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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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吃了別人的東西,還咒別人,什麽人哪這是!灝兒,我們走,別聽他胡說八道!”諸葛長靈拉著侄兒就往街頭走。
    出了葛仙鎮,三人便往竹林趕去,早已忘記那乞丐的胡言亂語,一路上有說有笑,甚是高興。
    乞丐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英俊少年,又抬頭看了一下即將落去的夕陽,見晚霞灑滿大地,髒兮兮的臉上突然凝結著皺紋,口裏念道:“幽明同化,死生一道,悠悠大極,終而複始。小公子此生多為坎坷,此去必有血光之災啊,還望珍重!”
    隻見他手拿打狗棍,半邊都爛掉的破碗,顫顫巍巍的,走路都快摔倒的樣子。
    諸葛長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老叫花,烤雞你已經吃了,在這裏胡亂說什麽啊?”
    那乞丐連忙陪笑,啃著烤雞,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正在三人返回的路上,一位衣著襤褸,蓬頭垢麵的叫花子向他們走來。
    三人從竹林出來遊玩,手裏未拿兵刃,隻能是赤手空拳,左躲右閃,伺機而動。
    白冰見一惡徒果真砍殺過來,緊緊護住諸葛明灝,隻手抓住那惡人拿刀的手腕,抬腿一腳,踢在他的腹部,飛將過去,頓時地上落葉亂飛。
    還沒有來得及歇息片刻,另一人大刀砍殺過來。
    諸葛明灝也未閑著,早已不知從哪裏撿來的一手腕精細般的幹枝,握在手裏,見母親危險,使出全身的力氣,朝他人胳膊打將過去。
    那人隻顧得抓那獨臂女人,哪裏在乎這一乳臭未幹的孩子,一聽那幹枝落在胳膊上,震地那樹枝寸斷,疼痛難忍。
    白冰縱身飛起,緊接著又是一腿,正踢在那人頭上,打倒在地。
    母子背靠背,手無兵刃,隻好躲躲閃閃,周旋而戰。
    且看那諸葛長靈,打翻幾人後,再鬥壯漢王童,體力漸漸不支,渾身都是汗。她雖出身名門,名師指點,但天性頑劣,平時對功夫又不上進,加之師兄弟又都謙讓於她,這才後悔自己為何不早些練成絕世劍法,豈容這些鼠輩猖狂。
    諸葛長靈不敢分心,小心地判斷眼前的情勢,知道對方並不是有意要她性命,這才放開手腳施展拳腳。
    她雖身姿輕盈,卻力道不足,隨後又打倒幾個惡人,奪去那惡人手中鋼刀,一拳打在那人臉上,鼻骨飛毀。
    眾人又圍攻上來,形勢異常嚴峻。
    隻見又一壯漢提刀上來,一招泰山壓頂,刀刃對著她的頭頂便劈下來。
    諸葛長靈躲閃不急,舉刀便迎,頓時手臂發麻,胸口碎裂,疼痛難忍,張口便吐,那鮮血噴了一地。
    那惡人見女子受傷不輕,豎刀而立,奸笑道:“小美人,就別抗拒了,跟了大哥回山寨,做了那壓寨夫人,豈不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諸葛長靈見他狂笑,舞刀便剌,一招回頭望月,直剌中那惡人腹部,用手一推,那人便倒地不起,鮮血順著刀尖滴了下去。
    此時的諸葛長靈,已經被圍在人中,拚盡全力後,又斬殺兩人,手臂已無力,渾身癱軟。心道不好,今日萬不可落入這幫賊人之手。
    正在這時,白冰母子已經解決了幾個惡人,母子也各搶來大刀,向這邊斬殺過來。
    “嫂子,快帶灝兒走,快走,不要管我!”諸葛長靈嘶咧道。
    見二人衝殺過來,三人拚命抵擋。
    白冰雖是一條臂膀,但功夫卻是不弱,揮刀直剌,讓人生畏。
    那諸葛明灝雖是小孩,此時危急關門,也把自己的劍法用在刀上,亂砍狂劈。
    三人在人群中背靠背,各舉一把大刀,見圍攻的人還有七八個,那賊首王童隻是偶爾出手,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啊。
    “姑姑,母親,我們合力向右邊衝殺吧!”諸葛明灝道。
    白冰見右邊是一塊高地,賊人無法立足,立刻明白了解兒子的意思。
    “好,長靈,你帶灝兒先走,這裏交給我!”白冰吩咐道。
    “不,嫂子,他們要的是我,不會傷害我的,你們先走!”諸葛長靈急道。
    “哈哈,你們誰也走不了,今日要麽跟我回山寨,要麽葬身於此!”王童手提大刀,漸漸向眾人走來。
    “都怪那個臭乞丐,說什麽血光之災,下次見到他,非宰了他不可!”諸葛長靈埋怨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乞丐。
    說話間,她轉身揮刀,擋住一人的攻擊,但那刀尖卻劃破了她的衣袖,立刻露出雪白的肌膚。
    眾人一看這皮膚如瓊脂,即刻又攻了上來,那刀尖飛速到了長靈的眼前。
    白冰見長靈麵臨凶險,右手的大刀,向那惡人剌了過去,那一刀就正好剌中那人肩頭,鮮血濺了二人一身。
    待群凶發愣之際,白冰喊道:“長靈,快帶著灝兒跑!”於是三人奮力突破,向竹林深處跑去。
    跑了不到數百米,前麵山頂,群山環繞,已無退路,眾惡人轉瞬間又追了過來,把三人的去路攔住。
    “跑啊,我看你們往哪裏跑?”王童怒道,他見帶過來的數十位兄弟,已經死了四人,心裏十分心疼。
    王童恨的鋼牙盡碎,見三人寧死不屈,於是殺機露出,提著眉頭刀朝諸葛長靈剌來。
    此時的諸葛長靈哪裏還有半點力氣,閉上眼睛準備受死,隻聽見噗地一聲,那刀剌入白冰腹中,口吐鮮血。
    “嫂子,你為什麽這樣做,為什麽要救我啊,你應該帶灝兒走的!”諸葛長靈哭道。
    “娘,娘,娘……”諸葛明灝撲在白冰身上,雙眼通紅,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灝兒,娘以後不能再陪你了,你要聽姑姑的話!今天是你十歲的生日,娘還沒來得給你做新衣服呢。”白冰說話,嘴裏鮮血流了出來,她依舊用獨臂擦了擦諸葛明灝臉上的淚水,慈祥地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說完,含笑閉上了雙眼,嘴角的血流了一地。
    王童自然未見過那諸葛長楓,也不曉得這三人的關係,隻曉得那諸葛長靈貌美如仙,豈能放過。
    色心充滿了腦袋,居然忽略了諸葛明灝,諸葛長靈與四諸葛長楓的相貌,再說他也的確未見過諸葛長楓。
    那獨臂女人,雖然少了一隻胳臂,卻也姿色不減,風韻猶存,準備賞給下麵的兄弟。至於那個少年,一刀下去,結果了性命,豈不省事。
    “你們是什麽人,敢擋本姑奶奶的去路?”諸葛長靈雖然性能頑劣,但從未遇到劫道的凶徒,於是大聲喝道,也算是為自己壯膽。
    “小美女,哥哥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來來來,陪哥哥快活快活!”帶頭的正是那精壯之人,原青龍寨鐵扇子於飛的下屬王童。
    王童本是奉鐵扇子於飛之命,在葛仙鎮明察暗訪,尋找諸葛長楓的下落。
    他到鎮上一打聽,那諸葛長楓被父親鞭刑以後,麵壁思過一年。既然關了起來,再也沒有進行追訪下去的必要了,數十人在葛仙鎮盤踞幾日,正準備趕往大鄣山神風堡複命,在大街上卻看見那諸葛長靈頸戲弄那醜漢。
    王童看見諸葛長靈長的如此好看,神魂顛倒,心裏十分歡喜,於是派人暗中跟蹤,準備在他們回去的路上動手,行作惡之事。
    就在三人快接近山間竹林的時候,突然間從兩邊跳出數十人,擋住了去路,一個個手提大刀,凶神惡煞般,眼冒火花。
    “怪老頭,你說什麽啊?什麽死啊生的,簡直胡扯八卦,神經叨叨的!”諸葛長靈指著那乞丐的背景喊道。
    王童想到這裏,吩咐眾兄弟,決定活捉兩位女人。
    眾人把刀一橫,哇哇大叫,如狼似虎般向三人撲來。
    其實,她是一位極富有同情心的女子,但也有個缺點,就是有潔癖。此時,見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向她走來,差點撞到她的身上,忍不住大叫,火冒金光。
    那乞丐慌忙後撤,咧著滿是黑牙的嘴,嘿嘿笑了幾下。
    “行行好吧,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給點吃的吧!”那乞丐先走到諸葛長靈麵前,祈求道。
    “老頭,想死是吧,要是把姑奶奶的衣服給弄髒了,姑奶奶可是饒不了你!”諸葛長靈大叫道。
    “老爺爺,對不起啊,姑姑不是有意的,她是善良的人,剛剛姑姑還給了大家好多銀子呢!你就不要怪她了!”諸葛明灝看了一眼母親,繼而又道:“要不,我把這個烤雞送給你吧,這可是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的!”說完把手中剩下的另一烤雞遞給了那乞丐。
    那乞丐接過烤雞,露出幾口黑牙,千恩萬謝,啃了幾口,再次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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