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也搞不明白，為何隻是一個在很多人看來非常簡單的問題，而我卻要如此鄭重其事，甚至從剛才我的表現來看，簡直有點瘋魔。
    見她不說話，隻是看著我，我開始也大膽地看著她。
    之前其實一直不太敢多看幾眼她的正臉，如今也算二次表白，而且她也分手了，多看幾眼也沒什麽問題。
    “哦。”等了很久，她就憋出一個字出來，不過看她那神情，貌似很開心的樣子。
    “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
    “走吧，別坐這，等下萬一黃總他們回來，看到就慘了。”
    “怕什麽？他們來了，我也是喜歡你。”
    “行了，要走趕緊走，不走你就回去。”
    “走，跟你走。”
    兩人行至大路對麵，她可能覺得這個距離才能讓她暢所欲言。
    “你懂得什麽叫喜歡？”她問我。
    “不懂。隻知道目光所及皆是你，心有所念皆是你。”
    “有這麽深？”
    “這叫深？我以為這叫執念。”
    “我有點看懂你怎麽想的。雖然你說你沒談過戀愛，可我又覺得你很懂戀愛，就是有點奇怪，不像正常人的套路。”
    “亂七八招勝有招？”
    “嗯。確實有點莫名其妙的。”
    “比如？”
    “我問你，昨晚，你腦子裏到底怎麽想的？難道我昨晚暗示得不夠明顯？”
    “跟明不明顯沒關係。我認為在沒得到你確定是分手的事實前，我會把你所有的行為都當衝動，隻是你親我那下，讓我有點動搖。”
    “衝動？或許是有吧。但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好機會嗎？那時候我覺得你大膽點，指不定你今天就不用傻傻地再問我是否真的分手這個問題。”
    “我隻希望你冷靜下來後，給我個確定的答案。哪怕帶一點點衝動，你的決定，都不會是我想要的！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知道情侶之間分分合合實屬正常，我不想當你們中間的第三者，哪怕我再喜歡你。”
    “可你在第一次跟我說你喜歡我的時候，你就注定是個第三者。”
    “哎，想來這也是我之前那沉重煩躁的根源，即使我已經看破好幾次，但還是會無休止地陷入包袱漩渦。”
    “你後悔跟我表白嗎？”
    “後悔有用？錯了就得付出代價。”
    “沒想過放棄？”
    “有。大丈夫何患無妻，我為何要去跟別人爭，爭來爭去，傷害的也是自己喜歡的人。不過可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想放棄的念頭堅持不過三秒，就死沙灘上了。”
    她被我這句話搞得當場楞在原地，想來我這一波三折的想法，倒是讓她開始想抱怨，又聽著想笑，現在是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看著她那樣，我又想了一遍剛才說的那句話，有問題嗎？她這個表情，什麽意思？說有放棄的念頭也不行嗎？早知道該說沒有了，說從沒放棄、堅持到底，不讓人來得更感動些。
    “不如你說個話吧，你這樣站著不動又不說話，讓我感覺有點害怕。”我隻好硬著頭皮率先打破下這不該出現的沉默。
    “噗，你害怕？為什麽害怕？”她終於忍不住還是選擇笑出來。
    “對嗎，生氣也好，高興也罷，別不說話，不然我搞不懂情況，很容易犯錯的。”
    “害怕犯錯？在你眼裏，我很不講理，會挑你毛病跟你生氣？”
    “講理我不怕，脾氣我才怕。”
    “那你意思我脾氣不好？”
    “感覺不太好吧，翻臉跟翻書一樣的，我是領教了。”
    “哼！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直接給我展示什麽叫瞬間晴轉陰，甚至是有點暴雨的跡象。
    “你別激動，我說錯了，你脾氣很好的，不然我早被你拍死了。”
    “哼！你剛剛明明說我脾氣不好！”
    “是嗎？我有那麽無恥且不要臉地說你脾氣不好嗎？那肯定是我的錯，我現在重新糾正下哈，小悠脾氣挺好的，她生氣也不會打人，笑起來又好看，額，還有……”我腦子裏想把什麽美麗動人、溫柔善良、秀外慧中之類的說出來，可又實在說不出口。
    “還有什麽？”
    “嗯，就是你挺好的。”
    “你這叫誇人嗎？”
    “算吧，已經盡量往好的說了。”
    “嗯，行吧，不為難你。”
    “你看，我就說你脾氣挺好的嘛。”
    聽完她才滿意地接著走起來。
    夏天的風，在傍晚總是能夾著一絲絲涼意，吹過身體，仿佛能進入靈魂，讓人心曠神怡。
    眼前的她，在微風中，曼妙而真實，此時我忘記了那朵遠在天際邊的白雲，隻想記住此刻的每一幀畫麵，無患得失、內心安寧、滿眼盡她。
    “你又發呆了？”
    “嗯。”我尷尬的回她，真拿自己沒辦法，一下子就又出神。
    “說，你想什麽！不許騙我！”
    她突然又滿臉嚴肅的盯著我，那意思簡直就像我敢胡說八道的話，直接把我撕碎。
    “想你！”
    “想我什麽？”
    “想如果能這樣跟著你走下去，那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真的？”
    “對著你的眼睛，我不曾說謊。”
    “說話真好聽。”
    她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
    走進公園，坐上搖椅。
    我覺得我可以坐在搖椅上了，但看她現在心情挺好的，還能保持微笑看著我，萬一坐她旁邊說了哪句話不對，又得頭疼，幹脆繼續坐旁邊的小條石，距離適中，比較實在。
    她見我又坐到那裏，便搖起搖椅，說，“你坐那什麽意思？不想跟我說話嗎？”
    “啊，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在落實你說的保持距離嘛，這搖椅不是很大，你沒發話，我哪裏敢坐啊。”
    “行，你就坐那，不許跟我講話。”
    特麽的，我剛真是昧著良心說她脾氣好的。沒辦法，我隻好走到搖椅前，按住正在擺來擺去的搖椅，準備坐上去。
    可這娘們，竟然看我想坐，故意往中間挪了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我挺瘦的，坐一點點就行。”我隻好硬著頭皮，硬塞進去，盡量保證不碰到她，不過位置真的不大，還是得碰到她一點點。
    碰到她的時候，她就往另一邊靠過去，空間總算變得充足一點。
    “哼，那你就是說我胖咯？”
    “哪有啊，我是想說，這搖椅都是你家的，你能給我坐，已經是大恩大德了。謝謝哈。”
    她可能覺得我說挺好的，獎勵個白眼給我。
    “你是不是很擔心我還會跟他複合。”她看著手機，問我。
    “總不可能我這邊辛辛苦苦追一半，你又突然告訴我你倆複合了，你說我擔心得對嗎？”
    “嗯，沒錯。那如果還有那種可能存在，你還願意追嗎？”
    “你不是說確定分手了嗎？”
    “我也可以騙你啊。我可以是因為跟他大吵一架，然後為了報複他，故意答應讓你追我。”
    我聽著她說的話，沒有一絲考慮她現在說的是否真實，隻是很平靜地告訴她，“這樣你會把傷害轉移到我身上，而我肯定也會很氣憤。但應該也拿你沒辦法吧，自己選擇願意相信你，那就無可厚非了。隻是我想我不會再喜歡你，因為你變得不值得。而我得到的那些傷害，終會被我看透、看清，然後就當個年少無知的笑話，一笑而過。在我想來，你的損失會更大的！”
    “我那樣做會有什麽損失？”
    “你會辜負你男朋友的愛，也可能耍了一個可能更愛你的男人。你滿足了自己的私欲，卻將失去我認為最重要的信任。你說你損失大嗎？”
    “那我如果不在意那些信任呢？更無所謂愛與不愛呢？”
    “那你會活得很自在、很逍遙。”
    “那不是很好嗎？不很多人喜歡這樣的？”
    “好嗎？不被人牽掛，也不牽掛別人，絕對的自由自在，隻受私欲支配，我覺得比地獄更可怕。”
    “聽不懂你說的。”
    “嘿嘿，我亂說的，我其實也不太懂。”
    “就知道你是胡說八道的。才剛出社會，你能懂什麽。被我賣了你都不知道。”
    “如果真被你賣了，那也是我該。”
    “嘻嘻，你最好祈求我是善良的人，不然真給你賣了，誰叫你這麽笨。”
    “那笨，被你賣就是活該啊。遇到聰明的，你指不定反被賣。”
    “不可能，誰能賣我。”
    “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注定你是屬於容易被賣的人。”
    “你才容易被賣！”
    “我無所謂的，被賣就被賣。”
    “你……！無可救藥的笨！”
    看著她什麽都想爭一爭的表情，我實在有點不理解，或許她隻是想壓我一頭吧，那以後我便讓著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