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中原 一百九十二 擇英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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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齊王城,壽城,齊王書房。
“什麽?僅靠一人就殺退北周數百人馬,隻一招重創宮驤,還放言要屠我薑氏一族?公孫不疑。。。”齊王強忍怒意。
宕渠侯薑白華斜依在坐榻上,此時心中五味雜陳,得知徐亦航無事,他比誰都高興,但突然出現的公孫不疑又似是要與南齊為敵,這又讓他擔憂了起來,畢竟從顧青山和雷汜帶回來的情報來看,普天之下,沒人是公孫不疑的對手,即使所有天字榜高手一起上也沒有勝算。
北周皇城,信都,鎮武司,議事大堂。
“暫緩對徐亦航的捉拿,派人密切監視穎陽霍英住處,一旦公孫自在不在徐亦航身邊,立刻捉拿,切不可與公孫自在動手、與公孫大人結仇!”堂中主座一五十歲上下的華服漢子說道。
這漢子衣著極為華貴,雖然身形不顯,樣貌普通,但其神情果厲,頗為精幹,這人正是北周鎮武司掌司,呂顯。
堂下眾人齊聲領命。
北周大梁城,四海樓,七樓密室。
“公孫不疑時隔二十年再度現身,一人逼退北周幾百人,瞬間打出數十真氣掌印,隻怕是他已經練成了先天元氣,這世間靈氣如此稀薄,他是如何修煉的?”一老者說道。
這時一女子自屏風後轉出,說道:“陸老,恩師閉關,此事你我見機行事便可,公孫不疑二十年間一心煉氣修道,未必會跟我錢莊為難,隻是錢莊所為之事更要謹慎隱秘了。”
這二人自是四海樓的離鶯姑娘和車夫陸老了。
江湖名宿公孫不疑,時隔二十年現身蓋平山的事沒多長時間就傳遍了江湖,以一人之力殺退北周數百人馬,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更別說瞬間打出數十個真氣掌印的事了,這傳來傳去又傳成了傳說,到底是真是假也隻有親曆者知曉了。
數月後,北周大梁城內,東市。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即將召開,各地的江湖豪傑紛紛趕赴大梁,此刻的大梁城可真是人山人海,各色人士齊聚,客棧已是人滿為患,每日都有江湖客因瑣事鬥毆,大梁城守早已是焦頭爛額,城防都尉隻恨人手不足,各方勢力更是暗中較勁、蠢蠢欲動。
東市一家酒樓,二樓雅間,五人端坐。
“明日便是武林大會召開之日,如今江湖各幫各派齊聚此地,人員龍蛇混雜,難免會有北周和南齊的爪牙,更何況鐵馬幫也視你為眼中釘,亦小友你為何非要來趟這渾水。”一紅衣老者說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飛天蛤蟆公孫自在,這一行五人正是徐亦航等人。
徐亦航說道:“我聽聞舉辦這武林大會的主要目的是各大派劃分利益範圍,其次是各派年輕弟子比武較量,各大派準備神兵利器或上乘的武學秘籍作為獎賞,勝者可隨意挑選一項獎勵。”
霍英接道:“不錯,確是如此,不過各派的秘籍可不是那麽好學的,各大派早有默契,無論哪派弟子獲勝,隻可選神兵,不得選別派絕學,而那些小門小派的弟子根本就打不過大派弟子,就算僥幸打贏了,也不敢選那些絕學秘籍,所以這比武也隻是瓜分利益之後的助興而已,師弟莫要當真。”
徐亦航問道:“這武林大會比武的這些規矩都還沒變吧?”
霍英回道:“自是沒變。”
徐亦航笑道:“那師弟我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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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座上幾人幾乎同時驚愕道。
霍英歎道:“如今師弟你學了公孫前輩的破罡掌和燕掠功,隻要潛心修煉,假以時日必能登臨天字榜,成為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何必再覬覦別派武學?”
索朗、夏侯鈞、公孫自在三人聞言也是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徐亦航看了看窗外碧藍的天空,回道:“若是沒見過公孫前輩出手,師弟我這輩子可能會以天字榜那些前輩高人為標杆,但自從確定了先天元氣可以修煉,我便突然覺得這天地之間應是更為廣闊,充滿了未知奧秘,之前偶然間的疑惑也有了些許明了,所以為了活個明白,有本秘籍必須得到。”
霍英歎道:“師弟切莫急功近利,普天之下如公孫前輩那般高深莫測的人物又有幾個?迄今為止練成先天元氣的恐怕隻有前輩一人爾,公孫前輩也曾說過,修煉先天元氣非人力可為,一切都在個人造化,我等不如腳踏實地,靜待機緣。以師兄意思,此次武林大會長長見識便好,切莫與各派起衝突,畢竟北周和南齊怕的是公孫前輩,因為蛤蟆前輩在你我身邊,投鼠忌器而已,若是蛤蟆前輩被人支走,你我再開罪各大派,那此次大梁之行隻怕凶多吉少。”
霍英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到,分析得全都在理,但徐亦航一想到那日在中牟縣客棧大戰鮮於威德,使出八方雨擊時的感覺,就更為迫切想要在比武時奪冠了,不為別的,隻為了上清派的內功絕學,大派絕學,怎麽會有殘招的感覺?
第二日,清晨,大梁城東市廣場,插滿了繡有“擇英會”三個字的大旗,這所謂武林大會的官方名字就叫“擇英會”,取擇選天下英傑之意。
比武的台子早已搭好,臨時遮陽的亭子和看台也分東西北三向各搭了三處,正北是北周鎮武司和上清派、北蒼派、三絕門等地處北周的各大派的席位,正東是鐵馬幫、漕幫、東海幫等江湖大幫派的席位,正西是南齊禦監司和淮水以南各門派的席位,而小門小派和江湖散人連個座位都沒有,都被安排在台子南麵,另有好事的百姓圍在會場外麵,想要一睹江湖俠客們的風采,可謂是人聲鼎沸。
各門各派已經開始落座,徐亦航幾人擠在比武擂台南麵的人群裏。
隻聽身旁有江湖人士閑聊:
“南齊禦監司能光明正大進入北周,除了兩國正常出使外,也隻有這三年一度的盛會了吧?”
“可不是,兩國雖然劃地而治,但大周早晚南下一統河山,數十萬披甲銳士、數萬鐵騎早已枕戈待旦,兩國遲早會有一戰。”
“聽說本次擇英會,鎮武司有意招攬比武排名靠前的青年俊傑,依武功高低直接任職,不再是從底層幹起。”
“嗯,雖是坊間傳聞,不過應是確有其事,聽聞數月前,在蓋平山翹雲峰,鎮武司死傷慘重,之前的大梁城下更是折損無數好手,呂大人震怒,但又因為公孫氏兄弟二人,拿那禍首徐亦航束手無策。”
“今日這盛會,你們說那徐亦航會來嗎?”
“這人實是難料啊,聽聞徐亦航原名亦天航,蜀地人士,被稱為蜀地武林青年一代第一人,前些年因絕刀門與唐門結仇,殺唐門弟子百餘人,後投身南齊軍方,屢立大功,官至校尉,卻因殺害蠻族小王子獲罪被斬,死裏逃生後搖身一變又成了南齊監察使,如今又被南齊拋棄,被我大周緝捕,這般人物實在無法以常人度之。”
“來了來了,鎮武司和禦監司的大人物都到齊了。”
“嗨,我還以為徐亦航來了,你瞎吵吵啥。”
看台上各方勢力均已到齊,徐亦航昂首翹望,熟人不少。
青城派,掌門淩毅君,上官律,廖玉衡,淩青霜,費遷,錢世豐。
絕刀門,掌門冉行舟,副掌門劉卿元,少門主冉雲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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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門主唐萬雄,唐瑛,唐瓊,唐三意,唐冠傑,唐依雪,還有客卿長老齊融。
天劍門,為首那老者不識得,應是天劍掌門,另有耿彪和任秉平。
八卦派,商西韻,仲化通坐門派主座,八卦掌門應是未到。
三絕門,攀雲道人,虞君安等四大弟子。
金剛宗,朱慶玒,另有一漢子極為雄壯,坐門派主座,應是宗主戰雲搏了。
上清派的均是玄衣長劍,一個不識,也是此次大梁之行的主要目的。
北蒼派,蘇惟賢,李車夫都在,主座那人也不認識,八成是北蒼派掌門了。
東海幫、花槍門也來了,陶定武跟隨屠龍田一同在東看台上。
各門各派均帶了十數名弟子。
鎮武司居北朝南正座,為首便是掌司呂顯,另有袁師義、鮮於威德等幾位行武使,鮮於威德的劍傷竟然恢複的差不多的了,也不知鮮於威德告沒告訴上清派四象劍的事。
通寶錢莊也位列北看台,一妙齡女子黑紗遮麵端坐,其身旁數人,其中一老者便是一鞭輕鬆擊退徐亦航的車夫陸老,當日民驛暴雨激戰,他頭戴鬥笠,想必此時也沒人能認出他來;徐衍山和封胥也在。
南齊禦監司位於西看台,為首是宕渠侯薑白華,另有顧青山、雷汜等數位監察使。
徐亦航環視一周,崆峒派,天柱峰,蓬萊島竟無一人到場,這比肩上清、北蒼的三大派竟然缺席了。
一聲鑼響,全場肅靜,隻見鎮武司掌司呂顯起身抱拳行了個禮,說道:“今日又是三年一度的擇英盛會,在座的幾乎都是老相識了,在下就不說些官話套話了,今後三年的規矩仍依往年不變,各派各幫繼續管好自家的營生便可。”
呂顯說完頓了頓,就這幾句話,就把今後三年各派的利益分配好了,依往年。
呂顯見無人反駁,繼續說道:“下麵便是此次擇英大會的重中之重,擇英,擇選天下英傑,好了,本座便不耽擱時間了,有哪位青年俊傑想奪頭彩,就上到擂台上去,比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