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路邊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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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劍山諸位劍修以及蕭洞虛往前之際,無一人拔劍。
    在這廣袤無垠的修仙界,有許多人都會看劍山當年的笑話,但卻無一人會看不起劍山修士的本事。
    從古至今,劍仙便是這世間殺力最盛的存在!
    他們的壽元相比起內練的修士而言,差了一輩,但換來的,便是一劍破開萬法的本領。
    所謂劍仙,甚有與真仙並列之名。
    盡百位修士,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孔儒走出了此地。
    這場沒有硝煙的爭鬥,也在此一刻落幕。
    玄門頂天的局麵的,在此一刻,也即將被撼動。
    世道將變!
    文道以教傳人。
    孔儒作天地文書,在這天地之間留下真言,隻需觀想,福靈心至,便可邁入文道。
    何謂儒,何謂文,咋此一刻,都得到了詮釋。
    在他登臨天機山頂,敲響那古鍾的時候,文道的興起就必不可擋。
    “為萬世開太平……”
    “何等偉願!!”
    四句言語,奠定了文道的基礎,一層層高樓逐漸擂起,不斷有修士踏入問道之列,世間讀書之人越發多了起來,文運昌盛!
    ……
    在那青山城中,陳長生的目光遙望那世間另外一地。
    見那氣運突變,卻感詫異。
    “文道……”
    他卻是感受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好似他曾經見過的一位不起眼的修士。
    “是他……”
    陳長生有些恍然,似乎也未曾想到,在這百年之後今日,當初那個稚嫩的孔儒,真的達到了這樣的高度。
    他憑借著一己之力,硬生生將那已經斷絕的文脈延續了下來。
    在這為數不多的天地氣運之下,硬生生的扯下了一段!
    陳長生坐了下來,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感慨。
    隻道這世間緣分當真奇妙無比。
    阿青問道:“在想什麽呢?”
    “想一些過往的事情。”陳長生這樣說道。
    “有趣的事?”
    “嗯,當初遇到的一個修士,如今也成為那修仙界中的一位前輩。”
    陳長生舒了口氣,說道:“這一轉眼就是近百年歲月,著實令人始料未及。”
    阿青愣了一下,卻是點頭道:“是啊……”
    她的話音一轉,說道:“對於長生來說,不過百載歲月,何嚐不是轉眼即逝。”
    二人心中似有所想,卻又未能說得明白。
    “長生?”
    “嗯?”
    “下次我們出去走走吧。”
    “去哪?”
    “哪裏都行。”
    阿青說道:“咱們一起。”
    陳長生愣了愣神,點頭道:“好……”
    而陳長生也旅行了約定,在三年之後,他們沒有再似從前一般在這桃園之中渡過槐序,而是走出了這裏,去往那世間各處。
    阿青見了這大河山川,總是會生出讚歎之聲,這是她曾經錯過的東西,當年之時,她匆匆離去,卻未能看清這人間是何模樣。
    如今一見,當真令人驚歎不已。
    人間,不愧為一處壯麗之地。
    可陳長生存在於世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了。
    某一日走在路上,二人騎著馬兒,走在那晚霞之下。
    阿青卻覺得懷中一空。
    她恍惚了一下,馬兒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阿青麵露恍惚,一瞬間心裏便空了下來。
    她環顧四周,卻未能看到陳長生的身影。
    “長生……”
    她輕喚著,也未能等到半句回應。
    阿青抿了抿唇,在短暫的失落過後,心中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
    她沒有再催使著馬兒往前走了。
    半年過後,路道旁多了一處酒肆,阿青便是這裏的掌櫃。
    她會像過往一般,在這裏慢慢等待。
    因為她知道,長生終是有回來的那一天的。
    她哪裏都不去,就是為了在這裏等他。
    春夏秋冬,四季輪轉。
    當初同行而來的馬兒也老了三歲,如今氣息已然不如當初,但這並不妨礙它是一匹好馬。
    轉眼兩年。
    這處酒肆成為了許多江湖人暫時的落腳之地。
    酒水茶水,一應俱全,可得一頓飽飯。
    而許多人也都知曉這位掌櫃的非同一般。
    那不是一位尋常女子。
    當初便是有一夥人在這酒肆碰上了仇家,大大出手,險些將這酒肆給砸了。
    但在當時,那位掌櫃卻隻是動了動劍,便將這群鬧事的人嚇的連忙換了地方。
    這件事傳開了,江湖中也都知曉了這位厲害的女掌櫃。
    不僅模樣好看,還釀的一手好酒。
    就是人有些冷冰冰的。
    “掌櫃的,你這一身本事,去哪都混的開,怎麽想著在這路邊開這麽個酒肆?”
    有人這樣問過。
    而阿青的回答卻道:“我在等朋友。”
    “等朋友?”
    “男的女的?”
    阿青瞧了這人一眼,說道:“男的。”
    “哦……”
    聽到此言的人頓時明白了過來。
    怕不是尋常朋友。
    阿青頓了一下,說道:“他快回來了,等他回來,這酒肆也就不開了。”
    “啊?!”
    “不開了?為何啊!這路上,就這一處落腳的地方,掌櫃的你不開我們上哪歇息去?”
    “你們要四處走動,我同樣也要浪跡天涯。”
    阿青這樣回答他們。
    眾人不知怎麽接話了。
    但卻又有人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讓這位本領高強的掌櫃這樣惦記。
    直至這一年,春時,熟悉的酒客發現掌櫃的時常坐在酒肆外麵瞧著路上。
    以往她從來不這樣。
    “掌櫃的朋友是要回來了吧?”
    “看這樣子興許是。”
    “誒,你說,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掌櫃這樣漂亮的女子惦記成這樣?”
    眾人不免好奇。
    直至那蟬鳴聲響起。
    在某一天裏,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那路道上。
    長久以來坐在酒肆門口的掌櫃此一刻眼中有了神。
    當阿青看向陳長生時,那冰冷的外表忽然化去,些許笑容浮現在了臉上。
    看到這一幕的酒客愣了愣神。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掌櫃……
    阿青伸手,吹響了哨聲。
    卻聞那林間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兒來到了身旁。
    阿青駕馬奔去,來到了長生身前。
    二人相視一笑。
    酒客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幕。
    看著那青衫之人,卻覺恍然。
    “原來這便是掌櫃等的人嗎?”
    “果真非同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