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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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
    在這半年之間,秦澤每天都會找白虎打一仗。
    秦澤的實力固然強悍,但麵對護國級別的白虎還是有些班門弄斧了,不出意外的,每次都是以秦澤鼻青臉腫而告終。
    但秦澤並沒有放棄,倒是給人一種上班打卡一樣,準時準點的找白虎打架。
    因為秦澤煩著白虎的緣故,原本白虎的人任務是稍加調教一下沈京兵,現在的白虎已經無心顧及沈京兵,也就少了沈京兵的皮肉之苦。
    沈京兵見得秦澤如此執著,不由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雖說自己被這白虎畜生平白無故的打一頓,但秦澤把事情做到這份上,無疑是把原本不算是特別大的事情給惡化了。
    於是沈京兵不止一次勸阻秦澤,說:“老大,咱們打不過那畜生,不然這事兒就算了吧,都過去挺長時間了,拉倒吧。”..
    秦澤給出的答複是:“這仇得報。”
    多餘的秦澤沒說,沈京兵也不好多勸什麽。
    秦澤這個性格沈京兵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澤骨子裏有一種堅韌不拔的品質,並且失去了火候,倒是給人一種狗皮膏似得病態,本是優良值得讚美的品質,更多人的反饋卻是惡心人。
    對於白虎而言,最開始還是覺得每天揍揍秦澤還是一件陶冶情操的事情,實力上的碾壓更能給白虎帶來優越感,尤其是看到鼻青臉腫的秦澤時,這種優越感更是爆棚。
    時間久了,白虎難免會有些乏累。
    陶冶情操固然是好,但凡事都講究一個均衡與勞逸結合,這每天都跟秦澤打仗跟打卡上班似得,機械化的生活內容讓白虎有些心累。
    每逢日落十分,當白虎看到太陽沒過半山腰的時候,他的心情不由得壓抑下來,因為每天這個時候秦澤哦度會找上門來,也不管你是不是有這個心情,但人家就是要給你打一架。
    當然。
    這倒也不影響白虎什麽,無非就是心累呀一些罷了。
    但讓白虎感到懊惱的是,秦澤的實力日益遞增,這小子天賦異稟,簡直就是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什麽都沒教他,隨著他挑戰白虎的次數與也來越多,他的實戰經驗也越發的豐富,並且也漸漸有些能跟上白虎的速度了。
    盡管這並不能印象白虎全勝的戰績,但這讓白虎在身體上有了壓力,至少贏秦澤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輕鬆,稍稍微微的還是要認真些的,至少他如果還想抱著肩膀滿身破綻站在庭院的中央並,他需要提精神來,不能像是之前那般精神慵懶。
    白虎能感覺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出十年,這秦澤絕對能贏自己。
    ……
    秦澤沒有離開村子。
    那大雷再次看到鼻青臉腫的秦澤的時候,便怔了一秒。
    一來是不知道秦澤被誰揍的這麽慘;二來是好奇這小子怎麽還不離開村子。
    於是,大雷就走到秦澤麵前,上下鄙夷的打量著秦澤。
    秦澤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清澈的雙眸直視著眼前這個社會閑散人員。
    大雷勾起嘴角,朝上麵吹動他的頭簾:“老子讓你滾出村子……”
    話音未落,大雷似乎看到了什麽,於是眼睛一亮,這就不管秦澤了。
    大雷朝秦澤身後的方向招手:“柳小姐!”
    柳伊走過,並且冷漠的撇了一眼秦澤。
    大雷不想跟秦澤繼續糾纏,就罵道:“馬清,算你小子走運,這次老子看在柳小姐的麵子上不跟你一般計較,以後記住躲著我點,別讓我看到你!”
    然後大雷就奔向柳伊的背影。
    秦澤沒說話。
    他覺得跟這種人沒什麽可說的,大雷像是個沒有受到過基本教育的原始人,隻有讓他麵對死亡時,他才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而秦澤考慮的就是這件事情要不要殺他?
    談到殺人這件事情,失憶的秦澤是沒有感覺的,對於沒有殺人記憶的人而言,首次殺人是困難的,這並不代表秦澤不具備殺死大雷的能力,而是他無法越過道德層麵的問題。
    秦澤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柳伊和大雷的背影。
    他覺得他們的背影好不協調,那柳伊美的不可方物,那大雷像是個隻知道男女之歡的畜生,如果柳伊讓這種畜生得手了,在秦澤認知力,這跟人與獸沒有區別,慘無人道,毫無人性,讓人三觀炸裂!
    這不關秦澤的事情,秦澤也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但問題是,這事兒跟自己多多少少有點瓜葛,因為自己看起來好像是在柳伊的幫助下才能留在這個村子裏。
    秦澤不是不領情之人,但秦澤接受不了這種人與獸的代價,這特麽的太惡心人了。
    所以,現在的秦澤倒是有些認為這個柳伊有些多管閑事,因為她總是打斷了秦澤要不要殺大雷的思考。
    ……
    秦澤被孤立了。
    村子裏的人看見秦澤之後都不在說話,甚至當他們看到秦澤的時候就像是躲瘟災一樣,拒絕一切可能和秦澤發生交流的可能,哪怕是眼神交流都沒有。
    這讓秦澤認為這山林之間更加冷清,真正的大自然本身就不應該有人。
    不過,秦澤並不在意這些事情,潛意識告訴秦澤,他本身就不屬於這山林之間,更不屬於這大自然。
    並且秦澤知道,這些村民之所以躲著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是他們害怕那個大雷,因為大雷是村長的兒子,沒人敢惹。
    如此一來,和秦澤有交流的隻有沈京兵和白虎。
    當然了,白虎雖然談不上孤立秦澤,但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白虎打心裏不想跟秦澤交流,奈何秦澤每天都煩著他,他也確實是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對於白虎,村裏的人並不計較。
    白虎是村子裏有名的傻大柱,大家都不計較他不著合群的行為,他們倒是有一種對智力明顯地下的人給予更多嗬護和謙讓的品質,這是在這片山林中極為罕見且難得的文化。
    秦澤的生活變得異常簡單,白天的時候就會跑到山頂,那裏有一塊大石頭,坐在那裏可以看得更遠,能看到山腳下的旅遊景點,再遠點,甚至能看到遠方繁華的城市,如果天氣晴朗的話,遇到多雲的天氣,那就看不到了。
    秦澤喜歡坐在這裏是因為,他知道他自己並不屬於這裏,自己身上有著重重謎團,他應該回到城市裏去。
    但秦澤又真切的明白,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回去,說不出理由,但本能告訴他就是不能,而且他需要力量,很強大很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足以打敗白虎才行。
    秦澤坐在石頭上,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想打贏那個白虎?
    秦澤認為自己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現在的他進步速度實在是太緩慢了。
    ……
    另外,秦澤並沒有找柳伊。
    似乎柳伊也沒有找秦澤的意思,這看起來就好像是秦澤不感激柳伊救了他一樣;看起來就好像是救秦澤的並不是柳伊一樣,兩人毫無瓜葛的像是個陌生人。
    直至一天,秦澤在上山的路上碰上了大雷,嚴格的講也算不上是碰上,在秦澤通往山頂的路上有一處林子,這是秦澤想到山頂望景的必經之路。
    路過這裏的時候,秦澤聽到大雷的聲音。
    當是時,大雷說:“廢物!讓你做這點事兒都不敢!”
    林子茂密,大雷的聲音低沉,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但卻並沒有給茂密的林子隔開,通過片葉之間飄到秦澤耳朵裏。
    秦澤皺眉。
    看到大雷,聽到大雷,基本上都跟那個身穿馬麵裙的女人有關,隻要事關那個女人,就沒有什麽好事兒!
    在大雷的訓斥聲後,一道委屈的聲音飄了過來:“雷哥,這樣能行麽……”
    秦澤避嫌,想走開。
    直覺告訴秦澤,這大雷怕是沒研究什麽好事。
    秦澤盡可能的保持輕盈的步伐的同時快步離開,然而還是被他聽到了零零散散的對話。
    啪的一聲,這聲音很清脆,有點像是一巴掌拍光頭上的聲音,接著就聽大雷嗬斥道:“你沒看出來那柳寡婦對那馬清有點意思嗎?你就告訴她我在欺負馬清,那柳寡婦肯定找來!”
    聲音不大,但能聽出來這大雷有些生氣了,言語間帶著威脅的味道,任誰都能聽出來,如果此時這個光頭小子不聽從大雷的安排,怕是他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這光頭小子委屈的說:“雷哥,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讓我下藥的事兒……”
    大雷嗬斥道:“下藥怎麽了!”
    光頭小子看著大雷生氣了,但奈何這件事兒太過分了,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軟綿綿的說:“雷哥,這違法吧?再說了……這事兒你非得讓我幹,蕾哥你自己怎麽不……”
    說到這裏,因為畏懼大雷的權威,這光頭小子就不往下說了。
    大雷一看這不爭氣的光頭小子,上前抬腿就是一腳踹在光頭小子的屁股上,並且憤恨的罵道:“廢物!老子白養活你了,你小子跟我吃香的喝辣的,這個點事兒你都辦不了!”
    秦澤聞聲,當即眉頭鎖的更緊了。
    那個身穿馬麵裙的柳伊沒給秦澤留下什麽好印象,秦澤總是覺得她出手救自己這裏麵有別的事兒跟著,所以他一直不想跟那個柳伊有過多的交集,盡管她確實是個美到犯規的女人,但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事兒不能通過顏值和身材說話。
    不過,這大雷的陰謀的的確確惡心到了秦澤。
    秦澤停下腳步,不再前行。
    盡管此時的秦澤還沒有決定下來是否要出手阻止,但至少他明白沒聽到大雷的陰謀也就算了,可聽到了大雷的陰謀,他就不能這樣一清二白的走開。
    那光頭小子唯唯弱弱的不說話,整個人陷入不敢逃避,卻又不敢答應的境地。
    大雷嗬斥道:“你小子能不能成點大事兒,這事兒成了,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光頭小子可憐巴巴的說:“雷哥,我成天就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能成啥大事兒啊,我看雷哥你還是換個人幫你吧,我真不行……”
    說著,光頭小子就要往後退,卻被膀大腰圓的大雷一把抓了回來。
    大雷用額頭頂著光頭小子的額頭,一臉猙獰的瞪著光頭小子:“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不然你以後就別想在村子裏混了。”
    光頭小子央求道:“雷哥,這事兒犯法啊,那柳寡婦報了警,我不得坐牢?”
    “放屁!”大雷目泛凶光,“在這一畝三分地,就我大雷說的算,天王老子來也不行,而且我也不可能給柳寡婦報警的機會,到時候哥們兒瀟灑完,就給她拍落照威脅她,她膽敢報警我就把那些落照發到網上去。”
    說到這裏,大雷雙眼已然布滿了紅血絲。
    此時的大雷已然是一頭憋瘋了的凶猛野獸,他需要釋放他的獸性與欲望!
    “哼哼!”大雷狠聲道,“到那時候,那柳寡婦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等老子玩膩了,給你小子爽一爽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光頭小子一聽這話,賊心也起來了。
    大雷拍了拍光頭小子的肩膀:“你去把這事兒辦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你雷哥什麽時候虧待過你小子?”
    光頭小子抿了抿幹燥的唇,念起那柳寡婦婀娜多姿的身段,他也想嚐嚐鮮。
    光頭小子綜合一下,一咬牙,重重的點頭:“雷哥,這事兒我給你辦了!”
    大雷一聽這話,當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樣的!”
    光頭小子一看大雷開心了,他就覺得自己接下的日子就舒服了,於是也跟著笑了。
    兩人邪惡的笑了,深處暗處的秦澤臉色卻黑了下來……
    光頭小子跑了,他去找柳寡婦去了。
    那大雷來回踱步著,他目光泛著一股刺眼的欲望之火,似乎他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麽發泄他內心的怒火,柳寡婦那樣性感美麗,她值得大雷提前做功課去思考如何想用這頂級美人兒。
    約摸著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光頭小子果然給柳寡婦帶了過來。
    這柳伊走了過來,負手而立,尋了一圈兒,冷聲道:“馬清呢?”
    大雷一看柳寡婦來了,當即笑盈盈的上前:“柳小姐你來了。”
    柳伊一臉冷漠的看著大雷,並不言語。
    大雷這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上前就給那光頭小子一腳。
    大雷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通風報信是吧?”
    麵對如此拙劣的演技,柳伊並不言語。
    接著,大雷笑嗬嗬的說:“剛才看到馬清那小子了,我跟他聊兩句,沒把他怎麽樣,這會兒他應該回家了吧?”
    柳伊點了點頭,回身,離去。
    “誒,等下。”大雷趕忙叫住了柳伊,“柳小姐既然都來了,那就坐下來歇息歇息嘮嘮嗑唄?”
    說著,大雷不停的給那光頭小子使眼色。
    那光頭小子也確實是一塊當狗的好料子,大雷的一個眼神,他立即會意。
    光頭小子上前,堵住了柳伊的去路,笑嘻嘻的說:“嫂子,你看我家哥哥都追求你這麽長時間了,你不答應我家哥哥也就算了,聊兩句天不至於不答應吧?鄉裏鄉親的這點麵子不至於不給吧?”
    話是這麽說著,但光頭小子把路擋的嚴實,因為這裏沒有人的緣故,就連光頭小子的膽子都大了起來,他不停的用他身體的中位去往上頂,十足的流氓姿態,讓人惡心到作嘔。
    柳伊沒說什麽,回身,冷聲:“要說什麽,抓緊時間。”
    這時候光頭小子把事先準備好的飲料遞給柳伊,笑道:“坐下聊,坐下聊。”
    柳伊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周圍,冷聲道:“你看這裏像是有坐著的地方嗎。”
    大雷笑道:“那柳小姐喝點水,喝點水。”
    柳伊不想接那水,但那光頭小子不停的把水往她眼前去送。
    柳伊為了讓著光頭小子不距離自己太近,伸手算是把這水接下來了。
    大雷笑道:“長途跋涉的,柳小姐喝點水。”
    說著,大雷自己先喝了一口,似乎想通過這個行為來降低柳伊的警惕之心。
    柳伊看了看手中的水,輕蔑一笑,倒也沒多說什麽。
    就在柳伊打算喝一口的時候,林子裏的秦澤終於看不下去了。
    秦澤撥開林子走了出來,他黑著老臉,那鎖著的眉頭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秦澤忽然的出現是大雷和那光頭小子沒有想到的,兩人當時就懵在了原地,麵對這樣的情況,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雷神情緊張的抹了一把鼻嘴,思考著這馬清是從什麽時候在這裏的?他是在偷聽嗎?他又聽到了什麽?
    倒是柳伊,整個人依舊是那般的默然,似乎對於秦澤的忽然出現並不意外。
    一頭白發的秦澤黑著老臉站在那裏,倒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大雷想了想,擔心自己的謊言被揭穿,於是沒好氣的說道:“馬清,你小子是沒被我教訓夠是嗎?”
    說著,大雷就開始擼起胳膊袖子,看樣子是打算胖揍秦澤一頓。
    大雷在動手之前,對柳伊說:“柳小姐,這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給這小子機會了,但他不珍惜!”
    柳伊沒說話。
    秦澤冷聲道:“我不喜歡多管閑事。”
    大雷:“???”
    大雷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這馬清究竟想表達什麽。
    “所以……”秦澤看了看柳伊手中的水,“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這水裏兌東西了,你要是想尋找刺激,我不管,反正我是告訴你了。之所以我告訴你,是因為這事兒牽扯到了我,如果我打擾了你的好事,你就當我是放屁。”
    秦澤說完這些,轉身就走。
    大雷聞聲,慌了,立馬罵道:“你放屁!”
    難得一見的,柳伊竟然笑了,始終是繃著連的她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看起來並不像是死了男人的寡婦。
    柳伊打量著手中的水,淡淡的說道:“不管這裏麵有沒有兌東西,你講出來都要挨欺負。”
    大雷急聲道:“柳小姐,你別聽馬清放屁,他是在汙蔑我!”
    說罷,似乎就連大雷這種看起不太聰明的人都覺得這樣的借口很難糊弄過去,於是一把搶走虞嫣手中的水,狠狠的將水瓶中的水揚在地上。
    大雷慌張的解釋:“柳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有……”
    柳伊:“嗯。”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接著柳伊就轉身離去。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大雷問心有愧,沒追上去跟柳伊解釋,因為那樣看起來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柳伊離開。
    柳伊走遠了,他就懊惱萬分的抓自己的頭皮,他沒想到自己這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被秦澤擾了局,明明成功就在眼前了,可……
    大雷:“啊……”
    大雷憤怒的咆哮著,他懊悔,懊悔自己運氣不好,差一點就能和柳伊一起享受男女之歡了。
    大雷是村子裏說話最硬的人,沒人不害怕。
    他這一嗓子,著實給那光頭小子嚇到了,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看著憤怒的大雷。
    大雷上前,一腳將那光頭小子踹翻在地:“你個廢物!我要你有什麽用!”
    麵對如此憤怒的大雷,光頭小子連個悶屁都不敢放,更別提是開口解釋了。
    大雷憤怒的看著秦澤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的猙獰道:“馬清,你給我等著!”
    ……
    ……
    正如柳伊所說的那般,當秦澤說大雷的水中兌東西那一刻,不論這水裏兌沒兌東西,這個事實已經不重要了,大雷勢必會找秦澤的麻煩,而且還是大麻煩。
    沒有隔夜仇,當天晚上大雷就帶著一票弟兄來到秦澤的庭院中。
    當是時的秦澤正打算跟白虎切磋,剛要動手,大雷帶著兄弟就衝進院子。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大雷這幫弟兄手裏是有家夥事兒的。
    白虎見勢,不由得閃到一邊。
    難得的一次休息,白虎倒有些想感謝這個大雷,不過……既然大雷把事情做到這地步,白虎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感謝大雷,怕是大雷今天得交代在這裏。
    沈京兵見勢,立即橫在秦澤身前。
    秦澤沒說話,伸手攔住了沈京兵,示意交給他自己處理。
    沈京兵看了一眼秦澤,沒多說什麽,退了下去,將整個庭院留給了秦澤。
    就這幫蝦兵蟹將,哪怕是曾經的秦澤也是來多少殺多少,更別提現在的秦澤了,所以沈京兵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唯一讓沈京兵在意的就是現在的秦澤能否下手殺得了人這件事情上。
    大雷吼道:“馬清!你踏馬的汙蔑我!你看看這事兒怎麽算吧!”
    秦澤:“你想怎麽算?”
    大雷指著地麵,趾高氣昂的說:“跪著爬到你爺爺腳下,磕三個響頭,喊我三聲爺爺,這事兒我可以考慮翻篇。”
    秦澤:“不然呢?”
    “不然?”大雷兩眼一眯,狠聲道,“不然老子今天就卸了你兩條腿!”
    秦澤沒說話。
    他清澈的雙眸打量著大雷,還在猶豫著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麽處理。
    雖然這看起來並不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但對於現在的秦澤而言,可以提供他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缺乏經驗的他不知道怎樣處理才是最好的。
    大雷見得秦澤並不言語,當即冷笑一聲。
    大雷:“不見棺材不落淚!”
    大雷打手一揮。
    大雷:“兄弟們,給我上,砍他,出事算我的!”
    一聲令下,這幫弟兄操起家夥就奔向秦澤。
    對於秦澤而言,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此時的秦澤抱著肩膀站在庭院中央處,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們,倒是像極了當時的白虎。
    麵對揮砍過來的刀子,秦澤微微側身,躲開了攻擊。
    這一刻,秦澤才明白自己和白虎之間的差距究竟是何等的懸殊,相比一年前的白虎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怕是就是這種感覺吧?懸殊的實力差距讓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那幫弟兄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在秦澤周圍竄來竄去,秦澤就如同閑庭散步般地躲開他們的攻擊。
    圓月之下,皎潔的月光揮灑在庭院當中,庭院的中的柳樹將地麵上的月光切碎,一頭白發的秦澤就在庭院中起舞了起來。
    這時候就不得不稱讚這些生活山林間的人們了,相對於生活在城市裏的人,他們的體力更加旺盛,足足十分鍾的時間他們才精疲力竭。
    眾人圍著秦澤,看著一塵不染的秦澤,每個人都是氣喘籲籲的。
    如果不是事實就在眼前,以他們的認知絕對想象不到這世界上竟然有這等高人。
    大雷咆哮著:“你們還愣著做什麽!你們這幫廢物趕緊給我上去砍他啊!”
    迫於大雷的壓力,眾人咬著牙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強弩之末,不過三分鍾的時間,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再次停了下來,他們的體力已經快耗盡了。
    一臉冷漠的秦澤這時候才明白,在這個人治的村子中,這個大雷就是天,這些人都是大雷的傀儡,如果他想平息這件事情隻能解決掉大雷。
    終於,秦澤將目光投向大雷。
    秦澤冷聲道:“你想給那個姓柳的女人下藥可以,但你不能牽扯上我。”
    大雷怒吼:“馬清!老子今天非得殺了你不可!”
    秦澤沉聲道:“你殺過人?”
    秦澤臉上的認真讓大雷一怔,他沒見過這種人,更沒有人如此認真的問過他這個問題,而他卻經常把“我要殺了你”這種話掛在嘴邊,卻從來沒思考過自己究竟殺沒殺過人的問題。
    大雷吼道:“老子……當然殺過人!”
    說這話的時候,大雷底氣並不足,明明他並沒有參與攻擊秦澤的隊伍中,倒是也給秦澤一種他體力耗盡的感覺。
    秦澤看著心虛的大雷,對其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秦澤斬釘截鐵的說,“你沒殺過人。”
    大雷看著一臉冷漠的秦澤,不知怎地,秦澤的冷靜反而會給他製造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那就感覺就好像是……他殺過人一樣。
    大雷沒能承受秦澤身上的那股壓迫感,他怒吼道:“你們愣著做什麽,給我上去砍他,砍死他!砍死他!砍死他!”
    眾人聞聲,再次衝了上去。
    結果依舊是一樣,哪怕他們再多的人,傾盡全力他們也無法傷害到秦澤分毫。
    忽然的一刀與秦澤擦身而過。
    緊接著,所有人都停下了攻擊,每個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秦澤,那瞳孔渙散的樣子好似丟了魂一樣。
    刀子雖然沒能傷到秦澤,但卻割壞了他的衣服。
    但見,皎潔的月光之下,秦澤白發隨風飄起,他赤裸上身,身材勻稱,但肌肉卻被他修煉的棱角分明,隻不過震懾住這些人的並非秦澤身上飽滿的肌肉,而是他身上的傷疤,他像是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男人一樣,身上的每一處駭人的傷疤都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這一刻,這些人才明白他們在跟一個怎樣的人戰鬥。
    這種後怕很難形容,就好像是你忽然發現你一直在跟一隻凶殘的惡鬼戰鬥一樣,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湧上心頭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你隨時都可以死,能活到現在純粹是人家對你提不起興趣。
    秦澤見得眾人都怔住了,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疤。
    說實在的,他記不住之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身上這些傷疤是哪兒來的;甚至,他跟這些人一樣,都想知道這些傷疤的出處。
    秦澤緩步走向大雷。
    大雷盡管在強行鎮定,但他看到秦澤身上的那些傷疤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殺過人!
    他,跟自己不一樣!
    大雷有些慌了:“你們倒是給我上去砍他啊!”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驚悚的看著秦澤,沒人敢上,甚至他們都沒聽到大雷的怒吼聲。
    大雷眼看著秦澤越走越近,他終於開始恐慌了起來,他抓住身邊的弟兄就往秦澤麵前扔,試圖用這種方式延緩秦澤的接近。
    但這些都無濟於事,無法改變秦澤走到他麵前的事實。
    秦澤冷漠的看著大雷:“你殺過人?”
    大雷滿頭大汗:“我……”
    秦澤身上的氣場實在太強大,像是無形的巨石重重的壓在大雷的心口窩上,讓他呼吸不得。
    大雷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為了破局,他怒吼一聲,直接把別在後腰上的土槍炮掏出來對準秦澤的頭顱。
    大雷抖著手,怒吼道:“馬清,你當我不敢殺你!?”
    秦澤不動於衷,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試試。”
    秦澤這樣的話是大雷沒有想到的,要知道他身上帶著這個東西好多年了,向來都是當他掏出這土槍炮的時候對方當場就跪下來了,所以他一直沒有開槍的機會,所以在這土槍炮上還真就沒死過人,而秦澤的硬鋼反而讓大雷壓力倍增。
    殺人,最先過的是自己心裏這一關!
    大雷緊張的滿頭大汗,他一臉憤怒的看著秦澤,一邊緊張的抖著手:“馬清你……”
    秦澤一臉冷漠,斬釘截鐵的說:“你沒殺過人。”
    終於,秦澤的話激怒了大雷。
    大雷想到這個村子他說了算,想必就算是殺了這馬清,隻要處理好馬清的屍體不讓外麵的人知道,很難有人調查到這裏來,就算調查到這裏來又能怎樣?深山老林的,哪有什麽證據?
    大雷怒吼一聲,鼓起勇氣吼道:“馬清,老子不信你兩個腦袋!”
    大雷直接扣動了扳機!
    極度的恐懼之下,大雷沒能拿住手中的土槍炮,他閉上了雙眼,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哢嚓
    隻聽到扳機的“哢嚓”聲,卻並未聽到火藥的聲音。
    小心翼翼的,大雷緩緩睜開雙眼,這時候的他才發現自己那多年未曾使用過的土槍炮受了潮,根本打不出響來。
    但讓大雷無法接受的是,這馬清看起來依舊是那般的淡定自若,倒是他,殺人的人連土槍炮都沒能拿得住。
    秦澤輕聲道:“你沒殺過人。”
    大雷傻了眼:“我……”
    秦澤:“該我了。”
    秦澤撿起他落在地上的上衣。
    這上衣本身就破舊的碎布拚成的,秦澤稍微用力,就將衣服撕出來一個類似繩子的布條。
    秦澤先是一腳踹在大雷的小腹上,看似是漫不經心的一腳,實際上這已經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大雷當場就跪了下來,張著嘴做出嘔的姿勢,嘴裏流著分泌出來的唾液。
    秦澤走到大雷身後,用布條勒住了大雷的脖子。
    不過三十秒而已,大雷滿臉通紅,太陽穴處的血管暴起。
    他拚了命的掙紮,但奈何秦澤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在強大的秦澤麵前,他手無縛雞之力,最多的掙紮也隻是蹬蹬腿而已。
    秦澤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來秦澤還是有些緊張的。
    秦澤不停的安慰自己:“深呼吸,深呼吸,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大雷出奇的配合,翻白眼,不停地蹬腿,試圖做一次深呼吸。
    可惜的是,大雷沒能成功,兩腿一瞪,一命嗚呼。
    好在的是,秦澤經過幾次深呼吸之後,整個人就不是那麽緊張了。
    大雷就這樣簡單的死了,就像是牲畜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勒死了。
    在場的人無一不一臉驚悚的看著秦澤,下意識的,他們遠離秦澤。
    村子裏的人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沒見過殺人。
    秦澤當著他們的麵殺了大雷,這對於他們是極具有衝擊力的。染了人命的手,在他們的眼中秦澤就不在是跟他們一樣的人,他看起來跟像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秦澤一臉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他以為殺了人,他會後怕,但讓秦澤怎麽都沒想到的是,殺了人的他的內心會如此的平靜。
    這時候的秦澤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殺了很多很多的人,多到自己殺了人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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