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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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澤回到家中的時候便發現鼻青臉腫的沈京兵。
    當是時,秦澤一怔,想著這人怎麽被人揍成這樣?
    沈京兵捂著腫著的老臉,聲音臃腫的說:“老大。”
    秦澤打量著沈京兵,想了想決定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畢竟這人一口一個老大叫著,自己不聞不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秦澤:“你這是怎麽了?”
    沈京兵氣急敗壞的說道:“讓那個白虎揍了!”
    說到白虎的事兒,沈京兵眼中泛著怨恨,盡管打不過那個白虎,但這並不影響沈京兵對其的咒罵。
    “白虎?”秦澤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你是說那個經常抱著肩膀的壯漢?”
    “還能有誰。”沈京兵氣急敗壞的說,“當然是他了,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秦澤抬頭看了看房梁上還在發光的亮點,笑道:“怕是你還要挨揍。”
    沈京兵罵道:“反正都是挨揍,打不過,嘴不能閑著!老子非得給他祖墳罵冒青煙不可。”
    秦澤有趣的笑道:“發生什麽了?”
    秦澤覺得這很有意思,他倒是想知道知道究竟是什麽能讓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氣成這樣,當然了……如果這事兒不怪他的話,秦澤倒想幫幫沈京兵,畢竟這一口口老大叫著,自己應當講個公道話。
    沈京兵氣急敗壞的罵道:“!¥……y”
    亂七八糟的,沈京兵說了一通,因為情緒的緣故,真正有效的信息非常少,更多的是關於那白虎的咒罵。
    秦澤倒也有耐心,笑著聽沈京兵罵人,從他那亂七八糟的敘述中總結出來大致的重點。
    等沈京兵罵累了,喘口氣、喝口水歇息的時候,秦澤才輕聲道:“總的來講就是說,那白虎不想讓讓我通過你了解更多,揍你是因為想給你下馬威,至於你說什麽都改變不了你挨揍的事實唄?”
    沈京兵一拍大腿,嗬斥道:“當然!那個肥頭大耳不講道理的畜生!”
    秦澤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沈京兵想了想,眼珠子一轉,立即湊到秦澤身旁。
    “老大。”沈京兵賤兮兮的說,“這事兒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秦澤試探性的給出具有建設性的建議:“既然那個叫做白虎的不希望你告訴太多東西,他又揍你,而且你也知道未來你還要繼續被揍,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更多的信息以此來報複他呢?”
    沈京兵一聽這話,怔住了。
    沈京兵謹慎的說:“老大,我跟你不一樣。”
    秦澤:“哪不一樣?”
    沈京兵:“我死過,你沒死過。”
    秦澤莫名其妙的看著沈京兵,他不認為沈京兵在胡說,但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死活的人是怎麽繼續在這裏繼續跟自己講話的。
    秦澤:“你確定你死過?”
    沈京兵:“當然。”
    秦澤:“那你怎麽活過來的?”
    “所以這就是重點。”沈京兵謹慎的說,“那白虎能殺死我,也能救活我,這種折磨你不迷糊?”
    秦澤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因為什麽死的?”
    提到這事兒,沈京兵也是沉默了一下,隨機大手一揮,無所謂的躺了下來。
    沈京兵沒好氣的說道:“沒什麽。”
    看得出來,沈京兵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跟秦澤深聊。
    秦澤也沒再多問什麽。
    眼前這個情況秦澤也看出來了,他跟自己講的東西越多,怕是他的日子越不好過。
    不過。
    通過這些碎片化的信息,秦澤也大致了解了一些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首先,自己被那個身穿馬麵裙的柳伊救了,這說明自己之前一定跟誰發生了戰鬥,並且落敗;其次,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男人管自己叫老大,而且還死過,這就說明這個自己的戰鬥把他牽扯進去了,大概率……這人怕是因為自己而死。
    從這點就能看出來,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男人跟自己的關係非常非常非常的好,盡管現在的自己失憶而感受不到了,但這就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最後,自己和他都被白虎和柳伊所救,那麽他們做了這些的真正動機是什麽?
    “老大。”沈京兵生恐秦澤不管他,“這事兒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秦澤點了點頭:“那個柳伊……你了解多少?”
    提到柳伊,沈京兵身形一震。
    沈京兵:“她不能聊。”
    秦澤點了點頭,倒也沒再問。
    ……
    ……
    第二天的時候,秦澤看到了白虎。
    於是,秦澤撓著鼻尖,神情有些僵硬的跟白虎理論:“你昨天不應該打……”
    或許曾經的秦澤為人出頭過,但對於當前失憶的秦澤來講,這是秦澤的新生,為人出頭的事情是他第一次做,將其話來的神態和言語都透著一股生澀與愜意。
    秦澤不知道沈京兵的名字,於是在主語這個位置上卡頓了幾秒。
    秦澤接著說:“你不應該打我的好朋友。”
    白虎上下打量著秦澤,譏諷一笑:“什麽意思?”
    秦澤怔住了,他沒想過白虎會問這種問題,而對於白虎這種霸權的不講理的問題秦澤也沒有任何準備,整個人陷入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尷尬。
    白虎譏諷道:“你不會是想跟我講理吧?”
    秦澤沒說話。
    實際上,確實是這樣,秦澤想跟他理論理論。
    白虎冷聲道:“我實力強,你跟我講理,我給你一巴掌,你能撐幾巴掌?”
    白虎見得秦澤沒有動手的意思後,便走了。
    秦澤跟白虎的溝通失敗,他壓根沒有跟白虎講理的機會,而白虎這個流氓姿態讓他整個人無懈可擊。
    秦澤心理不太好受,這種奇怪的感覺秦澤說不出來,就是心理不是滋味。
    他回頭看一眼那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又追著自己後麵叫自己老大的男人,秦澤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對不對,因為太多的事情秦澤都想不起來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究竟能好到什麽程度,是不是好到那種自己的好朋友受了傷害,不管對錯,自己就應該上去跟這個白虎打一架的程度?
    沈京兵見得白虎走遠了之後,他才說道:“老大,我就說這廝根本不講理。”
    秦澤沒說話,低落的心情讓秦澤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讓自己好朋友寒心的事情,或許好朋友沒計較那麽多,但秦澤心理這關確實沒太過的去。
    後來,大雷帶著好兄弟過來了。
    大雷身上還是那件秦澤昨天看到的藍色西裝,走起路來的樣子依舊是那般的病態,一邊走著一邊甩頭簾,路況隻能從頭簾甩動時的節奏掌握。
    為首的大雷抬腿一腳踹壞了庭院的門。
    秦澤看了一眼那被踹的門,那門本來就破舊不堪,大雷這一腳下去,沒有修的必要了,也沒法修了,但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重新弄個門比登天還難。
    秦澤有些火。
    大雷罵罵咧咧的走到秦澤麵前:“你叫馬清是吧?”
    沈京兵上前一步想動手,被秦澤攔住了。
    秦澤看向大雷:“你也失憶了?”
    大雷伸手:“管理費!趕緊!”
    秦澤:“多少。”
    大雷神情傲慢的比劃出五根手指。
    秦澤翻了翻兜,好在的是自己兜裏有錢,就點出來五張鈔票給大雷。
    大雷隨手就講鈔票丟在地上,狠狠的一口痰吐在鈔票上。
    秦澤又頭疼了,他覺得自己險些要想起來什麽,失去的記憶開關敢要打開,就被前所未有的頭疼給封印住了。
    大雷罵道:“我說的是五萬!你這五百是打發要飯啊?”
    一旁的沈京兵見勢,有些看不過去,當即上前,但卻又被秦澤擺手攔了下來。
    秦澤沉聲道:“先不說這裏應不應該收管理費的問題,哪怕在這裏繳納管理費是合法合規,但你這管理費張嘴就五萬,有些不太好吧?這不符合規矩吧?”
    “法律?規矩?”大雷怔了一秒,隨即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大雷笑了,他身邊跟著的弟兄也跟著笑了。
    一時間,庭院裏爆發出他們猖狂的笑聲,那笑聲之猖狂蓋過了群山之間原本的寧靜,仿佛他們的笑聲和猖狂不受這天地間管束。
    秦澤一臉詫異的看著大雷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笑的如此開心。
    大雷笑極反怒,趾高氣昂的罵道:“老子在這裏就是以法律!老子在這裏就是規矩!”
    言語間,大雷勾起嘴角,把嘴巴弄成便池一樣的形狀,然後通過這種嘴型吹起,這樣吹出來的起可以短暫性的把他頭簾吹起來,露出他的眼去看秦澤。
    這是秦澤發現大雷新的毛病。
    秦澤沒了話。
    麵對蠻橫不講理的大雷,這時候的他才意識到道理這種東西隻是約束自己的枷鎖,有些人本身就守規矩,這些人本身就活在規矩之外。
    秦澤沉聲道:“你這是違法行為,說收取管理費是好聽的,本質上就是黑澀會性子的保護費。”
    這是秦澤最後一次試圖通過講道理的方式解決問題,他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但直覺告訴秦澤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大雷聞聲,沒好氣的笑了。
    他上前,不停地用手指去搓秦澤的胸口,嘴裏漫罵道:“我說馬清,你是在這裏嚇唬我呢啊?我覺得我怕這個啊?你要是有錢,你就交錢,沒錢的話,直接卷鋪滾蛋!能聽懂嗎!”
    秦澤看著大雷不停搓自己胸口的手指,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本能的,秦澤抬手“啪”的一聲打飛了大雷的手。
    大雷怔住了,他沒想到這個馬清竟然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這已經超乎大雷的認知了,這個大雷雖然沒見過什麽真正的大世麵,但從的當前這個環境而言,他算是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了,生活在大山裏的人都知道大雷是村長的兒子,處處忍讓大雷,而大雷也從未受到任何委屈。
    不光是大雷,就連大雷一旁這些弟兄見勢都麽蒙圈了,他們都沒想到這個馬清竟然這麽大的膽子,大雷都敢動。
    大雷回過神,勃然大怒:“你特麽的敢跟老子動手!?”
    二話不說,大雷咬著牙,奮力揮拳砸向秦澤的臉。
    大雷大罵:“我就去泥馬的!”
    失去記憶的秦澤並不記得自己會功夫,以他當前的認知體係,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運動表現能力比別人高很多,但這大雷揮出來的拳頭在秦澤看來實在是太慢太慢了,以至於讓秦澤認為當今世界上大雷這種腳下無根的人實屬難得,卻不知無意間秦澤把全世界的運動能力閾值拉高了太多。
    輕描淡寫,秦澤稍稍後退一步,大雷的拳頭擦著秦澤的鼻尖而過。
    大雷打空,整個人像是個用力過猛的傻子,朝前踉蹌幾步,還是沒能穩住重心,狠狠地摔了個大跟頭。
    此時,秦澤居高臨下的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摔在地上的大雷。
    不論是摔跟頭的事實,還是大雷和秦澤之間高低位視覺差,這都讓大雷倍感屈辱。
    大雷罵道:“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打他!”
    這一嗓子直接給大雷帶來的兄弟回過神,眾人紛紛湧向秦澤,拳腳招呼向秦澤。
    然而,他們的動作對於秦澤而言實在是太慢了,秦澤躲開他們的攻擊之餘才漸漸地意識到,原來並不是他們的運動表現能力低下,而是自己的速度和反應都太快了,並且秦澤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和他們有著誇張的維度差距!
    順著他們撲過來的力量,秦澤不過腳下一拌,這些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身體不受控製的摔倒。
    還沒到十秒鍾的功夫,這些弟兄就都趴在地上了。
    等他們再爬起來的時候,他們隻是將秦澤團團圍住,卻並沒有再一股腦的衝上去,因為他們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有點不尋常,似乎……會功夫?
    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大雷罵道:“你們這幫廢物倒是給我上啊!都愣著做什麽!我養著你們這幫人是做什麽吃的!”
    大雷的怒吼聲讓這些弟兄身體有了本能的反應,他們朝秦澤衝了幾步,但見得一臉雲淡風輕的秦澤之後他們又冷靜的停下來,於是形成了一種後麵的人往前推,前麵的人往後麵靠的局麵。
    往裏推的人是畏懼王磊的權威,他是這個村子的老大,誰人不停大雷的使喚,那就別在村子裏混了;往後麵靠的人是因為畏懼秦澤,經過方才的交手,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普通人,他的神情淡定,身上散發著一股戾氣,雖然這戾氣是藏著的,但這是一股龐大的戾氣,哪怕是漏出一絲絲,也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秦澤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這些人,沒有記憶的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當前的情況,他在想著,如果是曾經的自己麵對這些人自己會有怎樣的態度?會出手殺了他們嗎?殺人嗎?殺人可取嗎?
    可是講道理……自己不是沒試過,根本就行不通。還是說自己的方式出現問題了?
    大雷爬了起來,他滿目猙獰的盯視著秦澤,並且伸手摸向後腰處,似乎那裏藏著什麽神秘的東西。
    一旁一直處於觀戰的沈京兵見勢,兩眼一眯,整個人警惕了起來。
    沈京兵的判斷是,不管他後腰別著的是什麽東西,隻要他敢掏出來,那麽他沈京兵就第一時間閃到他麵前將其斬殺。
    像是這種危急時刻,沒有人能命令沈京兵,哪怕是秦澤!
    作為秦澤團隊中的二把手,沈京兵擁有著任何時刻自助分析判斷的能力,並且結合當前的情況使用無差別擊殺!
    錯殺一百沒關係,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安全隱患。
    就在大雷即將掏出後腰別著的東西時,柳伊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她手持泛著淡淡白暈的手串,一臉默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柳伊:“大雷。”
    這是大雷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怎能不知道這女人的聲音?他渴望的不光是這女人的聲音,渴望的還有這女人的臉蛋和身材,並且瘋狂的構思著他用他霸道的男性魅力將這個女人衝擊成另一番樣子,到時候大雷認為她嘴裏的這一聲“大雷”不會是這般冷漠,那種征服山巔的成就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
    大雷的手從後腰放了下來,回身,笑盈盈的看著柳伊。
    大雷:“柳小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柳伊不語,而是轉頭看向那邊的秦澤。
    柳伊:“秦澤,大雷是村長的兒子,你覺得你能得罪的起他?”
    此言一出,大雷腰板拔了個溜直,整個人的精氣神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秦澤聞聲,皺了眉頭。
    柳伊這句話不論怎麽聽,秦澤都有一種“你除了要向法律低頭之外,你還要向那些黑惡勢力低頭”的信號,並且這個柳伊還在有形無形之間蔑視秦澤的能力,默認秦澤不可能戰勝黑惡勢力。
    這一刻,大雷的行為在柳伊的嘴中變成了褒義詞。
    對此,秦澤沒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柳伊。
    柳伊又看向大雷:“沒想到你是這種喜歡欺負弱小的男人。”
    說罷,柳伊轉身離去,那背影看起來倒像是給人一種她在生悶氣的感覺。
    大雷見勢,頓時喜笑顏開,他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來了。
    大雷囂張的走到秦澤眼前,伸手去拍秦澤的臉頰,並且罵道:“小子!今天算你走運!今天老子就看在柳小姐的麵子上不跟你一般計較,識相點,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說罷,大雷擺手招呼著自己的弟兄。
    大雷吼道:“我們走!”
    大雷率先離去,緊隨其後的是大雷那幫弟兄。
    因為大雷給撐腰,他們走的時候還不忘投給秦澤威脅的目光,甚有的還故意用肩膀去撞秦澤的肩膀去調薪秦澤。
    秦澤沒說話。
    他不覺得這樣的結局是好的,因為現在的秦澤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處理這件事情,思維還停停留在要不要殺大雷,以及殺人的事情是不是違法的問題上。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柳伊忽然的出現讓秦澤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如果這個柳伊一直喜歡大雷,那為什麽還要吊著人家?
    如果這個柳伊不喜歡大雷,那麽今天的舉動算什麽?
    冥冥之中總會給人一種,柳伊實在犧牲她自己的貞潔來幫助自己的意思。
    在秦澤這裏,柳伊的行為並不能得到秦澤的感激,甚至會讓秦澤更加惡心柳伊這種道德綁架行為,幫助別人沒有問題,但你也要注意你自己行為的底線,這種行為真的是讓人惡心透了!
    秦澤並不是不感激別人對他的幫助,秦澤隻是接受不了這種過分的自我犧牲的自我幫助,盡管秦澤不想這樣想,但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柳伊仍然在刻意給自己設局。
    ……
    ……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晚飯的時候秦澤沒有任何胃口。
    緩緩的,秦澤放下手中的碗筷。
    沈京兵見勢,一怔,見得秦澤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於是開始思考原因。
    沈京兵輕聲:“是因為沒有肉的緣故麽?”
    秦澤沉聲道:“我好像很能打。”
    沈京兵點了點頭:“當然。”
    沈京兵匪夷所思的看著秦澤,不知道秦澤究竟想表達什麽,但不可否認的是秦澤實實在在的問了一句廢話。
    秦澤:“你呢?”
    沈京兵想了想,苦笑道:“那得看老大你了。”
    秦澤:“聽不懂。”
    沈京兵吃著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理解成,你是我的參照物,你實力越強,我的實力就越強。”
    秦澤還是沒能聽懂,但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因為他跟沈京兵聊的核心並不在這裏。
    秦澤:“你死過。”
    沈京兵嚼著飯菜點頭:“嗯。”
    秦澤:“所以我們之前跟誰發生了衝突,並且我們沒打贏是嗎?”
    沈京兵點了點頭:“差不多。”
    秦澤沉聲道:“因為什麽?”
    沈京兵沒說話。
    秦澤見得沈京兵這般態度,當即意識到這事情聊不動。
    秦澤:“講理講得通麽?”
    沈京兵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秦澤,完全不知道秦澤究竟想表達什麽。
    秦澤繼續說:“我們占不占理?”
    沈京兵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之前這種事情壓根就不在沈京兵的思考範圍,也輪不到因為這點小事兒操心,他的工作內容都是圍繞誰會坑害秦澤而展開的。
    沈京兵想了想,淡淡的說道:“占理。”
    秦澤沉聲道:“那為什麽我們占理卻是失敗的一方?”
    聽到秦澤這樣講,沈京兵怔住了,他好像知道秦澤在意的是什麽了。
    沈京兵笑道:“老大,你還在意今天發生的事情?”
    秦澤臉色有些難看,盡管他什麽都沒說,但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沈京兵沒好氣的笑道:“老大,你的身份不至於跟那種臭魚爛蝦糾纏不清,按照網絡上來理解就是,那種人快活不起的人來咬你一口,但凡你稍微有些回應,你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和流量,犯不上的事兒。”
    秦澤搖了搖頭。
    沈京兵一臉奇怪的看著秦澤:“那是怎麽?”
    秦澤沉聲道:“我現在有些能理解白虎的話了。”
    沈京兵:“白虎?”
    秦澤點了點頭:“實力的不匹配,講道理行不通,講道理這種規矩隻對同等階位的人有效果,實力跨度太大,拳頭硬的人說了算。”
    “害!”沈京兵沒好氣的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
    秦澤打斷沈京兵的後文:“那你為什麽會死?那我為什麽會沒打贏那些不占理的人?”
    沈京兵啞口無言,兩眼定定的看著秦澤的白發。
    這一刻,沈京兵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秦澤。
    別人不知道秦澤是什麽樣的人,但這代表沈京兵不知道,其實事情走到今天這地步跟秦澤沒有一分錢的關係,秦澤這個人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找一個靠譜的女人,結了婚,生了孩子,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什麽家族仇恨,什麽適應性h,這些跟秦澤有什麽關係?不過是惹火燒身罷了!不過是身不由己而陷入其中罷了!
    秦澤:“我們是好朋友對麽?”
    沈京兵:“嗯。”
    秦澤:“不知道這樣講是否冒昧,我們應該是兄弟吧?”
    “哈哈。”沈京兵打了個哈哈,“不冒昧。”
    秦澤輕聲道:“我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但我能感覺到我們是非常非常好的兄弟,可是我實在無法準確的理解我們究竟能好到什麽程度,或者說好到什麽樣的概念。”
    對於秦澤這個問題,沈京兵也無法回答秦澤,他也講不出來。
    因為氣氛太僵硬,沈京兵還是選擇緩和尷尬的開玩笑說:“我也不知道,語法書上不寫這玩意。”
    秦澤沉聲道:“對於之前的事情,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我能感覺到我現在已經變成了嶄新的人,我們是好兄弟在某種意義上,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你所認同的好兄弟,究竟是現在的我還是曾經的我。”
    沈京兵聞聲,整個人怔住了。
    秦澤沉聲道:“如果我能恢複記憶還好,如果不能呢?你還會選擇和我做兄弟嗎?你所承認的兄弟究竟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馬清?”
    沈京兵啞口無言。
    沈京兵確實是個精打細算懂得細節的男人,但他從未考慮過自己和秦澤這層關係竟然能複雜這種程度,秦澤接連的問題讓沈京兵意識到了危機,因為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深入思考,更不能深入的聊,思考的越多,聊的越多,事情就變得更複雜,隻要事情變得複雜,事情就一定會朝糟糕的方向發展,這是必然的。
    真的是這樣,如果秦澤不能恢複曾經的記憶的話,並且秦澤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的話,那麽現在的自己還能接受秦澤嗎?
    沈京兵訕訕的笑道:“我之前不是說過麽,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
    秦澤:“你不能負我。”
    沈京兵:“???”
    秦澤:“如果你負我,我會殺了你。”
    沈京兵沒好氣的笑道:“老大,你這話言過了。”
    秦澤:“這是我的決心。”
    沈京兵:“決心?”
    沈京兵覺得這聊天內容有些零散,基本上組不成一個較為具體的中心思想,但他確確實實能從秦澤臉上捕捉到秦澤的堅決的態度。
    秦澤沉聲道:“我不知道我之前叫什麽名字,如果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那我隻能是馬清。所以我想說的是,不管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既然你把我當做兄弟,那我就把你當做兄弟,如果你……”
    說到這裏,難聽的話秦澤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沈京兵見勢,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
    沈京兵:“其實你一點都沒變。”
    秦澤:“我?”
    沈京兵笑著點了點頭:“你向來都是個愛恨分明的人。”
    秦澤:“那最好。”
    沈京兵沒說什麽。
    秦澤看了一眼沈京兵那鼻青臉腫的臉,他似乎有些愧疚,於是別過頭看向別處。
    秦澤:“你的傷……沒事兒吧?”
    其實,在秦澤講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也覺得自己很矯情,兩個大老爺們不應該講這種娘們唧唧的話。
    沈京兵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兒。”
    秦澤撓了撓鼻尖,輕聲道:“如果是曾經的我,我會怎麽做?”
    “你說那個大雷啊?”沈京兵思索了一番,不能確定的說,“不好說,不過,想來那大雷這麽過分,估計在你手裏落不到好吧?”
    秦澤:“我說的不是這個。”
    沈京兵一怔,看了一眼秦澤,沒說話。
    秦澤一看沈京兵沉默了,當即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秦澤起身:“我明白了。”
    沈京兵抬頭看著秦澤,他有些焦急的說:“老大,我的傷沒有事兒,你不用非得……”
    秦澤打斷了沈京兵的後文:“你不用說了。”
    沈京兵還想勸阻秦澤,但奈何此時的秦澤已經走出去了。
    秦澤慵懶的抻懶腰:“忽然想吃肉了。”
    秦澤走出屋子,他看到了白虎,此時的白虎抱著肩膀,靠在院子的圍欄上閉目養神。
    秦澤走到白虎身邊,跟他一起靠著圍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虎,學起白虎的樣子抱起肩膀,盡可能的表現出和白虎一樣的冷漠和帥氣,但因為交叉手的動作反了,於是秦澤有趕忙趕緊調整動作,這樣一來才學出來白虎幾分神韻,但不知道是秦澤是故意的還是怎樣,他修改動作的樣子更像是在嘲諷白虎。
    秦澤:“嗨害嗨!”
    白虎皺眉,並不言語。
    秦澤:“牛β,你們虎字的都站著睡。”
    白虎嘴角一撇,發出不開心的聲音。
    嘖
    白虎冷聲道:“說事!沒事就滾!”
    秦澤笑道:“沒睡啊?”
    白虎罵道:“誰特麽的站著睡覺?”
    秦澤:“這不就顯著你牛β了麽。”
    “滾一邊兒去。”白虎不耐煩的罵道,“你別在沒有屁擱愣嗓子。”
    秦澤笑道:“有事,當然有事。”
    白虎不耐煩的說:“趕緊。”
    秦澤比劃出五根手指:“給點錢用用。”
    白虎半睜眼,看了一眼秦澤那五根手指。
    白虎:“這地方有什麽可消費的,你要錢有什麽用。”
    “這你別管。”秦澤沒好氣的說。
    因為秦澤的身份過於特殊,白虎耐著性子從懷裏摸出錢包,打開錢包從裏麵點出來五張鈔票遞給秦澤。
    白虎動作十分粗魯:“給!”
    秦澤:“你打發要飯的呢啊?”
    白虎眼睛一瞪:“啥意思!”
    秦澤:“五萬!”
    白虎氣結:“你……”
    “有沒有?”秦澤沒好氣的說道,“沒有的話,明兒我可就被那大雷轟出去了。”
    白虎沒好氣的說道:“我沒有那麽多錢。”
    秦澤:“那你給我整點肉。”
    白虎麵紅耳赤的罵道:“我說你是不是拿我開心呢啊?”
    秦澤:“肉也沒有是吧?”
    白虎罵咧咧的說:“這都幾點了,我上哪兒給你弄肉去啊?”
    秦澤把手遞給白虎:“那你還是給我五萬吧。”
    白虎咬牙切齒的看著秦澤:“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粘牙呢。”
    秦澤也不廢話,直接走回屋子,並且揚聲道:“那我去收拾行李啦。”
    白虎一聽“收拾行李”幾個字,當即一怔,隨即趕忙喊道:“你收拾什麽行李!”
    “大雷讓我離開村子。”秦澤淡淡的說,“我今晚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就離開這裏,順便尋早一下我丟失的記憶。”
    白虎一聽這話,當即就急了。.
    “誒不是。”白虎明顯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但讓白虎無力的是,他之所以時刻監視著秦澤,其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秦澤離開這裏。
    白虎急聲道:“你給我站住!”
    秦澤笑了。
    秦澤回身:“怎樣?”
    白虎盯視著秦澤,被秦澤氣的咬牙切齒,他沒想到這個秦澤性格竟然這麽難對付,這不由得讓他想起沈京兵的話確實是藥量小了,早知道會出現這麽棘手的情況,倒不如猛點下藥直接給這秦澤藥成傻β。
    白虎咬牙說:“我去給你弄肉,大雷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處理。”
    說罷,白虎轉身走出院子。
    ……
    等白虎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就端著一大碗肉,碗裏的肉冒尖,一點都不敷衍。
    白虎:“給。”
    白虎的氣似乎還沒消,將其話來還是那麽的衝。
    秦澤端著肉回到屋裏,將肉遞給沈京兵。
    “兄弟。”秦澤笑道,“吃肉。”
    沈京兵:“老大,你也坐下來吃啊。”
    秦澤搖了搖頭:“你吃就行了,不用管我,我要吃的時候我再讓他給我弄。”
    此話一出,那邊的白虎臉色都綠了,但他還是忍住沒發作。
    為了進一步穩定情緒,白虎從懷中摸出香煙,自顧點燃。
    秦澤:“給我一支。”
    白虎沒說什麽,順手就給煙丟給秦澤。
    秦澤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一臉的愜意,似乎靈魂找到了歸處。
    秦澤:“你本命不應該叫白虎吧?”
    白虎沒說話,他惦記著的是秦澤手中的煙,因為他發現秦澤有順走他香煙的動作,在秦澤即將揣起香煙的時候,他一把將香煙搶了回來。
    秦澤也不覺得訕,淡定的說:“不是說有什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麽?”
    白虎輕蔑一笑,似乎這是他引以為豪的。
    秦澤笑道:“也就是說,你們是四個人?”
    白虎:“別瞎打聽。”
    秦澤不屑的說:“傻大柱而已,沒什麽可打聽的,你別自作多情。”
    “你……”白虎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於是罵道,“你懂個屁,我們不同於其他權力部門,我們擁有特權,而且你以為我們華夏文明為什麽能延續五千多年,那是因為我們的存在!在華夏我們是最最核心的戰力,隻要華夏不受到滅國之災,我們都不會出手!”
    說完,白虎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秦澤的激將法,但想到這信息遲早會被秦澤知道,提前告訴他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索性白虎也就沒往心理去。
    秦澤眯起雙眼。
    雖然他能感覺到這個白虎的不尋常,但讓秦澤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這種神秘部門盯上了,這不由得讓秦澤開始好奇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是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能把自己卷入其中。
    白虎鄙夷的看著秦澤:“朽木。”
    “所以……”秦澤笑盈盈的看著白虎,“你們這麽神秘的部門為什麽遷就我?”
    白虎沒說話。
    秦澤問道:“你害怕我?”
    白虎沒好氣的說道:“別瞎打聽。”
    這段對話在一旁的沈京兵耳朵裏就不一樣了,他知道的信息比秦澤多太多了。
    秦家和虞家固然強悍,但這個白虎所在的部門這麽如此神秘,沈京兵並不認為虞家和秦家的事情能讓白虎這種級別的人出現,因為這個白虎強調了,他們部門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延續華夏的血脈,其他的根本不會管,哪怕外麵的1型病毒已經泛濫成這種地步。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秦澤有資格能讓白虎如此重視?
    沈京兵想到了那個身穿馬麵裙的女人,如果說那個身穿馬麵裙的女人的身份和地位淩駕於白虎部門之上,那麽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如此一來,新的問題就浮出水麵,那就是秦澤和那個身穿馬麵裙的女人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她如此關注秦澤的動態呢?
    秦澤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對於這個問題,秦澤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白虎不可能會告訴自己。
    “誒?”秦澤好奇的問道,“在你們部門,你的實力排老幾?”
    白虎沒好氣的說道:“我們部門實力不分先手順序。”
    “害!”秦澤沒好氣的說道,“那就是墊底唄?”
    白虎老臉一紅,罵道:“老子說話你是聽不懂還是咋?都說了我們不分先手順序的!”
    秦澤:“那不就是墊底嗎?”
    白虎氣結:“你……”
    秦澤:“你連那個龜都打不過?”
    “那特碼的叫玄武!”白虎指著秦澤的鼻子,警告道,“小子,我告訴你,你注意點你的言辭奧,你要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跟怎樣的核心機構講話!”
    “抱歉,你別跟我一個失憶的人計較。”秦澤笑盈盈的說,“所以你究竟是不是墊底?”
    白虎:“我們不排先後順序!我都說多少遍了!”
    秦澤:“你打不贏玄武。”
    白虎:“我……”
    秦澤:“你打不贏青龍。”
    白虎臉色綠了。
    秦澤:“朱雀更別想了,聽這個名字就賊能打,你更打不贏。”
    白虎啞口無言。
    秦澤一拍手:“這怎麽分先後順序嘛?你墊底,你們部門又是華夏這麽核心的部門,這是其他三名成員對你心靈的嗬護啊,白虎老哥。”
    白虎低著頭,整個人被抑鬱的黑暗籠罩。
    白虎咬牙切齒的罵道:“馬清你……”
    秦澤歎了一口氣:“算了。”
    這讓白虎倍受打擊,總感覺他像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一樣。
    白虎罵道:“你歎什麽氣!”
    “換個話題聊吧。”秦澤臉上掛著狡猾的笑容,“我兄弟的事兒,今天早上我聊的不好,我打算重新聊一下。”
    提到這事兒,白虎兩眼一眯。
    “哦?”白虎沉聲道,“你想怎麽聊?”
    “我覺得你說的對。”秦澤淡淡的笑道,“跟一個傻β確實是沒法講道理,更多時候是看誰拳頭硬。”
    白虎冷笑一下:“你知道就好……”
    猛地!
    白虎反映了過來。
    “你給我等下。”白虎指著秦澤的鼻子罵道,“你特麽的說我是傻β?”
    “不重要。”秦澤揮手,“重要的是,你打我兄弟這事兒,咱倆得清算一下。”
    白虎冷笑,上下打量著弱不禁風的秦澤:“你拿什麽跟我清算?用嘴嗎?”
    秦澤笑了一下。
    白虎見得秦澤笑了,當即也明白接下來想做什麽。
    這也是白虎想看到的結果,相比那個沈京兵而言,白虎認為這個秦澤還是有培養餘地的。
    1秒。
    2秒。
    3秒。
    秦澤忽然收起笑容,抬腿就是一腳踢向白虎的肋骨處。
    秦澤堅信,這一腳隻要能踢中白虎的肋骨,白虎肋骨保不住!
    白虎撇了一眼秦澤,不動身形。
    而秦澤這一腳也如願的結結實實的踢在白虎的肋骨上,但讓秦澤沒有想到的是,他非但沒能踢斷白虎的肋骨,這觸感就像是踢在鋼板上一樣,反作用力震的秦澤小腿骨生疼。
    秦澤一臉震驚的看著白虎,雖然他知道白虎一定非常強,但沒想到竟然能強到自己連他皮毛都傷不到的地步。
    白虎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不錯,這一腳,哪怕是華夏戰神部的s級別成員都吃不消,更別提普通人了,但!”
    說到這裏,白虎眼睛泛起寒芒。
    白虎重重的嗬斥道:“但你還不夠資格在我白虎麵前出言不遜!”
    話音落。
    白虎抬腿一腳,這腳直接踹在秦澤的小腹上。
    秦澤像是離弦的箭,化作一道虛影橫飛出去,到了庭院才落地,又地麵上拖出一道七八米的灰塵後最終在庭院的圍欄處停了下來。
    白虎走出屋子,來到庭院中央,抱著肩膀,一臉冷漠的看著秦澤。
    秦澤艱難的起身,這時候的他才發現原來這個白虎的實力不僅僅於此,他明顯是在控製力道,不然的話自己不可能精準的停在圍欄邊緣。
    而此時的白虎站在庭院的中央,倒像是在給秦澤機會,他好像非常自信,自信自己可以接住秦澤任何的攻擊。
    秦澤抹去嘴角的血跡,臉上浮現戰意十足的笑容。
    有些事情秦澤記不住了,他想通過白虎來考量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在哪個位置。
    確認這個白虎有著超脫常識的實力,秦澤也不在有所保留,本能的調用自己的全部實力。
    但見,皎潔的月光之下,秦澤站在寧靜的庭院之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的身子端正,微微彎曲的膝蓋使他的踢中均勻地分布在兩腿之間,穩如山嶽。
    等秦澤睜開雙眼時,他的目光平靜且專注,仿佛能看到無線的遠方。
    緩慢滴,他開始起勢。他的手臂緩緩抬起,仿佛輕輕托起一塊五星的雲彩,然後慢慢向外側展開,如同展開一堆寬大的翅膀。
    整個過程流暢且連貫,沒有絲毫的急促。
    他的受傷仿佛在水麵上輕輕拂過,張鑫感受到微風的漣漪。
    白虎見勢,臉上的情緒有了些許變化。
    白虎:“不錯。”
    沈京兵追到庭院中觀看秦澤,當他看到秦澤這個起勢的時候,不禁讓他想起自己是因為什麽死的。
    沒錯,就是因為秦澤這一手如同清風般地太極,這太極後勁太大,透支掉沈京兵所剩不多的生機,但相對應的高風險就意味著高收益,依仗著秦澤的太極看到了那戴著麵具的男人的真容。
    接著,秦澤進入一個“單鞭”的動作。
    一隻手掌緩緩伸出,之間指向遠方,另一隻手在胸前撫平,形成一個有沒的彎曲。他的身體像是一根柔軟的疼慢,隨著手臂的動作輕輕轉動,仿佛在跟隨大自然的節奏。
    驟然!
    呯
    秦澤身形猛地閃到白虎身前,反手一掌拍向白虎。
    白虎也終於有所動作,他緩緩抬起臂膀,用小臂接住了秦澤拍過來的掌。
    呼
    看似這是一道軟弱無力的掌,實則裏麵藏著一股暗勁,這股暗勁帶著一股勁風,原本寧靜的夜卻聽到樹葉作響的沙沙聲。
    秦澤見勢,整個人都傻眼了。
    秦澤:“不是。”
    白虎嘴角勾起壞笑:“沒想到差距這麽懸殊是嗎?”
    秦澤:“有差距可以理解,但這也太……”
    白虎冷笑道:“五千年的華夏文化,你會的還隻是皮毛。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想在我白虎麵前叫囂?小子,你還嫩著呢,接下來我會讓你明白,華夏文明能延續五千年靠的可不是什麽講道理,隻有你的拳頭足夠硬,你才有資格在那幫倭寇麵前談得饒人處且饒人!”
    ……
    不出意外的。
    秦澤挨了一頓胖揍。
    基本上跟當年秦澤第一次見到虞鎮海時交手的情況差不多,秦澤完全是被人吊著打。
    ……
    白虎走了。
    像是去了紅燈區的男人,跟了女人進了屋子,磨豆漿完,提上褲子,瀟灑離去。
    沈京兵看著鼻青臉腫的秦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何是好。
    沈京兵:“老大,我知道你為我這事兒抱不平,但你也沒必要這樣啊。”
    秦澤:“無所謂,哥們兒打不過他是哥們兒無能,但哥們兒不能不上,挨了一頓揍,跟你一樣鼻青臉腫的,哥們兒心裏也舒坦不少,不然心裏總不是個滋味。”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彼此鼻青臉腫的樣子。
    忽然的,兩人默契的放聲大笑起來。
    秦澤摸出香煙:“抽煙。”
    沈京兵一臉好奇的看著秦澤手中的香煙,他覺得有些眼熟。
    沈京兵:“你這煙……”
    秦澤:“白虎的,偷的。”
    沈京兵:“臥槽?”
    秦澤點上煙,淡淡的吹牛β:“丟了煙都不知道,白虎的實力也就那麽回事兒吧。”
    ……
    白虎走遠。
    煙癮犯了,摸裏懷的時候發現兜裏空空如也。
    白虎:“嗯?”
    白虎仔細找了找,挨個兜都翻一翻。
    沒找到。
    白虎撓頭:“丟了,不應該啊,我明明就放在裏懷……”
    白虎以為是自己丟了香煙,但發現打火機也沒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香煙不是丟的,是被偷了。
    白虎想起秦澤那張賤兮兮的臉,恨得他險些給後槽牙咬碎了。
    白虎:“秦澤!”
    惡心透了。
    這深山老林裏,去哪兒買得到香煙?
    山下倒是有賣,來回至少兩個小時腳程,走起路來沒有香煙buff加持,誰能頂得住?反正白虎是頂不住!
    然而,這時候的白虎還並沒有意識到,最讓他惡心的不僅僅是秦澤這個人的性格,而是接下來秦澤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等秦澤能碾壓白虎那天,白虎就不是丟煙這麽簡單的事兒了,他甚至還要給秦澤點煙,就因為白虎嘴裏那句“隻有你自身實力過硬,你才有資格跟弱者講道理,你才有權利跟人談得饒人處且饒人”。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能打贏秦澤的日子進入倒計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