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彩地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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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看著熟睡的趙琳兒,楞楞出神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將自己從沉迷的狀態中拉回到現實裏。
他俯下身,雙手扯住被子的兩角,想要幫趙琳兒蓋上被子。頓時,一股清香迷人的體香味一下子就竄進了陳羽的鼻子裏,讓他差點沉醉在其中。
抬頭望向趙琳兒那楚楚動人的睡臉,陳羽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她那微微翕動的櫻桃小嘴。這時,陳羽的腦海裏不由閃過了樹林中為趙琳兒人工呼吸的畫麵,他的臉上一陣陣地發燙。
陳羽慌慌張張地站直了身子,轉身就要走出門去。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走了以後,趙琳兒可能會醒過來。
於是,他又走到書桌旁留下了一張紙條,大意是讓趙琳兒醒了以後不要隨意走動,待在房間裏好好休息。上麵還寫下了他陳羽的大名,也算是間接地向趙琳兒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名字了。
將紙條的一角塞進枕頭底下,好方便趙琳兒醒來就能看見,陳羽轉頭又看見了房間中自己早上洗澡的水盆,心念一動,他便抱著水盆走出了房間。
過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陳羽雙手抱著一盆熱水又走進了房間,他的腰間還夾著一套母親不穿了的舊衣服。
他將水盆放在地上,蓋上了蓋子,為的是不讓水溫快速地降下去。然後,他把衣服也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之後,陳羽更是重新寫了一張紙條,以重物壓在盆蓋之上,告知趙琳兒水盆之中有備好的熱水,她醒來以後可以用來洗澡,而且衣服也是幹淨的,她不介意的話可以拿來換上。
做完這些,陳羽才放心地走出門去。他走到母親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小聲詢問:“娘,您睡著了嗎?”
“沒呢!小風你快點進來,讓娘好好看看!”梁素素病弱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從她那急促的語氣就可以體現出她為陳羽的擔憂了。
“吱呀!”
陳羽聞言,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正好就看見梁素素強撐著想要坐起身來,他連忙走了過去將母親扶著,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才讓她坐了起來。
梁素素摸了摸陳羽的頭,慈祥地望著他笑了起來:“乖孩子,都是娘沒用!娘這個身體真是拖累你了!”
陳羽雙手握著母親的手,低頭往其中吹了一口熱氣,搓了搓,帶著笑容溫柔地說道:“娘,我不這麽認為!我覺得有娘親在我身邊,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這麽說著,陳羽的眼角竟泛起了淚光,從他記事這麽多年來,他便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這其中的辛酸,也隻有他們兩人最為清楚。
但是,陳羽還是很慶幸母親還陪在自己身邊的。可以說,這些年來兩人都是支撐著對方活下去的理由。
梁素素雙手捧住陳羽的臉頰,為他拭去了眼角的淚珠,然後慢慢地將他擁入懷中。
“小風,這些年來你的努力娘都看在眼裏,你真是娘的驕傲啊!”
聽著母親安慰自己的話語,陳羽的心底流過一股暖流,他的嘴角動了動,到了嘴邊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隻是安靜地感受著親情所帶來的溫暖。
就這一陣子的功夫,陳羽便感覺自己心中的辛酸都給拋開了,他輕輕地掙脫開母親的懷抱,在她跟前慢慢地轉了一圈身體。
“娘,您看!我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砍柴的時候我都怕傷到自己的手指甲呢,您就放心好了!”陳羽爽朗地笑著,半開玩笑地對母親說道。
梁素素看著活潑開朗的陳羽,也跟著捂嘴笑了起來:“嗬嗬!好了好了,娘知道了!快別轉了,轉得娘頭暈!”
陳羽連忙停了下來,走到近前,扶著母親躺了下來,他輕柔地叮囑著:“娘,您好好休息,千萬別再整天都擔心我了!不然又該睡不好了!”
“好,娘聽你的!”梁素素吃力地點了點頭。
幫母親蓋好了被子,陳羽走到房門前。忽然,他又猛地轉過身子,朝著躺在床上的梁素素笑道:“不準睜開眼!”
本來正定定地望著陳羽背影的梁素素,一下子就被他給逗樂了,隨即便乖乖地閉上眼睛躺好,不再去偷看了。
在聽到陳羽離開了房間以後,梁素素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她雙眼朦朧地望著房頂,輕聲呢喃著:“清風,你還好嗎?咱們的孩子真的長大了呢!”
走出母親的房間後,陳羽便走到角落裏拿起烏銅重尺在背上係好。說來也是奇怪,隨著陳羽力量的增長,這烏銅重尺的重量似乎也在跟著增加,即使陳羽到了如今的境界,它竟然也能起到鍛煉他肉身的作用。
陳羽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奧妙,不過這樣對他來說也是有益無害就是了,想到這裏他便也不再去深究。
拿起了旁邊的金線刀,陳羽大步走出了家門,直奔樹林而去,他打算先把今天的砍柴任務給做完了。
有了鋒利無比的金線刀相助,陳羽自然如虎添翼,隻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砍好了兩把柴火。
他挑著柴火走到了鎮上,轉手就賣給了那幾間相熟的店家。之後,陳羽便朝著藥鋪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多時,那掛著“揚眉吐氣”四字招牌的藥鋪便映入了陳羽眼中。
想當初,陳羽問起楊燁為何要給藥鋪起這樣一個名號時,楊燁哈哈大笑地回答他:“哈哈!這意思不是很明顯嗎?隻要老夫出手了,就算是死人也得揚眉吐氣咯!”
起初陳羽還以為這不過是楊老頭的玩笑話罷了,可是到了現在他才發覺,楊燁真的太過神秘了,也許他說的是真話也不一定。
“咦!今天藥鋪到這個點了怎麽還關著門?”
陳羽驚咦了一聲,現在都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平常這個點藥鋪早已門庭若市了,可現在卻是大門緊閉著,這不禁讓他充滿了疑惑。
他快步走到藥鋪門前,用力地敲了敲門,大聲喊道:“楊老頭,你該不會睡過頭了吧!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你還不快點起來開門做生意!”
陳羽著實為這個藥鋪操碎了心,自從他做熟手了以後,楊燁就成了甩手掌櫃,基本上把藥鋪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他來打理。
眼看著敲了半天的門,屋裏卻絲毫沒有動靜,陳羽便轉身走到了一旁的花盆前。
他蹲下身子,將花盆小心地掀了起來,這花盆可是楊燁的心頭肉,如果不小心給摔壞了,陳羽恐怕又得被罰錢了。
花盆的底下現出了一條大門鑰匙,陳羽看見了,心中不由一喜:“幸好我還有後手,偷偷留了一條鑰匙藏在花盆底下!”
可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眼睛這時才又發現了大門鑰匙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
陳羽拿起紙條一看,腦門頓時布滿了黑線,看那字跡明顯是楊燁所留,上麵寫著:“老夫有事外出一趟,藥鋪交由你來打理,勿念!楊燁。”
在留言的最後,還有楊燁所畫的一個笑臉。看到那個笑臉,陳羽就不由得想起了楊燁那賤兮兮的笑容,氣的他當場就將紙條給撕碎了。
陳羽不知道楊燁是如何得知自己將大門鑰匙藏在花盆底下的,畢竟這件事他一次都沒跟楊燁提到過。
不過當陳羽想到楊燁在煉丹時所展現出的強悍精神力,他也就想明白了,恐怕自己所做的這些小動作早已盡收在楊燁的眼底之下。
“楊老頭,你也忒不靠譜了!”
陳羽滿腔怨氣地吼了一嗓子,氣衝衝地拿起鑰匙打開了藥鋪的大門。
一走進藥鋪,陳羽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滿了的預留藥方,更是氣的他牙根緊咬。
“哎!真是遇人不淑啊!”陳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埋頭開始根據藥方進行抓藥。
陳羽對於藥櫃上存放藥材的位置早就滾瓜爛熟,甚至比楊燁還要清楚,這就不得不感謝平日間楊燁對陳羽的壓榨了。
正因如此,陳羽抓藥的速度極快,他根本就不用梯子,也不用稱杆。
他將藥方記在腦子裏,整個人就在藥櫃前跳來跳去的,他的手裏還不時地出現一味用量合適的藥材,這不正應了那句話熟能生巧嗎!
桌子上的藥方一張一張地快速消失著,表示陳羽已經抓好了藥方上的藥材,將藥方跟藥材放在了一旁。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陳羽拿起最後的一張藥方時,他才發現這並不是一張藥方,而是楊燁留給自己的一段話。
“小子,煉丹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隻有多看多想多練,這樣做才會有成功的可能!我希望回來之後,能看到一個成功的你!”
看完了這段話,陳羽的右手不禁用力緊緊地攥住了紙張。從這一段話之中,陳羽可以明顯得感覺到楊燁對他抱有極大的期望,他不想去辜負這種期望!
將攥成一團的紙張扔進垃圾筐裏,陳羽走進了那天楊燁給他演示煉丹的書房之中。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熾熱的氣浪,陳羽明白這是七彩地心火所散發出來的熱氣,這種熾熱讓他整個人都為之精神一振。
每次見到七彩地心火,陳羽都會為它的絢麗多彩而著迷,那是一種能夠觸及人靈魂的魅力!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七彩地心火走了過去,就如同飛蛾撲向燈火一般,慢慢地走向滅亡。
這次沒有楊燁在場,七彩地心火竟似通了靈智,擁有了某種魔力,要引導陳羽走向毀滅!
就在這時,陳羽的眉心一陣發燙,慢慢地浮現出了一個銀色的菱形標誌。這是他的精神力達到了入微境以後才凝聚成的神識標誌,此刻自主地顯化出來以抵抗七彩地心火的幻境之力。
陳羽隻感覺神識一陣動蕩,他的精神力跟七彩地心火所散發出的精神波動衝撞在了一起,一下子就消耗掉了他神識空間中半數的精神力。
幸好他現在距離七彩地心火尚且還有一段距離,七彩地心火的精神波動並不是太過強大。不然的話,陳羽怕是當場就神識寂滅而亡了!
想到眼前的七彩地心火不過是從地心之處所竄出的一簇火苗而已,陳羽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實在無法想象,地心處的七彩地心火其精神波動是何等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