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的，你怎麽這麽不要……啊！”
    顧青青跑過來，衝著田寧張口就罵，田寧拿起櫃台上的棉衣一甩，衣擺啪地甩在顧青青的臉上，同時掃落了方言放在櫃台上的錢票。
    在錢票飛揚和顧青青痛呼聲中，田寧輕扯嘴角：“我以為邊上有隻狗在亂叫，不小心打在你臉上，對不住啊。”
    這番動靜惹得四周的人齊齊看過來，顧青青捂著打疼的臉怒罵：“你個……”
    田寧拿著棉衣又抖了一下，顧青青下意識閉嘴倒退，田寧麵露譏笑，衝著方言道：“管好你的未婚妻。”
    說罷，折好棉衣塞入布袋裏，轉身踩著散落在地上的布票朝外走，四周的人群紛紛給她讓道，目露欽佩。
    這位女同誌視金錢如糞土啊。
    他們也想體會一下踩在糞土上的感覺。.
    呸，是金錢。
    吃了虧的顧青青原本怒得不行，但又被那句未婚妻戳中了心思，拉著方言的袖子撒嬌道：“方大哥，你要替我出氣。”
    “喂同誌，地上的錢票你還要不要？”有人喊道。
    方言將目光從田寧背影上收回，抽出袖子，低下頭譏誚地望著顧青青道：“你把錢票撿起來就是你的。”
    說罷，抬腳朝外走。
    顧青青想拉他，但見有人衝著地上的錢票彎腰，立刻衝過去：“那是我的錢票，不許撿！”
    田寧走出了供銷社，一路走到回收站。
    破落的小院裏，雜亂的東西堆滿了院落，有破洞的盆，斷腿的桌椅，破舊的報紙書本，還有鋼管車輪等等，這些東西隻有一個衣著有些髒汙的老頭在看管，此刻正懶洋洋地躺在歪斜的躺椅上曬太陽。
    見田寧進院子，老頭也沒起身，目光隨意地掃過她手裏提著的布袋，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要賣什麽？”
    “我不賣東西，我想從你這買些東西可以嗎？”田寧笑問。
    老頭聽到這話立馬精神了，從躺椅上利落起身，又朝門外看了一眼，見沒人後低聲與她道：“想要什麽就去挑，我給你算便宜點。不過出了這門，我可不認啊。”
    田寧了然地點頭，正要走向那頓發黴的報紙書本，忽然有人闖了進來，老頭立刻警惕地喝道：“同誌，這是回收站，不賣東西就不要進來。”
    來人卻沒有理會老頭，伸手去拉田寧：“寧寧你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買新的，不需要在這些破爛裏麵挑選。”
    來人正是方言，田寧側身避開他的手，臉色冷漠：“你沒聽到老伯的話嗎？這裏是回收站，隻回收東西。”
    老頭連連點頭：“對，這裏隻收東西，你要是有什麽東西就拿出來，沒有就出去。”
    “老伯，行個方便，我與我同學有些話要說。”方岩從口袋裏麵掏出幾張錢票，直接塞給老頭。
    “我可是有原則的，你別玩這……”老伯義正言辭，但當渾濁的老眼看清錢票是兩張大團結時，飛快的塞入口袋裏，“你們有話快說，我去院門口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