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丁大人？她的晶魂比較特殊，是消耗……唔，應該怎麽稱呼呢？應該成說是……她在消耗歲月釋放技能？”魚歌一邊攪拌著鍋裏的紙漿一邊跟李飛秋解釋道。
    “是消耗壽命嗎？”李飛秋問道。
    “並不是，你能看見，她的體型就沒有變過，但是她的身體老化卻是實實在在的，至於性格，她喜怒無常，有時候就是個小孩子心性，但是有時候又很老成……尤其是在她使用過晶魂技之後，性格變化更加頻繁且無規律，所以我把她消耗的東西稱作歲月。”魚歌打了個響指，腳下的梯子縮了回去，魚歌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除了性格方麵，其他的地方有什麽不對的嗎？”李飛秋追問。
    “很遺憾，並沒有，無論是記憶，還是思維能力，或者是注意力，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有性格不同……當然，因為性格的數據沒法確定，所以她表現出來的小孩子氣，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演的，這樣或許可以緩解一下壓力什麽的……”魚歌說著，將一張紙丟給他。
    “這是啥？”李飛秋問道。
    “改造出來的紙，成本確實比綿紙要便宜不少，也比那種糙紙更方便書寫了……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利用麻頭漁網做這種紙，原料實在是太少了，這些東西畢竟都是些衍生品，至於樹皮的話，我們也不能為了造紙就把樹皮給剝了吧，那樣的話，樹還有活路嗎？”魚歌說道。
    “那我再想想辦法吧，想辦法找點便宜好用的原料去。”李飛秋摸了摸鼻子，“總之，我們是搞出來了便宜東西了不是。”
    “那是我搞出來的。”魚歌強調。
    “是我提的議案！”李飛秋爭辯道。
    “你有實操過嗎？”魚歌拍著那口大鍋，話說到一半突然慘叫起來，“啊！好燙！”
    “你這鍋都沒開火。”李飛秋質疑。
    “愚蠢，這口鍋的鍋壁是空心的，裏麵放滿了炭塊，這樣一來，就可以使鍋整體受熱，比在鍋底燒火要省時間的。再加上鼓風室，使炭塊充分燃燒……”魚歌開始興致勃勃地講起了原理。
    “哦，說的好，不過我還是要說，還好我在這裏，要不然，等你說完，你的這隻手就沒法要了。”李飛秋一邊說著，手上透出微微綠光，給魚歌燙傷的手恢複。
    “其實不要緊的，我的晶魂技就是控製我所製造出來的器械，我還做了隻手，就算是沒了手，也不影響我的正常工作。”魚歌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一隻鐵製的人手，那隻手像是回應她一般比劃著各種手勢。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李飛秋腦洞大開。
    “不過還是得感謝你，雖然有替代品，但是還是自己的手更好用一點，起碼我知道了剛才鍋壁內木炭燃燒的時候大概溫度是多少了。”魚歌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這也太危險了，還不如用正常的鍋，雖然慢，但是安全不少。”李飛秋說道。
    “嗬，你完全不陰白啊，機巧司就是幹這個的，我搞出來的新玩意，一定比那些老東西要好太多了。”魚歌拍了拍鐵鍋，再次慘叫起來，“啊！好燙！”
    ……
    “就是這樣，我們這個紙已經做出來了，比綿紙便宜，比糙紙好用，除了原料不好找，其他的都可以，我覺得吧，這個紙張完全可以用來做紙鈔了。”李飛秋說道。
    “唔……我聽魚歌說，原料不太夠用？”九平公主問道。
    “那個先不著急說，你們到底是用什麽聯絡的，我怎麽啥都不知道呢？”李飛秋問道。
    “……魚歌沒給你聯絡器嗎？”丁紅花疑惑。
    “我不到啊？”李飛秋攤開手。
    “其實也沒啥用，就是個傳信的工具，而且隻能在魚歌方圓十裏的範圍內才能用，還有使用上限，要是使用的人太多，她受不了的。”九平公主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方塊說道，“你要是想用的話，可以來我書房用。”
    “那算了，還挺麻煩的，”李飛秋想了想，自己好像也用不上，“我們接著說造紙吧，關於原料的問題，有沒有那種長得很快的植物，那種植物應該就可以。”
    “你是說……韭菜？你確定韭菜可以嗎？”楊子俞插話。
    “那玩意隻能拿來包餃子吧。”李飛秋臉色發黑。
    “其實也可以烤著吃。”楊子俞說道。
    “說道長得快的植物，除了韭菜……竹子應該也可以吧？”丁紅花看不下去了，製止了他倆的跑題行為。
    ……
    “竹子嘛，我可以試一試，你等一下啊。”李飛秋找到魚歌的時候，她正把鍋裏的紙漿撈到竹片上，搬到院子裏晾曬，院子裏已經有不少的半成品了。
    “那，那我等你好消息啊。”李飛秋說著，正要向外走去，卻被魚歌給抱住了。
    “你等會兒，幫我去砍竹子去。”因為她連續多次把手燙傷，李飛秋懷疑她有拿自己做實驗的嫌疑，所以最後也沒給她恢複了，因為她的手上纏著紗布，所以沒法拉住他，隻能這麽抱住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機巧司沒有人嗎？”李飛秋想了想，反正自己現在也沒有事情可以做，所以去幹點體力活也不是不行。
    “因為我的很多實驗都有危險，所以羅九那個老家夥不給我配人。”魚歌很委屈。
    “羅九？”李飛秋想起了那個中年男子，魚歌說的應該就是他吧。
    “就是一直坐在大堂裏的那個，他是機巧司的司首。”魚歌的話佐證了李飛秋的想法。
    “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搞研究的人啊，怎麽讓他當司首呢？”李飛秋問道。
    “因為他能搞到錢啊，這很難理解嗎？”魚歌挑了挑眉毛，“在經濟這麽低迷的情況下，他還能從財戶司搞來研發經費，這還不是人才嗎？”
    李飛秋第一次知道，其實能搞到錢，就已經超越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因為沒有錢，他所想到的東西基本沒啥用，最後隻能靠著賣國債，賣地來摟錢。要是有別的辦法的話，他還真的不大願意賣地，土地私有早晚會導致土地兼並，這就是封建皇朝後期的通病，土地不可避免地流向大地主和權貴階層，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社會矛盾尖銳……
    但是這些都不是李飛秋現在能管的了的了，要是不賣地，真的沒有辦法搞錢了，而且現在主流也是土地私有製，現代的土地國有以及使用權流轉所有權不變的製度實在沒辦法推行。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本來就是個架空世界，想這麽多幹嘛呢？”李飛秋很樂觀，反正著急沒用，那就不急了，就這樣吧，過一天算一天。
    “哦，對了，你知道哪裏有竹子嗎？”倆人走到一半，魚歌突然問道。
    “我不是本地人啊。”李飛秋都震驚了，“我就是過來幫忙的，上哪給你搞竹子？”
    “我也不是啊，我是跟著殿下來到九平的。”魚歌也很無奈。
    ……
    “嗨嗨嗨，嶽丈，我又來啦！”雲江月一向是一個非常優質的工具人，總能在李飛秋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不正常？”魚歌有些害怕。
    “好了，老八你閉嘴，放下竹子，趕緊走。”李飛秋說著，指使船工往下卸貨。。
    在問過丁紅花後，倆人得知，九平並沒有大麵積的竹林，所以想要竹子的話，得等著丁家往這邊送。李飛秋覺得，用竹子造紙雖然理論上可行，但是沒有做過實驗，所以還是要先找點樣本來試試效果。
    但是丁紅花堅決拒絕了他們砍丁家的竹子做實驗的行為，所以李飛秋隻好再次呼叫工具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