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
    因為過於驚訝，林檎媽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度，甚至差點兒破音。
    “媽媽——！”林檎抱緊玩偶，神色糾結地看著媽媽，“你小點聲啦。”
    雖然可以理解媽媽在聽到自己分手之後驚訝的心情，但也不至於驚訝到這種程度吧？
    山本也是，驚訝到甚至差點兒撞車。
    “怎麽回事啊？”林檎媽媽在她身邊坐下，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心和試探，“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很開心地去約會了嗎？什麽時候分手的呀？”
    林檎微微歪頭：“上次說的時候是萬聖節，在那之後沒多久就分手了。”
    “這麽快的嗎？”林檎媽媽微微睜大眼睛，“為什麽分手啊？”
    她記得林檎打電話跟她說要去約會的時候是很開心的，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個男孩子，這麽快就分手是林檎媽媽沒想到的。
    “那個……”林檎幹笑了一下，“就是覺得對方沒有很喜歡我，可能連喜歡都說不上，就分手了。”
    “這樣啊，”林檎媽媽了然地點頭，語氣堅決地說道，“那是應該分手的。”她拉著女兒的手，“談戀愛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如果隻是自己喜歡對方，而對方不喜歡、或者不是回應給你同等的喜歡，那確實是早分早好。”
    林檎眨巴眨巴眼睛：“媽媽，你好開明哦。”
    “那當然了，這種事有什麽好不開明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正常的戀愛分手也算是人生的一些必經之事吧，”林檎媽媽摸摸女兒的腦袋，“好了好了，都過去這麽久了，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快到新年了，開心一點。”
    確實過去挺久的了。林檎默默想到。
    從萬聖節太宰消失，到後天就是聖誕節，都過去快兩個月了。
    確實沒有必要再為了這件事繼續難過低落了。
    回來的路上林檎跟山本說話，心情本來就輕鬆了不少，現在跟媽媽又聊了一會兒，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又好了一些。
    “對了，媽媽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芝士蛋糕，要不要吃一點啊？”
    “要！”
    去了廚房，林檎一邊吃蛋糕，一邊聽爸爸媽媽商量今天晚上的菜單，期間還問她有沒有什麽別的想吃的。
    “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冰箱，雖然有竹莢魚，但是是凍貨，”林檎爸爸雙手環抱在胸前，“等一下我去買點新鮮的吧。家裏的炸粉也用完了，正好一起買。”
    “我去吧，”林檎放下小叉子，“吃完蛋糕感覺好飽，我正好想出去走走。”
    “那就讓爸爸把要買的東西寫下來，林檎去跑腿吧。”林檎媽媽笑眯眯地說道，“辛苦了。”
    “不會！”
    林檎穿上外套換了鞋，林檎爸爸也把清單寫好遞給了她：“去吧，路上小心。”
    “我知道了。”
    從爸爸手裏接過紙條，林檎就出門了。
    在快走到竹壽司的時候，林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山本都特意去車站接她了，她也應該去打個招呼才對。這麽想著，林檎已經走到了竹壽司門口，輕輕拉開了門。
    “歡迎光臨——”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響起，在看清楚來人後，對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親切起來，“喲，是林檎啊。”
    “嗯？”山本探過頭來，“林檎？你怎麽來了？要吃壽司嗎？”
    “啊，不是，”林檎搖搖頭，笑眯眯地回答道，“我要去跑腿，來跟大叔打個招呼。大叔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嗯，如你所見，硬朗的很，”山本爸爸大笑了幾聲，“剛才我還在跟阿武商量幾點關店去你家，你還特意來打招呼。”
    “因為路過，”林檎語氣乖巧，“那我先去買東西，就不打擾你們了。”
    “你要去買東西啊，”山本爸爸看了眼山本，“讓阿武跟你一起去吧。”
    “誒？不用了不用了，”林檎急忙擺手，“我自己去可以了，阿武哥還要幫大叔忙不是嗎？”
    山本爸爸不以為然：“他也幫不上多少忙，而且現在又沒幾個客人，等一下也要關店了。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嘛。”
    說話間，山本已經走到林檎麵前：“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就出來。”
    他身上還穿著壽司店的衣服，結實的腰身被圍裙帶子一勒，更顯精瘦。林檎眨巴眨巴眼睛，呆愣了回了一句：“好、好的……”
    山本進去後，山本爸爸問林檎：“林檎啊，想吃什麽壽司嗎？等會兒大叔給你帶過去。”
    “可以嗎？”林檎眼睛一亮，“我也好想吃大叔捏的壽司！”
    “當然可以。”
    “那我想要甜蝦壽司和魚籽壽司！”
    山本很快換好衣服出來，跟他老爸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跟林檎一起出去了。
    壽司店裏開著暖氣很暖和，出去後被冷風一吹，林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很冷嗎？”山本微微低頭問道。
    “啊，沒有，”林檎搖頭，“就是風鑽到脖子裏了。”說著，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山本側目看了一眼。
    少女的脖頸纖細修長，一層薄薄的肌膚白皙細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青色的動脈血管在跳動。
    “怎麽沒戴圍巾？”山本不經意間皺了下眉。
    林檎用手指勾了下發絲：“出門走的急，忘記了。”
    “順路去買一條？”
    “不用啦，家裏有的。”
    “阿姨讓你出來買什麽東西？”
    “這些。”林檎從口袋裏拿出紙條，“都是晚飯要用的。”
    “我看看，”山本拿過紙條掃了一眼，“這些去商店街都能買到，走吧。”他把紙條還給林檎，笑嘻嘻地問她，“買東西的錢放好了嗎，林檎小朋友？”
    林檎鼓了鼓臉，語氣有些不滿：“不是小朋友了！”
    “啊哈哈哈哈，那——大人林檎？”
    “阿武哥！”
    山本陪林檎先去買了其他東西，最後才去了魚店。
    “老板，”林檎站在門口問，“有竹莢魚賣嗎？”
    “有啊，”老板熱情地招呼她，“要多少？我這裏的竹莢魚又新鮮又便宜，赤魚鯛也很不錯，買一條回去吧。”
    林檎買東西的時候就很怕遇到這種被推銷的情況，因為不知道怎麽拒絕，所以她經常會買很多計劃外不需要的東西回去。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山本出聲了：“不要強行讓人家買嘛，老板，”他用的開玩笑的語氣，態度卻很堅決，“隻要竹莢魚就好了。”
    林檎不由得抬頭，心裏那種為難的緊張瞬間消失了。
    有人幫她說話，真好qaq
    “喲，這不是阿武嗎？”魚店老板看到山本後就笑了起來，“ 要幾條啊？”
    “五條，”說完後，山本轉頭向林檎確認，“是吧？”
    “啊？嗯，對。”林檎點頭。
    她剛才給山本看過清單，上麵寫了數量，沒想到他記住了。
    老板在裝魚，山本就跟他打商量。
    “老板，多送我一條唄？”
    “不行不行，這魚本來就便宜，送你我還賺不賺錢了。”
    “別這麽小氣嘛。”
    “你小子才小氣！”
    山本跟老板應該真的挺熟，林檎目瞪口呆地看著老板最後還是多給了一條。等老板裝好後，山本示意林檎給錢，又從老板手裏接過魚，跟老板道別後笑著對林檎說道：“今晚你可以吃兩條。”
    林檎眼睛亮亮地看著山本：“阿武哥好厲害啊！”
    “嗯？”山本不明所以，“哪裏厲害了？買魚嗎？”
    林檎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就是，能跟老板說那麽多話，還可以拒絕他的推銷，就很厲害！”她弱弱地說道，“要是換成我自己來，肯定會買很多原本不打算買的東西回去……”
    “你說這個啊，也沒什麽，”山本語氣輕鬆，“那個老板有時候會給我家送貨，所以很熟。至於不想要的東西，拒絕得幹脆一點就行了，不要覺得不買會不好意思，不然買回去也會不開心。”
    “嗯嗯，”林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下次我試試。”
    “話是這麽說，但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山本轉頭看她，笑嘻嘻地說道，“再說了，你現在比小時候進步多了，小時候去跑腿都說不出話來。”
    林檎小臉一紅，有些憤懣地抱怨道：“不要突然說人家黑曆史啦！”
    她小時候就膽小怕生，第一次幫家裏跑腿買東西的時候，捏著紙條和錢站在人家店門口，手心都出汗了也不敢進去，還是山本當時正好路過，和她一起進去買好了東西。
    “這算什麽黑曆史啊。”
    “就算！”林檎繞到山本麵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快點忘記啦！”
    山本無奈：“真拿你沒辦法。好吧，我已經忘記了。”
    “真的嗎？”剛剛才提到過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立刻就忘掉，但林檎還是這麽問了。
    “真——”
    山本的話還沒說完，林檎就看到他臉色突然一變，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拉了過去。
    林檎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抓住了山本的外套才勉強站穩。
    與此同時，她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