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攸寧身子一顫，兄長明明是在替自己說話，可又說不出的讓她覺得哪裏不對。
    這時強忍著沒揭穿雕攸寧的雕澄炫，咬著牙槽說“攸寧最是心疼擎王妃的，怎會做出他們所言之事，待二哥查明真相，定要扒了這說假話的人的皮囊。”
    這護妹的話，卻聽得雕攸寧都出了冷汗。
    她強裝溫柔的一笑，可心裏卻恨不得馬上殺了莫曦。這醜女多活一日，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可麵上柔和端莊“二哥說笑了，妹妹和他們無怨，清者自清，他們說說也就罷了，怎用二哥出手。”
    看吧！多是善良！
    “我要見擎王殿下！”
    這時盛嬌被丫鬟虛扶著進殿，被侍衛攔下，遂聲音高了些。
    伊貴妃在世時她就被特許可隨意出入皇宮。
    太子被廢，一個沒嫁成的太子側妃，怎會有人在意。
    “擎王哥哥，我是嬌兒……”盛嬌滿眼淚水快步走到戎瀟跟前。
    戎瀟麵上沒有多餘表情，但眉心淡淡疏冷。
    “擎王哥哥，嬌兒……”見到戎瀟盛嬌臉上很是高興，可看到莫曦就在戎瀟身旁，她又把話咽了回去。“嬌兒幾日未見擎王哥哥心中總是惦念，擎王哥哥近來身子可好些？”
    莫曦不動聲色的晲著盛嬌，看她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戎瀟未語。
    盛嬌有些急“嬌兒想要和擎王哥哥借一步說話。”
    莫曦杏眸深了些。
    見戎瀟仍舊無動於衷，盛嬌開口“是姑母遺物，嬌兒想還給擎王哥哥。”
    戎瀟雖然不信任盛嬌，可聽到母妃遺物，還是允了，但他開口便是“曦兒與夫君同去。”
    莫曦看著戎瀟，一笑，點頭。
    盛嬌雖不願，可也沒辦法。
    等到了殿外，侍衛宮人都離得很遠，連如香都沒跟過來，盛嬌攥了攥身側的手，一咬牙，噗通跪下。
    莫曦……我沒給你準備壓歲錢……
    “擎王哥哥，求你救救嬌兒……”盛嬌眼淚奪眶而出，她說“太子借呈述司太傅罪行，請求皇上讓嬌兒入天牢陪他，皇上竟然同意了……”
    戎瀟沒一絲感情的說道“母妃遺物！”
    盛嬌哭得更厲害，沒辦法，隻能先從懷裏拿出一隻羊脂玉鐲，很是傷心的說道“這是姑母贈予嬌兒的。”
    莫曦頗懂古玩玉器，隻一眼便可看出，這羊脂玉細膩溫潤，是罕有的品質。
    盛嬌淚光楚楚，聲音嬌弱看著手中的玉鐲“姑母說這是她特意為擎王哥哥未來的王妃準備的。”
    這句一出，莫曦聽明白了，合著盛嬌是拐彎抹角的說，戎瀟的母妃想讓她做擎王妃，都把定親的信物給了她。
    戎瀟這時開口，聲音清冷“既是母妃給本王王妃準備的，有勞太子妃代為保存這麽久，現在就還予本王。”
    聽到“太子妃”三個字，盛嬌的眼眶更紅了。
    “嬌兒還要照顧擎王哥哥，還有父親，怎麽可以入天牢。”
    莫曦上次去青州和戎瀟舅舅盛青的一席話，已經知道盛嬌與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根本就沒感情。所以才會吃裏扒外，和太子合謀算計戎瀟這個名義上的表哥。
    現在卻把話說得感天動地的。
    莫曦一副拭目以待，還要看她怎麽演戲的表情。
    戎瀟已經不願再與盛嬌浪費口舌“你與太子恩愛，已經有了孩子，相伴相守也是應該。”抬手，長袖在空中一過，等在落到衣袍上，剛剛盛嬌那隻羊脂玉鐲已經在他的手中。
    戎瀟用帕子把玉鐲擦了一下，接著丟了那帕子。
    盛嬌心裏在罵“一個廢材，竟然敢這麽對我。若不是你現在在皇上麵前還能說上話，有點用，我怎麽會給你下跪。”但臉上卻是心痛和傷心，她擦了下眼淚“姑母說我與擎王哥哥最是般配，還說日後讓擎王哥哥親自給嬌兒戴上這玉鐲。”
    戎瀟笑了。
    盛嬌許久沒見過戎瀟笑，一時間因為這俊逸無雙的麵容，而慌神。慌神後也笑了，心道就知道這廢物早就喜歡她，如今給了他機會，他哪裏還會喜歡一個出身卑微的醜女，當然是選擇她。
    就在盛嬌得意的白了眼莫曦的時候，戎瀟斂了麵上的笑意。
    他說“母妃倒是喜歡你。”
    盛嬌正得意，但還裝嬌弱“姑母把我當成自己的女兒，嬌兒剛記事便被姑母接到宮中，感情勝過母女。”
    戎瀟語氣尋常的開口“母妃泉下若知她視如女兒的侄女，根本和盛家沒一絲關係，還害得她的兒子雙腿殘疾，再不能站起，會不會直接鎖了你的性命，去問個清楚？”
    戎瀟聲音無波。
    莫曦聞言卻一驚，目光冷冷看向盛嬌。
    盛嬌更是身子猛地一晃，險些栽倒。她心虛的看向戎瀟“擎王哥哥，你在說什麽？你的腿不是當年中了黑天蟾的毒所至嗎？怎麽會和嬌兒有關係？”
    戎瀟根本不想聽盛嬌辯解“若不是母妃臨終前讓本王照顧你，本王怎會留你性命，又活十年。”
    轉頭柔聲對莫曦說“曦兒，我們回去吧！”
    “擎王哥哥……”
    “從你有害本王之心起，你便沒有舅舅這個養父，更沒有本王這個表兄。”
    戎瀟聲音落下。
    盛嬌絕望得哭聲抽噎。
    莫曦知道是盛嬌害得戎美人站不起來，就想宰了這女人，剛抬手，手腕就被大手握住。
    “曦兒，我們回去！”戎瀟可舍不得莫曦打痛自己的手。
    見莫曦不想放過盛嬌，他又溫聲說道“她的餘生會和太子在天牢中日日相望。”
    莫曦一定，想想，這兩人不但“日日相望”，還會“日日相殺”，盛嬌再不會叫“太子哥哥”而是“廢物太子”……
    出不了天牢，帶著怨氣，相望到死，這懲罰比死了更痛苦。
    莫曦收回手，推著戎瀟回去，可不忘吹了聲口哨。
    戎瀟俊臉一抽。
    還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盛嬌帶著哭聲的怨罵“啊！該死的鳥……滾開……”
    他不回頭看也知道，是幾十隻鳥在盛嬌頭頂的半空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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