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產業不少！
    老夫人知道如今已經徹底跟賀雨舟撕破臉皮了，通過這幾次的事不難看出，一但讓她抓住機會，她半步都不會讓。
    可已經吃下去的東西想再讓他們吐出來自然沒幾個樂意的。
    就那兩千多兩銀子，就足以讓她痛心的了。
    雖然這錢魏氏出了一半。
    因此，所有林氏的產業都開始忙活起來，提前攏賬盤賬，倒是真的如賀雨舟所料那般，疏忽了些許事情。
    暮沉院，賀雨舟坐在花廳裏與劉二狗說話。
    “瘋了這麽多年，想幾天就徹底恢複，姑奶奶您太過瞧得起我了。”劉二狗叫苦連天的，“我往常也沒這麽累啊，怎麽認識了你就一天天不得閑了呢！”
    賀雨舟好笑的道：“還有當大夫不願意救死扶傷的？”
    “這詞兒還真合適，救死扶傷！”劉二狗感歎道，“回回都是讓我跟閻王爺搶人。”
    “事實證明閻王爺搶不過你！”賀雨舟道，“好了，說正事，元宵的情況非得幾個月嗎？”
    劉二狗無奈的認命道：“這個，光我的藥隻能輔助，那丫頭的病在這裏。”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接著道：“得看她自己的意誌，她如果想好，一天說不定就完全恢複了。但是她如果有別的顧忌，還是想繼續逃避，我就是一天給她灌十副藥，幾個月甚至一年兩年好不了也很正常。”
    “這不是外傷或者內傷，我能明確傷口的位置，她這個症狀看不見摸不著，最不好治。”劉二狗說完端起旁邊的茶碗一飲而盡，“我給那邊留了十天的藥，十天之後我再過去看看。至於你伯父這邊，接下來可以換方子了，你伯父的恢複絕對會一日千裏。”
    賀雨舟皺眉道：“一日千裏不千裏的不重要，主要的是調理身體，別再傷了別的根基。”
    “這個你放心吧，之前就是在給他打底子，我看打的還不錯，接下來才是正式治療。”劉二狗道。
    梅氏進來正好聽到他的話，有些擔憂的道：“劉神醫，可我們老爺…還是有點虛弱呢？”
    劉二狗擺擺手道：“嗐，這不是虛弱給外人看的嗎？放心好了，接下來三副藥下去，您看還虛弱不？”
    梅氏眼底藏了壓不住的欣喜，忙道：“如此，真是多謝劉神醫了！”
    賀雨舟也鬆了一口氣。
    她還擔心伯父的治療需要很長時間呢，到時候就算一切都妥當了，伯父的身子再撐不住，添了旁的麻煩。
    至於元宵那邊，賀雨舟知道她能活下來很不容易。
    如果不需要用她就能直接扳倒老夫人他們，就不準備讓她再蹚這渾水了。
    可是，終歸還是得讓人好起來。
    不然哪天看不住自己跑了出來才是真正的危險。
    賀雨舟尋著地址到了小蛾莊，稍作打聽便問到了樊家的地址。
    樊夫人對賀雨舟的到來並不意外，樊令坤更是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吃著賀雨舟給他帶來的點心，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跑，嘴裏含糊不清的道：“我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呢，雨舟姐姐快來看看。”
    還是樊夫人攔住了，叫了丫鬟過來看著樊少爺，哄著他出去玩兒，把賀雨舟讓進了小廳裏。
    “你派來的那位大夫開的藥效果不錯。”樊夫人道，“元宵這兩日就算偶爾清醒也沒有那麽暴躁了，平靜了許多。”
    “清醒的時間和次數呢？”賀雨舟問道。
    樊夫人搖了搖頭，道：“大夫說心病最難醫，她自己心頭也在掙紮，不確定自己是應該徹底醒來，還是繼續渾渾噩噩下去，他的藥隻能控製著不讓她狂顛，但是無法開解她的心懷。”
    賀雨舟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後道：“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當然能！”樊夫人道，“隻是不確定她什麽時候才能又清醒。現在跟她說話她應該是聽不懂的！”
    賀雨舟歎道：“沒關係，我試試吧！”
    樊夫人領著她去了西院。
    院子不大，但是打掃的很幹淨，派了兩個眉目和善的婆子在這邊看著，見人進來忙齊齊的行禮招呼：“夫人！”
    樊夫人點了點頭，溫聲道：“你們去院門口守著吧！”
    並未介紹賀雨舟的身份。
    開門進屋，賀雨舟便看到了一位衣著幹淨整齊，眉目素淨的女子。
    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無神的眼睛茫然的看過來，倒是在看見樊夫人時咧嘴嘿嘿傻笑，歪著頭一字一頓的道：“姐、姐！”
    “宵兒，姐姐來看你了！”樊夫人走過去，柔聲道。
    “嘿嘿，姐、姐！”
    “宵兒，你認識這個姑娘嗎？”樊夫人指著賀雨舟柔聲問道。
    “嗯？”元宵歪著腦袋一臉迷茫的打量著賀雨舟，眨眨眼，想搖頭，卻不知為何眼睛突然瞪了起來：“二…奶奶？”
    說著自己又胡亂搖了搖頭，連連擺著手道：“不、不是二奶奶！”
    她站起來走過去好奇的打量賀雨舟，又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二奶奶！”
    樊夫人站起來走過柔聲的問著：“你認識她？”
    元宵抓抓頭又嘟了嘟嘴，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思考半天，最後重重的一點頭，再次指著賀雨舟道：“二奶奶！”
    樊夫人耐心的引導：“宵兒，她是誰家的二奶奶呢？”
    “是……”元宵苦苦思索，思索無果後用力的去抓自己的頭發，樊夫人忙按住了，柔聲道：“好了宵兒，我們不想了，不想了好不好？”
    說完給賀雨舟使了個眼色。
    賀雨舟會意，先暫時退了出去。
    屋裏，元宵的情緒有輕微的暴躁，像是懊惱自己想不起來，又像是在掙紮著什麽，半晌後才在樊夫人的安慰下逐漸安靜下來，兩眼恢複了無神。
    樊夫人安撫了幾句輕手輕腳的開門出來，放低了聲音道：“不能一下子激她，不然她發起狂來會傷到她自己。”歉意的道，“隻能慢慢來！”
    賀雨舟點了點頭，道：“許是我太心急了，咱們先回去……”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門猛地一下被人從裏打開，元宵衝了出來，眼神定定的看著賀雨舟，有片刻的急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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