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時，我很早就收拾好，把小陳支走之後便等著小悠，今天我想跟她同步。
    看著小悠關完裏麵的燈，我就起身，走到她辦公室門口，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關著辦公室的燈，我去關掉空調，然後她按電梯，我鎖門。
    “你得等我下哈。”我急忙鎖著門，怕今天這電梯不給麵子一下就到。
    她還是沒有說話，看著電梯。
    鎖完門，電梯也剛剛好到。
    “哈，剛剛好。”我靠近對著她說。
    她直接無視走進電梯。
    “跟你說了公司裏，不許說話！”一進電梯，她就打了我一下。
    “我也沒胡說八道啊，不就正常說話嗎。”我摸著手臂有點委屈，這打得可一點不輕。
    “不許！”她走出電梯，就扔下這一句話。
    直到走出大樓大門，她也沒理我一句，得了，又得等過馬路。
    終於耐著性子走過馬路，我馬上就湊過去，“行行行，以後我在辦公室一句話不跟你說，可以了吧。”
    她還是板著個臉。
    “姑奶奶呦，你之前不也說按正常同事處理嘛，那正常同事問候一下，關心一下，也沒錯吧。”
    “你那是正常同事嗎？你安的什麽心，你自己知道。”
    “那安的什麽心，我控製不了的，我已經很克製了。”
    “那再克製點，不許說話。”
    “再克製，我去當和尚得了，清心寡欲。”
    “最好快去。”
    “行，我去，那你還個東西給我。你還給我，我就出家給你看。”
    “還你東西？我欠你什麽了？”
    “搶了我的初吻，你還給我。”
    她直接又祭出眼神殺。
    “你凶也得還，你還了我就去當和尚。”
    “那種東西我怎麽還你？”
    “可以的，隻要你想，很簡單的。”
    “我覺得你不懷好意！”
    “那不可能，我對你，目前為止，肯定都是好意的。不可能對你不懷好意。”
    “那你說說看。”
    “嘿嘿，讓我親回來。”
    “你倒真敢想。”
    “我都想著去當和尚了，還有什麽不敢想？”
    “你今天是不是膨脹了？出去一趟，老板表揚你之後，覺得自己行了？”
    “那倒不是，我還不至於心性那麽差。”
    “現在是又敢說，又敢想了。”
    “沒辦法，跟你進展太慢，有時也得推進下進度。”
    “進展？你要什麽進展？”
    “這麽打個比喻吧。第一次遇見你那天，我跟你離了十萬八千裏。跟你表白後，這個距離直接拉進到100米，現在我覺得離你還有90米。”
    0米？那100米都走完會是什麽？”
    “白首不相離。”
    她停住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跟你開始談戀愛的距離應該是70米，結婚是50米，最後50米是走完一生，才能真正算跟你不再有距離。前麵50米，可快可慢，但最後50米，隻能一步一步攜手同行。”
    “沒聽懂。”我對我搖了搖頭。
    “我的理想型是這樣的，表白100米，談戀愛可以靠近30米，結婚再靠近20米，也就是剩50米結婚一起度過餘生。當然，很多時候人都會把結婚提前或延後，提前意味著餘生要走更多，延後則走更少。100米內的每一步都非常艱難，結婚前有快有慢，結婚後我估計就是按部就班了。這隻是我的一個不成熟想法而已，僅供參考，哈哈哈”
    說完我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在想你腦子裏怎麽會去想這些呢？”她有點不可思議地盯著我。
    “是不是很多餘？”
    “也不是很多餘，就是我談過戀愛的人，都不會去考慮結婚，或者餘生之類的。”
    “既然我要談戀愛，我肯定得考慮更長遠一點啊，不然就考慮三兩個月？一兩年？那豈不是耍流氓嗎？”
    “額……我總感覺結婚都是好遙遠的事。”
    “嗯，還年輕，也沒必要那麽急。不過該考慮我覺得還是得考慮的。”
    “你是不是想跟我談戀愛的時候，就已經會想結婚的事。”
    “會有幻想過吧，但主要是還是想著怎麽追你，怎麽跟處久一點。其他的暫時隻能歸於幻想，還不切實際。”
    “那我要不答應你，你會怎麽辦？”
    “傷心肯定會吧，持續多久不好說，如果在辦公室裏，我怕是要持續很久。”
    “你腦子裏有沒有想過，隻是跟我談個戀愛，並不想負責？”
    “那這還是耍流氓啊。我連初戀都還沒有，你覺得我配耍流氓嗎？”
    “耍流氓跟初戀有什麽關係。”
    “那反正肯定不會的，我還至於那麽下作。”
    她點了點頭，轉進小公園。
    原來兩人不知不覺說了這麽久，都已經又到小公園了，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搖椅，熟悉的她，心情更好了。
    她坐著搖椅，讓我給她搖。
    時不時看了我下，也不說話。我一下子不知道她想什麽，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跟我老實說，你喜歡我什麽？”她側著頭，眼神裏似乎帶著點無奈。
    “我上次就老實說了，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突然喜歡，一眼萬年的感覺，覺得必須跟你談戀愛。”
    “哼！真是煩死了，都怪我自己，要是那天晚上不衝動就好了。”
    “什麽意思？”
    “我要不是那天衝動了，我肯定不會陷進去的。多少還能掙紮點。”
    “你陷進我？”我靠近她，盯著她的眼睛看，再確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跟你說，隻有你這種笨笨的，才會問我是不是已經開始談戀愛的問題。”
    “那談戀愛也總得有個分界點啥的吧？”
    “那你覺得談與沒談，分界點在那。”
    “牽手吧？還是像那晚那樣親一下，才算真的談戀愛吧？不然也得互相承認彼此男女朋友的關係吧。”
    “哪有那麽多講究的。”
    “沒講究嘛？那我們這樣算談還是沒談？”
    “沒談。誰跟你談！”
    “那你看，還是得有個點的吧，我覺得牽手就算。”
    “那要一直不給你牽呢，你該咋辦？”
    “怎麽可能，不給我牽，那肯定是我還沒追到你。”
    等我一說完，她就直接抓起我的手，拉了兩下，我差點心都要跳出來。
    “你看，牽了又咋樣？我就不承認我們談了，你能咋辦？”他說這著，便把我手又甩開。
    我的心被拿起來，又摔下去，隻能無奈地說，“能咋辦，你這算耍流氓的，我也拿你沒辦法。”
    “我就是想告訴你，談戀愛，沒有什麽分界點，就順其自然的。”
    “別順其自然了吧，你說我要這樣跟你順其自然的，順到明年都不成。”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這樣整天跟你一直到明年，別人看到是不是會說我們談戀愛？”
    “我談戀愛，幹嘛得別人說。”
    “你腦子就不能變通一下想嘛。真是被你氣死了。”我感覺她已經有點想把地板踩爛的衝動了。
    “你別氣，我馬上變通，馬上變通。”
    “那你說，你怎麽變通。”
    “就順其自然，該是啥就是啥，這樣好不。”
    “那現在是啥？”
    “那你說我們也不算談戀愛的，隻能是同事咯，關係好一點的同事？”
    她有點生無可戀地看著我，“你過來點，我跟你說。”
    我靠近過去，側著耳朵給她說。
    “我可以答應你。”
    我直接轉頭盯著她，想看她的表情是否有開玩笑。結果她閉著眼，直接給我一個側臉，這就難猜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算談戀愛了？”
    她搖搖頭。
    “那算可以追求你？”
    她搖搖頭。
    “那還算好一點的同事？”
    她搖搖頭。
    “還不是，那又變回普通同事啦？”
    她還是搖搖頭。
    “那是什麽？你別搖頭了，這種得有個說法給我吧，我也好知道我們大概的距離了。”
    “行吧，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這笨蛋。你還沒追成功，不算談戀愛。我之前既然沒有排斥你，所以，本來你就已經在追我了。介於追與談戀愛兩者中間，懂了嗎？”
    “懂了，這不就很清晰明了了嗎，早說出來多好啊。”
    “真是服了你了，這還要人說，你要我一個女孩子去承認這些？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得了，省得煩。”
    “嘿嘿，沒辦法，我沒談過，你有談過，我肯定聽的嘛，我哪敢自作主張。”
    “怎麽，我談過讓你覺得吃虧了？老說我談過的事。”
    “那怎麽可能會吃虧，我覺得特別好，你想啊，我要找個也沒談過的，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你知道就好，是被你撿漏的。我一時衝動，才讓你有機可乘的。”
    “不管撿的你，還是搶的你，我會珍惜你。”我貼近她的耳朵，再進一步。
    “你說得好聽，你又沒談過，我不信你懂珍惜。”
    “你還我初吻，我就讓你相信。”我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不！”她挑釁般地更近一步，幾乎快要貼近。
    我大腦在迅速思考，我接下來的行動，會有多少概率被罵。
    “你敢亂動，我就打死你！”她像是吃定我不敢一樣，那呼出的氣，已經讓我全身變得僵直。
    我閉著眼睛，咬著牙，近在咫尺。
    “我不怕被你打死，我聽你的，是因為我相信以後你也會聽我的。”我突然開心的笑了，“我宣布，你慘了。”
    離開危險區域，我知道可以親下去，她也不會怎樣，但我得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