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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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宋玉綽保護到背後後,方才意味深長地望著玉萼良久,輕言不語。
    “玉萼,生母英利皇十三夫人,婢女出身”
    “閉嘴!”
    不待謝長安講完,玉萼隨即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你說我該怎麽辦?”雖玉萼於英利,深為民間所推重,卻奈何身份卑微,養母雖然是英利皇後,母儀天下。可她的母親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生母可是隻有皇後旁邊的婢女,要不是早期的皇後總是懷不了小孩,還不把玉萼生母送去皇帝那裏。
    玉萼雖然一直生長在太後麵前,但年幼的時候憑借天資聰慧,同樣頗受英利皇和太後的寵幸。
    有人說,女人做了媽媽後,就會變的自私,自從女王生下自己的孩子以後,便將玉萼的位置挪後,任何一個先想到他的孩子。於是,皇後就會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是她的親生兒女看待,而皇帝則會在自己的女兒麵前處處照顧著她們。再說皇位也就一位,太後自然想讓兒子登上寶座。於是,皇後就把一切精力放在了對太子的爭奪上,而太子則是唯一可以和她爭寵的人。英利皇有自己的中宮嫡子之後,還把心思全在嫡子上,很自然地還想讓嫡子繼承王位名正言順一些。
    玉萼在英利深受百姓愛戴。一直以來,它都是女王的心頭之刺,皇後沒少背井離鄉,做著不利於玉萼之事,原來,玉萼也念皇後養育之恩,從來沒有複仇,一切隻在無聲地相鄰。
    這一次,玉萼出征,太後還派人追捕。玉萼得知此事,則亦心涼,卻也並未做什麽,但皇後後來看到玉萼並不像她相似那樣容易對付,便將氣全都撒在玉萼的生母身上,總是漫不經心地按錯了地方交給十三夫人再去拷問。
    玉萼能夠容忍皇後為他所做出的一切,卻氣得她如此對待自己的生母,不爭饅頭,也要爭一口氣,本來並不怎麽關心王位的他,這一次卻要和英利皇嫡子鳳塵卿比試高低,奪了王位,也好拯救生母和水深火熱中的自己。
    謝長安來到英利戰營後,把所有可能想得清清楚楚,於是提前探知玉萼來曆,早有準備,故經玉萼現己,他就這樣從容不迫。
    現在看到玉萼怒不可遏的樣子,謝長安於是明白了,他以前的意圖並無不妥,逐笑著看了玉萼一眼,神色之間從容不迫。
    “英利十二殿下的後台早在咱們開戰以來便以倒台,九殿下不會不清楚吧”
    英利十二殿下之一,便是英利皇嫡子鳳塵卿。莫戰淵先前賣國投敵,是和鳳塵卿的一致。隻不過莫戰淵的事失敗了,由戚國皇上囚禁天牢,謝長安自覺或不自覺地把他擋在門外,迄今未傳鳳塵卿耳。
    莫戰淵雖然因為賣國投敵而被捕,但二皇子莫文淵內心也明白,憑一己之力,是鬥不過謝長安和莫清淵這兩派的,然後也沒有和鳳塵卿斷絕來往,始終作為三皇子的左右,和鳳塵卿通信數次,有過數次往來。
    謝長安雖然知道莫文淵的動作,卻也並未阻攔,卻放任自己和鳳塵卿之間的書信來往,恰好為莫戰淵坐牢的事情做了掩護,於是,莫戰淵下台的事情發生了,鳳塵卿卻始終葬身鼓中。
    鳳塵卿雖然對此事一無所知,但謝長安並不信任從小足智多謀的玉萼。
    果不其然,聽到謝長安詢問之後,玉萼心情稍微平穩了一些,眯眼看向謝長安並微微挑了挑眉。
    “殿下這話什麽意思”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這個優點,隻要稍微透露一下,他會知道你想說什麽。
    “恰恰是自己明白了什麽”謝長安意味深長地望著玉萼,唇角微微勾起:“九殿下能想明白嗎?”
    玉萼定睛一看,謝長安片刻,然後扭頭看向宋玉綽,望著宋玉綽目光中帶著一絲掙紮。
    再輕輕垂目想了半天。玉萼忽然抬起頭笑了好幾聲:“你們戚國朝郡主說你們戚國有句話叫君無戲言,本殿下也曾聽說你們戚國有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太子殿下人中龍鳳。自會說一不二,本殿下便信你一次!”
    說完,大聲朝外命令道:“開門!本殿下將親自為貴客送行!”
    守門之兵皆玉萼,自然隻是聽命於玉萼一人而已。雖疑惑一晚上來玉萼又是下令緊閉城門連隻蚊子都不讓出,此刻,城門再一次被命令打開。可他卻又怕自己被派去送客。要當麵為貴客送行,卻也不敢耽誤玉萼的事兒,趕緊打開城門,恭送三人外出。
    走出城門後,玉萼定睛看著和謝長安十指相扣的宋玉綽片刻,忽然出聲向謝長安輕言。
    “太子殿下不介意本殿下與雲錦郡主單獨道別吧,”說著,微微低頭定睛看了宋玉綽一眼自嘲道:“畢竟也朝夕相處了近半月了。”
    “朝夕相處?”謝長安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斜兜著旁邊的宋玉綽,挑著嘴角“對嗎?”
    “不不是”謝長安皮笑肉不笑,嚇得渾身發抖。宋玉綽連忙否認,瞪了玉萼一眼,支支吾吾地無力辯駁:“你不要胡說,晚上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睡得”
    “是的,”玉萼撩起眼角,長得本來妖孽的,此刻更妖冶得令女子見之羨慕:“雲錦郡主是在怪本殿下晚上沒有陪你麽?”
    說著,也像是挑釁般看著謝長安,大笑著幾入妖冶,卻是在謝長安冷憋後。便把他給“轟”到一旁去了。沒有底氣。
    玉萼對謝長安本來有些惺惺相惜,此刻,二人又有了一致的看法,幾乎成為盟友,玉萼於是不再把自己當成外人。”你到底是誰?卻扁扁的嘴巴看了宋玉綽一眼,樣子像撒嬌。
    “雲錦郡主真的忍心不與本殿下道個別嘛”
    看到玉萼的這副模樣,宋玉綽唇角微微抽了一下“那不就是和你們說再見嗎”
    說著,他自己也笑了。他的臉是那麽的蒼白,仿佛是被誰從背後抽打過一樣,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和玉萼在一起已經快半月,的確蠻喜歡這像個長得不大的大男孩的,逐笑,搖起謝長安。可憐地望著謝長安。
    “你先避一避嘛”
    謝長安恨鐵不成鋼地捏住和自己拉在一起的手,怒視著宋玉綽,勉強開口說話。
    “半炷香時間”
    “就是太子殿下”宋玉綽微笑半屈膝蓋的福禮,調侃謝長安“小小的知道”
    “不要墨跡,”玉萼最看不到宋玉綽和謝長安二人在一起笑,一把拽過宋玉綽來,和謝長安相隔很遠,卻委屈地開口說話
    “你說要給我做一頓飯的,也沒有做”
    “我做到了啊,”宋玉綽笑了,頗有老人逗樂孩子的樣子:“誰叫你親自掀翻”
    “明明是你使計騙我的”
    玉萼更是冤枉不已,恨鐵不成鋼怒視宋玉綽的眼睛皓齒唇紅,恨得咬牙切齒!他知道這是個陷阱,可他又不敢去嚐試。怎奈此刻謝長安離自己並不遙遠,信以為真,如果在宋玉綽紅唇上咬一口,謝長安肯定要咬破自己頸部血管。
    稍微扁了扁嘴巴,複想了些什麽,笑得奸詐“你們並在戚國上京城瞪著本殿下我們很快就要告別了”
    說著,沒等宋玉綽說什麽,就把宋玉綽推給謝長安,笑得像妖孽一樣:“殿下,半注香的時刻已經來臨”
    看到陰沉一夜麵色驟晴的玉萼,謝長安眉微微挑了挑,沒說話,就在無意中舉動輕輕把宋玉綽護入懷後,才向玉萼點了點頭。
    “如此孤便先走一步,明兒孤就等著九殿下的消息了”
    玉萼向謝長安拱手一笑,微笑道:“定不辜負殿下的厚愛”
    “好!”謝長安挑了挑嘴角,和宋玉綽一起翻身上馬向玉萼拱了拱:“告辭”
    然後與宋玉綽駕馬絕塵。
    “你要幫著玉萼奪皇位?”本是一路上默不作聲,宋玉綽在謝長安的懷中坐了片刻冥思苦想,宋玉綽忽然出聲道:“為什麽?”
    “你還真想留在英利戰營裏不回來了,不這麽說他會放咱們出來麽?”
    “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幫”
    “所以我問你為什麽啊!”宋玉綽感覺快發瘋了,但這句話還在不經意間和她太極
    “君無戲言。”
    “謝長安!”宋玉綽終於忍無可忍,轉身恨不得盯著謝長安看:“會不會說得很好!”
    謝長安本來就是要逗她開心,現在看到她那紅撲騰的小臉蛋,睜大了眼睛,謝長安隻覺得心跳又增加了一些,趕緊把宋玉綽頭板上,請她看看前麵,啞著喉嚨說。
    “騎著馬不要玩鬧”
    宋玉綽冷冷哼了聲,亦知騎馬玩鬧本為險,再加上此時正是夜幕降臨之時,逐已不鬧了,目視前恨聲甚怒道。
    “你要幫玉萼爭奪皇位一定是來之前就想好了的,不然怎麽會將人家身世打探的那般清楚!”
    謝長安不置可否,點點頭,再一想,宋玉綽是無形的,逐笑著說道:“能隻廢下口舌就讓對方投降,我做什麽還要讓我的將士們上戰場拚命”
    “你是說英利明兒就投降?”
    宋玉綽沒有忍住,詫異地回頭看了看謝長安,上一世和英利皇族之間持續了將近三年之久的戰爭,才告一段落,且戚國死傷無數,真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今生的戰爭可是隻有六個月的時間,英利會屈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