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小陳倒是比平時早到一點點。
    “哈哈，小何，有沒有想我？”看見我正在擦桌子，他跑過來跟我擠眉弄眼。
    “有。你該擦桌子了。”說著，我把手中抹布丟給他。
    “哈，你這人，真的是……”
    丟完抹布我就往自己位置去，也沒等他說完。
    “優秀！”他提高聲量，把他的話說完，然後才擦起桌子。
    “昨天還好吧？”
    “什麽還好吧？”
    “我看你不是說家裏有事。”
    “嘿，我亂說的，我是用家裏有事跟黃總請假的，怕你露了餡，也就那麽跟你說。昨天我隻是搬家，換個租的地方。”
    “那直接說搬家不就得了。”
    “說搬家，等下指不定又問為什麽不周末搬。還不如說家裏有事來得簡單，總不能問我家裏什麽事。我跟你說，請假也得看用什麽理由請。”
    “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哎，我也沒辦法，昨天剛好租滿月，再多住一天，房東又得讓我交月租，所以我幹脆昨天就搬。”
    “行吧，沒事就好。”
    “租近一點，心情都好了，不用老是急急忙忙趕早。”
    “早起床十分鍾，什麽問題都沒有。”
    “起不來。”
    我搖了搖頭，沒跟他再說下去。
    中午準備去吃飯時，走過小悠辦公室，我又問了她一句，“小悠，中午一起吃飯嗎？”
    “不。”幹脆利落地拒絕。
    沒在意，跟著小陳自己去吃。
    吃飯時，小陳忍不住問我，“怎麽我沒來一天，你都變大膽了。”
    “不就正常問一下嗎，大驚小怪的。”
    “不對，我之前可沒聽你這麽主動過。”
    “是嗎。那之前你沒注意。”
    “不可能，你攏共在辦公室才跟她說那麽幾句話，而且都是我開頭的。怎麽？我一天不在，就沒啥用了？”
    “剛我問她的時候，是不是很自然？”
    “嗯，很自然。”
    “你表現不錯，今天我請。”我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這還行。”他沒問我什麽表現。
    “哦，對了，上次讓你先買單的錢還沒給你呢，你也不告訴我下，都這麽多天了。”
    “唉唉唉，別。當做我請就行，也不是什麽大事，最近老讓你請，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那頓飯，算我巴結你的，嘿嘿。”
    “這說得什麽話啊，說給你就得給你。”
    “我說，你別這麽較真行不。”看著我要拿出錢來，他趕緊按住我的手。
    “真不用啊？”
    “不用！”
    “那行吧，下次再給你補頓大餐！”
    “嘿，就等你這句話呢。”
    “靠！”
    吃完飯回去後，小陳跟我討論了一下午關於軟件的事，看來這幾天他也是有認真去研究下的。
    “啊，同誌們，下班啦！”剛到六點他就直接打斷我們正討論的問題。
    嗯……再認真也改不了盯著時間等下班的德性。
    小陳走後沒多久，小悠也出去了。我準備鎖門時，她還在等電梯。
    “燈和空調都關了嗎？”
    “嗯，都關了。”
    說完，我準備走樓梯下去。
    “電梯來了，你不坐電梯嗎？”
    “不用，我現在習慣走走樓梯。”
    “樓梯那麽暗，有什麽好走的。”
    “嗬嗬，沒事，習慣就好。”
    我話剛說完，她給我揮了揮手就進電梯。
    看著電梯下去，我慢慢從樓梯往下走。剛走出小門口，她就站在門邊，把我嚇了一大跳，平常都是走遠的了，今天怎麽了？
    “你走這麽慢的嗎？”還沒等我多想，她就衝著我問道。
    “額……沒什麽事，我就慢慢走的。”
    “那也太慢了，走吧。”說著，她就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不會是被她發現，我尾隨這事吧。”我心裏已經有些擔心起來。“這要被發現，我可怎麽解釋，啊，要死了。”
    沒辦法，橫豎一死，硬著頭皮先跟上去吧。
    “我昨天不是有個事要跟你說嗎？”
    “是的，昨天中午吃完飯，在公司門口。”
    “那你想聽嗎？”
    “你想說，我就想聽。”
    “我要又不想說了呢？”
    “那我也沒辦法，總不能逼著你說。”
    “你這人真是呆呆的。”
    我隻好尷尬地笑笑。
    “你就說你想聽，讓我告訴你。”她有點急得直跺腳的感覺。
    “我想聽，不如你說出來吧。”
    “好，我告訴你，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
    “啊？？”我直接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沒發現，還在繼續走。聽到我啊的一聲也沒說其他的，感覺奇怪才回頭看到我呆在原地。
    “你又幹嘛呢？怎麽不走了？”
    我隻好快走幾步趕上她。
    “我的錯嗎？”我小心翼翼地，頭都不敢抬起來看她。
    “嗯！”她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有點失魂落魄地又站在原地，她這是要告誡我離她遠點嗎？還是之前表白讓他男朋友產生誤會，現在要跟我問罪了？
    我看著她，她也沒動，也看著我。
    “那……那我走？我住……那邊……”我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手先指向她住的方向，然後覺得不對，又指向我住的方向。
    她還是看著我，沒說話。
    “你慢點回去，我先走。”我心裏越來越慌，見她不說話，我隻好自己走。
    “嗯。”她點點頭。
    我根本忘了分清方向，身體本能的朝她住的方向走過去。直到走出幾步遠，她把我叫住，“喂！你不是說你住那邊嗎？”
    “啊？哦，我走那邊也行，走這邊也行的。”
    “你過來。”她向我招手。
    “我還是走那邊吧。”我走到她麵前，跟她指著我住的方向。
    “噗～你這麽好嚇到的嗎？”她突然笑了起來。
    我整個人又懵住了，這是被她耍了嗎？我怎麽這麽經不住嚇唬？
    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以後打死我也不做那些虧心事。看著她，我突然好想告訴她，我之前一直跟著她回家，想趕緊把心裏這塊石頭放下，不然真的害怕哪天她知道了，會更生氣。
    “我就那麽一說，你就嚇到了，膽子真小。”等她笑完，她又繼續說道。
    “是嗎，確實有點經不住你嚇。”
    “你是不是有做過什麽虧心事？”
    “我要是真的對你有做過虧心事，你會生氣嗎？”看著她的眼睛，我決定告訴她我有。
    “哦？這麽說來，你真有做過了？”
    “嗯，有！”
    “好啊，虧我還說你這人老老實實的，原來也會做壞事。”
    “老實你們說的，也沒承認我老實啊。”
    “哼！你先說你做什麽壞事！”
    我往後退了一小步，她沒在意，一直盯著我看。
    “我之前不是說喜歡你嘛，然後，有一天我在這等公交車，看到你從大門口走出來後，就一直往那邊走，我實在好奇你走去哪，是不是住那邊這個問題，所以第二天我就悄悄跟著你走，一直看到你進了學校門口，學校我可沒跟進去。還有，我是很遠很遠跟著的，我隻看到你經常走路玩手機打電話，可聽不到你說什麽，就隻是遠遠跟著的，其他什麽事沒幹。好了，我說完了。”
    她從頭聽到尾的表情，好像一直沒變過，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生氣。交代完這事，我也不敢說話了，等著她的發落。
    “還有嗎？還有做其他虧心事嗎？”
    “那沒，我可以發誓，真沒了。”
    “嗯，那你覺得你錯了沒？”
    “我一開始就知道是錯的。”
    “那你還敢這麽做？你不怕我發現？我可是會報警的！”
    “我怕，但又想跟著你。”
    “你說我該罵你嗎？”
    “嗯，該。”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眼睛。
    “那你說，我得罵你什麽？”
    “沒事，你想罵什麽都可以，變態也行。”
    “那你是變態嗎？”
    “我不是。你可以罵我是變態，但我不承認我是變態。”
    “你都做出尾隨女孩子這種事了？還不是變態嗎？”
    “那我是喜歡你才這麽做的，我也不懂我該做什麽。當然，行為上確實是變態行為，這我承認。但我真的沒對你有什麽變態想法。”
    “真的嗎？”
    “真的。”
    “那現在怎麽辦？”
    “我對不起你，我以後不打擾你了，也不再跟你了，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你要看到我，你就報警。我現在馬上就走。”
    我沒等她回答，說完我就轉身走了。
    犯錯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