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辦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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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也破敗了,日子過得也清苦,幸好施老漢時常救濟,不然,這幾年能不能活的過來還難說。
日子久了,孤男寡女的,生出點情分,也屬正常,但這樣不清不楚的可不行。
緊跟著葉墨出門的鄭旦,剛要喊叫,就被施紫衣捂住嘴巴,拖回院子。
葉墨連忙讓人躲閃,還未走幾步,整座正房就轟然倒塌。
施夷光的臉,紅得像染了色的布,一直紅到天鵝般的脖頸,也不敢看葉墨一眼,就進了院子。
葉墨暗歎口氣,不行啊,這樣真的行不通啊。
葉墨也找了根粗木棒子,插入另一處手臂粗的裂縫,用了一下力,沒有反應,施斑魚跟著走過去,也把手裏的木棒插入裂縫,大喝一聲,一用力,轟的一聲,另外半柵牆體也跟著倒了下來。
其實,施裏正早就心裏清明,隻是不說破而已,豆大的村子,還有什麽能瞞得住的?隻不過村人都可憐這對難夫難婦罷了。
鄉正大人傳了話來,過幾日,本村適齡寡居婦人,也要送到別村去,人也不多,好像不足十餘位的樣子,正想著本村內能否自行解決,七嬸娘的年紀正好也勉強適齡。
不過從剛才的情景看起來,她可以在這份外嫁名單裏清除了。
如還有不願出嫁到別村的,隻要願意,也可到葉小郎那裏,畢竟都在一個村裏過活,怎能看著去外村受苦?
此事好辦,七嬸娘房子早就該重建了,正好,咱們的謫仙還沒有房屋,就讓七嬸娘重建的房屋給葉墨吧。
縣衙裏辦婚契,成全這對苦命鴛鴦,順便也解決了葉墨的房屋地契。
葉墨卻說:翻蓋就要翻蓋的大些,最好是兩層,底層用來辦個學堂,讓村裏的娃子讀書識字,上層用來居住,這樣也方便,村裏的孩子大多都到了該識字的年領了吧。
施裏正見葉墨真的要辦學堂,眼睛又亮了,連聲說:好啊好啊,早就該辦個學堂,可惜沒有先生啊,白白的娃子們荒廢了,現在好了,咱們也有自己的先生了,娃子們有福了!
於是,大半個月後,苧蘿村唯一的高層建築,葉墨的雙層土樓學堂建成了。
在族人的祝福中,施老漢與鄰家七嬸娘,也成了有證駕駛的合法夫妻。
......
七月流火,這句話用在北方,真不是蓋的,而南方從五月就開始流火了。
不能動,一動就流汗,從頭到腳的流。
那就不動。
可是呢,不動還不行,很多個活計,還等著自己去定奪。
咬著牙,抬頭望望頭頂明晃晃的毒日頭,咒罵著:我TM在多穿越一千五百年,一定教唆後羿把你也射下來。
葉墨很怕熱,前世的時候就很怕熱,好多北方人最怕到南方工作,就是忍受不了南方潮濕悶熱的氣候。
記得那年南方某船廠,有航母分段合攏工作,由於人手不足,領導就讓他去工作一段時間,雖心裏極其不願,但工作畢竟是工作,所以咬著牙就去了。
一蹬上主甲板,七月的高溫立刻讓他頭上的汗水,順著脖領就流進連體工作服,四百多毫米厚度的鋼板,在太陽下的溫度,遠不是街道上柏油路能比的。
七十多米長的焊接縫隙,需要半蹲半跪緩慢移動,才能看清焊接縫隙是不是達到焊接標準。
一道焊縫檢驗下來,前胸後背都濕漉漉緊貼在身上,上麵檢查完成,反麵也要檢查,這就要從甲板上臨時開的工藝孔進入。
站在工藝孔護欄邊,最後再詢問一下質量部門的QC,如果反麵有超過兩處不合格,整個檢驗項目將全部取消。
軍方檢驗人員從工藝孔鑽出來,對他說:葉工,反麵檢查了,沒有大問題,隻是有三處小問題,不影響整體焊接,但葉工是船級社驗船師,需要對每個檢驗項目做最後檢驗認證的。
葉墨看著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軍人,及特有的不怕苦不怕累的軍人氣質及工作精神,不禁深感欽佩,所以也就毫不猶豫從工藝孔下去。
剛一下到腰部,就感覺連內褲都濕透了,等整個身體完全進入船體內部,潮濕悶熱的空氣幾乎讓他窒息,一瞬間,汗水就濕透了全身。
如果有看到這部分的造船人,老造船人向你致敬,同時向過去或現在,仍然為國家的船舶事業的發展,拋灑汗水及青春的造船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所以,對於熱的恐懼,已經深深刻在骨子裏。
可是現在不行啊,既然已經準備生活在這裏,就要適應這裏的氣候,想不適應都不行,不然,就對不起這些個淳樸的村民了。
進了新蓋的西廂房就好了,看著外麵瓢潑似的大雨,就知道是不忍心弄濕了兩女子。
施老漢和葉墨窩在小竹床上,那邊是四個女子蜷縮在一張大的竹床上,中間一條麻布簾子,就隔成了兩個小小的世界。
轟隆一聲響,像極了房屋倒塌的聲音,不用猜想,就知道是七嬸娘的房屋倒了,奇怪的是,沒有七嬸娘的哭聲,反而傳出了七嬸娘的笑聲。
要來雨了,這雨來得好啊,來得及時。
趕緊找來施夷光,說要下雨了,七嬸娘的房子還沒來得及修繕呢,這種天氣的風雨,一個人待在房子裏可不好,危險的緊。
施夷光淺淺一笑,點點頭,眼波流動,又眨了眨眼,就小跑著進了鄰家七嬸娘的院子,還回頭對著他笑了一笑。
葉墨心裏一歎,知道這女子,聰明著呢。
眼看著豆大的雨點,一顆緊似一顆落下,七嬸娘和施夷光雙手捂著頭,匆匆忙忙往回趕,看得鄭旦和施紫衣連聲喊叫快些快些。
一抬頭,天邊的雲就上來了,一卷一卷的,半個時辰的光景,就黑壓壓的滿了整個天空,極重極重的樣子,伴隨著的風,也一陣緊似一陣的猛。
七嬸娘也夠可憐的,一個才三十出頭的女人,弄得像五十似的,丈夫病死多年,兒子兵戰而亡,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活。
笑聲裏,滿滿的喜悅,滿滿春的聲響。
這樣不行啊,葉墨又長長歎口氣,這得找施裏正好好商討一下,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個道理,葉墨還是懂的。
院子裏頓時傳出笑聲,尤其是鄭旦的笑聲,銀鈴般回響在西村的上空。
明明剛才還看到施老漢逗小兒子玩耍,可等到吃中午飯的時候,卻不見了人影,尋了一圈,也不知去了哪裏。
怎麽,這回氣消了?
你們.....哼,和你們沒完,說罷,用力扔下木棒子,又跺了跺腳,氣哼哼走了出去。
心裏不覺一動,也不打個招呼,就出來院門,才走出幾步,就看見施老漢從鄰居七嬸娘院子出來,還左右看看,四目相對間,施老漢滿臉尷尬的要死。
院門口四處張望的七嬸娘,也看到了葉墨,不由麵色乏紅掩不住的滿眼春色,砰的掩緊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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