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黃總聊了近半小時，餅也吃飽、茶也喝飽、告個辭，趕緊滾回自己的位置。夢想有時真不如茶水來得實在，有就行，別想太多。
    給小劉老師發個QQ信息，“小劉老師您好，重新分班後的信息錄入還是您在做嗎？”
    等了一分鍾，小劉老師沒有回複。便又給小悠發了個信息，“你又偷偷摸摸地在幹嘛？”
    小悠回給我閉嘴兩個字外加一個禁聲的表情。
    又無聊地等過幾分鍾，小劉還是沒有回複消息。隻能幹脆看會兒新聞資訊去。
    半小時後，小劉老師發來兩條消息，“不好意思，剛在上課。”、“隻能是我咯，真是麻煩。不過要等下周才能弄。”
    “嗯，這個不急，我先確定是您就行。到時您有什麽問題，我們再溝通。”
    “對了，上次有老師跟你提過的理綜、文綜分科目這事，你那弄好沒，這事已經上報給葉主任，下次考試，你們得調整好。”
    “暫時還沒去整，不過不會影響你錄入信息的。”
    “離下次考試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也不急，你慢慢等咯。”
    “那我下周前更新下表格給你吧。”
    “嗯，反正你得盡量減少我的工作量，不然我不做了。”
    “時間充裕的情況下，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盡管提。”
    “幫我錄也行？”
    “這個我感覺還是您自己錄會比較方便些，我畢竟不在學校，錄完也沒辦法去檢查對錯。”
    “沒事呀，你錄完，我檢查不就得了。”
    “我手頭還有其他工作需要完成，可能這個時間上會很不夠。”
    “那你自己說的幫忙，這會兒又時間不夠，逗我玩呢？”
    “哪裏敢逗您啊，我有說時間充裕的情況下，這個工作量有點大，我怕給您耽誤了。”
    “不怕耽誤的，不然你錄幾個班級，剩餘的我補。”
    我看著信息，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沒事跟她假客套個什麽玩意兒。
    “這樣都不行嗎？你上次還說要感謝我呢，我也不用你感謝，就幫我錄幾個班級的信息就行。”她接著發信息。
    “行吧，您整理好，把需要錄的班級發給我就行。”
    “哈，那文理科班級，你自己選。”
    “我能選文科班嗎？”
    “不好吧？”
    “那您給我發理科班的吧。”
    “這就對了嘛，這才有感謝地態度。”
    “是是是，您說得對。不然您稍後給我發郵件過來，我就先不打擾您上班了。”
    “沒事，我閑得很，哈哈。”
    “冒昧問一下，您閑為什麽不能抽空自己慢慢錄呢。”
    “我不愛錄啊，那麽無聊。偷偷看劇，不好嗎？”
    “嗯，好，您說啥都好。”
    “肖老師昨天還在念著你呢，哈哈，問你考慮得怎麽樣。”
    “肖老師？有問題沒解決嗎？”
    “你這麽沒良心啊，要把侄女介紹給你的肖老師呀。”
    “那怎麽能當真！”
    “嗯，我跟她說你有女朋友啦。”
    “是嗎，那真是謝謝您。”
    “你看，我幫你解決幾次後顧之憂啦，所以你得好好把信息錄好哦。”
    “我會的。”
    “我沒空啦，拜拜。”
    “您忙。拜拜。”
    確定小劉老師沒再發信息，我才鬆了一口氣，這平常看起來那麽文靜地人，原來也這麽叨叨逼逼的。
    怎麽小悠那麽調皮，聊起QQ就三言兩語打發我的。
    都這麽反性格嗎？所以，還是別網戀。
    傍晚街邊，我和小悠悠閑散步著。
    “明天下午，你跟我回去吃飯哈，我給你煮飯吃！”我笑著跟小悠說。
    “我得帶衣服嗎？”
    “衣服？不是應該說帶菜嗎？”看著她天真無邪地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噗！”
    “我靠，我懂了，帶啊！必須帶！嘿嘿。”
    “你想得美！”
    “是你問的，又不是我。”
    “我能問，你不許答！”
    “哪有這麽聊天的。”
    “我就喜歡這麽聊天。”
    “整天晃我。”
    “說說看，明天你怎麽安排我。”
    “吃個飯啊，還能怎麽安排？最多再喝點酒吧。”
    “哦，還喝酒啊。”
    “額……當然，你也可以不喝的。”
    “我不喝，你有機會？”
    “我要機會，還得你喝酒？對自己這麽沒信心的嗎？你小看我了。”
    “且～那行吧，我倒想看看你能有什麽招。”
    “我一堂堂正人君子，不屑於用什麽陰謀詭計，我用陽謀！”
    “是嗎？”
    “必須是！”
    她歪著頭，突然嫵媚一笑，“那我不去了！”
    “嗯？你這是一邊誘惑我，一邊又把我的愛扼殺在搖籃裏，你我仇這麽大嗎？”
    “嗯哼！”
    我深吸一口氣，對她咧嘴一笑，“沒事，我可以接受的。既然已經跟你說聽你話，又說自己是正人君子的，我不能食言。”
    “嗯，那明天就不去啦。”
    “好！來日方長，我不介意多等一兩天。”
    “那可不一定哦，這種機會可能得多等好久好久。”
    “你願讓我等，夫複何求？”
    “行吧，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可不去啦。我們走吧。”
    我默默地跟著她走，比誰沉得住氣。
    搖椅上。
    小悠問我，“你同學那個白富美會去嘛？”
    “不知道，晚上問下我同學吧。昨晚KTV都能去，這個應該更沒問題了。”
    “哦。”
    兩人靜靜地坐著，看著前麵一個撿廢品的老嫗，頭發半白，佝縷的身軀，緩步而行，這裏沒有什麽東西可提供她撿。老嫗看向我們這邊，見我們身上都沒飲料瓶子，周邊也很幹淨，就直接離去。
    直到遠去時，我看見老嫗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不是什麽瓶瓶罐罐，是個紅色塑料袋，她把它放進自己的廢品麻袋中。她應該兼著一份清潔工的工作吧，隻是她沒有清潔工的製服。
    小悠見我從頭到尾看著老嫗，開口問我，“你怎麽不給她幾塊錢？”
    “她是乞丐嗎？”
    “挺可憐的，這麽老還出來撿廢品賣。”
    “你認為這種應該施舍幾塊錢給她嗎？”
    “不能嗎？”
    “能！但我不會這麽做。”
    “既然能，為什麽不做？”
    “沒必要，我一直認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我不知道她哪裏可恨，但她沒有乞討，還是靠著自己的勞動力在賺錢，那我為什麽要主動去施舍，不該更尊重她的職業嗎？”
    “撿廢品也算職業？”
    “有勞動付出的，它就是職業！乞討也是，但我看乞討的對象，明顯有勞動能力的，我是不會給錢的。”
    “好多乞丐騙人的。我被騙好幾次，很討厭。”
    “既然是乞丐，你又樂於助人，就沒必要管它是否騙人，你不要把它當做施舍，當做你為愛心而付出，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討厭。”
    “被騙還不討厭啊，反正我現在看到乞丐都趕緊跑。”
    “你換個角度想。就像剛才的老嫗，我不會直接給她錢，而是會把自己平時自己用完的廢品收集起來送給她，這樣既尊重她的職業，又能幫助她，才是兩全其美。雖然，她可能更希望我直接給她錢，但我不會那麽做，同樣我也沒愛心泛濫到幫她收集廢品，隻能說，如果我現在手頭如果有在喝飲料，我會馬上喝掉，然後把瓶子送給她。說回乞丐，這也是一份工作，它的目的就是錢，所以我會看對象給，我隻要給出去，就當做他真的沒其它能力賺錢，如果他是裝得，那又關我什麽事，乞丐他自己願意當，錢我自己願意出，他獲得金錢，我獲得滿足，有關係嗎？”
    “你還真想得開。”
    “你看現在路邊、街邊好多乞丐，你說他們全是真的乞丐，我肯定不信，體麵的人都會騙人，更何況這些乞丐身份放得這麽低了，無可厚非吧，隻能把我們自己的眼睛擦亮點、想法放開點咯。其實，我還有個很極端的想法，我不怕被乞丐騙，甚至有錢了，我還更樂於助他們，讓他們知道當乞丐很好，等到哪一天我們國家沒有乞丐了，那些騙人的乞丐才會後悔，之前怎麽不好好去努力工作。”
    “那你才是傻子！”
    “人傻天憐，害人之心不可有、愛人之心盡力有，我覺得就行。”
    “行吧，看你說得這麽有道理，我不討厭了。”
    “哈哈，討厭也是正常情緒，不要那麽糾結就行。”
    “我現在不討厭騙人的乞丐，我討厭老是想教育我的你！”
    “我哪有教育你，就是個人看法而已，哪裏知道對錯。”
    “你那語氣就像在教育我！”
    “那我不說了。”
    我給自己嘴巴縫上，她白了我一眼，嘟著嘴不說話。
    又坐了會兒，天已逐漸昏暗，我不想過多於對路人品頭論足的，隻能選擇去吃飯。
    小悠對去哪裏吃沒有新的要求，而我對於哪裏吃又偏愛熟悉的地方，因此造成我們下班後的幾個點很固定，新鮮感完全來至於彼此，而非環境。
    吃完飯的兩人，隨意散步著，她帶著我又來到那個令我神魂顛倒的昏暗邊，這次沒有進去，也沒有繼續過馬路去找對麵的搖椅，兩人隻是找個能坐的花圃邊坐下。
    清澈地夜，連蚊蟲都少很多。說實話，這邊比搖椅那人少很多，也就更顯得安靜。
    隻是她沒辦法像在搖椅那能躺在我大腿上數星星，隻能頭依偎著我的肩膀。
    “你說，如果哪天我變成像那個老嫗一樣，你會幫助我嗎？”不知道她怎麽了，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不會。”我給她一個肯定回答。
    “為什麽？”
    “如果我一直跟你好著，你還變成那樣，隻有一種結果，是我死了。如果我跟你分開後，你變成那樣，便是你自己的劫數，我到那年齡估計也幫不上忙，我不可能讓時間重來一次。”
    “那時候我在你眼裏，也隻是路人吧。”
    “不然我能把你當成什麽？愛人、親人顯然不合適。”
    “朋友不行嗎？”
    “分開後還能做朋友嗎？”
    “為什麽不行？”
    “我覺得不行吧。那不是怪怪的嗎？看著自己曾經的愛人投入別人的懷抱，我還把她當朋友，我怕是沒那個能力吧。”
    “不有好多這樣的嗎？”
    “有嗎？那別人可以，我不行！”
    “這又為什麽？”
    “我為之付出的愛總會有痕跡，我再看就會舍不得吧。我寧願心裏默默地祝福，也不願意假裝淡定麵對。”
    “其實，我也覺得不行。”
    “我的選擇是愛的開始全力以赴，愛的結束安靜離開，彼此互相祝福、互不打擾。”
    “那你現在全力以赴了嗎？”
    “嗯！可能並未達到你要求的滿意結果吧。”
    “那你知道我要求多高嗎？”
    “不知道，慢慢來吧，我願全力以赴奔向你，你如果願意的話，哪怕原地等我也行，不求你也奔向我。”
    “那我要不等你呢？你會怎樣？”
    “提高速度拚點命吧，畢竟想得到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主要是第一次，經驗不足，有點怕迷失方向。”
    “我不就在這嗎？怎麽會迷失方向。”
    “你人在這，我怕你心容易飄忽不定，萬一方向錯了，可就適得其反。”
    “你怎麽知道我的心飄忽不定？”
    “猜的。”
    看著她，我忍不住，輕吻了下她的嘴唇。然後假裝嚐嚐自己的嘴唇，微笑著告訴她，“這麽甜，那我猜你的心，應該不遠。”
    她沒說話，也沒生氣，她已經學會淡定地麵對我的亂來，就像我學會麵對她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