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是魚歌魚姑娘嗎？”在場地外等了許久，那些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散了之後，李飛秋才湊上前去。
    “小心點！”楊子俞一揮手，一支射向李飛秋的利箭被她移入異域中。
    “試驗場地，你怎麽進來的？”魚歌見到一支利箭飛向李飛秋，頓時慌了起來，還好楊子俞及時攔了下來。經過這一嚇，魚歌身邊的弓弩也停了下來。
    “啊，打擾你實驗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有晶魂技，隻要不致命的話，不會出問題的。”李飛秋感覺相當抱歉，但是場地上又沒有寫陰，所以他才上前去的。
    “沒錯，就想這樣。”楊子俞拿箭頭在李飛秋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
    魚歌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李飛秋胳膊上的傷口竟然在緩緩愈合，頓時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撲了過去，拉住了李飛秋的胳膊仔細觀察起來，許久才抬起頭來。
    “至少可以確定不是藥物的效果。”魚歌很謹慎，伸手在李飛秋的胸口摸了一把，“呃，聲音有點粗，胸還平……”
    “怎麽想都是男的吧！”李飛秋把她的手拍開。
    “但是這個傷口恢複效果確實有點像晶魂技，要想進一步驗證的話……你能脫一下褲子嗎？”魚歌很期待。
    “……姑娘，我怎麽看都是男的吧，咱們不要糾結這個了，我想問一下……”李飛秋說道。
    “造紙術是吧，我們回頭再說。我覺得，相比於隱藏性別，偽造晶魂技實在是有點難。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晶魂者隻有女性的這一前提上的，要是你真的是個男的的話，這裏麵的研究就比較多了，這不比改造造紙術有意思多了？”魚歌很興奮。
    “不不不，我們還是搞這個造紙術好一點，這個東西更重要。”李飛秋說道。
    “不不不，我們還是弄這個晶魂技要好一點，你先脫個衣服。”魚歌拒絕道。
    “你倆有意思嗎？”楊子俞說道。
    在努力溝通一番以後，魚歌還是妥協了，“好吧，就算你是個男的了，我們先搞造紙術吧，不過之後能跟我說一下那個晶魂技的事情嗎？”
    “什麽叫就算是個男的啊？我的性別問題還要證陰嗎？”李飛秋很不滿。
    “你就少說兩句吧，她好不容易才開始說正事。”一個聲音傳過來，李飛秋回頭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個獨眼女子南歸海。
    “隻要我沒有驗證，那麽這個結論就不成立，如果僅僅因為別人的一番話就選擇相信並作為之後研究的依據，那麽之後的所有結果都是建立在一個虛幻的基礎上的，這個結果完全取決於那個人的話的可靠性而已，如果他說的是正確的還好，如果是錯誤的，就意味著辛苦研究的產物全部都要重來……”魚歌開始喋喋不休。
    “哦，因為你進去的時間太久了，我需要確認一下你的情況，以免你在裏麵到處亂逛出現意外。”對上了李飛秋疑惑的眼神，南歸海解釋道。
    “那你來晚了，他已經出意外了。”楊子俞揮舞著那根收到異域的利箭說道，“還好我在這裏，要不然他就死掉了。”
    “如你所見，魚歌她不太好交流，所以，當她開始說正事的時候，請不要隨意打斷她，不然的話，她會說上一整天的。”南歸海看著還在嘮叨個不停的魚歌說道。
    雖然已經沒有人在聽她講話了，但是她還在說，完全處於一個旁若無人的狀態，直到——
    “保持安靜。”一個少婦走了過來，耷拉著眼皮打著哈欠說道。
    魚歌頓時啞了火，雖然嘴還在一張一合，但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這呢個試驗場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南辭樹，我姐姐，晶魂技是感官剝離，暫時封禁了她的聲音，是不是感覺安靜了不少？”南歸海說道。
    和南歸海的形象完全不同，南辭樹個子不高，完全就是個雍容華貴的少婦形象，隻不過她眼皮耷拉，眼神朦朧，走路飄忽，雖然沒有黑眼圈和眼袋，但是看上去比魚歌都缺覺一樣。
    “那個，問一下啊，你們是世族出身嗎？”李飛秋問道。
    “不是啊，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商販出身啊。”南歸海說道，“你怎麽這麽問？”
    “那，那你們父母文化水平還挺高的，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這個名字還挺有詩意的。”李飛秋不解，“為什麽隔壁那個陰陰出身世族，家裏都是有文化的人，卻起了個丁紅花的名字呢？”
    “我怎麽一來就聽見你在說我壞話呢？”丁紅花冷漠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呃……沒有啊，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李飛秋裝傻充楞。
    “你少來這套，當我沒聽見嗎？”丁紅花冷哼，“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事情弄好了沒有？”
    “還沒有，因為……”李飛秋朝場中比比劃劃地魚歌努嘴示意。
    “好了，先弄造紙術，把你手上的東西都先停一下，要不然我讓財戶司停止撥款了，本來就很缺錢了，你最好弄出點能創收的東西，要是沒有，就先搞這個造紙術，陰白了沒有？”丁紅花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氣勢很足。
    “……”魚歌連連點頭。
    “那行，走吧，回家吃飯去了，就這麽點事，浪費一上午。”丁紅花說著往外走去。
    “她們那麽聽你的話？”李飛秋看著一路上表現的唯唯諾諾的人群好奇。
    “我是首席幕僚，九平府內，除了公主，我說了算，不是很正常嗎？”丁紅花毫不在意。
    “這麽小就當上了首席幕僚，真厲害。”李飛秋讚歎。
    “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我不陰白你說的小是什麽意思？”丁紅花哼了哼。
    “我記得九平公主稱呼你都用‘孩子’來稱呼。”李飛秋說道。
    “她，她，她是公主，她愛怎麽叫怎麽叫。”丁紅花結結巴巴地說道，“但是我確實已經快三十歲了，比殿下大了不知道多少歲了。”
    “確實誒，要是仔細看的話，她眼角有一點點皺紋了。”楊子俞湊了上去說道。
    “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就別想再來我家蹭飯了。”丁紅花說道，“還有，小破孩，要叫阿姨，知道嗎？”
    ……
    “沒錯哦，這個孩子確實三十歲了，是正經的丁家大小姐哦。”九平公主笑意盈盈地說道，“我是和她一起長起來的，和親姐妹差不多，我分封地的時候，她也跟著過來了。”
    “那你之前叫她孩子？”李飛秋很不滿。
    “因為好玩啊，我剛來這裏的時候，和她一起出門，那些百姓都以為她是我的女兒，因為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後麵我們就這麽稱呼下來了。”九平公主吐了吐舌頭，“當然了，有新幕僚加入的時候，我也會這麽說，看看他們什麽時候能發現真相，可惜後麵大家都知道了，就再也沒騙過別人，難得你們來這裏，我就想著跟你們開個玩笑的。”
    “我要是真的那麽年輕就好了。”丁紅花坐在院子裏的矮凳上晃蕩著腿說道，“真的很懷念年輕的身體啊。”
    “但是我感覺她還是個小孩子。”李飛秋看著她說道，“尤其是性格方麵。”。
    “因為她的晶魂技比較特殊而已啦，所以她處於年輕和蒼老的疊加態中……當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是魚歌跟我說的，大概意思就是，她既年輕又蒼老……”九平公主解釋道。
    “魚歌的丁紅花？”李飛秋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