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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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文川將顏料盤遞給秦藝浛,試探性的問道:“藝浛,你真的是木少商的侄女嗎?”
    木家隻有兩個兒子,長子木蘭瑾至今未婚,而秦藝浛說木少商是她的二叔,難不成秦藝浛是私生女,但轉念一想又不可能,木蘭瑾比秦藝浛大不了多少。
    秦藝浛一臉平靜的說道:“嗯,我爸和他是拜把子的兄弟。”
    秦藝浛最大的優點就是說謊從不臉紅,能把假的說的像真的
    梁文川長嗷了一聲,隨即想到什麽又歎了一口氣。
    秦藝浛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梁師兄你歎什麽氣啊?”
    “就是有些同情你的二嬸嬸,自己的老公一顆心撲到別人的身上。”
    秦藝浛嫣然一笑,努了努嘴,笑的說道:“我可不這麽認為,有錢有自由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梁文川想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對,生活不隻是愛情。”
    “愛情隻不過是生活的裝飾品之一,可有可無,反正在我這裏是不需要的愛情的。”
    梁文川手一頓,沉思的片刻有意無意的問道:“聽師妹的口氣,似乎有不一般的故事,在師妹的眼裏什麽樣的男生會吸引到你的目光”
    秦藝浛的拿著畫筆的手一頓,眼裏閃過一抹悲痛,她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喜歡在十八歲她生日的那天救她的白衣少年,他逆著陽光朝著她伸出手,說著別怕。
    秦藝浛扯著僵硬的笑,將眼底的悲痛斂去,她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膀說道:“喜歡對我好的。”
    梁文川將這句話默默的記在心裏,對她好的,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下午六點的時候,兩人完成牆畫,秦藝浛站在牆畫前,拍了拍手,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準備留個紀念。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群人擁簇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現在牆畫之前,女人擺出妖嬈嫵媚的姿勢,還時不時將手放在牆畫上,旁邊有人搭起高架,在上麵撒著花瓣。
    梁文川蹙了蹙眉頭,上麵的顏料還沒有幹,他快步走了過去。
    “牆上的畫還不能碰,麻煩你們可以離遠一些。”梁文川溫文爾雅慣了,指責的話都沒有絲毫的氣勢。
    一個娘們兮兮的男人一手叉著腰,一手翹起蘭花指,對著梁文川趾高氣昂道:“呦!你這是和誰在說話,你知道我家洋洋是什麽人嗎?”
    梁文川嚴肅的說道:“我不管是什麽人?請你們離開。”
    男人翻著白眼輕哼一聲,將手機遞到梁文川麵前,一臉不屑道:“看好了,我們洋洋可是有兩千萬粉絲的女網紅,我們家洋洋要在這裏拍美照,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否則我家洋洋受了委屈,洋洋的粉絲是不會放過你的。”
    秦藝浛聽不下去了,踩著高跟鞋一副要幹架的氣勢,上去瞪著男人,聲音冷冰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阿貓阿狗,我隻說一遍,把你們的髒手從牆畫上拿來,沾在牆上的花瓣都給我摘了。”
    男人被秦藝浛的氣勢嚇住了,但黑溜溜的眼睛一轉,立馬掏出手機正對著秦藝浛,拉著哭聲說道:“家人們,有人欺負洋洋,大家好好瞧瞧,就是這個女人,她威脅洋洋,家人們,你們可要為洋洋討回公道啊。”
    一時間,評論區謾罵聲肆起,罵什麽都有,什麽難聽就罵什麽。
    秦藝浛嘴角抽搐,這個時代可真是誰有手機誰就有理,可惜秦藝浛不吃這一套,看著男人得意洋洋的嘴角,她隻覺得惡心。
    秦藝浛伸手就將男人手中的手機甩到地上,男人明顯是嚇住了,一旁忙於拍照的女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作。扭著腰肢走了過來,傲慢的眼神落在了秦藝浛的身上,
    翹著蘭花指的男人見女人走了過來,夾著屁股邁著小碎步跑到了女人的身後,嘟了嘟肥囊囊的嘴唇,一臉委屈的說道:“洋洋,你可要給人家做主啊。”
    秦藝浛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男人能娘到這種地步也就沒救了。
    那個叫洋洋的女人狠狠的瞪了秦藝浛一眼,一雙狐狸眼格外的高傲,從包裏掏出一遝子錢想要甩到秦藝浛的臉上,嘴裏還不停的謾罵著:“窮酸鬼,拿著這些錢立馬給我滾。”
    秦藝浛手疾眼快的抓住女人的手腕,將錢奪了過來,狠狠的砸向女人的這張網紅臉上。
    女人頓時捂著鼻子吃痛了起來,惱羞成怒的指著秦藝浛的鼻梁謾罵道:“我艸,賤人!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身後的幾個男人擼起袖子,麵露凶色的朝著秦藝浛走了過來。
    秦藝浛的腦海裏閃過十八歲她生日的那天,張楚唯和他的好哥們也是這樣圍了上來,那種窒息感再一次的湧上了心頭,她手裏的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梁文川將秦藝浛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向來沒有脾氣的他,這一次他蹙起眉頭,怒斥道:“你們要幹什麽?這裏離警察局可不遠。”
    女人捂著被砸的歪斜的鼻子,紅著眼睛發狠的說道:“打,打殘了算我的,一拳一萬塊錢。”
    秦藝浛拉著梁文川想要離開,卻被幾個男人團團圍住,這樣的場景太像了,和當年一模一樣,心被狠狠的撕裂著,眼眶逐漸泛紅。
    梁文川低頭輕聲說道:“別怕,待會我拖住他們,你瞅準時機就跑,不用管我,去叫人就行。”
    秦藝浛並沒有說話,梁文川上前和幾人撕打了起來,她握緊拳頭也朝著幾個男人揮去,梁文川也是一驚,秦藝浛居然會跆拳道。
    其實秦藝浛不想動手的,因為這樣她就會想起自己學跆拳道的初衷,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現在眼前。
    可兩人不是幾個壯漢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梁文川將秦藝浛護的很好沒有傷到半分,自己卻鼻青臉腫的。
    或許是因為這裏動靜太大,很快就有人報了警,聽到警報聲,幾個壯漢慌了,撒腿就跑,但是來不及了。
    很快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抓進了警察局,秦藝浛將前因後果的說了一遍。
    女網紅一個勁的哭訴著,企圖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秦藝浛的頭上。
    因為秦藝浛和梁文川都動手了,最後被判定互毆,幾人都被拘留七天。
    晚上,木少商從公司裏回來,沒有瞅見了秦藝浛,眉頭微微蹙起,眼底閃過一抹溫怒,撥通秦藝浛的電話沒有人,他撥通電話。
    “蔣濤,給我查查秦藝浛在哪裏?”
    “好的,少爺。”
    掛了電話,木少商在房間裏來回渡步,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還沒有回來,在和那個男人在幹什麽?是在喝酒還是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十分鍾後,木少商電話便響起。
    “少爺,夫人現在在派出所。”
    “嗯?派出所?”
    深夜,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出現在派出所門口,緊接著警察局局長也停到了門口,張局來到車前。
    低下腰恭敬的詢問道:“木少,這麽晚了來警察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木少商緊閉的雙眼並沒有睜開,隻是微微蹙起眉頭,這讓張局長心裏咯噔了一下,隨後駕駛座上的蔣濤走了下來,來到張局長麵前說道:“夫人被拘留在裏麵。”
    張局長的眼皮挑了挑,他先是遲疑片刻,隨後反應了過來,蔣濤口中的夫人是誰?
    “抱歉,手下人不懂事。”
    隨後張局長和蔣濤一同進了警察局,張局長也是好奇木少商的老婆是怎麽樣的,是不是外界傳言那樣,巨醜無比。
    秦藝浛剛躺在冰冷而又堅硬的空床板上,就聽見了鎖鏈聲,隔壁的梁文川立即起身,將耳朵貼在鐵門上,他有些擔心秦藝浛。
    秦藝浛見蔣濤那一刻,白嫩的臉龐抽搐了幾下,木少商肯定是知道她白天打架的事情了。
    蔣濤畢恭畢敬,微微低頭對著秦藝浛說道:“夫人,少爺在外麵。”
    秦藝浛撓了撓頭,試探性的問道:“蔣濤啊!木少商臉色怎麽樣?”
    秦藝浛雖說不怕木少商吧!可也不想有太多的爭吵。
    “不太好,”
    秦藝浛的眉頭都擰在一起,她知道木少商有多毒舌,硬著頭皮出了牢房,路過旁邊的牢房。
    秦藝浛指了指鐵門,“蔣濤,我朋友在裏麵,能不能?”
    蔣濤微微點頭,轉身對著張局長說道:“事情是怎樣的,我想張局長應該知道了,我家夫人和她的朋友屬於正當防衛。”
    張局長順著台階急忙說道:“對,是正當防衛。”
    轉身給身後的人使了使眼色,門開了。
    “師妹,你還好?”
    梁文川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秦藝浛的有沒有受傷。
    身側得蔣濤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著梁文川搭在秦藝浛肩膀的手,眼眸冷冽伸手將梁文川推開。
    秦藝浛怕蔣濤說出她的身份,連忙對著蔣濤擠眼說道:“你不是說我二叔在外麵嘛?我們趕緊出去,別讓二叔等得太著急了。”
    蔣濤微微點頭,便不再看梁文川,梁文川也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到了蔣濤的敵意。
    幾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警察局,木少商站在車門前,一雙寒冷眼眸將秦藝浛全身看了個遍。
    秦藝浛硬著頭皮朝著木少商傻笑幾聲,一旁的梁文川以為秦藝浛害怕木少商,連忙擋在秦藝浛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樣子,讓木少商心裏頓時不爽。
    “二叔,藝浛她不是有意打架的,你能不能……”
    “誰是你的二叔。”木少商一雙眼眸陰鷙的盯著梁文川,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梁文川臉色僵了僵,但還是說道:“木少商,你能不能別責罰藝浛。”
    木少商鐵青的臉冷哼道:“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
    秦藝浛搓了搓手,硬著頭皮來到兩人之間,尷尬的笑了笑,對著梁文川說道:“師哥,你先回去吧,我二叔最疼我了,他舍不得罵我。”
    梁文川低眸點了點頭,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
    秦藝浛扯著僵硬的笑,“其實你不用親自來的,讓……”
    話還沒說完,就被木少商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隻見木少商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扔進了車裏,後腦勺磕到了玻璃上,秦藝浛再也笑不出來,臉色也慢慢的白了幾分。
    木少商臉色陰沉的可怕,眼裏的寒冷讓秦藝浛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從結婚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木少商,她的心髒止不住的亂跳,聲音帶著顫抖結巴的說道:“你……你要幹什麽?”
    木少商一手抓住秦藝浛的雙手舉到頭頂,一手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讓秦藝浛吃痛出聲,她紅著雙眼,憤憤的瞪著木少商。
    “木少商,你發什麽神經啊?”
    木少商低低笑了幾聲,眼睛發狠的盯著秦藝浛的看,這個女人他當真是恨透了。
    “秦藝浛,需不需要我告訴你一聲,你是誰的老婆,我木少商最恨背叛。”
    秦藝浛不甘示弱的回懟道:“我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強迫。”
    木少商手裏的力道重了幾分,哢嚓一聲,秦藝浛隻覺得自己的下巴被卸掉了,疼……疼的要命。
    “秦藝浛,別試圖給我戴綠帽子,你嫁給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說完,他欺身而上,吻上了秦藝浛的吻,霸道凶狠。
    眼淚模糊了雙眼,秦藝浛仿佛回到了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被張楚唯和他幾個好哥們堵在小巷裏,他們撕扯著她的衣服,她哭喊著,求他們放過……
    內心的傷疤被再一次的揭開,她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著,眼淚從眼角滑落,那種窒息感席卷全身。
    察覺到異樣的木少商停了下來,觸及到秦藝浛冰冷的手,他慌了神,“你怎麽了?”
    秦藝浛推開木少商,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她的口腔裏彌漫著。
    木少商將自己的胳膊伸到秦藝浛的眼前,聲音沒了之前的冰冷,但也沒有多少溫情,“別咬嘴唇了。”
    秦藝浛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在淚水的模糊中,她將木少商看成了那個人,她抓住木少商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來。
    木少商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心裏止不住的心疼。
    直到秦藝浛的最近的血腥味更重了幾分,她鬆了口氣,眼裏充斥著恨意,她說道:“木蘭瑾,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