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二更(歪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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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杳杳假裝沒收到這條回信,她對劈天穀可太感興趣了,期待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傅杳杳:“讓瞬移來得更猛烈些吧!”
    百裏貅:“……”他無語地在她腦門拍了一下:“不是會暈嗎?坐月亮船。”
    傅杳杳發現大魔頭現在變體貼了。這不對勁。
    一直到月亮船升空飛行, 她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百裏貅看她托腮沉思的樣子也覺得有趣,過了會兒看到她扭過頭來,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傅杳杳眼神狐疑:“你真的沒事嗎?”
    百裏貅泰然自若地癱著:“你希望我有什麽事?”
    傅杳杳回憶傅杳癲狂之時說過的話,“有沒有感覺有小蟲子在咬你的心,啃你的骨頭?”
    簡簡單單八個字, 光是聽著都覺得生不如死。百裏貅對她越好, 越體貼, 她就越擔心蠱毒會發作。
    是蠱毒因為她的意外到來失效了, 還是其實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呢?
    百裏貅皺眉把她拽到身前,總是沒有溫度的手指貼了貼她額頭:“又在說什麽胡話?”
    她跪趴在他身前, 離得近了,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仙草香。他沒事總喜歡坐在她種的那片仙草花叢裏,於是身上也染上了仙草的味道,夾著他自身的涼意, 像雪山上沁人的冷香。
    傅杳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突然猛地湊近,歪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溫軟的唇貼上冰涼的肌膚,凍得她一個哆嗦。像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她很快就縮回來, 耳朵紅成了晚霞, 麵上卻一派鎮定自若:“你現在什麽感覺?”
    她連忙想往後退。
    百裏貅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 手掌握著她後腦勺強迫她抬頭。他還是癱坐的姿勢,隻是背脊挺直一些, 方便從上往下親下來。
    傅杳杳雙手撐地,跪趴的姿勢在此時尤顯得旖旎。他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她退無可退,隻能微揚著下巴任他索取。他親她的姿態也帶著幾分野獸的本能,在啃咬中摸索舔舐,聽到她疼得吸氣,才放輕了動作,安撫地舔了舔她溫軟的嘴唇。
    鬆開的時候,傅杳杳撲到在他懷裏,四肢都發顫,頭頂傳來他一聲悶笑。
    她羞惱地用腦袋頂他胸口,把頭發蹭得亂糟糟的,又猛地爬起來追問:“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百裏貅說:“沒什麽感覺。”
    傅杳杳:有本事把你意猶未盡的表情收回去再說這句話啊!
    百裏貅暢快地哈哈大笑,把她拉到懷裏,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嗓音裏有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感覺很好親。”
    傅杳杳:“誰問你這個啦!”她又羞又惱,手掌按在他心口的位置:“我是問這裏!這裏有沒有痛!”
    百裏貅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若無其事地揉.捏:“沒有。”
    傅杳杳感覺到他冰涼的手指在她手中一點點變暖,她很開心這種變化,並在心裏下定決心,等從劈天穀回去就自己的身世、來曆、有關情蠱的事都告訴他。
    她不介意把自己唯一堅守的秘密分享給他了。
    如果有機會,她還想帶他去自己的人間小院看一看。
    月亮船在紅月之下飛行了大半日的時間,到劈天穀地界的時候,他們還沒下船,就早早有守衛將此事通報回穀。最後一層一層上報,報到了穀主那裏。
    沒辦法,渡寒江煉製的法寶太有代表性了。
    老穀主總是罵這個小兒子花裏胡哨,法寶法寶,重在那個法字,總搞那些徒有其表的外觀做什麽?可渡寒江從來不聽他的,明明對於煉器一道是他幾個兒子中最有天賦的,卻總是不肯努力用心。
    就比如現在這個飛行法寶,若是把煉製它漂亮外觀的法力用到飛行速度上,哪裏會是這個速度!
    劈天穀的ogo在雲層間閃閃發光,老穀主麵色威嚴,語氣卻掩不住的激動:“渡寒江那個不成器的兔崽子回來了?好啊!他竟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讓他這輩子再也出不了穀!”
    月亮船在穀口緩緩降落,傅杳杳看著浩浩蕩蕩走出來的一隊人,心說這帶頭人的氣勢看著不像是來迎接魔尊的啊?該不會是百裏貅這魔頭也搶過劈天穀的寶庫吧?!
    老穀主氣勢洶洶要來打斷渡寒江的腿,嚴父的表情都做好了,沒想到從船上下來的人居然是魔尊大人!
    百裏貅淡淡掃過眾人,老穀主臉上的嚴父表情硬生生扭轉成了驚訝,話都說不順了:“魔尊大人,怎麽是你……您怎麽突然親臨鄙穀了呢?”
    百裏貅說:“本尊要見遲竺。”
    老穀主還沒回過神來:“哦哦,好的,請魔尊大人入穀一敘。”
    再看一眼被傅杳杳收起來的月亮船,眼中不無失落。
    傅杳杳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燦爛一笑:“穀主,渡寒江托我向您問好。”
    老穀主神情一變,見百裏貅沒有阻止,喜不自勝道:“姑娘認識小兒?”
    傅杳杳隨著他們朝裏走去:“我和渡寒江是朋友,我們合夥在四方城開了一家法寶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每每說起劈天穀,他都十分自豪,他還跟我說年少不懂事,做錯了事惹惱了穀主被趕出來,他想在外麵幹出一番大事業,再回來向您道歉。”
    老穀主神情茫然:“你……你說的,真是我那頑劣不堪的寒江小兒嗎?”
    傅杳杳:……額,是不是一不小心誇過頭了?
    渡寒江你在你爹心裏的形象有夠差的!
    傅杳杳掏出幾件渡寒江煉製的法寶給他看:“你看,這都是他最近煉製的,他在外麵過得很好,請您不用擔心。”
    老穀主一眼就認出來這些確實是渡寒江的手筆。
    一時之間悵然無比。
    大概也知道這姑娘的話美化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得她幾句寬慰,就算是假的,他心裏也舒服了不少,頓時道:“既是寒江的朋友,便不是外人,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不必客氣。”
    大約整個劈天穀都是煉器師,一門心思撲在煉製一道上,又素來得人敬重,無需打打殺殺,這裏的人甚至稱不上魔修,與魔界窮凶極惡的氣氛更是相去甚遠。
    百裏貅見她一來就和老穀主聊得這麽開心,也不擔心她在此不習慣,手掌撫了撫她後腦勺:“我去見遲竺,讓他們帶你去玩。”
    謔!寒江小兒長進了,居然和魔尊的女人交上了朋友!
    老穀主頓時道:“魔尊放心去罷,鄙穀會好生招待這位姑娘。”
    等百裏貅走了,傅杳杳才好奇問:“穀主,遲竺是誰呀?”
    老穀主說:“遲竺曾是修仙界一位陣法大師,後來躲禍逃入魔界。我劈天穀向來不問出身,他對於陣法造詣之高,穀中少有人能及,我便留下了他。”
    傅杳杳抓住了重點,“陣法大師?那他是什麽時候逃過來的?”
    老穀主:“三百多年前吧,我也不記得了。”
    ……
    遲竺在劈天穀有一方自己的住所。
    百裏貅到的時候,他正在屋後的一座孤墳前上香,感知到百裏貅的強大氣息,笑著回過頭來:“魔尊大人來得真是好時候,今日正是師父的祭日。”
    百裏貅看向他身後那座孤墳,碑上刻了六個字:尊師遊燈之墓。
    他神識掃過,那墓中並無屍身,不過一座衣冠塚。
    也是,當年遊燈研製出百川歸後被仙門中人聯手絞殺,屍骨無存。遊燈身為歸元宗的長老,他那一脈弟子百人,全都沒能逃過一死。隻有遲竺因為遠在邊界尋找煉陣材料逃過一劫,遊燈死前用連心陣傳了消息給他,給了他逃入魔界的時間。
    遲竺的神情有些瘋狂的興奮:“子陣找齊了嗎?”
    百裏貅朝他遞去一塊靈寶,裏麵記錄了所有子陣的陣圖。
    遲竺接過靈寶的手都在顫抖,而後猛地轉身跪在墓前大笑道:“師父,徒兒已集齊百川歸子陣,假以時日便能依照陣圖研製出逆轉之陣!不孝徒學藝不精,還需得以師父的子陣為基,才能煉出逆轉之陣,讓師父苦等三百多年,徒兒該死!”
    說罷,狠狠磕了幾個響頭,直到額頭滲出血來方才停下。
    百裏貅沒興趣看他在這裏師徒情深,不耐煩問:“需要多久?”
    遲竺起身,嘴角笑意狠厲:“至多半年時間。隻待陣成,修仙界靈氣倒罐魔界,哈哈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仙門一夜之間靈氣枯竭的畫麵了!”
    他突然看向百裏貅:“魔尊大人的陣眼可準備好了?聽說前些時日魔尊大人還帶著她去大鬧仙門,也不怕她跑了。”
    百裏貅麵無表情看著他,袖下手指揮去一道勁力,遲竺被打得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緩步走近,聲音冰冷:“本尊要換一個陣眼。”
    遲竺猛地抬頭狠狠看向他。
    百裏貅半蹲下身子,手指掐住他脖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強大威壓之下,遲竺毫無反抗之力,聽到他陰森森問:“你隻需告訴本尊,能換,還是不能換。”
    遲竺艱難點頭:“能換。”
    百裏貅一鬆手,將他扔回地上,淡淡撣了下手指,“新的陣眼需要準備什麽?”
    遲竺捂著脖子咳嗽幾聲,嗓音沙啞道:“尊上生父那副妖骨就是不錯的選擇。可惜我聽說,當年陣成之時,那副妖骨便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