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_⊙)”
    江野的手扶著門把，隨時準備給關上。
    這貨可是被我救的，不會把我用高危非法符文的事情給供出去了吧？
    不對，他沒看清我怎麽和【鬼刀人螳】戰鬥的。
    那......
    江野的麵色微變，說道：“周副署長，長槍增益符文雖然好用，但您現在大病初愈，還是以養身體為上！”
    周維遠嘴角一抽，一頭黑線。
    我都強調我是副署長了，你還說這個？
    看我嚴肅的臉色，我是來談正事的！
    “不過！”
    周維遠剛想打斷江野，卻見後者神秘一笑，不由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過，我這裏有新研製的【大器晚成】符文，非常適合中年人，可以做到內斂於己身，治本又治標！”
    周維遠又咳嗽了一聲，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抬腳就走進了屋內。
    正事先放放，【大器晚成】比較重要。
    “給我來兩張。”周維遠說。
    客廳裏。
    江野端來茶水，恭恭敬敬地遞給周維遠。
    “周副署長，符文都在小店，回頭就給您。”
    “也行哈，那我先說事兒了。”周維遠沒有喝水，盯著江野，從懷裏掏出一份報告遞給江野，“這是巡夜署偵查司的事故調查報告，你看看吧。”
    江野接過調查報告，向周維遠眼神確認。
    “這我能看？”
    周維遠表情平靜點了點頭。
    江野的小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這關乎他會不會吃牢飯。
    打開報告，認真地看起來。
    調查報告的首要部分是對事件的定性。
    中州市巡夜署將之定性為虛空裂縫偶發事故。即遍布全球，在夜晚隨機出現的虛空裂縫，傳送來了一隻在荒原的【幻夢魔】，由此造成了損失。
    事故的損失中度，共十二人死亡，其中五名巡夜人，一名幼童。
    接著，調查報告闡述了現場經曆者的記錄。
    這部分事關己身，江野細致地看著。
    第一個經曆者就是自己，那一行“我嚇暈了，不知道”格外顯眼。
    接著是江大業、周維遠和一些鄰居。
    沒有人說出江野具體幹了什麽，所以毫無破綻。
    在周維遠的那一欄，寫著隻看到江野嚇得六神無主亂竄，沒有強調江野又獨自上樓救人。
    調查報告的最後部分，則寫了粗估的戰鬥過程，基本與事實吻合，終評是疑點過多，需要進一步調查。
    江野抬起頭，看向周維遠。
    周維遠剛喝了口水，笑吟吟地放下水杯，目光莫測。
    “江野，我知道你顧慮什麽。”
    “為了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在看了你的經曆報告後，配合了你。”
    “這並不稀奇，門外的彈孔，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被發現了嗎…”江野心情有些複雜。
    要為了不坐牢而說出自己的秘密嗎？
    暴露自己的符文天賦，究竟是好是壞？
    平靜的生活，會因此被打破吧......
    呼嚕！！！
    一聲震耳的呼嚕聲。
    周維遠嚇了一跳，扭頭看著江大業所在的臥室，問江野：“誰？”
    “我爺爺。”
    “江大業？”
    “對。”
    周維遠麵色一變，輕笑著嘀咕了一句。
    “哦，知道了。老前輩就是有個性。”
    接著，周維遠坐正身體，雙手交叉，直直地盯著江野，眼裏爆發出精芒，極為自信且肯定地說道：“你老實告訴我，江大業是不是還有職業能力？！”
    “嗯？！”江野懵了。
    他本以為周維遠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沒成想他想到江大業了。
    好嘛！
    周維遠摩挲著下巴，得意地說：“我就說，能擋住【鬼刀人螳】這麽久，肯定得是前輩，那彈孔是老前輩的配槍吧？還有你，一個少年，能麵對妖魔鎮定自若沒有死，不愧是前輩的孫子。“
    江野：“(⊙o⊙)…”
    那好吧——
    都是江大業幹的！
    我什麽也沒幹！
    “嗯，您說的太對了！”江野伸出大拇指附和。
    他非常清楚自身天賦的異類。
    明明E級天賦卻升級到了C級，聞所未聞的第二天賦【洞察之眼】，這些自己都還沒完全搞明白，所以在未擁有一定實力前，決不可暴露，否則引起懷疑和調查就麻煩重重。
    因為近年來大批妖魔的滲透，人類的內部審查異常嚴格，一旦被查，幾年十年都不會完事。
    到時候自己是天才還是怪物，不好說。
    特別是，我就想過過小日子，可別把我搞得人盡皆知，事七事兒八的。
    “嗯，是這樣的，我爺爺他比較低調。”江野語氣誠懇地說，心中腹誹，“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爺爺退役後實力大減，差點一腳把自己踢死的。”
    “老前輩果然寶刀未老！”周維遠大喜。
    這下他轄區裏又多了位還有戰力的老將了。
    “嗯，寶刀未老，確實！”江野極為讚同。
    被稱為大媽之友的江大業無愧於這四個字。
    “老前輩曾經是A級戰士，戰鬥經驗豐富，”周維遠感慨，“十年前他退役時填的是職業能力近乎消失，幸好是假的。一個老戰士對人類社會的價值，對戰團聯盟的價值不可估量，這次意外事故發現了隱藏的老前輩，倒不全是壞事。”
    “你們不會讓我爺爺上戰場吧？”江野忽然問。
    周維遠笑了：“當然不會，這也是你顧慮的地方吧？隻是以後每年的巡夜人特訓，可能會邀請你爺爺做教練。你不必擔心你爺爺的安危，這些年老前輩們大多隱居，很不好找，國家想照顧他們都難，怎麽會為難他們。”
    “那就好。”江野鬆了口氣。
    自己的爺爺怎麽樣他還是清楚的，一個吹牛逼的老大爺罷了。
    要真上戰場，這把老骨頭八成就留那兒了。
    “此外，”周維遠看著江野，滿麵笑意，“作為老前輩的孫子，你享有特權，我記得你是E級符文師，這樣吧，我給你申請一個編製，來我們巡夜署做一個文職吧！”
    周維遠說的坦誠且充滿善意，是真的為江野著想。
    這年頭，一份文職編製，足以吃喝不愁。
    可江野想都沒想果斷地說：“不，我拒絕。”
    周維遠愣了下：“你拒絕？那你做什麽......”
    江野拍了拍胸脯，眨眨眼：“我不愁工作的！”
    “......那倒是，可畢竟不是正道......”
    “我不太想被束縛。”江野說，“還是做我的小生意吧！”
    周維遠見江野眼神堅決，心中歎了口氣：“好，也行。”
    說完這個周維遠就告辭了。
    江野關上房門，去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江大業。
    老爺子穿著大褲衩，四肢張開，嘴裏還流出口水，睡得好不自在。
    “呼——”
    江野長呼一口氣。
    看樣子爺爺該不會在意自己把他賣了的。
    “不過，若是能引起關注......”
    江野靠著門檻，有些感慨。
    “或許能上大學？”
    高中畢業時，E級符文師的職業讓自己蒙受了不少嘲諷譏笑。
    說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
    而且，有大學學曆的話，生活也會改善不少。
    “算了，安全第一，先把自己變強，再說以後的事吧。”
    江野甩甩頭，拿出了手機。
    剛剛和周維遠說話時就一直在振動。
    “張歡歡：江野江野江野！你死哪裏去了！”
    “江楓：哥哥，你還好嗎？”
    “死黨周鑫：江野，我看新聞說你那裏發生了事故，你怎麽樣？”
    “客戶三厘米大叔：老板，你，還有存貨不？”
    “客戶萎靡不振：小兄弟，你沒出事兒吧？！我還等著你救命呢！”
    “市場監管小林：明天例行檢查，你的那些東西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