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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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
    森鷗外站在了病床麵前,他麵帶微笑,堪比春風一樣溫和:“能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一號病房發來了申辯。
    申辯人:莊司倫世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他在自己房間裏麵寫稿寫得好好的,太宰治忽然帶了一個小朋友衝了進來。
    本來莊司倫世是沒有打算和一個比他小的孩子計較的。
    真要說年齡,莊司倫世絕對不隻是比他大一兩歲的樣子,非要計較也太丟人了。
    但是中原中也把他書房毀了,他稿子滿天飛,哪怕最後全部撿回來了,中原中也也幫忙撿了回來,還說了抱歉。但這個時候莊司倫世腦子裏麵一根弦直接就崩掉了,於是直接開始第二回合,中原中也到後麵也沒有控製力量了,兩個人真刀實槍打了起來。
    二號病房根本沒打算辯論。
    擺爛人:太宰治。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他想看好戲,於是主動帶了中原中也去找莊司倫世玩。
    但是沒想到看到的好戲比想象中還要好笑,完全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三人混戰的時候太宰治就躲到了一邊,普尼爾明白了什麽事情以後就幹脆變得更大隻試圖恐嚇太宰治。
    結果太宰治覺得觸手髒器怪惡心,倒是沒多大的感覺,中原中也看到了巨大的提詞板越來越火大。
    未來的搭檔——雙黑,兩個人從未如此契合過,同時生出了一個完全一致的想法。
    莊司倫世身上那隻怪物真的超級討厭,能不能想辦法把它弄死?
    結果這件事沒幹成,太宰治看到了中原中也攻擊普尼爾的樣子太好笑了,直接在一旁起哄。
    下一秒:太宰治呱唧掛機了。
    在最後,太宰治指著自己頭上被掉下來的石頭砸到的鼓包:“很痛哎。”
    森鷗外沒有一句安慰的話,選擇直接離開。
    三號病房深感抱歉。
    老實人:中原中也。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中原中也言簡意賅地說明:太宰治很欠揍,莊司倫世一直拿著提詞板很欠揍,於是把他們都揍了一頓了。
    本來沒打算搞那麽大動靜的,但是莊司倫世後麵完全不放過他,沒辦法中原中也隻好奉陪。
    雖然很火大,但是中原中也並沒有破壞莊司倫世的稿子的想法,這一點他覺得很抱歉,破壞了港口黑手黨這件事也很抱歉,他會盡力賠償的。
    在最後。
    中原中也補充:“誰讓他們兩個挑釁我,到後麵有一個人說一句話……不,我的視野放在誰的身上,或者我說一句話,莊司倫世就舉一次提詞板,這不是嘲諷是什麽?”
    對於提詞板上到底寫了什麽,中原中也含糊不清唬弄過去了,看起來並沒有說實話的打算。
    森鷗外深感頭疼。
    他簡單地跟中原中也講了一下莊司倫世的特性,以及他身上有一隻小怪物的事情。
    中原中也凝固了,他停止了思考。
    到最後中原中也發出了一聲怒吼:“所以不都是太宰的錯嗎!”
    .
    大晚上莊司倫世還躺在病床上,正常來說,此時此刻的莊司倫世應該覺得手疼,全身上下都疼,該是擔憂自己的手到底能不能好。
    然而實際上,他拿起了手機開著手電筒模式,對著自己打石膏的左手拍了一張照片,臉上是藏不住的笑容,他喜滋滋地扒拉自己的通信錄。
    這會有了拖稿的理由了,百分百純意外發生。
    讓他想想發給哪個編輯比較好……?
    果然還是佐藤優吧,佐藤優可以直接給他申請假條。
    【&v:[圖片]】
    【佐藤優:??老師???你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v:爬山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撞到了石頭上。】
    【&v:[貓貓哭泣.jpg]】
    一隻可愛的貓咪正在掉眼淚,怎麽看都十分惹人憐愛。
    鏡頭切換,屏幕外的人滿臉言笑晏晏。
    “明明你嘴角的笑容都要受不住了,收一收。”太宰治幽幽地發出聲。
    莊司倫世對大晚上偷偷摸摸跑到他房間的人熟視無睹,接著回複佐藤優。
    【佐藤優:?!】
    【佐藤優:這也太不小心了!老師現在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看望你。】
    【&v:在私人醫院,不必擔心,我朋友在照看我。】
    太宰治一手放在了病床靠背上,看著莊司倫世擱這麵無表情地說瞎話,一頓操作把對麵編輯說得迷迷糊糊的,同意了莊司倫世休息的要求了,完了之後還體貼地告訴莊司倫世要好好休息,身體盡早恢複之類的話。
    “明明傷的是左手,右手還是可以寫作的。”太宰治說。
    饒是莊司倫世也情不自禁露出了[你難道是魔鬼嗎?]的表情,莊司倫世用手機朝著太宰治戳了戳,把他的手拍了下去。
    太宰治搖搖晃晃的,精神萎靡地把手收了回去。
    莊司倫世切換了軟件,直接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淩晨三點跑來我的病房想要幹什麽?】
    太宰治向來就是喜歡用繃帶,現在哪怕三個人一塊進了醫療部,隻有太宰治不知道他傷到了哪裏,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多大差別。
    “因為在治療的時候安眠藥被森先生沒收了。”太宰治有些失望,語氣輕飄飄的,下一秒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瓶安眠藥出來,放在了病床上的桌子,從安眠藥放下時產生的輕微搖動聲和重量,可以判斷出裏麵大概還有一些內容物。
    房間裏麵黑漆漆的,病房裏麵的燈光也沒有打開。為數不多的光芒是走廊外麵有微薄的柔光,以及莊司倫世手機的電子產品光芒。
    太宰治動作極大地坐到了病床上,突如其來的重量,病床上都禁不住如此糟蹋發出了幾分搖搖欲墜的擠壓聲。
    太宰治語氣隨意地說:“這個留給你了,省的森先生找我的麻煩。”
    莊司倫世的目光落在了安眠藥上:【保管嗎?】
    “隨你處置,丟掉也好、幫我保管也好,怎麽樣都好啦。森先生這次生了很大的氣,禁止我這段時間再給他找麻煩了。”
    普尼爾蹲坐在了吊瓶的架子上,一雙金色的雙眼直溜溜地看著太宰治,這個角度很清楚能看清太宰治的所有表情變化。
    太宰治全身上下都穿的黑漆漆的,整個人被黑暗撕扯拉入進虛無的空間裏麵,他渾然不覺,唯一能顯得他身體輪廓的大抵也就隻餘下膚色和為數不多暴露在外的繃帶。他微微垂下了眼睫毛,不知道是因為有些困頓的原因,還是在閉目養神、短暫地沒有再說話了。
    手機因為過久沒有操控,它的光度下調了一檔,整個空間光度進一步下降,空間內變得更加地逼仄黑暗。
    普尼爾站在了架子上維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大概過了十來分鍾以後,它又困了,站在上麵頭一點一點的。
    另外一邊的莊司倫世發覺太宰治沒了聲響以後,他就再度拿出了手機。
    在太宰治的視野裏麵,地麵上那個巨型觸手怪瘋狂擺動髒器,一邊流口水的影子。
    太宰治:“……”
    大概是因為太宰治對普尼爾殺心大起,也或者是因為未成年遲來的叛逆期總算到了,被森鷗外禁止了極限運動這件事讓他頗感討厭。
    “我說,莊司。”
    太宰治扭過頭來,像是心血來潮一樣。
    “雖然森先生這樣說——但是你想要我對你使用人間失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