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納哈出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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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公務員第二十二章納哈出出降第二十二章納哈出出降
“盈虛有數,勝負在天。君乃故元開國功臣之後,忠臣義士,百折不撓。藍某欽佩萬端,人力豈能抗天數,故元殘暴,淩虐下民,百姓不堪忍受,前有紅巾登高一呼,則天下土崩瓦解,天也,命也,運也。豈是人力可以挽回。關外苦寒二十餘年,忠節乃顯。亦當思家族部下之長計。天下分明,望君細思。”
“大明北伐副元帥,永昌侯藍玉。”
納哈出目光掃過這封書信,對上麵的內容,並不在意。畢竟裏麵的內容。他已經思忖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其中利弊,何須別人指點。
不過納哈出在意的是身邊的人。
火把上麵燈光搖曳,好像美人的舞蹈。照射在周圍人的臉龐上,深一陣,淺一陣。
就好像這些動搖的心。
納哈出心中一歎。就知道,這一戰不好辦了。
其實,就納哈出的真實心意,他還是偏向元朝的。他畢竟是木華黎之後,元朝世代重臣。算是元朝的原始股東之一,縱然藍玉一個故元,故元強調元朝已經滅亡也是一樣的。但是形勢比人強。有時候不是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他縱然願意堅持下去。他下麵的人願意堅持下去嗎?
今日藍玉這一戰很是高明。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大破營盤,縱馬一衝,一場大屠戮就在眼前。但是藍玉反而收兵了。這更顯示出藍玉的誠意。這個時候,依舊堅持與明軍打下去的人,已經不多了。
縱然,有很多人與元朝有血海深仇。
但是縱然是血海深仇,依然是活著最重要。
納哈出說道;“收拾營盤,明天突圍。”
雖然納哈出說明日突圍。但是他終究沒有突圍出去。他並不是沒有派人突圍,但是被藍玉給堵回來了。但是納哈出大部隊,一直沒有動。
不過,他突圍的時機。也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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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大軍,在草原上浩浩蕩蕩,就好像是一道長龍。掀起無數風沙。
馮勝在最前麵,遠遠就看向藍玉帶著幾千人在不遠處迎接。
馮勝翻身下馬,藍玉正要行禮,馮勝一把攙扶住藍玉,說道;“永昌侯無須多禮。此戰,你是頭功,我定然奏明聖上,不會委屈了永昌侯。”
藍玉說道:“多謝宋國公。此戰還需要宋國公主持大局。”
馮勝哈哈一笑,心中暗道:“都說藍玉跋扈,看起來也很上道啊。”
而今大軍合圍,納哈出跑不了了。這一戰,克盡全功。馮勝自然是大功一件,不過,藍玉在這一戰之中表現得太過搶眼,反而讓他馮勝顯得好像是打醬油的。
這一點,就有一些不美了。
當然了,這不是不能改變的。就看下麵怎麽報了。筆頭稍稍一變,就是他與藍玉精誠合作。你好我好大家好,前提是藍玉要上道。
今日藍玉表現得就很不錯。
當然了,馮勝也不會虧待藍玉,投桃報李的禮數,馮勝自然不會不知道。不過,這些都是私下裏再說了。
藍玉囂張歸囂張。跋扈也一點不假。但是政治上的東西,藍玉也是很明白的。
藍玉與馮勝說了現在的情況。藍玉說道:“我覺得,納哈出已經動心了。”
馮勝說道:“此刻,由不得他怎麽想了。他再耽擱,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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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大營一座接著一座在納哈出大營外麵豎立起來。號角齊鳴,鼓聲震天。大明軍威就在如此聲勢之下,傳入納哈出軍營之中。
納哈出看著麾下的將領,一個個垂頭喪氣。就好像是抽掉了精氣神一般。
納哈出聲音沙啞。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說道:“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開營投降了。”
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說願意,也沒有人說不願意。
更沒有人說反對。
有的是死一般的靜寂。
“好,就這麽定了。”納哈出說道。
如此重大的決定,就這樣輕率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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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大門洞開。納哈出光著身子,身後綁著荊棘。徒步走了出來,跪在馮勝麵前,說道:“罪臣不識天威,還請國公恕罪。”
馮勝爽朗一笑,說道:“開平王,無須如此。你是陛下故人,陛下在南京想你很久了。請放心,你有大功於朝廷,將來不失公侯之位。”
納哈出說道;“罪臣就謝過國公提攜了。”
馮勝一聲令下,後麵的明軍,如流水一般的進入元軍大營之中。而納哈出父子,與蒙古軍中重將,都帶到了明軍大營之中安置。受降如受敵,是最容易出現反複的的地方。
不管是敵人主將有詐降的意圖,或者說敵人主將投降是真的,下麵的部將也不願意投降的。如是種種。總之,一句話,太容易出意外了。
此刻還不能放鬆。
不過,粗粗清點了一下,納哈出的降軍與丁口家眷。
馮勝頓時眉頭緊皺。
將傅友德,藍玉都眾將招來商議說道:“納哈出號稱二十萬之眾,如果以壯丁而論,自然不足,大概有十幾萬人而已,但是如果以丁口而論,卻是遠遠超出。因為每一個壯丁都有家人。雖然人口不多。但是計算人口,最少有人口五十餘萬,糧食不多。但是有馬幾十萬匹,牛羊上百萬匹。加上大軍就有七十多萬張嘴。還有這麽多牲口,都要吃東西。而今如何能供應得上。”
“那隻有殺牛羊了?”傅友德說道:“好好犒勞一下士卒。”
藍玉說道:“殺羊自然沒有問題。但是牛卻很重要。朝廷各地急需耕牛。而且我也查看了,而今的羊都是一把骨頭。”
冬天的時候,所有牲口都掉膘。馬牛羊都是最瘦的時候。一般在草原上的人,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殺牲口的。
馮勝心中暗道:“功勞也有的大小,而今首功已經被藍玉所有了。如果將這麽多戰馬與耕牛帶回去,也是大功。不過,這一件事情有些難辦啊。”
牲口是很複雜的。他們既是生產工具,本身也需要消耗的。本來就餓了一個冬季了。繼續補充。如果而今不是投降了。而是按照正常的生活,是因為分散開來放牧的。
但是而今因為投降了,被明軍幾十萬大軍包圍著,怎麽可能放開他們。那就要負擔,這麽多馬牛羊草料的消耗。
這反而成為負擔。
馮勝說道:“藍玉現在距離與何夕約定的時間有幾天了?”
藍玉說道:“已經十天了。”
馮勝說道:“暫且用軍糧頂一頂。等熬過這五天再說。看何夕到底做到什麽地步。”
何夕來了,如果有足夠的軍糧草料。那麽就少殺一些牛羊,如果何夕根本沒有來。或者帶來的軍糧草料太少。就另當別論了。
何夕此刻並不知道,他還在路上長途跋涉的時候,已經成為影響前線決策的重要因素,所有人都在等待何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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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花江上,春季雖然已經到來。鬆花江也已經開河了。
此刻的鬆花江上,好像變魔術一般變出了無數的船隻。一艘艘船鋪滿了江麵。這些船都比較小。最多的也不過能裝十幾石糧食。但是水運要比陸遠方便太多了。
一艘船十幾石,一百艘就是幾千石。
而今鬆花江裏,又不止是一百艘,一次就能運輸二十萬大軍。一個月的軍糧。而在此之前,鬆花江兩岸都是荒蕪一片,根本就沒有造船的地方,連木筏都不多。更不要說幾百艘乃至更多的船隻了。
這就是何夕變得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