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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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急轉直下, 愈發嚴肅。
桑祁懶懶看著司明沉,忽然笑出來:“明沉,我沒有想幹什麽, 是你想太多, 總是不放心我,”
司明沉麵無表情:“最好是這樣。”
桑祁取出一根煙,順便遞給司明沉,司明沉拒絕:“溫稚不喜歡聞煙的味道。”
桑祁收回, 點燃香煙:“明沉, 你是怎麽確信溫稚喜歡你的呢?如果我沒有說錯, 這麽多年你們倆的婚姻好像並不和諧。”
司明沉臉色漸沉:“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這種事你也信。怪不得——表哥的公司經常出現重大決策問題。”
公司這件事, 觸碰到了桑祁的逆鱗。
溫稚與司明沉婚姻關係不好是板上釘釘,不然他也不會從司明沉好友口中聽說溫稚對自己念念不忘這件事。
桑祁吐了口煙, 壓著不爽, 麵容和煦:“我前不久聽溫叔叔說的。據說一個月前,司盛內部有些動作, 不少人都傳你跟溫稚要離婚。好像你們跟溫家的合作,確實斷了一些。”
司明沉反問:“現在還傳嗎?”
桑祁:“你跟溫稚參加綜藝這件事, 鬧得轟轟烈烈, 圈裏所有朋友誰不知道, 離婚造謠當然沒了。”
司明沉冷冷看他:“既然已經沒有再傳,你在這裏說這些廢話是不是顯得很多餘?”
桑祁:“表弟,你跟我說話,怎麽總是夾槍帶棒。”
司明沉正視道:“你為什麽來參加這檔綜藝, 需要我點名原因嗎?”
桑祁笑了:“明沉, 我參加綜藝是因為星南嫌我陪他時間少, 也想公開我們的關係。等節目結束,我們可以對外宣稱因綜藝生情,對他的影響也少點。”
這麽多年,桑祁身邊的人就沒斷過。但始終沒有過公開的男朋友。
司明沉冷淡地看他:“最好是。”
說完,他不願與桑祁過多周旋,抬腿離開。
獨自留下的桑祁,盯著司明沉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發現,他這個表弟好像比以前伶牙俐齒起來。兩年前,他跟司明沉在國外碰麵,每每提起溫稚,司明沉總是很沉默不言,眉間隱隱帶著無奈,這種局麵讓他莫名痛快。
回到三樓,薑星南正在等他。
薑星南今年26歲,曾經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當紅明星,兩年前拿到影帝後,前往國外陪在桑祁身邊。
“祁哥,你回來了。”
薑星南過去挽起桑祁的手腕,帶著小心翼翼地討好:“屋裏一共有20個攝像頭,隻有臥室裏沒有,我們平時說話要注意一些。”
桑祁淡淡應了一句:“嗯,知道了。”
薑星南:“浴室裏的水已經放好了。”
桑祁:“嗯。”
洗完澡,桑祁正在吹頭發。薑星南在一旁問:“祁哥,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司盛集團已經不行了。前兩天我跟朋友聚會,聽他們說司盛現在發展得還不錯。”
桑祁笑著:“當然,我有一個能幹的表弟,大學時都被他叔叔扔到國外自生自滅了,長大後還能把公司搶回來。”
薑星南察覺到桑祁詭異的態度,不再談論這件事:“祁哥,你跟溫稚很熟嗎?”
桑祁看向他:“小稚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很黏人,也很淘氣。”
薑星南試探地問:“看得出溫稚跟祁哥比較親。他是哪家的少爺啊?”
桑祁:“我世交叔叔家的。”
薑星南藏起心裏的不安,輕輕點點頭,將窗簾關好:“祁哥,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桑祁躺在床上:“幫我捏腳,今天很累。”
薑星南順從道:“行。”
與此同時,溫稚坐在餐廳已經等司明沉很久。他望著牆壁上的時鍾,想給司明沉打電話,卻發現兩部節目組準備的手機都在房間裏,司明沉沒帶。
意大利麵很香,被他精心拚湊成愛心形狀。溫稚聞著味道,沒忍住嚐了一口。
這時門被打開,回來的司明沉正巧瞥見溫稚偷吃的行為。
溫稚連忙將叉子放下,自言自語:“幸虧麵沒涼,不然我的司司寶貝吃掉後胃會疼。”
司明沉看著溫稚,心情好了一些:“餓了的話,你先吃吧。”
溫稚轉頭驚訝道:“司司回來了。”這個演技,他給自己90分。
司明沉看破不說破,走上前:“嗯,跟桑祁多聊了聊。”
溫稚並不關心桑祁,將盤子推給司明沉,在意大利麵的上空比劃:“你看,我把它們卷成一個心形。”
司明沉垂眸:“很漂亮。”
溫稚雙手托著腮,回味著剛才司明沉喊自己的那聲寶貝,毫不掩飾著開心。
今天晚上,司明沉確實沒怎麽吃東西,眼下也餓了。溫稚做的麵味道不錯,幾分鍾他便全吃幹淨。
“屁股還疼嗎?”
溫稚:“不疼了。”
司明沉:“那就好。”
一天的勞累讓司明沉很疲憊,溫稚跟屁蟲似的跟著他,發現他情緒很差後,沒再折騰,晚上睡覺也很乖,抱著小冬瓜獨自躺在一邊,沒有打攪司明沉。
漆黑的臥室僅僅有一絲光亮,司明沉睜開眼睛看著溫稚:“今天怎麽抱小冬瓜,不抱我。”
溫稚驚訝於司明沉的主動。隨後軲轆一下滾到司明沉的懷裏:“來嘍來嘍。”
司明沉低笑,攬住溫稚的腰將他緊緊揉在懷裏。
溫稚的頭發很軟,摸著十分舒服。
他將下巴靠在溫稚頭上,輕輕摩挲,沉重的心情仿佛在一瞬間被治愈。
小冬瓜孤零零地躺在一旁,溫稚享受著溫熱觸感同時,不忘把自己的被子蓋在小冬瓜身上,怕它凍到。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所有嘉賓被節目組的喇叭聲喚醒,準備開啟今天的錄製。
對於新加入的cp,網友們非常感興趣。雖然薑星南熱度不如從前,但畢竟是年輕的影帝,他跟桑祁的關係也成為了焦點。所以從一早開始,大家便蹲守在直播間,等節目開始。
今天有競爭活動,每組嘉賓都有隊服。在挑顏色時,溫稚跟司明沉商量:“我們要藍色的可以嗎?”
司明沉:“嗯,聽你的。”
這種小小的被寵愛感讓溫稚非常受用,桑祁的聲音這時傳來:“小稚,記不記得你大二那年的運動會。隊服好像跟這件藍色的衣服一模一樣。”
溫稚聽到桑祁說他大學的事,非常感興趣:“是嗎?”
桑祁走來:“嗯,我給你拍了許多照片,存在我手機裏,抽空你過來看看吧。”
溫稚:“好,謝謝桑祁哥。”
司明沉站在一旁,冷眼相待。等溫稚跟桑祁聊得差不多,才帶著溫稚離開,準備去更衣室換衣服。
司明沉的腳步很快,溫稚漸漸跟不上。到達更衣室,溫稚小聲問:“司司,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他覺得,司明沉身上的低氣壓跟昨晚很相似,隱隱約約透露著不悅。
狹窄的更衣室本身就小,司明沉忽然將門鎖住,轉身靠近溫稚,停下腳步。
雙方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知彼此的呼吸聲。
司明沉抬起手,將溫稚套牢在懷裏,竭力隱藏著自己的占有欲:“我不喜歡你跟桑祁說話,因為我會吃醋。”
藏在內心深處的心魔終於被說出來,司明沉垂著眼睛,擔心溫稚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溫稚愣住,張口想解釋他跟桑祁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麵對司明沉在意的眼神,改口道:“好,那我就不跟他玩了。”
司明沉詫異於溫稚的痛快,似乎不太相信:“不跟他玩了?”
溫稚雙手抱臂:“沒辦法,我魅力太大,老公容易吃醋。所以為了讓他安心,我就不跟桑祁玩兒了。”
司明沉忽然低笑,打量著溫稚略帶心虛的模樣,覺得有種小學生慪氣的既視感。
“我沒有讓你不許跟其他陌生男人說話的意思。隻有桑祁不可以。”
溫稚點頭:“行,寵著你。”
司明沉還是頭一次被“寵”,聲音低沉:“說話算話。”
溫稚鄭重其事道:“當然,說話算話。”
達成協議,司明沉心情好了不少。挑選兩件幹淨的藍色隊服,與溫稚一起去現場等待。細心的網友發現,今天司明沉很不一樣,始終牽著溫稚的手,極少鬆開。
溫稚剛才偷偷看了眼司明沉換衣服,對方的身材寬肩窄腰,脊背上均勻布著一層肌肉,呈倒三角的身材仿佛天生有一種優越感,力量勃發。
很快,導演宣布今天的遊戲形式。
[請各組嘉賓各派出一人,跟隨黑衣人離開,剩下的人準備接受挑戰。]
秦鬱森問:“可以先告訴我們,跟黑衣人去哪嗎?”
何瓊斯:“是的,不然有些心慌。”
導演說道:“不會有危險,小遊戲而已。”
導演發話,其他組嘉賓放下心來,陸續跟黑衣人離開,隻剩溫稚和司明沉沒有抉擇。
司明沉見薑星南也跟著走了,向溫稚提議:“我猜測,遊戲規則應該是由剩下的嘉賓完成項目挑戰,才能將你們救出來。所以挑戰留給我吧。”
溫稚耷拉著眼尾,依依不舍:“好的,生命最重要,不要太拚。”
司明沉手掌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揉著:“嗯。”
很快,溫稚被蒙上眼睛帶走。
桑祁走到司明沉身邊,看著他擔憂的模樣,笑著問:“昨晚休息得好嗎?”
司明沉簡短回答:“嗯。”
桑祁:“我見小稚今天精神狀態不好,他昨天受的傷好了嗎?”
司明沉這次幹脆沒有應答,徑直轉身,跟著節目組走在最前麵。
被黑衣人蒙住眼睛的溫稚被帶上一棟電梯,踩在走廊裏,四周靜悄悄的。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吱”一聲,門被推開,溫稚麵前的黑布被摘下時,周圍是極其豪華的休息室,其他幾位嘉賓正坐在半弧形沙發上,望著外麵討論。
溫稚拿起一包零食,坐在謝景身邊,突然發現他們的位置相當於一個小型觀景台,高清屏幕上司明沉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能看清。
幸虧不是小黑屋,他想著,
場上,司明沉、桑祁、秦鬱森等人已經準備挑戰。
在他們對麵的挑戰項目,是由節目組精心搭建的障礙,難度不一。
前方有一麵碩大的電子屏幕,屏幕上排顯示著溫稚薑星南等人的名字,下排是五個小人。
留在場上的嘉賓們每闖過一關,可以擲一次骰子,並根據相應的點數前進。
誰的小人最先抵達終點,誰就可以把自己的cp解救出來。
如果在一小時之內沒有完成任務,那麽被帶走的嘉賓將會接受懲罰。
溫稚捧著薯片:“沒問題,司司第一名。”
顧乘風睨他一眼:“這也看運氣。”
薑星南輕聲道:“確實,不過我比較關心,如果他們沒能把我們救出去,我們會受到什麽懲罰?”
工作人員說:“高空跳水。”
溫稚薯片差點驚掉:“高空…跳水?我恐高怎麽辦?”
工作人員笑了:“那就期待司總將你盡快救出去吧。”
剩下的幾位嘉賓為稍顯不安,連忙看向自己的cp,希望他的運氣能好一些,早點把自己救出去。畢竟高空跳水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薑星南總是在不經意間打量溫稚,他發現溫稚的五官確實過分精致漂亮,明明年齡跟自己差不多,身上總是帶著少年感和稚氣,整體氣質很舒服。
“溫稚,你出道多久了。”
溫稚看向薑星南:“五六年了。”
顧乘風借機取笑:“溫稚這幾年出演了很多影視劇,仔細一算,他還算是老前輩。”
溫稚懟道:“你演的也不少,隻不過新作品的光芒將老作品掩蓋,才顯得作品少。”
顧乘風被噎得接不上話,想了半天嘲諷一句:“對於演員來說,有一部作品出圈就是對演技的認可。不然當別人問起代表作,卻說不出一二,這樣就尷尬了。”
台下已經開始比賽,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上麵,包括溫稚。
所以顧乘風那堆陰陽怪氣的話,在他耳朵裏就是嘰嘰歪歪的廢話。
由於闖關項目的難度不一樣,所以大家挑戰順序統一由簡單到難。
第一回合是水上攀爬,周圍是極速流轉的水窩,司明沉為了方便挑戰,脫掉外套。
溫稚扒著窗戶,哈喇子差點流出來。
如果不是怕群毆,他甚至希望其他嘉賓全部閉上眼睛。
司明沉的身材就是令他這麽普信。
短短三分鍾,司明沉挑戰成功。溫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給司明沉鼓掌。
謝景看著溫稚,溫柔地笑了笑。
他覺得溫稚跟個小孩子似的,藏不住心事,根本不像二十五六的成年人。
可輪到司明沉扔骰子時,點數顯示0。
不光溫稚,司明沉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骰子還有0?”
節目組回應:“加強難度。”
司明沉被氣笑,拿起骰子認真翻看六麵,發現最高點數隻到4,還有一麵標有特殊的符號。
願賭服輸,司明沉將位置讓給其他嘉賓,等待下一輪的比賽。
桑祁和秦鬱森都沒問題,很快通關。何瓊斯本來已經通關,但上去時腳滑了一下,所以挑戰失敗。
輪到桑祁和秦鬱森擲骰子,兩人運氣比司明沉好一些,點數分別為1和3。
顧乘風借機打擊溫稚:“看來運氣很重要。”
溫稚沒再跟他爭辯,注意力全部在下一個項目上。剛剛何瓊斯挑戰失敗時,他的心跟著揪了一下。
項目還是有些危險的,他現在隻擔心司明沉的安全,能不能贏反而不重要了。
沒人注意的地方,溫稚悄悄往口袋裏揣上幾塊巧克力和零食。
這裏真的稱不上小黑屋,有吃有喝,環境還好,真正苦的是司明沉他們。
本著這樣的想法,溫稚的兩個口袋很快就被填滿,還自以為沒被發現。
[溫稚幹啥呢。]
[哈哈哈,這巧克力很好吃嗎?]
[溫稚別藏了,我們都看見了。]
[好可愛啊。]
第二輪名叫激流勇進。
嘉賓們需要越過高速旋轉的大擺錘,達到終點。
司明沉仍然是第一個,因為秦鬱森他們希望司明沉能給大家做個示範,司明沉沒推辭,直接上場。
這次,司明沉依舊很順利,動作矯健地完成任務,隨著最後奮力彈跳抓住繩索,溫稚的心堵在嗓子眼。
很可惜,幸運女神依然並沒有眷顧司明沉,這次骰子的點數為“1”。
溫稚看出司明沉的焦急,但沒辦法跟他對話,隻求能通過心靈默契傳導,希望司明沉不要著急慢慢來。
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
三輪下來,秦鬱森和何瓊斯等人運氣好到爆炸,骰子點數相加後直接抵達終點。
溫稚眼巴巴送著謝景與顧乘風等人離開,歎口氣看著挑戰場最後剩下的司明沉與桑祁。
薑星南也有些焦慮,因為隻剩15分鍾,他們就要接受懲罰。
他與溫稚坐在一起,低聲道:“希望他們運氣好一些。”
溫稚瞧著司明沉的小人距離終點還差四步,默默歎息。
場上,桑祁發現司明沉的情緒越來越差。在完成第六輪項目後,將骰子遞給他:“還有12分鍾,加油。”
司明沉掃了眼屏幕,發現桑祁隻剩兩步。
骰子滾地,最終停在點數“1”上。
司明沉略顯煩躁,麵無表情盯著下一關的挑戰。
桑祁仍完骰子,同樣也是“1”。
[這兩人好慘,挑戰的項目越來越難,運氣卻越來越差。]
[還有十分鍾,桑祁應該能挑戰成功,但是司明沉不一定。]
[司明沉懸了,估計溫稚得受到懲罰。]
[不過高空跳水也還好吧?這就是平常的遊樂場項目。]
[你得看接受懲罰的是誰。溫稚如果喜歡玩兒肯定沒問題,他要是個恐高的,或者沒有這類經驗,肯定煎熬。]
[司明沉運動細胞很強,就是運氣太差,換成別人,早就闖關失敗了。]
第七輪挑戰開始,隨著項目難度的增加,司明沉並沒有放緩腳步,一口氣衝出去五六米後,直接跳上爬網,快速向上攀爬,等他完成任務後,他沒等桑祁,立刻擲動骰子,當看到點數停留在“1”後,他的眉眼愈發嚴肅,再沒有平時那般風輕雲淡和從容不迫。
他甚至有些懊惱地看著挑戰賽道,心中的煩悶愈發不安。
現在溫稚還在等著他,他不想讓溫稚失望。
桑祁挑戰結束後,仍起骰子,點數為特殊符號。
他看向導演:“這是什麽意思?”
導演回:“這符號代表著人物可以前進一步,並附贈一個任意願望。”
桑祁看著自己的小人走向終點,又看了眼時間:“我的願望是,把溫稚一起從小黑屋帶走,讓他免受懲罰。”
節目組頗為驚訝:“可以。”
這時的司明沉,正在挑戰第八個項目。桑祁沒等他回來,已經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司明沉通關第八輪時,還剩7分鍾。
他扔完骰子,點數為“0。”
[我他媽都懷疑這骰子被動過手腳,不然司明沉為什麽這麽倒黴。]
[就是啊,司總運氣太差了吧。]
[你們看司明沉,嘴唇都泛白沒有力氣了。]
[唉,不過幸虧桑祁能把溫稚救出來,我剛才好像聽溫稚說了句,他恐高。]
[桑祁真是個暖男。]
[雖然但是,我覺得好別扭。]
這次司明沉沒有時間懊惱,盡管在氣溫十度的天氣中他已經汗流浹背,但他還有一些時間,或許還有贏的可能。
他艱難地站起身,正要離開,這時,導演將他喊住:“剛才桑祁骰到了特殊符號,獲得願望權限。我們同意他將溫稚和薑星南一同帶出來。”
司明沉腳步一頓,額頭的汗從臉頰兩側滑落,整個人僵在原地。
“桑祁去救溫稚了?”
導演說:“還有四分鍾,如果溫稚不能被救出來,就要接受高空跳水。”
“高空跳水?”司明沉語氣加重:“他恐高。”
導演安慰他:“別擔心,桑祁去接他們了,溫稚不會接受懲罰。”
司明沉喘著粗氣,慢慢走到第九輪挑戰賽前,攥起拳頭,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來。
高空跳水那麽高,溫稚那膽小的性格能被提前救出來也好。剩的到時候挑戰時哭鼻子。
他望著賽道,回頭問:“還有多久。”
導演:“四分鍾。”
…
休息室,薑星南等到了桑祁,小跑著挽起他的手:“你終於來了。”
桑祁抽出手,看向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溫稚,朝他走過去。
觀景台的轉播已經停止,意味著挑戰結束。
溫稚沒有看見司明沉接他來的身影,知道司明沉可能放棄挑戰了。
桑祁蹲下:“小稚,明沉運氣不好,沒辦法帶你出去了。我帶你走吧。”
薑星南微怔,連忙走過來:“祁哥,那我——”
桑祁安撫他:“我抽到了特殊權力,可以帶你們一起走。”
薑星南微微鬆口氣,想起那個特殊符號:“好。”
溫稚坐在窗前,將下巴靠在並攏的膝蓋上,小聲說:“桑祁哥,你先走吧,我再等等司司。”
桑祁看著時間:“還有兩分鍾,他沒有時間了。”
屏幕已經徹底變黑,桑祁指著它:“你看,挑戰已經結束了。”
溫稚搖搖頭:“那我也要等他。”
桑祁微微蹙眉:“你從小就恐高,你知道你馬上會接受什麽樣的懲罰嗎?”
溫稚:“我知道。”
桑祁繼續勸他:“跟我走吧小稚。”
溫稚:“還有時間呢,我再等等司司。”
桑祁的耐心幾乎已經被溫稚磨完。他發現溫稚雖然記憶退回到高中,但並不像高中時那麽容易哄,現在的性子很倔。
他站起身:“小稚,可是我不想讓你受到懲罰。跟哥走吧。”
溫稚埋著頭,再次拒絕:“我想等他,萬一他沒有放棄來接我呢。”
桑祁語氣有些急:“他已經停止挑戰了,你肯定要接受懲罰。為什麽你就不明白呢?”
溫稚抬起頭,看向桑祁:“就算接受懲罰我也認了。我跟司明沉是一體的,他比賽輸了,我接受懲罰天經地義。”
桑祁一時之間非常無語。
[為什麽不跟桑祁走啊?恐高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能為啥,就想等著司明沉唄。]
[司總那邊的轉播已經看不到,好像已經結束了。溫溫這樣會受到懲罰吧。]
[唉,沒辦法,你情我願的事情。]
[溫稚不會喜歡司明沉吧?不然我想不通他為什麽不跟桑祁走。]
[他應該喜歡司明沉,但我覺得司明沉好像也喜歡他。]
時間開始進入倒計時,還剩40秒。
工作人員已經拿著懲罰裝置,準備讓溫稚高空跳水。
知道溫稚恐高,工作人員也勸他:“不然你就跟桑祁走吧。”
溫稚搖頭:“他剛才挑戰時那麽努力,我卻享受著別人的成果,這樣不太好。”
桑祁跟薑星南已經準備出去。他最後瞧了溫稚一眼,抿唇隱隱透著不悅。
溫稚不跟他走也挺好,讓他認識到司明沉有多廢也行。
薑星南稱讚桑祁:“辛苦了,剛才你的表現很好。”
桑祁冷淡點頭,又不甘心地回頭看溫稚一眼:“我們要在這裏,陪溫稚接受懲罰嗎?”
薑星南一怔:“也行。”
計時器原本還剩十秒,忽然停下。
溫稚小聲問:“是壞了嗎?”
工作人員也不太清楚,因為計時器由中控室統一控製。
“應該沒壞,可是為什麽停了。”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溫稚好像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穿上外套忽然小跑到門外。
桑祁還沒走,看見溫稚出來以為他回心轉意,正要迎上前,可突然注意到溫稚身後跑來的司明沉後,笑容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