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附和：“何止啊，她們幾個都沒爹沒娘呢，一群有娘生沒娘教的野孩子能有什麽教養，一個大姐在鎮上開了個什麽鋪子，整日拋頭露麵，供你們這麽多人來上學，恐怕就是為了偷東西吧？”
    “你說誰有娘生沒娘教？真當你們有多好呢？”沈三月氣的揮著拳頭就要衝過去，結果卻被沈盈月和沈四月攔住。
    劉翠珠嚇的後退一步，開口叫道：“大家都來瞧瞧，看看他們做賊心虛要打人了！”
    吵鬧的聲音很快驚動旁邊兩個班，楊小如帶著人走了進來。
    “老遠我就聽見有人東西丟了，有賊什麽的。”
    劉翠珠看見她進來態度頓時更加囂張了幾分。
    指著沈盈月說：“楊小姐，她偷了我的荷包，裏麵有我娘送給我的玉佩，不承認也就算了，姐妹三個還想要打我。”
    “是你？”沈三月看見楊小如，瞬間恍然。
    “哦，我明白了，你們都是一夥的吧？”
    楊小如根本就不在意，而是高抬起下巴說：“在學院裏竟然有人敢偷東西，簡直膽大包天。我要告訴我爹，把你們幾個恬不知恥的人都抓起來。”
    聽到要見官，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見沈家三姐妹眼中那掩飾不住的驚惶，楊小如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上次買玉顏膏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記著呢。
    因著身份，她可一直是學院裏的焦點。可自從沈盈月她們姐妹幾個過來，連縣令的兒子裴峰都開始獻殷勤。
    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要抓我們？”
    到底年紀小，沈三月又氣又急又有些害怕，不覺眼睛微微泛紅。
    沈盈月也有些手足無措：“我真沒有偷劉姑娘的東西。”
    “一個鄉巴佬的話怎麽可信？你偷沒偷，驗明正身之後才能知道。”
    楊小如說著給劉翠珠和王喜他們使了個眼色，很快好幾個人過來，抓著沈盈月的胳膊就要扒她的衣服。
    這裏可是學院，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搜身，不管她偷沒偷，這件事傳出去沈盈月都不用在學院裏麵讀書了。
    沈三月和沈四月看見二姐被欺負，紛紛過來幫忙。
    很快一群人便扭打在一起。
    沈三月天生力氣大，又加上在氣頭上，下手根本沒個輕重。
    一手抓著劉翠珠的頭發，一腳踹在王喜的胸口上。
    眼看幾人不敵，楊小如親自上陣，瞅準機會將沈盈月按在地上。
    另外兩個跟在楊小如身邊的女子也過來幫忙。
    “都給我住手！”
    先生進來，看見亂成一團的幾人，氣的臉色鐵青，大聲喊了一句。
    眾人聽見聲音紛紛停手。
    除了沈三月頭發散開一綹，其他人都非常狼狽。
    尤其沈盈月和沈四月。
    兩個人被好幾個人打，臉上和脖子都被抓破了，衣服也被扯破了一塊。
    “都長能耐了，我才離開多久，一群女孩子竟然也能動手打架，都不想念書了是嗎？”
    劉翠珠抬起頭，委委屈屈的哭訴道：“先生，沈盈月偷我東西，他們姐妹還動手打人。”
    楊小如見狀忙說：“先生，我們也是不想看翠珠被打，才上前幫忙拉架的。”
    另外幾人一聽她這麽說，紛紛附和：“對，咱們是勸架，誰知道他們姐妹發起瘋，連我們都揍。”
    沈三月起身，梗著脖子說：“你們血口噴人，先生，他們撒謊，汙蔑我二姐……”
    “夠了！”
    先生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沉著臉說：“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就把東西交出來，學院不允許有行為不端的學生，看在你是初犯，隻要乖乖承認錯誤，這件事就算了。”
    沈盈月咬緊嘴唇，隨即又鬆開：“先生，我沒偷東西。”
    楊小如嗤笑：“真是可笑，以前學院裏怎麽沒有出現丟東西的事情，你們一來，大家的東西就丟了，不是你們是誰？也不看看這些人裏麵，誰的家庭條件是要靠偷東西才能上學的？”
    先生看了她一眼，知道是楊縣尉家裏的小姐，便也沒出聲訓斥。
    “先生，這件事可大可小，傳出去有損我們學院的聲譽，我看應該把他們都趕回家去。”
    “對，讓他們滾回去！”
    “看在你們都是女孩子，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要麽把東西交出來，要麽現在就離開書院。”
    沈盈月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先生，為什麽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你卻不給我們辯解的機會？”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四月突然站起來，雖然麵色平靜，但顫抖的聲音說明她此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您是先生，難道不應該替我們主持公道嗎？偷與沒偷，隻要把在場所有人都搜查一遍便能清晰的事情，為什麽就隻針對我們呢？您當得起先生這個稱呼嗎？配為人師表嗎？”
    先生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時語塞。
    楊小如：“你是在質疑先生？其他人又沒有偷東西，隻有像你們這種人才能幹出偷雞摸狗的事情！”
    先生也惱羞成怒：“我是先生還是你是先生？用的著你來教我做事？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以後都不用來了！”
    劉翠珠適時開口：“先生，要不還是算了。雖然那玉佩是我娘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很珍視，可畢竟她們上學也不容易，我不追究了。”
    先生看著沈盈月幾人眼中失望更甚。
    “雖然劉翠珠在了同學情麵選擇不追究了，可……”
    “這破地方求著我我還不稀罕待呢！”沈三月甩下一句，轉身就出了學堂的門。
    沈盈月見狀趕緊追出去。
    “三妹。”
    “三姐！”
    沈三月悶頭朝前麵走去，結果因為步子太急，轉角一下同對麵的人撞了個滿懷。
    她額頭撞在對方下巴上，隻聽對方輕嘶出聲：“你這腦袋是鐵築的吧？”
    沈三月抬頭，看見對方竟是祁雲舒，狠狠瞪他一眼，揮手猛地將他推到一邊：“好狗不擋道！”
    祁雲舒看出她似乎心情不好，也不與她計較，反倒好奇道：“誰惹到你了？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打回去不就是了？”
    “要你管！”沈三月丟下一句，快步離開。
    ……