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國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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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國喪
    滿者伯夷對外島的控製,不是太緊,以至於無法承擔外島駐紮的成本,耗費巨大,就是太鬆,讓外島名義上臣服,其實私下裏自行其事。
    而楚王這一套體係下麵,最少將外島都間接控製在自己手中。
    雖然楚王這一套體係下,楚國想做什麽事情,楚王必須與下麵大貴族們折衝商議,大家都一致了,才能做。但不管怎麽說,楚藩體量,乃是周藩數倍之大。甚至楚藩不僅僅是南洋第一強藩,也是大明第一強藩。
    片刻之後,十幾艘船靠近碼頭。說起來周王乃是楚王的兄長,這一次周王卻對楚王禮儀甚恭。這已經不是長幼有序。還是與實力有關。
    周王與楚王寒暄幾句。
    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定。
    楚王與周王敘了幾句別情。楚王說道:“王兄,大兄去世,悲痛之極。隻是天下大事,還要繼續,而今父皇召我們回京,你是什麽意思?”
    周王說道:“我能有什麽意思?”
    楚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對那個位置有興趣嗎?”
    周王說道:“老六,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楚王說道:“這裏又不是中原,在這裏說說,誰還能傳到京師嗎?而且,早就想明白了。太子大兄不在,大明皇位也定然乃皇後一脈,皇後有五子,太子大兄,秦王二兄,晉王三兄,燕王四兄,還有你,五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不管是傳子還是傳孫,都沒有我的份。不過,你如果想爭一爭,我支持你。”
    周王知道楚王說得對了。馬皇後是不可能忽略的人物。
    周王說道:“這事情,也輪不到我。”
    周王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語氣之中的不甘,顯而易見。
    楚王說道:“不過,我說的是真的。楚國的事情,我是走不開的。不然我擔心,我一走,等回來之後,楚國大政,已經淪落到宵小之輩手中。所以,這一次我就不回去了。我那小子,雖然年紀小了一點,就拜托五兄,帶著去南京一趟,看看京師的風色。”
    周王說道:“我說,你之前說這些,有的沒的。是為了這一件事情。”
    楚王說道:“我已經認了,這南洋楚國,是畢生的基業,但是你對這裏,卻未必有這個想法吧?”
    周王歎息一聲,他知道,楚王說對了。
    如此楚王不一樣,周王雖然也對領地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周王的領地,與楚王的領地是不一樣的,楚王領地已經不局限於爪哇,而在爪哇島以北,以東很多島嶼都在楚王領導之下。
    當然了,楚國朝廷之上,各種紛爭,決計不太平,甚至可以說,楚王從中原帶來的直屬力量,是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
    但是,如此一來,楚王反而感受到無窮樂趣。
    畢竟,楚王是朱元璋調教出來的,手腕一點也不差。而爪哇本地的政治精英們,根本沒有辦法與楚王相比。楚王一直抓住主動權。這給了楚王充足的滿足感。
    這也算是何夕帶來的好處。
    曆史上,太子死後,大明最有能力,資曆最長的幾個王爺,其實都蠢蠢欲動,建文帝後來的削藩,從根本上來說,其實並不冤枉,最少建文帝感受到了來自叔王們的威脅。
    但是而今卻不一樣,有能力在外麵混得好的王爺,對南京那把椅子的欲望就減少許多。
    “不過,我這一次來真有目的。”楚王說道:“我最大目的,是希望朝廷封藩之策,不準改易。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帶給父皇。”
    周王一愣,說道:“你現在也大膽了,敢這樣對父皇說話?”
    楚王大笑說道:“老子,現在也是萬乘之國的王,就是父皇要打兒子,不派個十萬八萬,是打不了我的屁股的。”
    楚王的話,其實很多藩王的心聲。
    何夕推行了十幾年的國策,已經形成了一個宗室藩王集團。任何人也不能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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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到南京城的時候,整個南京城之中,都好像下了一場雪,滿目都是雪白之色。並不是下了雪,而是無數不在白皤。
    朱元璋對愛子的深情,都體現在葬禮之上了。
    朱元璋以帝王之禮下葬太子,整個太子葬禮規格是國喪級別的。
    整個南京城都沉寂在一片雪白之中,朱元璋建國之後,幾乎沒有征收過南京以及周邊賦稅,南京百姓對朱元璋是最為愛戴的,正因為如此,百姓們對太子薨逝感到傷心。
    這才白皤滿石頭,傷心獨金陵。
    而安慶公主見狀,又淅淅瀝瀝地哭了起來。
    太子對諸王因為皇位的原因,有一些齷齪在,但是對於安慶公主這個親生小妹,真是一點也說不上不好的。本來因為太子薨逝,安慶公主已經哭了好多次了,這一路到南京,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
    而今見南京這個樣子,自然是一股悲意湧上心頭,再也忍不住了。
    何夕隻能一直安撫安慶公主,一直到了東宮正殿,也就是太子的靈堂上。安慶公主再也忍不住,幾乎哭暈過去了。
    在靈堂之上,何夕除卻祭奠太子,安撫安慶公主之外,就關注朱雄英了。
    隻是何夕發現一個很奇怪的樣子。
    或許是何夕多想了。
    什麽時候,最能體現禮儀製度?那就是葬禮,就連孔子也是從擺弄這個開始的。更有不知道多少大儒對於喪禮,進行折損,並將其看成禮儀之中,很重要一部分。
    尊卑,嫡庶,長幼,在這個時候都表現得玲淋離盡致。
    本來,朱雄英作為嫡長子,他的地位應該突顯出來才是。
    而在整個流程之中,朱雄英與朱允炆的地位,似乎並沒有分得很清楚。這讓何夕很疑惑。
    說實話,何夕在大明這麽多年,一直對儒學進行解剖式的研究,為的就是將儒學的東西,加到自己的學問之中。在儒學上,他不覺得自己有強,但是最基本的概念還是有的。
    他看出來不和諧,應該是有問題,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麽問題。
    這讓何夕內心之中疑竇從生。
    首先,他敢肯定,設計安排這一套禮儀的人,是一個高手。能讓看出明顯不對,卻細細察看,卻發現不了問題。這樣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來,尤其儒學並不是科學,很多概念都是泛泛而談。但是能將這些東西,玩得這麽溜的人。
    估計沒有幾個人。
    這讓何夕直接想到了方孝孺。
    其次,朱元璋是什麽態度?
    何夕知道朱元璋是什麽樣的人?朱元璋在儒學上的造詣,並不比何夕高多少。何夕看不明白的東西,朱元璋也不會看得多明白。但是朱元璋從來不是想明白再去做的。朱元璋從來不需要證據的。
    隻需要懷疑就行了。
    所以,今日的局麵,朱元璋是不可能不知道,不管這是誰安排的。
    最少,朱元璋默許了。
    這就讓何夕揣摩朱元璋到底是什麽心思?
    是淡化太子子嗣繼承的可能?還是針對朱雄英本人。
    在何夕看來,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如果針對朱英雄本人的話,那就是讓朱允炆上位,在何夕看來,這幾乎不可能的。畢竟,曆史上的建文帝,陰毒且無能,朱元璋已經知道的。
    那就是燕王要上位嗎?
    這讓何夕內心之中,憂心忡忡的。
    這也為何夕這一次南京之行,蒙上了一層陰影。
    何夕心中暗道:“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找時間,與朱雄英,還有朱元璋好好談談。”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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