生氣了?”
    “葉藍,以後別再玩這種拙劣的把戲了,有些事情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我不想再重複了。”
    葉藍低頭,眼眶中蓄滿了眼淚,再次抬眸,大顆淚珠從臉上滑落,一副楚楚可憐,任何一個人男人看了都會心疼,可木少商不是一般的男人。
    “我知道,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而已,抱歉!”葉藍快步低頭抹著眼淚小跑離開了餐廳。
    木少商,淺歎一聲後,便也出了餐廳,在車裏看著秦藝浛和梁文川兩人的身影,他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著,煩躁的抽了兩口後,便開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