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輕羽跟著靈兒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這裏就是孟淩亦的住處？”
    眼前一片破敗的景象讓墨輕羽以為來到了貧民窟，與昨夜見到的京城繁華有些格格不入。
    靈兒拿出一份名單直接遞到墨輕羽手中：“小姐，這些事目前我們調查到曾經在趙秋堂借過利錢的名單。”
    慶兒和靈兒紛紛領命離開。
    墨輕羽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一沉，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人曾和趙秋堂有過接觸，真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但是做起來也是十分困難的。
    現在她手裏有這份名單，那麽隻要這上麵有人肯作證之人趙秋堂，那麽趙秋堂的罪名就成立了，然而現在難就難在這些人好似被威脅了一般，不敢輕易出麵之人趙秋堂，更不用提他們和趙秋堂借錢的字據了。
    “慶兒，你繼續盯著宋保全，靈兒，從明天開始我要和你一起去見一見那些借了利錢的人，總有辦法讓他們願意作證的。”
    墨輕羽輕輕點了下頭：“多謝姑娘告知。”
    女子也沒有多留，直接轉身回到了草房內。
    墨輕羽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中有些不舒服。
    在現代的時候，她是一個事業女強人，公司開了幾家，錢也沒少賺，因此隻要一有機會也會做些慈善事業。
    本以為京城是一個繁華的地界，沒想到竟然天子腳下也有這麽荒涼貧困的地方。
    周圍還有幾個乞丐躺在一旁打盹兒，這裏顯然是京城裏流浪的乞丐聚集地，一切貧苦人家也住在這裏，似乎是一個被繁華都市遺忘的地方。
    靈兒在這裏也有些不適，感覺現在她和墨輕羽出現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小姐，要不我們晚一些再來吧。”
    墨輕羽搖搖頭道：“都已經耽誤這麽久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說著便直接在這一片區域閑逛了起來，靈兒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因為兩人的衣著打扮在一群貧苦人中顯得尤為紮眼，每經過一處都會引來一些打量的眼光。
    墨輕羽雖然不喜歡被人深究，但也沒將這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直到快正午的時候，墨輕羽再次回到孟淩亦的草房麵前，主人已經回來了。
    一個消瘦的男人一臉愁容地站在院子裏忙碌著什麽。
    墨輕羽直接上前叫道：“孟淩亦。”
    男子聽到有人叫他，身形一頓，狐疑地看向門口。
    眼見兩個穿著十分不凡的一對主仆朝著他走了過來。
    孟淩亦微微皺眉：“你們是誰？為什麽找我？”
    雖然他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衣服上還有幾個補丁，但是眼神中卻十分凶惡地盯著來人。
    “你借過利錢。”墨輕羽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孟淩亦眼神微變，身子有些僵硬：“是趙秋堂讓你們來討賬的？”
    “不是。”墨輕羽搖搖頭，“我們和他沒有關係。”
    孟淩亦聽了這話有些驚訝，非常不解地朝著兩人望去：“那你們……”
    “你向趙秋堂借了多少錢？”墨輕羽走到孟淩亦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孟淩亦抿了抿嘴唇，一臉不願意說的神情。
    墨輕羽正考慮要不要用些強硬的手段讓孟淩亦配合，就聽到草房子傳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孟淩亦也不管眼前的墨輕羽兩人，直接丟下手中的東西，跑進了屋子裏。
    墨輕羽見狀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隻見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老嫗，此時孟淩亦正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粗碗給她喂水。
    待老人喝完水之後，孟淩亦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著躺下：“娘，您感覺怎麽樣了？”
    “沒事，歲數大了，生死有命也不奢求什麽了。”老人喘著粗氣說道，可以聽出喘氣已經十分吃力。
    “娘，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孟淩亦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語氣卻十分堅定。
    老人擺擺手：“別浪費那些錢了……”
    說完這話，便閉眼昏睡過去。
    “娘……”孟淩亦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痛。
    墨輕羽心神一動，直接走到老人麵前伸手打算給她看看身體狀況。
    孟淩亦瞬間起身，將墨輕羽擋了下來：“你想幹什麽？”
    “我略懂些醫術，或許可以給你娘看看。”墨輕羽今天見了這許多窮苦的人，此時也不過是看著老人有些可憐罷了。
    “你……”孟淩亦身形一頓，看著兩人有些茫然。
    他並不認識這兩個人，而且上來就問他借利錢的事情，現在又說給他娘治病，一時間讓他有些搞不懂這兩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靈兒見孟淩亦阻攔，心中頓時不悅：“外麵有多少人排隊花重金請我們家小姐看病呢，如今小姐心善想要給你母親看病你卻在這裏推三阻四的，真是不識好歹！”
    墨輕羽也沒攔著，畢竟看病也要病人同意才是，她才不會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孟淩亦神色有些窘迫：“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隨後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實在是沒錢。”
    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現在孟淩亦就是這種狀態。
    為了給他娘看病，家裏的銀子已經都花光了。
    但是自己母親的病依然未見好轉，為了治好他娘的病，他不得已找上趙秋堂借了利錢。
    “錢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墨輕羽覺得老人應該有些哮喘，不過因為耽誤了時間治療，所以病情加重了。
    不過想要知道病人的具體情況，還需要仔細近前看一看才好對症下藥。
    孟淩亦咬了咬牙，讓開了身子，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母親。
    墨輕羽倒是沒有動用空間，而是十分仔細地給老人號了號脈。
    在她看來隻是平常的哮喘而已，不過放在古代條件有限，治療起來確實很困難，而且不可能完全治愈。
    號脈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不過老人身體虛弱，而且病情拖延太久了，所以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孟淩亦十分緊張地盯著墨輕羽，都不敢呼吸生怕打擾她看病。
    墨輕羽隨口問了問最近孟淩亦他娘用的方子。
    孟淩亦將醫館大夫開的藥方遞給了她：“我娘一直在吃這個藥。”
    墨輕羽接過來之後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
    孟淩亦瞧著墨輕羽的神色，心也頓時懸了起來：“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你娘病了多久了？”
    “反反複複已經二十餘年了。”孟淩亦說到這裏就有些難過，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治好他娘的病，頓時感覺自己有些無用。
    “這藥方沒問題，不過隻能緩解，不能根治。”墨輕羽淡淡地說道。
    孟淩亦一個大男人眼眶有些微紅：“看過不少大夫，這病治不了，隻能慢慢養著。”
    墨輕羽走南闖北也算行醫多年，自然了解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能夠緩解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於是她點點頭道：“你娘的病確實有些複雜，但是也並不是不能根治。”
    孟淩亦為母親看病多年，所有的大夫都說隻能緩解，此時突然一個人站出來說能夠根治，頓時大喜過望。
    隨後隻見孟淩亦肩膀一垮，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現在家裏確實沒有錢了，今天帶著我娘去醫館已經都花光了。”
    “你們找孟大哥？”瘦弱的女子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們兩人。
    靈兒自然察覺到女子眼中的防備，連忙笑著說道：“是的，不過我們不是壞人，是有些事情找他商量。”
    那女子有些不相信，但是卻見兩人氣質非凡，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你們是來要錢的？”
    墨輕羽微微皺眉，示意靈兒上前敲門。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就在墨輕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旁邊一處破草房旁邊走出一位瘦弱的女子上下打量著衣著華貴的墨輕羽和靈兒。
    墨輕羽微微挑眉，十分不喜歡有人這樣直直地打量她，但是見眼前的人並沒有惡意，便也沒有多說什麽。
    靈兒走上前詢問道：“請問孟淩亦是住在這裏吧？”
    “沒錯。”靈兒點點頭，“根據調查顯示孟淩亦就住在這裏。”
    “慢慢來吧。”墨輕羽雖然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不過她的內心中也並不平靜。
    墨輕羽聞言，和靈兒對視了一眼，直接上前道：“我們不是什麽債主，不過是有些事情想向他求證一番罷了。”
    那女子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最後說了一句道：“孟大哥此時應該帶著孟大娘去了醫館，想必要等些時候才能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墨輕羽便出了門，直奔東市。
    靈兒也已經早早地在東市的街頭等著她。
    墨輕羽早就已經將慕淩雲和自己曖昧的事情忘在腦後，明天有正事要做，也沒有等慕淩雲回來，便早早地熄燈睡覺去了。
    等慕淩雲忙完後回到院子發現漆黑一片，知道墨輕羽已經歇下了，於是轉身回了書房，沒有去打擾她。
    “小姐。”靈兒迎著墨輕羽走去。
    墨輕羽打算暗中走訪曾經在趙秋堂那裏借過利錢的人，因此便找了借口直接將幽王府的人給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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