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中原 一百九十 蛤蟆的靠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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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礙眼的人都走了,臭小子,跟為兄回家吧。”公孫不疑也沒管徐亦航、霍英等人,隻平和地跟公孫自在說道。
公孫自在那是肯定不樂意,他這性子自是天天逍遙自在的好,便回道:“大哥,小弟我結識了幾個有趣的朋友,正要結伴同遊。”
公孫不疑瞥了眼徐亦航幾人,並未作聲。
徐亦航、霍英四人也識趣得很,悄默聲地挪著步子遠離了這公孫兄弟二人。
那邊兩位公孫老頭在那掰扯,這邊霍英仰頭悵然,歎道:“這就是恩師當年所說的境界吧,先天元氣、真元,調動天地之氣為我所用,劈山斷海、浮空踏浪,超然世外,人間逍遙仙。”
索朗立在一旁聽,問道:“霍門主?你方才說先天元氣?真元?可是謠傳的上千年前的修煉之道?”
霍英點了點頭,回道:“不錯,但不隻是謠傳,隻是如今失了那修煉之法,這天地間用來修練先天元氣的靈氣也太過稀薄,我輩無法修練而已,而公孫前輩又是如何在此環境下修練到此等境界的,捉摸不透啊。”
徐亦航近前說道:“這世間多有人跡罕至之地,公孫前輩必是尋得了一處適合修練先天元氣的秘境,可能那個老頭當年也是尋得了一處好地方吧。”
霍英自然知道徐亦航說的那個老頭是誰,他二人的師父施翊。
索朗若有所思,不再言語,夏侯鈞本就話少,此時更是聽的雲山霧罩,杵在那發愣。
這時幾人突然聽到公孫自在大喊:“亦兄弟,快救我,這老不死的要捉我走。”
徐亦航轉頭望去,隻見公孫不疑單手抓著公孫自在腰間,正要躍上屋頂。
徐亦航見狀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公孫自在對他有恩,二人早已是忘年之交,他不能袖手旁觀。
徐亦航腳下全力運氣,直奔公孫自在,勢要從那高不可攀的武林巨擘手裏搶下這老頭。
公孫不疑立刻察覺到了徐亦航的動作,兩人離得本就不遠,也就十餘步距離。
公孫不疑絲毫沒把徐亦航當回事,隻用餘光瞄了一眼,抬腳便要踏空離去。
徐亦航見狀雙腳發力,飛身上前,一把拽住了公孫自在的衣擺。
“嗯?”公孫不疑頓覺手上力沉。
這空公孫自在大笑道:“哈哈,好,亦小子,趕快抓住了,別讓這老不死的帶我走。”
公孫自在又看向索朗、夏侯鈞,大聲說道:“你倆在那墨跡啥呢,快來幫忙。”
索朗、夏侯鈞本就不願管這種閑事,何況還是人家兄弟間的家事,此時聽聞公孫自在大喊,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正猶豫間,隻見一紫衣女子大踏步奔進院子,甩手便是一條鐵鏈,鐵鏈直奔徐亦航腰間,將徐亦航纏了個結實。
徐亦航瞧了眼腰間的鐵鏈,便知是誰來了,來人還能是誰,自然是那豔絕北周的三絕門虞問蘭。
虞問蘭大聲對公孫不疑喊道:“紅衣老頭兒,還不撒手!”
“妹子,不得無禮~”又一紫衣俊秀男子搶進這院子,來人正是徐亦航的“大舅哥”,三絕門虞君安。
公孫不疑看著這倆小輩,冷哼道:“攀雲那小子的門風也太差了,門下弟子怎就這般不知禮數。”
虞君安趕忙跑到公孫不疑近前,行禮道:“舍妹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海涵。”
公孫不疑並未回話,就這麽一腳站立,一腳抬起,抓著公孫自在與徐亦航和虞問蘭拉扯著。
虞君安見狀轉身便去訓斥虞問蘭:“還不鬆開鐵鏈,這是前輩的家事。”
虞君安說罷便去搶奪虞問蘭手裏的鐵鏈。
“給老娘起開!”虞問蘭雙手拽著鐵鏈,借著拉扯之力躍起,一腳飛踢正中虞君安麵門,虞君安仰麵倒地。
公孫不疑似是對這鬧劇有些不耐煩了,那抬起的右腳緩緩踩了下去,隻見其抓著公孫自在往空中升高了丈餘,連帶著徐亦航也被帶到了半空。
虞問蘭瞄見索朗和夏侯鈞,急道:“那邊的,還不趕快來幫忙。”
美人相求,索朗和夏侯鈞倒也痛快了,兩人大步奔了過去,一人抓住徐亦航一隻腳。
公孫不疑雖有騰空之能,但此時也架不住人多,其兩腳於空中亂踩,卻是難再升起半寸。
公孫不疑惱怒道:“這都什麽玩意兒!”
虞君安從地上爬了起來,隻是那俊秀的臉上多了個鞋印。
虞君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霍英走了過來,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依我所觀,公孫前輩未必是真要帶走公孫前輩。”
虞君安茫然地看向霍英,暗道:“這說的是啥跟啥啊?什麽叫公孫前輩未必真要帶走公孫前輩?說的時候就不能把他兄弟二人區分一下?比如公孫前輩和蛤蟆前輩。”
公孫自在此刻卻是極為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老不死的,這下知道你弟弟我在江湖中的分量了吧?就連三絕門的高徒都來救我。”
虞問蘭向來脾氣火爆、直來直去,聞言說道:“呸,你個老不修,老娘救的是亦小子,關你屁事,你又是誰?”
公孫自在老臉又掛不住了,這下輪到公孫不疑笑道:“嗬嗬,原來如此,果真是分量十足。”
公孫不疑又對幾人說道:“還不放手!真當老夫不會殺你們?”
說罷,公孫不疑已舉起左掌,半空中肉眼可見的出現了四個掌印,隨時都可能轟到徐亦航等人身上。
這凝聚在半空中的掌印威勢十足,霍英也不免心生疑惑,難道自己猜錯了?公孫不疑會下殺手?
兩方相持間,隻聽刺啦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哎呦”的痛呼。
公孫自在後腰處的衣物被扯爛了,那身紅衣從腰部直接撕裂開來,直裂到肩頭。公孫自在重重地摔倒地上,此刻正疼得呲牙咧嘴。
這公孫老頭也是倒黴,索朗和夏侯鈞都全力往下拽著徐亦航,徐亦航又拽著他,這衣服一撕裂,沒了公孫不疑往上拉扯的力道,這老頭相當於被往下拽的力給使勁拍地上了。
“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想弄死老夫啊!”公孫自在大罵道。
公孫不疑揮了揮左掌,空中的真氣掌印頓時消散。
公孫不疑緩緩落地,對公孫自在說道:“瞅你這熊樣,在這些小輩跟前都沒個正經,真給我信陽公孫氏丟人。你以後還要跟這些後輩一同行走江湖,是想把為兄的臉麵都丟盡了是吧?”
公孫自在疼得還沒緩過勁來,正要破口大罵,突然樂道:“兄長你不帶我走了?多謝兄長。”
這公孫自在也是個人物,方才還一臉怒氣,大罵他哥是老不死的,現在一聽又得自由身,直接跪地叩拜,一口一個兄長。
公孫不疑笑了笑,說道:“今日為兄給了鎮武司一個教訓,隻怕這普天之下再無人敢欺辱與你,你隻管瀟灑愜意、縱情江湖,一切有為兄,但有一點,不可做那傷天害理之事。”
“小弟謹遵兄命!”公孫自在又拜道。
“好了,你等先退下,我與這位小友有話要說。”公孫不疑一指徐亦航,說道。
眾人暫離,隻留徐亦航愣在那,不明所以,隻能躬身行禮,道:“晚輩徐亦航拜見公孫前輩,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公孫不疑說道:“不必多禮,老夫留你在這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謝謝你,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為人荒唐、遊戲人間,多虧了你才有他今日之變化,今後還望小友你多加照拂,方才也是對小友稍加試探。”
徐亦航沒想到這威名在外的鐵麵判官如此平易近人,恭敬地回道:“晚輩實是慚愧,多次讓公孫前輩陷入險境。”
公孫不疑說道:“無妨,隻要老夫在,沒人再敢造次。”
“牆後麵那三個還不趕快給老夫滾過來!”公孫不疑說著突然右掌輕抬,一個掌印打向院牆,牆體轟然倒塌,三人灰頭土臉的立在那大眼瞪小眼,不是別人,正是方才逃了的顧青山三人,這三人賊心不死,竟然又回來了。
顧青山三人立在那,宮驤抱怨道:“我就說北周大隊人馬突然撤了必有蹊蹺,這怎麽又來了位天字榜的高手!”
顧青山揉揉雙眼,待看清了院中所立何人,止不住的渾身發顫。
宮驤又說道:“那紅衣老頭雖是天字榜水準,但你我三人聯手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不如上前一試?”
雷汜麵無表情,並未答話。
顧青山此時哪還顧得宮驤說什麽,隻小步疾走,得要去給公孫不疑行禮。
宮驤見狀卻是會錯了意,抄出後腰镔鐵雙棍,全力運氣直奔公孫不疑。
雷汜卻是略有遲疑,顧青山也不像是要動手的樣啊,雷汜喊道:“宮大人且慢~”
話音未落,隻見公孫不疑隨意打出一個掌印,這掌印如迅雷般襲向宮驤,沿途破空聲劈裏啪啦,威力比之方才那個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宮驤頓時臉色煞白,急忙架起鐵棍攔擋,那雙鐵棍周身真氣噴湧,這是使了全力了。
隻聽見丁零當啷的鐵棍落地聲,宮驤已是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直砸進被轟塌的院牆亂石裏。
濺起的碎石力道十足,旁邊的雷汜急忙運氣舞拳格擋,待塵土落定,雷汜附身去查看宮驤傷勢,隻見宮驤雙臂鮮血淋漓,口中不住地吐血。
雷汜暗道:“這就是天字榜高手的實力?不對,宮驤方才使了全力接那掌印,這傷勢,那紅衣老者怕是遠超天字榜那些人了!”
這時顧青山已到公孫不疑近前,躬身行禮道:“晚輩顧青山拜見前輩,近二十年未見,前輩可好?”
公孫不疑打量了打量顧青山,說道:“嗯?二十年前那小子?”
顧青山回道:“正是晚輩,當年承蒙前輩指點,小子受益匪淺,這些年一直未忘前輩恩情。”
“你小子躲在牆外鬼鬼祟祟作甚?”公孫不疑問道。
顧青山偷瞄了瞄旁邊的徐亦航和不遠處的公孫自在等人,略一思量隻得實話實說:“晚輩現為南齊禦監司監察使,今日是受齊王之令,前來捉拿徐亦航。”
“哦?捉拿徐亦航,可有與我那弟弟動手?”公孫不疑問道。
顧青山冷汗直冒,回道:“晚輩該死,跟公孫前輩動過手,可是晚輩沒下死手,還曾勸過公孫前輩離開。”
公孫不疑朝公孫自在揮了揮手,示意其過來。
公孫自在此刻有自家兄長撐腰,自是趾高氣揚。
公孫不疑指著顧青山問道:“這人方才說的可是實話?”
公孫自在瞧了瞧顧青山,正迎上顧青山哀求的眼神。
公孫自在得意地笑道:“這小子所說大差不差,差不多就是這麽回事。”
公孫不疑點了點頭,對顧青山說道:“你我有舊,老夫念在你還知禮數的份上,今次就饒了你,回去告訴齊王,若是再敢動我這不成器的弟弟一根毫毛,老夫就讓他南齊薑氏就此消失!好了,帶著你的人走吧。”
顧青山一如袁師義那般,如蒙大赦,倒退行禮直至斷牆處,與雷汜架起重傷的宮驤灰溜溜地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