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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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莫恨世一覺醒來,他正躺在那岸邊,身旁是那燃盡的火堆,還有那吃剩的魚骨。
    他恍惚了一怔,猛然間想了起來。
    “仙師?!”
    左右張望,卻再也不見那人的身影。
    莫恨世細細回味了起來,隻覺得如夢似幻。
    他多年求仙,一無所獲,如今這仙緣,卻莫名的找上了門來。
    仙緣在哪?
    這樣的滋味,讓莫恨世也說不清道不明。
    隻有一個妙字能道出口來。
    那似真似幻的一場夢,方才讓他明明了什麽叫做仙,什麽叫做緣。
    他隻差這臨門一腳,而陳長生則是幫了他一把。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莫恨世暢快一笑,似有一種今天方知我是我的豪邁氣勢,這很奇怪,卻又是他真實的內心寫照。
    .
    .
    陳長生走在這洪元天下之中,越往南去,妖怪就越發多了起來。
    他也遇到了不少攔路的妖怪,看他是人便似是想要將其抓下吃了一般。
    但最後,卻都灰溜溜的跑了。
    陳長生這人很隨性,一般而言,他很少殺這些妖怪,若非說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畢竟自己才是闖進這裏的人,而這些妖怪才是如今這片天下的主人,不管是搶來的還是如何得來的,依舊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遇到的妖怪多了。
    慢慢的也就傳開了。
    “那邊來了個人,很是厲害,一連打退了三十七個妖怪,還朝著咱們這邊來呢。”
    “人?”
    “這人好大的膽子!真是不要命了!”
    “咱們洪元天下可不歡迎人來。”
    “喂!”
    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的響起。
    隻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一群妖怪見此一幕頓時就要跑。
    魚紅錦眼疾手快,抓住了一個。
    “跑什麽?”
    “見,見過魚妖怪,小的沒有在背後說大王你的壞話啊。”
    魚紅錦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說道:“你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還妖怪呢,就這點膽量。”
    那猴妖欲哭無淚,說道:“魚妖王,為什麽你每次都抓我啊,他們不也一樣嗎。”
    “瞧你不順眼,不行嗎。”
    魚紅錦哼哼了一聲,隨即問道:“你們方才聊什麽呢,什麽人來了?”
    猴妖見此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魚紅錦。
    魚紅錦聽後便也不為難它了,鬆了手後道:“一邊玩去吧。”
    “多謝妖王,多謝妖王。”
    小猴子道了一句,頓時就跑遠了。
    魚紅錦不禁思索了起來,“什麽人這麽大膽,一個人就敢跑到這裏來……”
    說起來,這裏還真是無聊。
    或許是習慣了在坊鎮人間的日子,魚紅錦待在這裏,的確也有些不太適應,如今聽到有人要來,難免來了興致。
    “不如瞧瞧去?”
    魚紅錦打定了主意, 便又抓了幾個周邊的妖怪打聽到了消息。
    “那人從哪個方向來的?”
    “那人,那人……”
    “結結巴巴的幹什麽呢,說話。”
    “那人已經來了。”
    “嗯?”
    被魚紅錦提著的小妖怪指了一個方向。
    “就在那邊。”
    魚紅錦的視線望去,卻見不遠處的路上,走過來了一個人。
    那人身著青衫,正抱著個酒葫蘆喝著酒,麵龐微紅,像是喝了不少酒一樣。
    魚紅錦愣了一下。
    她也沒看全,但仍舊是認出了這個人來。
    “陳長生!!”
    魚紅錦喊了一聲。
    正抖著酒葫蘆的陳長生抬起頭,目光望去。
    卻見那山頭,有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姑娘正拎著一隻兔子精看著他。
    陳長生愣了愣,道了一句:“紅錦?”
    ……
    藕蓮坊的荷塘今年開了不少荷花。
    一眼望去,蓮葉與那荷花沾滿了這周邊的荷塘,如此美景,讓人心中不免安靜了下來,隻顧著欣賞了。
    魚紅錦拿出了好酒招待陳長生。
    這一大一小就坐在這荷塘邊上,喝酒閑聊。
    魚紅錦好奇他為什麽跑到這裏來,便問了一句。
    陳長生也解釋了原因。
    他有些好奇,問道:“我一路走來,各處都已經被蝗蟲啃食的幹幹淨淨,不過藕蓮坊卻是安然無恙的。”
    魚紅錦說道:“蝗災啊,這事之前鬧的的確挺凶的,當初也從我這邊過了,後來被我給趕走了。”
    氣運有很大的妙用。
    魚紅錦隻需將按厄運拿出來,那些蝗蟲就不敢招惹這裏。
    “再說了,這兒可是我的本命之地,讓這些蟲子吃了可還得了。”
    魚紅錦哼哼了一聲,灌了一口酒。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厲害,陳某佩服。”
    “是吧。”
    魚紅錦嘚意的笑了。
    陳長生隨即又問道:“你這些年待在這南域,那些妖怪會不會為難你?”
    魚紅錦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我跟他們進水不犯河水,這守著我一畝三分地,他們也不想跟我有什麽牽扯,都還挺好。”
    “那便好。”
    陳長生道:“說起來,先前陳某去到上京,狸花可是很想念你呢,說是見到你一定要啃你一口來著。”
    “那隻臭貓!”
    魚紅錦罵了一句,說道:“讓它來試試,此一時彼一時了,我可不怕它了。”
    陳長生和煦一笑,也沒再接話了。
    魚紅錦仰頭喝酒,瞧了一眼那天邊的紅日,喃喃道:“咱們有多久沒見了?”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下,回憶了一翻,卻是搖頭道:“記不清了。”
    “哦……”
    魚紅錦接著喝酒。
    陳長生又跟她說起了璿璣。
    “她現在多高了?”
    “大概在陳某的肩頭。”
    “這麽高了啊……”
    魚紅錦吧唧了一下嘴,說道:“當年她還沒我高呢,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快了,真沒意思。”
    “就連如意也去了……”
    魚紅錦嘀咕了一句,她低著頭,隻覺得這人間越發沒有意思了。
    曾經認識的人,都已經活在了回憶裏。
    陳長生沒有接話,隻是說道:“喝酒吧。”
    “昂。”
    二人在這荷塘邊上喝得個伶仃大醉。
    魚紅錦躺在這荷塘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口水流了一地。
    陳長生醉的平靜,就似躺下睡了一覺一樣。
    魚紅錦變了。
    陳先生也變了。
    他們都不再似曾經那樣,醉時會說些胡鬧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